第201章 244. 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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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又是國慶節了,大街小巷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燈籠,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鞭炮聲不時響起,一派喜慶的氣氛。 綽號叫“小棕繃”的人承包了商都歌舞廳。這歌舞廳在惠民路上商業廳食堂的二樓。小棕繃對舞曲深有研究,放的幾乎是經典、流行歌曲,而且票價便宜,下午三塊,晩上五塊,有時還發贈券,加上舞廳帶有歐式風味,潔凈明亮,所以生意好得了一塌糊涂,人每天嗡起嗡倒,很難找到空位。附近的定安、前進、梨園、紅玫瑰、白孔雀、手帕廠、俱樂部等歌舞廳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阿明從家里走過去十五分鐘,幾乎天天去。國慶長假,車子要入庫,他已變得很現實了,借口沒車,推脫掉了秀云的約舞。他覺得同秀云跳舞,解不了渴,反而弄得了人么累煞,心情煩躁,是在燥陪1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622。 那商都舞廳里的美女多呀,都是30至40歲之間的小嫂兒、大嫂兒,也有更小年紀的。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穿得前露后露連大腿兒也露,搽得紅艷艷,灑得噴噴香,叫男人神魂顛倒,垂涎三尺。 道途熙來攘往,皆為利;舞池翩來躚去,皆為情。 阿明沒搭子,總是拿張小圓凳兒坐在門口的墻邊兒,看到有中意的女人就叫他們去跳幾只。國慶節的晚上,他和定富、青皮甘蔗他們一早就去搶位子了,那些遲來的人找不到凳兒,只能到處亂站。 慢三步已開始了,舞池里滿是人。 緣分來了,想逃也逃不脫。 糖瓶兒與小姐妹一掀開簾子進來,阿明就看見了。她穿著一套紫羅蘭的時裝,腳穿一雙紫羅羅的皮鞋,俏美的臉兒微抹粉兒,淺涂口紅,整個人兒看上去端莊大方。有三年沒見了,這叫阿明激動得要跳起來。 “糖瓶兒!”阿明站起身,喊了一聲。 “啊?阿明!”糖瓶兒轉過臉來,驚訝不已。 “糖瓶兒,你怎么到這里來跳舞了?” “小姐妹說這里好,所以來看看。咦!你也會跳舞了?” “學會時光不長。來!你坐!” 阿明把凳子讓給她坐,由于茶水太燙,沒地方放,糖瓶兒也不坐,便將她自家與小姐妹的茶杯放在了凳兒上。 青皮甘蔗也看見了糖瓶兒,便走了過來,都是中學同學,闊別多年,自然有話說。 好菜誘胃口,好曲引腳癢。小棕繃并四步的舞曲選得就是好,幾乎不放快并四,而是慢并四,這種節奏舒緩,跳起來人不累,而且能跳出好感覺。 這首慢并四改編自陳慧嫻的《千千闕歌》,糖瓶兒似乎不太相信阿明會跳,朝他瞇笑著。阿明一看到她那甜蜜蜜的醉人的笑,早已被迷得了七魄悠悠,三魂蕩蕩,輕飄飄、火辣辣起來。他相信自己的舞兒雖談不上爐火純青,但也可以將就將就,便一把拉住她上去。糖瓶兒的手纖柔柔的,阿明的熱血頓時直往心頭涌。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糖瓶兒是高手,幾步一走,便知優劣了。 “阿明,你的步法好輕,跳得好舒服啊!”糖瓶兒大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驚喜。 “呵呵,主要是你跳得好。”阿明不是謙虛,她的舞確實登峰造極。 “會跳拉手嗎?” “會拉一點。” “那我們試試看。” 阿明與糖瓶兒跳起拉手來,果然配合默契,不同凡響。一個是楊柳裊春風,一個是孤月翻秋浪,忽兒龍纏玉鳳,忽兒雪戀紅梅,忽兒野馬沖澗,忽兒蜻蜓點水,四只眼兒對視著,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大有相舞恨晚之意。 “阿明,你學舞不長,急個套跳得介好?” “學的時候專心,加上天賦。” 接下來的幾只舞,兩人放開來跳,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直跳得一個汗流浹背,一個香汗透胸。 “糖瓶兒,我曉得工聯大廈要八點半關門,今天又是國慶節,有可能還要延長營業時間,你怎么走得出來跳舞?”跳連步時,阿明問糖瓶兒。 “大廈在裝修,可能要一兩個月,所以我有空。”糖瓶兒道。 “那這幾天可以放松好好跳舞嘍!” “是的。阿明,你離婚有些年了,一個人沒人管,舞廳里美女這么多,為啥不找一個搭子?” “搭子哪有這么容易找啊!要喜歡,又要合舞,好的女人早已有主了,回烊鹵兒我也不想吃。” “找一個不做老婆光是跳跳舞的又沒關系的。” “做搭子一旦粘牢了,想甩也甩不掉了,還是一個人自由。” “可你寂寞時,不是很難受嗎?” “習慣成自然,也就不那么去想了。” 兩人又說起了賣布兒時的趣事,有談不完的天,說不盡的海。 “阿明,美女啊,美女!”定富盯著糖瓶兒一直看,烏珠彈出不會動了。 “阿明,糖瓶兒是你暗戀對象啊!緣分來了,慢四步千萬不要放過她噢!”青皮甘蔗口內水都快流下來了。 “。。。。。。” 定富和青皮甘蔗已是眼紅耳熱,拼命地對阿明敲邊鼓。 舞廳燈光暗淡下來,漸漸墨冊鐵黑了,彌漫著浪漫的氣氛。對對倩影夾著抱著,情調nongnong的叫人心癢。慢四步是一首改編自林憶蓮的《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阿明喝著茶兒,見糖瓶兒向他暗送秋波,款輸情意,早已會意,便拉了她的手上去,直往到底的角落里鉆。那里有排風扇,吹著立式空調里出來的冷風,吹在臉上、身上正舒暢。 去金華進布兒的火車上,在九溪清清的溪水上,兩人肌膚相親,十分地美妙。這些情景催奮著他倆的柔情蜜意,無需多言,兩人已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了。 阿明曾因家庭的束縛而不敢對糖瓶兒放肆,如今他無所顧忌了,況且好久沒一嘗快意了,所以夾抱著她興奮不已,襠間勃然而動。糖瓶兒似乎對他那yingying地頂著很心爽,軟酥在阿明的懷里,微仰起頭,將香唇迎了上去,一種比山泉還要甘冽的感覺瞬間淌遍了兩人的每一根神經,心兒仿佛就快要跳出喉間來了。 “阿明,那時候你很文氣,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膽子好大,是不是在舞廳經常這樣的?”糖瓶兒直視著阿明。 “我又沒搭子,弄哪個女人去?”阿明撫摸著她的秀發。 “我不相信,看你那么激動,見了美女會不動心?” “哈!我對他們動心,可他們對我沒興趣呀!” “那你平常車子能開回來,美女接來接去,弄女人不要太容易噢!” “真的沒美女接送。上班后,我想來接你呢!” “那最好了,我現在住的觀音塘那里,公交車很不方便,特別是回去,只能打的,到時你能接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下半場兩人跳得個淋漓盡致,如果說小燕的舞輕盈如飛燕,那么糖瓶兒的舞則沉穩似山岳,各有其妙。 “唉!樹挪死,人挪活。如果還陪著秀云燥跳,今天就傍不到糖瓶兒了!” 糖瓶兒與小姐妹打的走后,阿明暗自慶幸槍炮調頭調得快。確實,在秀云那里幾個月得不到的,在糖瓶兒身上一次就得到了,而且形勢一片大好。果然在回缸兒巷的路上,糖瓶兒短信就來了。 ——記憶象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凈。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我在哪面墻上刻下一張臉,一張微笑著、凝望我的臉。祝你國慶節快樂! 阿明欣喜不已,也挑了條短信回過去。 ——淡淡友情淡淡真,一條短信送相思;淡淡關心淡淡情,打個電話解憂愁;淡淡問候淡淡醇,我的思念很濃厚;淡淡祝福淡淡心,祝你生活多燦爛。國慶節快樂! 糖瓶兒又發了一條來。 ——某女給男同事發短信:“你是我們同事中最出色的,跟你在一起很開心。”結果少打了個“出”字。。。。。。 阿明也回發一條過去。 ——一男生對女神表白說:“前世的500次回眸換來今生的一次相遇,上輩子沒在一起,注定我們今生會在一起。”女神弱弱的說了一句:“上輩子看了你500次都沒相中你,你認為你有機會嗎?” 到了缸兒巷,阿明心情好得了一塌糊涂,便請客喝夜老酒。 青皮甘蔗:“阿明,剛才路上在同糖瓶兒發短信?” 阿明:“是的。” 定富:“那有戲了!這個糖瓶兒絕對摜得過錢塘江的,弄她牢來!阿明,再不弄牢這樣的美女,你好買塊豆腐去撞死了!” 青皮甘蔗:“阿明,想不到糖瓶兒也會來跳舞,味道還是那樣好,特別是她的笑,說不出個滋味,真是可愛。” 阿明:“可惜她現在這個老公又小又難看,命不是太好。” 青皮甘蔗:“讀中學時,她根本輪不到我們,既然她現在活得不爽,你這個機會千萬要抓住,做個搭子!” 阿明:“能做搭子當然最好了,只是工聯大廈裝修好了,她就沒功夫跳舞了。” 定富:“啊呀阿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有沒有約好明天晚上再來跳?” 阿明:“約好了。” 定富:“坐到里頭包廂去,不要坐在門口。” 阿明:“我同她說好了,大家坐在一起。” 青皮甘蔗:“那我們明天還是早點去,2號包廂最好了。” 第二天晚上,阿明他們一早就去搶好位子了。那是靠墻的“凵”型的皮沙發,前頭是張茶幾兒,有七八個人好坐。糖瓶兒與小姐妹準時來了,在阿明的旁邊坐了下來。定富亂煞了,在一旁拼命地慫阿明與糖瓶兒的缸火。 。。。。。。 秋來也秋去 千千片紅葉跌墜 如完成凄美的程序 秋來也秋去 我似秋空虛 只有信會跟你再共對 慢四步是一首改編自葉倩文的《秋去秋來》。隨著動聽的音樂,阿明與糖瓶兒沉浸在宿緣的甜蜜中。 “阿明,火車上那一幕最忘不掉,是不是?”糖瓶兒的臉已guntang。 “是的,一想起,總叫人激動。”阿明此刻也激動無比。 “九溪摸螺螄,抲小蝦,玩水兒,也很有詩意。” “真沒想到,還能續寫那詩意。” “這是不是重新投胎前我倆最后的機會?” “你愿意?” “愿意。” 沒有比這“愿意”一詞更令阿明激動興奮了,他緊抱著她,柔吻著她的臉兒。她也迷醉了,盡情地享受著他的吻,直到燈光要亮起來。 203室的窗簾兒拉攏著,房間里幽幽暗暗的。糖瓶兒已是酥酥軟軟地伏在阿明的胸膛上,還可以聽到云雨綢繆之后的些許嬌喘聲,從幽幽的臺燈的微光中,也可以看到裸露的臂膀和玉肩。剛才的一場暴風驟雨摧枯拉朽,蕩滌盡了溪溝里多年積存下來的枯木朽株。沒有什么再可以阻隔他倆之間的距離了,他倆仿佛是兩朵飄浮的云兒,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藍天是那么地美麗,沒有一絲兒雜色,令人心醉。 這是3號的下午,糖瓶兒上了阿明的家。歡樂是在昨晚跳黑舞時約好的,為此阿明開心地將房間搞得干干凈凈,也燒好了熱水,心跳不已地等待著她進門來。在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糖瓶兒坐在阿明的腿兒上,給他工作時要戴的兩根領帶重新打了一遍,那結頭很是挺括,然后掛上他的脖子試看了一下。阿明摟抱著她的腰兒,她受了強烈的刺激而不停地扭動著肥臀。火車上的一幕再一次重現,兩人狂熱起來,抱著親著摸著滾著,不可抑制。 “千年老妖!”糖瓶兒還未從剛才的歡愉中回過神來。 “千年妖婆!”阿明撫摸著她的香肩酥體。 “我要你投胎男的!” “那你就投胎依然這樣漂亮的女人!” “阿明,工聯裝修好了,可惜店里要管,不能出來同你跳舞。” “總是有機會能在一起跳舞的。” “你會不會再去尋另外的女人?” “有你,我已足夠了。” “真的沒想到,我們會發展到今天。” “老天爺看我們可憐,所以讓我們在一起。” “你女兒不歸你,比我還要可憐。” 【注釋】 1燥陪:杭州話,白陪、空陪之意。 262:杭州人對糊涂、愚笨、瘋癲的人叫法。(參見第五章52節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