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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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將門扔在了地上,用石頭將門內(nèi)側(cè)的木栓砸斷,堂而皇之的進(jìn)了屋內(nèi),有了上次搜自家屋的經(jīng)驗。 這次她優(yōu)先摸向了床板,什么也沒有,在柜子里找了找,全是一些文籍戶書……換個屋子,也沒有…… 最后在書房的泥像下面翻出了一張五十兩銀票。 麥子無奈的將它放了回去,這五十兩拿了,里正一家十幾口老小是無辜的。 況且丟了這么大額的銀票,里正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認(rèn)栽。 到時她和小草反而麻煩纏身。 麥子將銀票原位放了回去,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最后,還是在第一個屋子的暗柜里,翻出了二十吊錢,一枚碎銀子。 二十吊錢就是200文,一兩有一千文。 還差800文,當(dāng)初官府給麥子家送了補(bǔ)桖金二兩銀子,里正看她們家里沒個男人,硬生生的昧下了。 陳老太太從麥子出生念叨著到了自個病死,陳老太太對這二兩銀子看的如此執(zhí)著,也是念著他兒子的死。 可是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個小官,也是官大于民。 麥子要拿回里正欠她們家的東西,加上那二兩銀子,剩下的就以物換錢。 麥子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一塊鹽磚,一袋粗面,兩袋菽豆,將屋外的三缸水一起收到了空間。 再從放著文書的屋子里,抽走了一本三字經(jīng),雖然是繁體字,但是憑借著麥子半蒙半猜的技術(shù),依舊認(rèn)出來了。 想著小草腳上的草鞋,麥子在床底下找到了一雙布鞋,鞋底子納的很厚,只是鞋是成年男人穿的大小,看這嶄新樣子像是沒穿幾次。 麥子又從屋子里找到了兩身棉衣,也需要改一改才能穿,麥子肯定這次逃荒靠腳力走的話不止幾個月,正好這冬季的棉衣改好了能穿上。 然后麥子穿著這雙布鞋,在院子里外都踩了一遍,將屋子弄得凌亂無比,像是土匪進(jìn)村了一樣。 看到這門破成這樣倒在地上加上這腳印,里正怎么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干的。 但是這壞老頭這么欺負(fù)小麥子,麥子想了想,還是不能就這么便宜他了。 于是臨走之前把他家里所有門都卸了個遍,把恭桶里的肥水一腳踢翻在書房門口。 這書房放著這些寶貝東西,到時這老頭子肯定不會假手于人,麥子一手捂著鼻子一邊往墻邊走去。 按著剛剛進(jìn)門的方法,扔出一塊石頭,搭著石頭上了墻,再跳了出去,用布鞋在墻上蹬了幾個腳印,搞定! 可惜不能親眼看到里正回來打開門的樣子了。 回去路上,突然瞧見李家張氏院外種著的一大把姜,這可是個好東西,麥子直接薅了一把就走。 麥子小心的望著周圍,這時候已經(jīng)快黃昏了,快步的走向山口子,正好瞧著全部村民都在陳老漢家那里聚集,遠(yuǎn)遠(yuǎn)的繞開之后正巧經(jīng)過自家屋子: 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里面有人影閃動,就瞧見小草在屋子里割著什么東西。 第10章 布鞋 麥子快步跑到家中,看到林小草提著雞往屋里倒血,那幾個木板也被掀翻,屋子里空蕩如也。 