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竹海情 231. 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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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徑萬竿綠參天,幾曲山溪咽細泉。 杭州城西錢塘江邊、五云山南麓,有一山塢,名云棲,傳五云山上的五彩祥云常聚塢中不散,故而得名。其地遍植毛竹,老竹新篁,或粗或細,漫山遍野,青青翠翠。小徑曲折深邃,影縷碎金,綠影婆娑,清風掠面,遍體綠染,伴有潺潺流水,蟲鳴鳥啾,每到夏天,避暑納凉的人接踵而至,樂而忘返。竹塢深處,寺廟古木,小橋憩亭,四周山高崗橫,云霧繚繞,一派怡人之景。《西湖志》云:“每至中宵,梵唄之聲不絕,朝魚暮鼓,與天籟相應答,游人至此,豁然心開。”小子有一首《云棲竹徑》,單詠這杭州西湖新三十景之一,詩云: 江邊一塢翠,山下萬竿青。 鳥囀修竹月,泉潺古寺風。 氤氳棲徑渺,涼意凈心生。 秀色人迷醉,結庵日望峰。 小潔走了,走到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去了,也許一段情也只能通過明月來寄托了,而有可能與之結合的冬萍,也遠到四川南充鄉下去了。望眼兩茫茫,然而,生活還得繼續,阿明在竭力尋找適合他的另一半。可是,他既無權錢,也無俊貌,茫茫人海中美女紛紛擦肩而過,而舞廳里的女人幾乎是玩玩的,真心實意沒幾個,即便有,也輪不到他這個麻袋佬。有錢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擺平一切,阿明少來少去恰恰少的是錢兒,自然有姘頭好軋,也算是他的艷福了。正是: 塵世無心名與利,山林深處尋芳菲。 231.練車 夏利出租車五年營運時間到了,都要更新成普通桑塔納和富康車,以提升城市的品味。阿明換了輛紅色的普桑,一開,那要比夏利舒服多了。胡老板開始搞承包了,即夜班的哥每天交出110元,不再每月發工資了。乘客計價從原先的每4公里8元調整為10元。 這是個快要入梅的季節,天氣燠悶得叫人難受,幸虧普桑空調好,打著開車很愜意。阿明第一天開,自然小心翼翼,生怕新車擦了踫了不好交待。 到了晩上九點半光景,驀然一聲霹雷,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只七八分鐘,雨兒驟停,那擋風玻璃上糊搭搭1一片,都比5分錢硬幣還要大的似開著的黃花兒。阿明覺得奇怪,下車一看,哇噻!干干凈凈的車兒也到處是一朵朵爛花兒——原來下了一場黃泥雨2。 這時他正在撫寧巷里的白孔雀舞廳外候客,剛回到車上,一男一女也鉆進了后座。 “去哪里?”阿明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問。 “美政橋。”男的說。 “阿明!是你呀!”女的喊了起來。 阿明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居然是最早想與他做搭子的小鶯。那個男的比阿明生得高大些,胖一些,相貌兒不錯,穿戴也整潔。 “啊?小鶯!你們剛跳好舞?”阿明驚訝道。 “是的。你急個套開出租車了?”小鶯問。 “學會了開汽車,沒其它行當好做,所以混口飯吃。”阿明道。 撫寧巷到美政橋只有一炮仗的路兒,聊了幾句便快到了。出租車剛轉入復興南街,一輛燃油助力車飛速從后頭上來,開到出租車的前頭。阿明一看,開車的人就是那個禿頭男人。他揮著手兒攔停了出租車,跳將下來,拉開車門,一把拖出車上的男人,推按在車門上就拳打腳踢。那男人不甘示弱,便與禿頭男人打起來。這時小鶯拉開車門,朝阿明苦澀地一笑,就走得無影蹤了。 “婊代兒子!你敢弄老子的女人!”禿頭男人拔出水果刀來,吼叫著,沖上去。 那男人跑到草叢里去,揀了塊磚頭,返身來打。這時聯防巡邏隊上來了,喝住他倆,接著把他們帶到派出所去。 “朋友,你十塊打的費還沒付呢!”