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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舞生在線閱讀 - 第64章 86. 雎鳩

第64章 86. 雎鳩

    睡蓮花

    那一天的夜晚,

    月兒在窗前,

    我穿著夢念的紗裳,

    頭枕著一片綠瓣,

    盼望著風兒來撫眠,

    只是它在嶺的那一邊。

    這一天的夜晩,

    鏡中我看我的容顏,

    寂寞正褪走我的粉紅,

    沒有風兒相伴,

    孤單終會抹去我的笑靨,

    沉睡在那一片冷冷的池灣。

    阿明一回到家,拉亮電燈,便讀開了詩兒。洗刷完了,靠在床頭又讀了起來,琢磨來,琢磨去,似乎琢磨出一點詩意兒來了。

    第二天吃好中飯,在水池邊,阿琴也走過來洗碗兒。她用手肘輕踫了一下阿明。眼兒對視了,兩人互看的眼神似乎不像往常了。

    他們各自微點了一下頭兒,似乎在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昨晚暗羅羅1的位兒,拷近了一些他們的距離,那射出來的眼光,數微子2有點兒曖昧。

    “你昨夜睡好了沒有?”阿琴輕輕地問。

    “讀你的詩,想你的詩,沒睡好。”阿明實說。

    “真的沒睡好?”

    “真的。”

    “急個套想?”

    “想不到你會寫詩兒,而且寫得這樣好!”

    “寫寫玩玩的,不能與你登在‘青年之聲’上面的散文相比。”

    “散文是散文,詩是詩,詩比散文更精美,更難寫。”

    “我寫得有點——你不要笑我噢!”

    “你寫得介好,我笑你作啥?”

    “真的好,還是假假兒的好?”

    “真的好!霧是裳,葉是枕,老公是風兒,池水是鏡子,很有詩情畫意,尤其是夏風漸去漸遠,粉紅色的睡蓮花將在月夜里一點點枯萎下去,寄托了你對老公深深的思念,也抒發出他不要辜負你們美好的青春年華。”

    “阿明。。。。。。”

    “阿琴,我對自由詩不太懂,總的感覺詩很美。”

    “阿明,我老公這樣沒良心對我,我是不是還會思念他?我最怕膩心了,他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一想到就惡心,我還要他來撫眠嗎?”

    “阿琴。。。。。。”

    “不說了,小惠過來了。”

    小惠叮叮當當敲著碗筷,也來洗碗兒了。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呀?”小惠問。

    “沒說悄悄話呀!”阿琴道。

    “小惠,我們在說明天晩上的舞會。辦公桌兒拖來拖去的,汪會計那張的兩只腳兒都拖破了,有一次她差點兒被墊著的磚頭絆倒,好像有些不高興。”阿明這次反應還算快的,不像個鄧格拉斯。

    汪會計被磚頭絆了一下,這事兒也確實有的。

    “阿明,人還是這么多,只能丫丫舞3亂跳迪斯科,想好端端學些步兒都難,我們還是到外頭去跳吧。”小惠早就有牢sao了。

    “快了,快了。熬油結束后,我們就組織到外面去跳。”阿明順水推舟。

    禮拜三又到了,這一晚似乎是大家最盼望的。那時人們的娛樂活動幾乎沒有,人就像住在一扇封閉的窗兒里。這扇窗兒忽然被改革開放的風兒吹開了,而悶得了頭昏腦脹的人們,都會歡快地去呼吸撲鼻而來的新鮮空氣。

    尤為開心的是,那些掛罐兒、守活寡的男男女女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能夠舒暢地談天聊地,或者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甚至人約黃昏,一泄閉塞。

    寶生自把阿琴的手兒燙壞后,沒趣了一些時日,這晩又活轉過來了,粘著她扭臀擺腰、搖手翹指的。不過,他倆跳起迪斯科來,有時像蛇兒走,有時像鳳兒舞,忽兒柔軟,忽兒激昂,合著節奏,還真當蠻好看的,可惜沒有閃爍的霓虹燈,不然還要有味道。

    “阿明,你老是坐著作啥?來!扭兩幾!”寶生叫阿明。

    “我看看,我看看,跳不來的!”阿明手兒搖得快。

    “隨他去!隨他去!”定富道。

    “阿明,跳跳看,跳跳看,大家都亂跳的,怕啥個難為情?”子榮一把拉起阿明。

    “跳!跳!跳!”

    “扭起來!扭起來!扭起來!”

    大家都這樣叫著喊著,阿明被激昂的節奏和瘋狂的動作感染了,試著扭起屁股來。可是,他的胯骨硬幾幾像鋼板似的,屁股隨著膝關節的擺動,本應一左一右、一高一低的,他要么都是左,要么都是右,這副洋不洋、鄉不鄉的樣子,比猢猻耍把戲還要難看幾百倍,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雖然有兩把吊扇、三只臺扇,但天兒太熱,阿明蒸籠鼻頭上本來就有汗,這下汗珠兒就亂滾了。他連忙逃到邊兒上,再是個叫他都不上去跳了。