林小草看到麥丫回來,有些驚訝。 她也沒有問屋子里的東西都去哪了? 就像上次野菜,她娘翻遍了屋子怎么也找不到,麥丫從屋子后面輕輕松松就提回來。 她從小就和麥丫經(jīng)常在這個屋子里睡覺,這個屋子有什么她一清二楚,突然就憑空消失了。這也證明了麥子對她的信任,她萬萬不能辜負(fù)了麥子。 林小草悠悠的嘆了口氣,麥丫真是個糊涂蟲,以后免不得給麥丫打著掩護(hù),可得cao心死。 “聰明啊!小草!我都沒想到你腦袋瓜轉(zhuǎn)這么快!有口福了!”麥子的唾沫已經(jīng)瘋狂開始咽,太久沒吃rou了,還以為這輩子都吃不成了! 本來林小草想拿這雞換糧食,瞧這麥丫眼直直的盯著這雞看,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就好好給麥丫補(bǔ)補(bǔ)身子,她也從來沒吃過雞rou。 家里唯一一次殺雞,她就喝了一口雞湯,就被林虎狠狠的瞪著,伸手將雞rou碗重重的放在了林小草夠不到的地方。 那雞湯的滋味她這輩子也忘不掉,林小草嘴巴里的唾沫一點也不比麥子嘴里的少。 林小草迅速將雞血撒到滿地都是,將剩下的干草卷成一堆,將雞包了起來,塞到了包袱里,遞給了麥丫:“你拿著,不容易丟!” 看小草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麥子松了一口氣,這對她和小草來說都是一個挑戰(zhàn)。可是看著林小草,麥子直覺告訴她可以相信小草。 麥子接了過來,打開包袱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碎銀子和銅錢。雞的血腥味太重,銀子和銅錢屬于貴重品,通通塞進(jìn)了空間。 空間的位置差不多還有1/4,主要是那三個大水缸占了位置。 總不能倆人背個空包袱,麥子將空間里的兩雙布鞋子塞進(jìn)了包袱里,以及她磨好的那把鐵片刀,給了林小草,其中一雙鞋子是她娘的,另外一雙是從里正家里面拿的。 “等到了縣里買點針線,我把這鞋子改改,最多五個日子,咱倆就能換上趕路。”林小草愛惜的摸了摸這布鞋。 就是浪費了剩下的鞋墊和布料,還是麥丫的腦袋瓜聰明,這樣趕路就不費腳了。林小草忘了剛剛她才腹誹著麥丫糊涂蟲。 也多虧了林小草從小就縫縫補(bǔ)補(bǔ)著家里的衣裳,簡直就是萬能小能手。 要是交給麥子來做可能就牛頭不對馬嘴,最多塞幾個布條子進(jìn)去將就著穿。 “還有兩身棉服呢,小草,你可是任重而道遠(yuǎn)呢!”麥子拍了拍林小草的肩頭,手抓著下巴嘆著氣,長噓短嘆道。 林小草不知道什么重什么遠(yuǎn),就聽懂了前面那句兩身棉服,心中的不安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可能是天公作美,這一夜微涼的清風(fēng)為她們撫去了趕路的熱氣。 就這明亮的月光,兩個人兒在漫漫的夜色中,離這從小長大的大井村漸行漸遠(yuǎn)。 第11章 雞蛋 大井村的人散了會,這邊的里正打開門,就看到屋里一堆雜亂,幾個門通通被砸倒在泥洼洼里,趕忙屁滾尿流的跑進(jìn)書房,雙膝跪著抬開了佛像。 看著銀票好生生的待在下面,心里的大秤才算落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嘴里不止默念著:“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又給這泥像多磕了幾個響頭。 回過神來,這才聞著書房里一股屎尿味,那門口一灘黃白的液體,只叫人發(fā)嘔。 心中一股氣恨沖上頭來,家里除了大門都給砸了個稀爛,書房里弄的臭氣熏天! 是哪個王八羔子記恨他家!