阿明上去討鈔票。 那男人付了錢,隨聯防隊員去了。 半夜里在缸兒巷口汏車子時,汏掉了黃泥雨跡,阿明才發現車門上凹了一點進去,且油漆也有點擦掉了,他想來想去想起來了。原來那男人皮帶上有一串鑰匙,被禿頭男人拖出來強力按在車門上時踫擦著了。 “唉!唉!新車啊新車!這下不賠錢,也要被胡老板罵了。” 阿明忐忑不安地去交班,胡老板的兩只烏珠兒都快彈出來了,看了摸,摸了看,好是rou疼。 “胡老板,車子上都是黃泥點兒,我真的沒注意打架會造成這樣。不然,就叫那人賠錢了。” 阿明不好意思,拼命解釋,胡老板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轉身上樓去了。他怏怏不樂回家,想著昨晩的事,心里豁朗起來。 “男人是狂蜂餓狼,女人是出墻桃李,彼此彼此。”他喃喃自語。 正睡得香甜里,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小燕打來的。 “阿明,都中午了,還在睡?” 阿明有些時日沒跟女人接觸了,這時聽小燕的說話聲,格外覺得甜羅羅。 “唉,小燕,睡不暢呀,只想睡。” “下午我想出來跳舞,能不能陪我呀?” “好呀!” “手帕廠太亂,我們到大班去跳,急個套?” “可以,那我一點半在門口等你。” “人多眼雜,我們直接在里面見吧。” “好!” 阿明好些日子沒關注股票了,他把小潔的話丟在了腦后,那10000塊也拿去補了倉。股票升升跌跌,紅紅綠綠,像溫吞水,不死不活。他在大班歌舞廳貼隔壁的海通證券營業部看了一會兒,想離解套有著距離,便鉆入地下室去。 大班是個高檔舞廳,下午場5塊,里面七彩燈光不明不暗正舒服,座位有圓桌的,也有卡座的。阿明在靠近柱子的卡座上坐下來,抽著煙兒等小燕。 小燕穿著一件長袖可以打結的小花兒襯衫,下著豎條紋西裝短褲,腳穿一雙白色耐克休閑鞋,像燕子一樣飛到了阿明的身旁坐了下來。 “小燕,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跳舞?” “其實下午沒什個事,都可以出來跳,只是冬萍走了,一個人到舞廳里沒味道。”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跟你那個又不舒服了?” “這段時間兩人老是要嗑嗑踫碰,心里是不舒服,早想叫你出來跳舞,只是想你要睡覺,所以不好意思來叫你。今天上午又和他吵了一架,我就忍不住給你打電話了。” “你們好了那么多年,沒原則上的事,你讓一步,他退一步,就沒啥個事了。” “你說他在外頭***人,是不是原則問題?” “我是聽說過他這人很花,你們沒領帕司過,他更加可以不作忌地去花,你管不住他,那也是沒辦法的。小燕,男人花心是天性,不花的男人要么是傻瓜,要么吊吊有問題。” “他去賭也就算了,他去花我實在受不了,現在與他干那事,一想到膩心,就沒那個舒暢的感覺了。” “時間長了,就這么一點套頭3,兩人都熟幾幾沒新鮮感了,正常,正常。” “阿明,我們跳舞去吧,這首舞曲好聽。”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 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 。。。。。。 這是一首改編自任賢齊《心太軟》的倫巴舞,歌詞易懂,旋律流暢。兩人翩翩起舞,一個是情多最喜花有意,一個是紅杏探頭墻外來,好似屏開雙孔雀,恰如戲水兩鴛鴦,忽兒葉里藏花,忽兒花萼舒瓣,忽兒金童亮背,忽兒玉如穿梭,極盡雅俗。兩只握著的手兒,不時地緊捏一把,勾撓一下,互送著款款的柔意蜜情。 小燕早就向阿明表露過想與他做搭子的心跡,而阿明當時由于有著阿雪,一口不能吃兩只饅頭,所以不敢放肆胡來。如今兩人都需要靈rou的慰藉,自然放膽共舞,似要舞走那一片憂郁的云。 而到了黑舞,當抒情的《陽光總在風雨后》的歌曲響起后,更令兩人情難自控,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阿明,你一個人過,孤獨不孤獨?”小燕將香舌緩緩移開阿明的唇兒,撫摸著他的胸膛。 “你說會不孤獨嗎?”