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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舞生在線閱讀 - 第30章 44. 醉月

第30章 44. 醉月

    阿明和劉三姐點好酒菜,坐在條凳兒上,等待上酒上菜。

    西曬太陽雖然下去了,地上也灑過些井水,但天氣悶熱得厲害,梧桐樹葉兒一動都不動,知了兒又吱鈴鈴吱鈴鈴叫得人心煩,只是火車汽笛聲和鐵軌有規律的啯篤聲,阿明聽起來覺得還舒服。

    吹哨兒一響,鐵路攔桿起來了,南來北往的行人和三輪烏龜車便爭先恐后地過鐵路,擔兒擠著擔兒,筐兒撞著筐兒,車鈴兒聲、烏龜車的喇叭聲亂頭響。他們生怕攔桿突然又放下來,一被攔住不知道又要停留多少時間。

    那時望江門還沒造鐵路立交橋,幾個大廠如rou廠、木材廠、橡膠廠等都在望江門外,所以上班去的下班來的還有小菜販特別多,鬧忙得很。

    攤兒上吃面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空位子一下子都坐滿了。等位子的男人熱不過,脫了襯衫、汗背心,搭在肩膀上,張來張去1翹著腿兒叼著煙兒渳著酒兒的人,巴不得他們快點吃好走人。

    那時這家路邊小攤兒沒有電風扇,也尋不到扇子,阿明第一次和美女下館子,也許太緊張了,汗水直流,尤其是鼻頭汗,袖子抹了又馬上出來了,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弄得很不自在。

    “阿明,把襯衫脫了吧。”劉三姐見阿明那副熱得要死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他受罪,勸道。

    不是阿明不肯脫襯衫,實在是脫不下來這件長袖襯衫。原來襯衫里的汗背心洗薄了,胸口、背上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洞兒,這一脫下來,豈不蝦鹵兒都滴光了?

    長袖襯衫又皺又臟,總比破洞百出的汗背心來得好些。

    這種場合,女人要花俏,男人要面子。誰知道他們是同事來吃頓便飯的,阿明格點兒還是拔得靈清2的。

    “沒關系,沒關系。不熱,不熱。鐵路邊蚊子太多,我最怕蚊子咬了!”阿明耍個花槍3道。

    襯衫的左袖子上本來有點兒雞呀鴨的污跡燭4,劉三姐不說也不注意,被她一說,阿明覺得太丟面子了,于是盡量高地擄起袖子。因為手肘痩得凸出,而且皺皮佝僂5的,他便把左手搭在自家的腳髁頭上,來遮掩不足。

    阿明的球鞋天天接觸豬rou,油脂疙瘩的,頭兒翹起,像只小元寶似的,他不敢放在桌外,生怕人家嘲笑,便放在桌子下。

    等面兒的時候,阿明想到了從前拖著鼻里涕在此賣魚,歲月如流水啊,一轉眼間,豆兒鬼變成了毛頭小伙子,居然在這里和美女坐在一起瀟灑——至少阿明自己覺得是這樣的。

    那面兒上來了,味道的確不錯,只是太燙了。阿明一來看許多人等著,二來肚皮也餓了,便心急拉污吃起來。

    “阿明,慢慢交吃,晩上又沒事體了,吃得介快作啥?”劉三姐舉起杯來,要與阿明踫一下。

    阿明渾身熱刨刨6了,舉杯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劉三姐的手膀。劉三姐的筷子“嚓——啷——當”掉落在地上,還沒等阿明彎下身,已自己去撿了。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花格子無領衫,這一低下身去,阿明無意中看到了。。。。。。

    劉三姐撿起筷子,抬起頭來,見阿明兩只眼睛直勾勾的,像是中了邪一般,忽然間意識到了原因,用手在肩膀上提了一提花衫兒,喝了酒臉孔稍微有點紅暈這下子紅到了頭頸邊。

    “阿明,沒想到你還蠻色的。”劉三姐朝阿明笑道。

    坐在對面似是一對情侶聽到了劉三姐的話,停住了筷子,眼睛張得老大,朝他們直看。

    劉三姐曉得自己說話說得響了一點,難為情地轉過了頭去。

    “我去調雙筷兒來。”阿明也感到尷尬,拿過筷子。

    阿明調換好筷子,這下不敢看劉三姐了,低著頭兒只顧自己吃。

    “阿明,毛豆子吃呀,浪費可惜的。”

    白切羊rou吃得差不多了,五香毛豆還有不少,劉三姐把盤子移到阿明面前道。

    三顆一顆的豆兒吃起來倒沒什么,兩顆的豆兒就不一樣了。

    人之所以是人,因為他比動物有思想、會聯想啊!