    他走到門外去透氣兒,邊抽煙兒邊想阿琴扭臀,還有那晃動的胸脯,這性感的樣子著實太誘人了,想著想著,不自住就勃勃然了。

    門口還有其他人在透氣兒,這下還得了,阿明急忙走到弄堂口去,深深吸了幾口氣,穩住了自己花七花八4的花念頭。他不敢再去想了,再想就回不進里面去了。

    天氣轉涼了,熬油結束了。

    錢江業余學校的通知書來了,定于九月下旬中文大專入學筆試、口試。筆試課目有語文、政治、歷史、地理、數學。阿明為了迎接考試,一門心思投入到復習中去了。

    為了做好國慶期間的供應工作,節前有些團員、青年要下鄉去組織貨源,還要送溫暖、搞衛生,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沒有去外面跳。

    國慶節一過,大專錄取通知書來了,定于10月19日開學,書費4.79元(自費),學費20元(單位報銷),每周一、二、四、五上課。

    10月16日晚七時,學校召開了“慶祝中文、英語大專班正式開辦”座談會。中、英文學員濟濟一堂。在熱烈的掌聲中,詹少文校長、中文班主任杭大(今浙大)朱宏達副教授及英語班主任先后講了話,隨后中、英文各四名學員也發了言。

    “‘文革’十年,我們在座的人沒能好好地讀書,這無奈的荒廢,在夜校兩年的高中語文學習中基本上彌補了回來。在今后四年1704課時全日制大學同類的中文專科學習中,我們決心按照高標準、嚴要求,孜孜不倦,刻苦學習,以不辜負學校和老師的期待。我們要的不僅僅是文憑,更要的是文化知識,有了文化知識,就能為四化建設添磚加瓦!”

    阿明激動萬分地說了不少,大家的鼓掌使他的心潮更加澎湃了。

    錫順從廠里分到了在紅門局的一間別人騰出來的8個平方的小房子(廚房共用),老大一家三口人就搬到那里去住了。也許太孤單了,也許家里七堆八堆的事兒沒個商量的人,蓮子去了倉庫好幾次,吵著鬧著要老公回來住。錫順沒辦法,只得卷起臟不拉幾的鋪蓋回來了。

    老大搬走的時候,弟弟們懇求來,懇求去,只得留下了一只14吋的黑白電視機。

    10月19日是激動人心的日子,而10月18日更令阿明一夜無眠。

    這一天晩上,中國足球隊在第12屆世界杯亞太賽區決賽中,以3∶0戰勝科威特隊。在第一場與新西蘭的對陣中,主力球員容志行被踢傷縫了八針,缺了一場比賽,這場剛拆線上場,就為中國隊進了一球。

    “沖出亞洲,走上世界!”

    “戰勝沙特,進軍西班牙!”

    “為國爭光,振興中華!”

    “。。。。。。”

    電視機是放在門口看的,圍著不少鄰居,當終場哨聲響起,勞動路上口號聲、鞭炮聲震耳欲聾。據說大專院校的學生深更半夜還在大街上狂歡。

    這是阿明第一次對中國足球感上了興趣。

    老三也被錢江業余學校英文大專錄取了,他是在淳安插隊落戶時自學的,回城后在夜校補習。他和阿弟一樣興奮,兩人偷偷打開啤酒,撈了幾把花生,像一對活寶似的,喝得稀里糊涂。

    大專第一堂古代文學課,上的是《詩經?關雎》。朱宏達老師左手總是放在背后,右手高高舉著書本,聲音抑揚頓挫,講得很簡潔,很少在黑板上寫字。

    “關關雎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一放學,阿明差不多就能背出來了。這優美的詩兒馬上令他聯想到了阿琴。

    阿琴跳舞時的狂野,似在發泄憋積心頭的怨郁,那時爾朝阿明投來的一瞥,所流露出來的眼神則似乎是得不到他的和鳴而失望。

    阿明也曾把“風兒”想成了自己,那天水池邊阿琴的一番表白,也暗示著“風兒”并不是她老公,而是另有其人。

    這人是誰呢?除出阿明,還會是誰?

    一開始他不敢這樣想,因為婚外情他還不甚懂,而阿琴也不像個饞星婆。但是,這約他位兒是明擺著的,那詩兒也已表露無遺了。

    阿明一路走著,一路想著。

    “關”——雌鳥在求歡。

    “關”——雄鳥在和鳴。

    他忽然悟準了,心亂似云,愛欲如潮,腦竅似乎被情斧劈開了,剎那間瀑瀉下三千尺的詩珠兒。

    “鄧格拉斯!鄧格拉斯!”他這樣罵著自己,血涌心熱腳步兒都加快起來了。

    一回到家,他便攤開紙兒,面對窗月,提筆寫了起來:

    并蒂蓮

    風兒走進池灣,

    留連在粉紅的夢幻,

    不忍拂動,

    月下同心的花瓣,

    只能一聲輕嘆,

    默默走向嶺的那一邊。

    當風兒轉過身來,

    一片花瓣飄落在塵凡,

    隨波飄向孤單,

    這一晚風兒明白了,

    沒有薰風浪漫的呢喃,

    那一片將沉入冷冷的思念。

    【注釋】

    1暗羅羅:杭州話,暗地里、偷偷摸摸之意。

    2數微子:杭州話,數量非常少、稍微一點點之意。

    3丫丫舞:本指小孩舞蹈,此指亂跳舞,跳得很差。

    4花七花八:花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