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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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裝病,又為何真的病了? 韓至不敢再吵醒蘇宜家,只得將這些事放在心里。 第二日一早,韓至早早起床去院子里打拳,鍛煉完,他朝著正房走去。瞧見娘子身邊的兩個大丫鬟,他將人喚了過來。 “這幾日府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蘇宜家不想說,桃紅柳綠自然也不想和他說。 桃紅一向看不上這些寒門,說話也不怎么好聽,陰陽怪氣道:“將軍去問問表姑娘不就知道了。” 見桃紅如此,柳綠扯了扯她的衣袖。 桃紅收斂了神色,不再說話。 韓至看向柳綠。 柳綠:“并非是我們不想說,實則是我們也不知道。老爺之前讓少夫人管家,這一點將軍也是知道的。事實上直到昨日夫人才在老爺?shù)拇叽傧聦⒏械蔫€匙交給少夫人。夫人前腳將鑰匙剛交出來,后腳她就病了。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就不清楚了。” 韓至能上戰(zhàn)場打仗,并不是個蠢的,只不過是心思沒往后宅上放。柳綠稍微一說他就明白過來了。 見柳綠說了,桃紅也開口說道:“少夫人昨日去正院給夫人請安,夫人故意將少夫人晾在屋里,我們足足站了兩刻鐘。后來夫人還想將少夫人攆到院子里站著。要不是老爺來了少夫人還不知道要站多久。” 韓至臉色陰沉的嚇人。 桃紅繼續(xù)說道:“昨日老夫人又想要留我們夫人給她端茶倒水,在她身邊伺候著。” 韓至沉聲道:“嗯,我知道了。” 說罷,換好衣裳,大步離開了如意院。 桃紅嘟囔道:“也不知道將軍聽進去沒有。” 柳綠瞥了一眼屋內,道:“不管將軍能不能聽進去,該說的我們都說了。” 蘇宜家早就醒了,也聽到了外面的談話。 其實她也很好奇韓至這次會如此做。若他做一些不妥的事情,她是否能拿此事提出和離呢? “進來。” 柳綠和桃紅立馬噤聲,二人互看了一眼,進屋去了。 蘇宜家看向柳綠:“盯緊他。” 柳綠:“是。” 韓至一整日都在外面忙著,早上上朝,散朝后回去處理公務,后半晌去巡防。等一切事情結束,他回了府中。 這次他沒回如意院,直接去了正院中,到了晚飯時他也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張氏:“你在這里用飯?” 韓至沉聲道:“若母親不嫌棄,兒子今晚就留下來用飯。” 張氏:“我怎么會嫌棄呢,你能留下來我很開心。” 張氏甚是愉悅。 范可兒喜不自勝。 李嬤嬤等人也開心不已。 她們開心的是韓至這次站在了她們這邊。說到底這個家是將軍府,做主的人應該是韓至。蘇宜家娘家再厲害又如何,她如今已經(jīng)嫁給韓至了,夫唱婦隨。 蘇宜家得知韓至留在正院用飯很是失望,同時又覺得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前世也是站在了張氏那邊,他能做出來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她瞥了一眼他的鋪蓋。 兩個人睡有點擠,還是一個人睡更舒服些。 今晚韓至還是去書房睡吧。 在正院用過晚飯韓至還是沒離開。 此刻張氏有些摸不清韓至究竟在想什么了。 這時韓璨從外面回來了。他見兒子也在臉色有幾分驚訝,于是出口詢問:“你怎么還在,可是有事要和我說?” 韓至站起身朝著父親行禮,道:“兒子沒什么話要和父親說。” 韓璨:“那你怎么這么晚還不回去?” 韓至:“母親病了,兒子留在正院侍疾。” 張氏心情甚好。 繼子果然比兒媳懂事多了。 韓璨:“你母親身邊那么多仆婦哪里就用得著你了,再不濟還有可兒和你二弟。天色不早了,你明日一早還得上早朝,趕緊回去歇著吧。” 韓至一臉鄭重的神色:“兒子不能走。母親病了,宜家本應侍疾,只是她要管家,身上的事兒多,身子又柔弱,勞累不得。兒子身為人夫,理應替她在母親床邊盡孝。今晚兒子就不走了。” 韓璨想到昨日的事情,看向張氏,一臉不悅。 當著兒子的面他不好多說什么,他忍住火氣,看向長子。 “你母親就是小病,沒什么大礙,哪里就需要你們來床前伺候了?你回頭和宜家說一聲,你母親的病需要靜養(yǎng),這幾日她都不用過來了。” 韓至瞥了一眼張氏,又看向父親。 “這不妥吧……萬一傳出去,外面再說兒子和宜家不孝……” 韓璨:“你們夫婦是最孝順的人,為父心中有數(shù)。明日為父就交待府中的下人不能出去亂說,你放心離去吧。” 