    正當他想入非非的當兒,靠近馬路邊的一桌乒乒乓乓開了,幾個洋油箱兒7搶凳兒,掀桌摜凳打開了。

    “阿明,我們走吧,熱鬧沒看頭的,弄得不好要吃誤傷的。”阿明想上去看熱鬧,劉三姐拉住他的衣角道。

    阿明聽話倒還是蠻聽話的,劉三姐付了鈔票后,就隨著她走了。

    “劉三姐,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這頓飯,阿明不見世面,做忌死了,除出一飽眼福外,吃得渾身不通暢。路高頭放松了,也涼快了些,他對劉三姐道。

    “回去還早些,我們去城河邊宕一圈8好不好?”劉三姐側過臉兒來道。

    也許是喝了點啤酒的緣故,劉三姐白里透紅,阿明此時看來,覺得她比平常要迷人多了,特別是一對晶晶亮的眸子,朝阿明看來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城河邊晚上倒是沒去宕過,聽說河里頭游泳的人木佬佬多的。”阿明一聽到河啊水,勁頭就上來了。

    確實他好久沒在水里頭痛快了,西湖的水毫不留情在漸漸離他遠去。他每天下班回到屋里,就感到十分疲累,早上四點多一點就要起床了,所以一個老早就睡了。

    “阿明,你會不會游泳?”

    “會游的。”

    “讀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校里組織去定安路游泳池游泳,我吃了好幾個酸鼻頭,嗆得要死,再不敢去游了。”

    “你在哪個中學讀的?”

    “佑圣觀路的杭六中。”

    阿明和劉三姐聊著天兒,過了金衙莊,到了城河邊,在駁坎的河邊石塊上坐了下來。

    這城河,名叫貼沙河,已存千年,南起候潮門,北迄艮山門,長六千余米,寬近百米,通錢塘江,為杭城飲水源。東岸為鐵路、田畈,西岸則是環城東路。

    雖然近晚上八點了,河里頭依然有不少人在游泳。

    這晩的月兒很圓很亮。

    月光柔和地灑在河面上,垂柳倒映在粼粼波光里,風兒中像少女翩躚裊娜的腰肢,許多蝙蝠飛舞于河邊樹草間,忽爾輕點一下水面,然后吱吱地飛起來。

    “阿明,有沒有和女伢兒拷過位兒呀?”劉三姐邊用樹枝條兒拔弄著水兒,邊開玩笑地問阿明道。

    “沒有沒有。”阿明正數著對岸往北開去的火車客運車廂,聽到劉三姐問他,答道。

    “阿明,杭州佬為啥叫約會、幽會說成是‘拷位兒’呀?”劉三姐輕踢了他一腳。

    “你歡喜我我歡喜你大家歡喜死了,在位子上你拷我我拷你大家拷得開心吧。”阿明隨口蕩蕩。

    “亂說亂說!”劉三姐連續擰了幾下阿明的手膀。

    阿明似乎有點兒被擰痛了,尖叫了一聲,站了起來,揉著手膀道:“劉三姐,不、不、不,應該叫你好meimei,你擰我一下兩下也就算了,連著擰我就痛了。”

    他揀起一塊瓦片兒,打起了水漂兒。

    瓦片兒在水面上漂了三四下就沉了。阿明又揀了一塊,叫劉三姐數牢,側斜著身子,用力摜了出去。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阿明,你是個十三點9!”劉三姐捂著嘴巴,笑得東倒西歪。

    “13點”在杭州人聽來很不舒服。

    阿明做夢都沒想到,打水漂好巧不巧竟會漂出十三點來,這聽在耳朵里,多少刺耳、多少難聽啊!

    “劉三姐,好meimei,我游泳去了!”他身上本已粘滋咯噠的,被劉三姐一臭,渾身熱刨刨了,便在綠化帶的小樹蓬后脫了衣服,穿著牛頭褲,離開劉三姐五六米處撲通入了水。

    “舒服!舒服!”岸邊三四米水不深,站得住腳,水兒不冷不熱,像娘一樣喜歡水的阿明一會兒鉆入水中,一會兒浮出水面,歡快地撲騰著,連聲叫道。

    “十三點!你介會游泳的啊!”

