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祭皇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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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山白雪皚皚,巍峨的雪峰屹立不倒,宛如一個銀質巨人,威嚴浸染,仰望之時令萬妖屏息,高度參天,欲與碧霄爭高。 雪山多嬌,綿長的山脈蜿蜒起伏。 自那名霸道疏狂的青年空降雪峰后,身作雪峰王庭霸主的雪虎族與其產生了試探性的摩擦,分散在遼遠雪域的虎族并不知那一戰結果如何,又衍生出了什么談判,但這半個月來的雪虎族就像偌大雪原的腳印,留下了喧騰的痕跡,卻又很快被大雪掩蓋,銷聲匿跡,似是徹底雌伏了下來,其間透露著一股古怪。 遙遙雪峰之巔,一具星辰陣傀飄浮空中,眼目空洞無神,幽深的光輝自其掌心柔和灑落,卻掀起了一陣肅殺之意,籠罩著一方洞窟,內部演化著一座大陣,此陣兇殘可怖,恍若錯覺的嘯聲鼓蕩于洞窟里,輝光凝聚,仿佛有無數千奇百怪的妖邪之物正撕裂著年柒舞的精神海。 大陣內,年柒舞面露苦楚之色,粉頰蔓延出紅暈,又有一絲小女人的倔強伴隨左右,周身并無異象,所有的折騰和歷練都直接在她的精神海開啟,如驚雷落瀑,轟隆隆地炸響,紫光璀璨耀目,滑出一道匹練,唯美中不失猙獰。 這便是寧輕狂給她布下的凝練神念之法,赫然與當初的四階重力陣有異曲同工之妙,皆為輔修而生,卻又兇險萬分。 茫茫雪域中,一道龐大的寶石紅身形踏雪而行,其身剔透,遠離雪峰,拜訪一個個部族,在這場一人一妖獸的逆旅中,他們以切磋為名,磨礪妖道,年肆澤正在用一種最笨拙、緩慢的方式去追逐他內心的渴望。 寧輕狂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則,記仇忘懷與否,小氣大度與否,全都因人而異。 年肆澤之前出言暗諷于他,寧輕狂接下了,他依舊霸占著天山蓮池,但給了年柒舞和雪虎族甜頭,可沒有給予年肆澤任何指點和扶助,似乎正如寧輕狂所言,在他眼中年肆澤是一塊不可雕的朽木,沒有前途,不堪大用,故而沒有得到他培養的資格。 兩月來,沒有天山蓮池,年肆澤的修為近乎停滯,這才是妖王境的常態。 因此,年肆澤選擇了出走,此行不是賭氣和存怨,他做的只是他自己,他絲毫沒有因為寧輕狂的蔑視而氣餒頹靡,人世間的打擊何其之多,倘若這般他就一蹶不振,那幼年時的父母早逝,少年時的家族傾軋,這些苦難早就把年肆澤吞噬碾碎了。 沒資源又如何,無人看得起又如何,這二十年來如果年肆澤太過在意他人的冷眼和鄙棄,那他注定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他有他的執著,他的韌性無人可以撼動。 哪怕寧輕狂也不行。 二十年是怎么走過來的,未來就還要怎么走下去,而不是傍上強者便整日想著不勞而獲,墮了自身銳氣。 橫貫雪域,沒有資源,年肆澤就以戰養戰,用最枯燥的方法去一次次超越和進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修煉資源于他而言終究是黃粱美夢,這種不切實際的泡沫幻影他早看破了,前路荊棘密布又何妨,路遙坎坷又怎樣,人從來不是瞬間被打垮的,也不是轉眼就成蓋世強者的,從沒有什么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路,就是要一步一步走。 這一日,拂過蒼茫雪域,掠過莽莽群山,一道碩大的血色鵬影自遠空而來,雙翼振動,輕盈中霸氣側漏,眾妖仰目嘶吼,嘯聲滾滾,大雪連世,聲浪于翩翩起舞的雪花間傳遞出去,響徹雪域,迎接著這道巨影的歸來。 轟! 天山蓮池之中,水波震蕩,浪花如龍沖天而起,一道放蕩不羈的灰袍身影陡然睜目,瞬息踏空,立于蓮池上方巋然迎風,衣角颯颯,威嚴似微渺的頂天之柱,雖不具其形,卻已有其神。 寧輕狂極目遠眺,鵬影猝然放大,幾個呼吸間跨越上萬米,停頓了在他的面前。 見到寧輕狂,再探查了一下岑寂的雪峰,蘇賢不由疑惑,問道“你怎么來了?” “為武道九階而來。”等候一月,寧輕狂心中依然火熱,目光卻不著痕跡,沒有一絲忸怩,一語揭明來意。 聞言,蘇賢頓時了然,目光凝起,旋即默不作聲,似在猶豫。 一個妖獸死亡,它的精血就是遺物,與其等它潰散消弭,被人收集還略有用處。 可一個妖獸還活著,精血便是其珍貴的本源,奪其本源,無疑是在毀其根基,覬其性命,此事當是諱莫如深,寧輕狂卻說得輕巧。 這番場景早在寧輕狂的預料中,他神色不變,緩緩言說道“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但我也不會讓你難為,這場交易自當有代價和付出。我愿拿三枚祭皇果,其中一枚血屬性,換血鯤鵬百滴精血。祭皇果于我無用,但可迅速幫血鯤鵬補充本源,壯大修為,自消耗后還有盈余。