韓至看向張氏:“那兒子走了,母親好好養(yǎng)身體。” 韓璨雖然給了張氏面子,但對她的容忍度還不夠高,而且韓至遺傳了他的大嗓門。韓至剛出了正房的門還沒走出院子就聽到韓璨的怒吼了。 “你又為難兒媳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好好待她。府中那么多伺候的人還不夠你使的嗎?我聽說兒媳今日又給你了兩個丫鬟,怎么,還不夠用?你瞎折騰什么!” 張氏:“我瞎折騰?你怎么不問問蘇家女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韓璨:“我不用問也知道是你的錯,曉說峮寺貳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清楚楚的。你若是再故意找兒媳的茬以后你就別出門了,老老實實待在家里。” 從前兒子當了將軍時和他結交的都是一些寒門子,自打和世家結親,好些個貴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知道不是因為兒子,而是因為兒媳。 這個家不能沒有兒媳。 屋里的爭吵聲不斷,還有一些茶盞落地的聲音。 韓至回了如意院中。 此刻蘇宜家已經(jīng)躺床上準備休息了。瞧著門口突然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張了張口,準備攆他走。 還沒等她開口,韓至便道:“娘子稍等,我先去沐浴,免得將病氣過給了娘子。” 剛剛在正院待了幾個時辰,身上一股子藥味兒。 母親還病了,萬一傳給娘子就不好了。 蘇宜家正琢磨著如何將他攆走,這時柳綠進來了。她看了一眼凈房的方向,附在蘇宜家耳邊和她說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她們剛剛將事情說完,韓至就從里間出來了。 柳綠趕緊離開了。 韓至腿長,三兩步就來到了床邊,麻利地熄燈、上床。因他身形實在是高大,整個床都晃了晃。 他塊頭大,往那里一躺就占了大半張床,蘇宜家看起來只有他身形的一半,瘦瘦小小的。 韓至心想還是娘子這里好啊,香噴噴的,不似正院的氣味難聞,令人窒息。 兩個人依舊和從前一樣不說話,不過,這次打破沉靜的是蘇宜家。 蘇宜家:“你今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聽到娘子主動跟他說話,韓至心中樂了,心想娘子果然還是關心他的。 “母親不是病了么,我回來后就直接去了正院服侍母親。” 蘇宜家:“你倒是個大孝子。” 只不過孝順得有點過頭了,有了今晚這一遭,張氏的病怕是更重了。 韓至沒聽出來蘇宜家嘴里的諷刺之意,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為人子女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宜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至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轉過頭去看向身側的人。 娘子竟然真的在笑。 他將娘子逗笑了? 那是不是說明娘子不生他的氣了? 韓至試著往旁邊靠了靠。 娘子沒有推他! 他的胳膊碰到了娘子的胳膊,粗糙的大掌碰到了娘子細嫩的小手。 娘子還是沒有推他! 韓至心中一熱,將娘子冰涼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中。 蘇宜家身子一僵,試著抽了抽自己的手。 韓至握得更緊了。 蘇宜家平躺在床上,微微側頭,斜睨了他一眼。 韓至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勾沒了,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娘子手太涼了,我給你暖暖。” 蘇宜家:臭不要臉的! 若是前世的話倒也沒什么,韓至人雖然不怎么樣,在某些事上表現(xiàn)還不錯。但今生的話……蘇宜家想到了上次,心中有幾分猶豫。 沒等蘇宜家開口拒絕,韓至便趁機掀開自己的被子,鉆進了她的被子里。 韓至算是摸清了一些娘子的性子,只要不冷臉打他那就是默認了。這種事總不能讓娘子主動開口的對吧,他得積極一些。 蘇宜家抬手推了推韓至,韓至身體如同城墻一般,紋絲不動。不過,手下的觸感倒是不錯。 就是這么一愣神的功夫,韓至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