老頭差點沒喘過氣來,那抱著嬰孩的老大媳婦在門口緊張的張望著。 “公爹,你沒事吧,我進(jìn)來收拾。” 聽著老大媳婦的聲音,老頭子氣狠狠的把人趕走,書房哪是婦道人家能進(jìn)的。 過響,才指使著大兒子上縣城報官,自己一個人窩在書房里埋著灰清理糞水。 這縣城的人且自顧不暇,被連夜叫出來查案的官衙來兵更是敷衍的看了看屋子就沒影了…… 張家這邊因為井水的事吃了血虧,等回家瞧見門前地里的寶貝姜少了不少,被氣得直接坐在了田地里干嚎。 這姜就只有十幾來根,每天張嬸都數(shù)了好幾遍,少一根,動了位置都能發(fā)現(xiàn),更何況其中小塊地直接被薅禿了! 張家嬸子找不到偷她家姜的賊頭,只能對著那村口里大罵那偷雞摸狗的,霍霍她家遭殃的姜苗。 奈何這張家剛偷了井水,沒一人愿意出來搭理…… 麥子和林小草打算直接趕路去縣城,南下,至于去哪個地方,她們倆還都沒想好。 如今,麥子只知道她們所在的國家是金朝,瞧這里有點像西北的地貌,黃沙白土。 等到日光見亮,路上也有了稀稀拉拉的行人,都稀奇古怪的打量著這兩人,亂糟糟的頭發(fā)看不出男女,穿的也破破爛爛,又不像是個乞丐兒。 林小草心里撲通撲通的,拉住正在全力前行的麥丫:“麥丫,他們都在看我們。” 林小草壓低聲音,手里緊緊抓住包袱。 麥子氣喘吁吁的停住了腳步,大步往著偏僻的小道走去,林小草緊緊的跟了上去。 麥子找到了一個竹林,周圍也很荒蕪,取出了瓦罐倒出里正家水缸里的水,開始取火燒水,然后取出了那塊平整石頭開始揉著粗面,麥香的味道慢慢散發(fā)出來,兩人的肚子叫的更加歡快。 林小草把一直揣在口袋里面的那枚雞蛋拿了出來,用竹葉擦了擦雞蛋,將雞蛋磕入了瓦罐里。 麥子聞到了一股雞蛋的香味,貪婪的深嗅了一口氣:“雞蛋?” “狗鼻子!” 麥子嘿嘿的笑了兩聲,說起了正事! “小草,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弟弟小石頭,我叫你小五,你大名叫田五,我叫田石頭,咱倆都是北方石頭村逃荒來的。” 林小草從善如流的叫著麥丫:“小石頭!” 瞅著麥丫的黑眼珠子,郁悶道:“雖然我倆確實挺黑的,但是眼尖的肯定能看出我倆是個丫頭!” 麥子用樹枝將撥拉開一塊燃盡的細(xì)木炭,擱在一旁晾著。 “待會你就知道了,小五。”麥子促狹的拉長尾調(diào)。 “別貧了,麥……小石頭,把石刀給我,我去弄點竹子回來。” 林小草接過石刀,背著裝野菜的背簍,走遠(yuǎn)了點開始砍著竹子,竹子下面的泥土已經(jīng)很松了,林小草挑著比較細(xì)的竹竿開始下手…… 麥子這邊用手在面團(tuán)上快速的揪著一小片片面劑子丟入瓦罐里,面湯的味道在竹林里蔓延,兩人的鼻尖散發(fā)著誘人的麥香味,麥子從籃子里拿出鹽磚,快速的用菜刀刮了一下。 “小五!快回來!” 麥子邊扯著嗓子叫小草邊用兩根木棍子攪拌了一下。 林小草背著一大背簍竹葉,拖著兩三根細(xì)竹大步走了回來。 “好香!”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拿著兩根筷子迅速的挑著面疙瘩吃,粗面醇香的口感,面塊的柔滑,混著雞蛋的香味,讓兩人恨不得將舌頭吞下去,這種雞蛋粗面原生的味道讓麥子的心仿佛越上云端。 麥子將雞蛋挑起來,塞到了林小草嘴里。 林小草咬了一小塊,細(xì)細(xì)的品嘗其中蛋白與蛋黃在嘴里融合的味道,口感綿密醇香,又咬了一口,就算現(xiàn)在死了也值得,林小草漫無目的的想。 不過她怕自己忍不住吃完了,便迅速將剩下的一半留給了麥子,麥子也沒客氣,果然是上輩子的味道,雞蛋! 麥子差點沒忍住流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