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霸天的啞口無言，眾人的同情憐憫，姬小小可謂是將說話的藝術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初我不嫁你，是因為我娘不答應，誰讓你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了，反正不關我的事；為了不讓娘難做，我跟你分手，我是大大的孝女，是個好人；救你發誓非你不嫁，可見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兒；為了跟你成婚，我使勁盡渾身解數，爛泥巴扶不上墻，我也認命了，可是你要殺我全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姬小小長篇大論，不僅將趙霸天無情無義毫無作為心狠手辣的形象在村里人心中播了種，而且不斷為自己正名，將可憐楚楚、心地善良的標簽跟“鐘小花”掛鉤。

    豬八戒上墻頭，倒打一耙。趙霸天向來信奉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言語不和非死即傷從來都是稀松平常事，怎奈常勝將軍在陰溝翻了船。

    憤怒的臉扭曲起來格外恐怖，看不見的怒火將清新俊逸燃燒殆盡，從趙霸天的身上發出咯吱咯吱咬牙切齒的響聲。風平浪靜的眸子深處暗潮洶涌，不言不語，手腳靜止，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什么大風大雨，姬小小沒有見過經歷過，趙霸天這點小能耐還能真的能嚇著她。仗著人多勢眾，姬小小對給趙霸天潑臟水樂此不疲。

    “趙狗蛋，你特么的不是男人……?！奔⌒∧槻患t氣不喘，把趙霸天的壞話說盡。

    趙霸天不是什么脾氣溫和的謙謙君子，而是暴躁易怒的豺狼虎豹。他對姬小小這個女人一忍再忍，姬小小卻是得寸進尺不知進退，三番兩次誣蔑他。趙霸天要能在忍下去，他就是千年王八萬年龜。

    怒火燒毀理智，感官自動關閉，身體順應情緒，趙霸天結結實實的一拳，絲毫不差打到了姬小小的臉上。

    姬小小一拳被打翻在地，半邊臉迅速紅腫，鮮血從嘴里噴射而出落到周圍。姬小小這個身體體質奇差，僅僅是一拳，姬小小便頭暈目眩不知所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村男人女人，平常些時候，也就大大兔子山雞之類的獵物，傷啊血啊，并不少見，然而他們對男人打女人，還是全力一擊，真真實實是嚇了打他一大跳。不管之前他們對姬小小有幾分可信，如今趙霸天自己坐實，讓人無從反駁。

    嗡嗡蒼蠅不叫喚了，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一時的快感過去，趙霸天發現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麻煩之中。他不清楚自己只是打了一個沒有力量的女人，憑什么這些人要對他大呼小叫惡言相向？難道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不該敬畏他？他是如此的強大啊！

    趙霸天的思想非常直接，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既然你不服我，那我就打到你付為止。

    村里人見趙霸天不僅沒有反悔之心，反而對他拳腳相向。不知是為了防衛，還是為了教訓，人多勢眾還是戰勝了孤家寡人，趙霸天被打得鼻青臉腫。

    姬小小并不清楚趙霸天之后的事情，當天睜開眼時，天早已黑魆魆。農家小院里，犬吠汪汪聲，蟋蟀唧唧聲，青蛙呱呱聲，自成一片樂曲。

    姬小小張了張嘴，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趙霸天也忒不是男人了，下手有夠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