百滴精血于血鯤鵬來說并不多,以它的資質傷不到根基,不日便可恢復,但于我卻是整個遠古大陸都難以尋覓的進階良藥。你我互換,取長補短,這是雙贏,誰都不虧。” 祭皇果,六階妖果。 此果非原始的天材地寶,每一枚果子都是通過祭煉一只皇境的天地精靈,封印于大陣之中,獻祭出它的生命,經過一套繁瑣復雜的工序,奪其精粹,將濃郁的精華凝聚于一體,隨后塑成一枚果子,才被稱之為祭皇果。 如果是祭皇血果,那便意味是它是一只皇境血精靈一生精華的濃縮凝練。 火果、水果、光果、金果等等,也是如此。 “這事我做不了主。它雖是我的妖獸,可我們是伙伴,買賣是劃算,可我沒道理貪圖一點利益就做出損害它的事。所以你還得問血鯤鵬。”寧輕狂的價碼足夠動人心,可蘇賢有自己的原則,直接坦誠道。 空中,血鯤鵬唳聲,傳音道“我沒意見。” 天上掉下來的好處,血鯤鵬又不迂腐,精血它尚可再造,祭皇血果卻是可遇不可求,錯過這次就沒下次的東西,動輒就是消耗巨大人力財力才祭煉出來的修煉圣果,血鯤鵬怎會放過? 蘇賢正要轉達血鯤鵬的意思,不料精神海又是一片漣漪,冷聲傳出“百滴精血,雖會導致我虛弱一陣子,但無傷大雅,不出半月我便可恢復。所以這果子給蘇如雪吧。” “啊?我不要。給你修煉的大補之物,小血你留著用吧。”趕路期間,蘇如雪一直沉寂,顯然是余怒未消,暗中賭氣,可如今血鯤鵬一句話就把她炸出來了,引得她不得不開口婉拒。 這等驚天的好意,她怎能消受? “沒關系。蘇賢是蠢,但我看得懂。有這枚果子你進境速度會更加恐怖,紀浮世的手段我領教過,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就要超過按部就班修煉的蘇賢了。到時候,這傻子還需要你來照料。何況,我的資質擺在這里,整日睡覺都能突破至祖境,祭皇果對我意義不大,留給你更能發揮它的效用。”儼然間,血鯤鵬說話的口吻都像極了蘇賢,偏偏這些話無不是在貶低它的主子,可逗得蘇如雪芳心悸動,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模樣,忍俊不禁。 蘇賢“???” 蘇賢的神情完美地詮釋了他cao淡的內心波動,什么時候血鯤鵬也會說教暗譏他了? 對于群妖和蘇如雪的沆瀣一氣,蘇賢不予理會,即便青羽隱隱間都和蘇如雪站到了統一戰線,但蘇賢依舊要繼續裝傻充愣,每每談及這話題都露出天然呆的神色,顯得愚笨不堪,殊不知他內心糾結之余還在暗暗嘀咕。 哼,真以為他不懂啊! 先前是真沒想到那一層,可那天他被蘇如雪罵醒了,之后他自然就懂了。 這種事,蘇賢處理不來,既然彼此誰都沒有捅破那最后一層紙,那他就心安理得地繼續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裝傻也是一種境界。 蘇賢洋洋得意。 “可以給你百滴精血。不過,我還兩個要求。”蘇賢沖寧輕狂說道。 聞聲,寧輕狂緊繃的面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說不喜是假的,但精血畢竟還未拿到手,寧輕狂也不敢松懈,沉聲道“本就是我占了便宜。到外頭,我很清楚三枚祭皇果也換不來血鯤鵬的百滴精血。你有什么條件但提無妨。” “第一個要求,我要一枚圣令,也就是一個保送天機院的名額。第二,我想你在雪峰暫留一月,共同見證我meimei的復蘇、出棺。” 第一個要求是蘇賢一早就有打算的,之前也和蘇如雪提過,本想從葉知秋那再壓榨出一塊天機院圣令,可寧輕狂主動送上門了,蘇賢哪有不收的道理,只是轉移了一下目標罷了。 至于第二個要求,則是蘇賢在見到寧輕狂后心念一動附加的。 咻! 寧輕狂一揮袖,氣浪磅礴,一抹紫光自其儲物戒中射出,與之同出的還有三枚光芒各異的果實,霍然落到了蘇賢的手中,確認是一枚天機院圣令無疑,與當初葉知秋給何凡的一般無二。 三枚祭皇果對應的分別是血、金、木三種屬性。 天機院圣令乃是一塊令牌,說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對寧輕狂來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是寧輕狂。 他不需要任何人或物證明自己的身份,行走于世間,他自身就是一道壁壘,他自身就是一道旗幟,他是天機院圣子,他又獨立于世,他喜歡用實力說話。 一番果決之間,寧輕狂的心跡昭然展露在蘇賢面前,剎那間又引來了蘇賢的欽佩。 寧輕狂不愧是蘇賢仍在竭力追逐和想要與之看齊的標桿,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不羈的味道,不經意間就讓蘇賢心神震蕩,欣賞不絕。 “既要到了精血,我本就打算在雪峰突破到武王九階再離開。一個月差不多了。你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不過,容我冒昧問一句,你哪來的meimei?復蘇、出棺又是什么鬼?”寧輕狂皺眉撓了撓光頭,納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