    阿明又聽到劉三姐叫他“十三點”了,雖然知道這是一時的玩笑,而并非給他取綽號,他游回岸邊,大叫一聲“‘十三點’來了”,掬起水來直往劉三姐身上潑。

    劉三姐沒有防備,被潑得濫濫濕,她一只手兒捂著臉孔,一只手兒撐著石塊,想站起來,突然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就掉到河里頭去了。

    阿明聽到尖叫聲,見劉三姐滑落下來,連忙上前去托,但已來不及了。

    劉三姐不慣浮力,吃了幾口水,連嗆不停,雙手亂揮著。阿明撲上前去,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

    “壞阿明!壞阿明!”劉三姐驚魂甫定,捶打著阿明的肩兒。

    阿明抱著她,感到劉三姐的身子在不停地抖顫,還斷續地嗆著——這是阿明害她落水吃苦的,于是更加緊地抱住了她。

    脫韁的野馬,實難控制。

    老天沒虧欠阿明那功能,似乎還補償了他一些,他有點厚顏無恥了!

    阿明醉了,醉得真像個泥塑的“十三點”了!

    月兒似也醉了,將光亮盡情地灑照在他們的臉上,增添了十二分的美妙情趣。

    劉三姐并未立刻掙脫開阿明的懷抱,她緩緩地仰靠在阿明的肩頭,眼兒半瞇著,嘴兒微顫著,許久才道:“河里有螺螄嗎?”

    阿明這下意識到自己的粗魯,畢竟不是戀人,豈能如此放肆?

    “我來摸——摸看,摸摸——看!”

    他激動之余,說話都有點兒結巴了。

    劉三姐有阿明的陪伴,覺得水里頭凉快好玩,雖然河面墨冊鐵黑,但她不想上岸去了,看阿明摸起了螺螄。

    也許游泳玩耍的人太多,河里頭雖有螺螄,但不多,幾乎都是小螺螄。阿明左手掌微彎著,右手掌慢慢推過去,一感到有觸踫,便迅速合攏兩手,這樣子倒是在亂石間摸到了好幾只小蝦兒。

    劉三姐捧著小蝦兒,驚奇阿明居然有此摸蝦本能。她哪里知道,曾經的阿明是條浪里白條哩,這不寬的城河對他來說,哪在話下。

    他們要上岸了。劉三姐爬上去有點吃力,阿明這時的意識完全清醒了,他不敢去托她的細腰兒,更不敢去托她的圓臀兒,于是先上了岸,拉上了她。

    問題來了,這濕漉漉如何回家去?劉三姐住在城頭巷,幾乎要走大路,要是有小弄堂可以穿行,問題倒不大。然總不至于赤卵等褲燥吧,哪要等到啥個時光去?阿明皺起了眉頭。

    “叫部黃包車回去。”劉三姐邊絞衣服邊道。

    阿明想想也是的,便站在路邊,看到一輛三輪車過來,便叫住踏兒哥。

    “幾個人?到哪里?”踏兒哥用腳踏住剎車,彈了彈煙灰。

    “兩個人。城頭巷,三醫院旁邊。”阿明道。

    “六毛錢。”

    “介點點路,你殺豬10啊!三毛錢。”

    “一個人三毛錢,兩個人六毛錢,不殺豬的。”

    阿明也是個踏兒哥,辛辛苦苦做一天也只有九毛錢,他嫌貴,正好又有一輛三輪車過來,便要走上去。

    那個踏兒哥一看有同行來搶生意了,連忙道:“好,好,好,三毛錢就三毛錢!上車!上車!”

    阿明便招呼劉三姐上了車。踏兒哥一看劉三姐那樣子,也笑了。

    由于是夏天,路邊有不少人在搖扇乘凉,還有人在路燈下圍著搞撲克牌兒,三輪車從他們旁邊踏過,阿明不時地提提褲襠——濕漉漉的牛頭褲在里面捂得難受——就像領導在小蜜的陪同下視察部下似的,眼角兒翹得老高老高。

    【注釋】

    1張來張去:即看來看去,望來望去。

    2拔得靈清:杭州話,搞得明白,弄得淸楚。

    3耍個花槍:杭州話,賣弄小聰明,耍花招。

    4污跡燭:杭州話,污漬,污垢。

    5皺皮佝僂:杭州話,皮膚粗糙且褶皺之意。佝僂讀“溝樓”。

    6熱刨刨:杭州話,即熱乎乎。

    7洋油箱兒:杭州話,比喻吊兒郎當的人。

    8宕一圈:杭州話,逛一圈、走一圈之意。宕讀“蕩”,游蕩。

    9十三點:鐘頭不準,指人腦子有問題。

    10殺豬:杭州話,即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