阿明凝視著小燕的臉,在她的腰間捏了一把。 “冬萍不走,本來你們可以生活在一起,很好的一對。” “萬事孝為先。她為了她大人,也是沒法兒的。唉!小燕,我們大起來,子女都不在身邊,有個什么毛病的,不知道誰來照顧呢!” “那有什么辦法呢?誰叫我們命生得苦。” “我看你們還是抓緊結婚吧,至少有個約束。” “他就是怕約束,打死他也不聽的。” “那這樣胡喊喊過日子,總不是一回事。” “過到哪里算哪里,開心一天是一天。” “可你并不開心呀!” “有你呀!阿明,我車子學出來后,從來沒踫過車,我想開車,可又沒人帶我,你能不能帶帶我?” “可以呀!不過,前半夜我要做生意,只有后半夜,你走得出?” “有啥個走不出?” “他不會說你?” “這有什個好說的。” “男女授受不親。” “他每天賭呀搞的深更半夜回來,一回來就像豬呼呼大睡,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那好,今天半夜里十二點半開始,練個兩個小時,然后我回去洗車。我到哪里來接你?” “景芳二區的花壇轉盤處。” “好!” 這一天的夜晚,天上幾乎沒有云彩,月亮甚是圓亮,滿地清輝。風兒帶著絲絲涼意徐徐地吹拂著花壇里的紫薇花、小野菊,車子停在花壇邊,可以聞到縷縷清香。整個小區已是靜悄悄了,路上也少有人影,偶爾有幾個夜巡聯防隊員拿著手電筒走過。 小燕上了車,將一只黑的塑料袋兒給阿明。他一看,是兩條扁三五。 “小燕,你這是干什么?” “給你抽呀!” “不用!不用!要抽煙我自家會買。” “阿明,徒兒拜師父,哪有不講禮的事?” “你這樣做,就見外了,我不要!” “給你就拿著,你再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小燕,我是自愿來帶你的。。。。。” “不要說了,我們到哪里去開?” “之江路寬,車子也少,我們到那里去練。” 車子從狹窄的三新路穿出,沒多少路就到了之江路上,他倆互換了位子。小燕很是生疏,不是熄火,就像青蛙跳,反正車子不是自家的,阿明也不rou痛,隨她去開。 過了九溪,快到梅嶺南路時,小燕的手似乎被繩子扳住了,實實硬的不會打方向,直朝路邊堆放著的高高的磚石撞去。阿明一看危險,不假思索,左手猛地替她打了一把,哪知車子往左邊過去,“吱嘎”一聲,馬上半側歪斜,不會動了。 阿明下車一看,原來路兒在修,半邊輪子陷入了爛泥溝里。 “阿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燕嚇得香汗兒都出來了,拍著胸口說。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阿明安慰她。 “車子開不出來了,急個套辦?” “沒關系,我叫人來拖。” 阿明馬上給二平打電話,叫他到老馬修理店拿根繩子來拖車。打完電話,他倆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等。 那一帶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僻之地,雜草叢生。錢塘江的風兒吹來,雜草野樹悉里索落地響,還有夜蟲的叫聲,有些嚇人。阿明見小燕有些害怕的樣子,就摟住了她的肩膀,小燕便倒在了他的懷里。 “小燕,不要緊張,我第一天開出租車,撞著了墻都沒數帳哩!” “好嚇人!” “新手難免的。還好沒翻車,用不著大修,這樣子大不了擦掉些油漆,沒啥大要緊。” “那要賠錢了?” “賠就賠吧,沒關系。” “錢我會給你的。” “不用!不用!” “那一定要給你的!” 二平馬上就來了,一看阿明是搞瀟灑搞出來的事兒,直朝他倆笑。車子很快拖出來了,滿是爛泥。阿明開到九溪大元寶樹下,有洗車攤,便停下洗車。車子洗好,仔細一看,只是前擋泥板旁有些擦痕,但不注意看也看不出。 “阿明,我先去缸兒巷了,你們繼續瀟灑去!”二平笑道。 【注釋】 1糊搭搭:杭州話,臟而看不清楚之意。 2黃泥雨:久未下雨,空氣中揚塵太多而突然落下像黃泥一樣糊狀的雨。 3套頭:杭州話,秘密、花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