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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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闕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那里被他親得有些腫。 “我有些緊張。”他老實交代。 緊接著,言梳便聽見他道:“所以你能不能安撫我?” 言梳小聲問他:“我要怎么做?” 宋闕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很輕柔,聲音悶在其中,卻很清晰地傳入言梳耳里。 他道:“等會兒不論我做什么,你摸我就好。” 宋闕的下半張臉被言梳的手掌遮蓋,僅露出一雙似是能攝魂奪魄的桃花眼。 看著這雙眼,言梳忽而想起來很久以前她不懂事,初嘗親吻,見過鏡花城客棧下的小巷子里,兩個糾纏在一起被雨水打濕的身影。她還有樣學樣,對宋闕說,如果她下次吻他,他就可以摸她。 現(xiàn)在宋闕將這句話還了回來。 言梳滿心羞澀,不知如何動手,她的思緒被宋闕攪亂,軟在床上一塌糊涂,耳畔還能聽見宋闕低沉的聲音,像是小聲地控訴:“小梳,我緊張。” 騙人,他的行動一點也不像緊張的樣子! 言梳只覺得自己像是化成了一灘水,手腳都不受控,又像是沉在了水里,呼吸都得宋闕帶著她浮出水面才行。 言梳的手聽話地安撫緊張的宋闕,一寸一寸的,到了不同的地方,宋闕都會給予不同的反應。 她的腳后跟無意識地蹭著宋闕的腰窩,他咬著她耳朵的力量像是失控地加重了些。 翻來覆去,不得自控。 僅剩兩口的沙冰早就融化了,冰水將白玉盅外凝出了一層水珠,那水珠如汗液般順著白玉盅的盅口滑下,落在餐盤里。 桃rou雖然吃完了,可滿屋子都是成熟蜜桃的香味兒。 暗黃的燭燈照不到房內里每一個角落,唯有離得近的床榻方向,床幔帳頂掛了一排廉價的琉璃珠,于微光下左右搖擺,略略閃爍。 言梳難得睡了個遲覺,一睜眼天已經大亮,街道上也有許多攤販吆喝買賣的聲音了。 她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半趴在軟枕上后腰酸澀得厲害,還沒完全清醒,言梳就感覺到有溫熱的手掌在替她揉腰。 扭頭去看,宋闕斜靠在床外側,一雙眼清明,顯然醒了很久,見到言梳打著哈欠,笑盈盈地對她說了句:“早。” 光看屋內的光線言梳也知道,絕對不早了。 不怪她今天醒得遲,實在是昨天睡得晚,甚至,若論時辰來說,她睡過去的時候都不算是昨天。 言梳還有些迷糊,她蜷縮著身體在被子里鉆動,一會兒就窩在了宋闕的懷中,整個人半趴在他身上,黑發(fā)纏上了他的手臂,將人牢牢抱住。 言梳能聽見宋闕的心跳聲,很快,然后他順著言梳的后背撫摸,聲音悶在胸腔里一樣:“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飯?” 言梳唔了聲,是有些餓了。 宋闕坐在床邊穿衣服時,言梳看見他脖子后面露出了幾道抓痕,臉上不禁又紅了些。 她撇嘴,宋闕明明可以抹去這些痕跡的,做什么還要留著。 早間吃飯時言梳很安靜,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宋闕一開始以為她是剛睡醒不想說,可吃完飯不論宋闕問言梳什么,她都只是點頭或者搖頭,最多就是嗯一聲。 宋闕問言梳還要不要吃桃子,他可以去和桃林的林主商談,包下桃林,甚至買下一片桃林也不成問題。 言梳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不想吃桃子了。 宋闕又問她那要不要在豐城多留幾日,等她想好了下一個要去玩兒的地方,他們再出發(fā)。 言梳便是點頭,她的確該好好休息兩天。 就這樣兩人像是交談又不像交談地度過了半日,午飯后宋闕終于沒忍住,手里的書一炷香也沒翻頁,實在看不下去,有些擔憂地問:“你怎么了?” 言梳朝他瞥去一眼,搖頭。 宋闕眉頭都快皺起來了:“為什么不和我說話?是不想和我說?” 言梳搖了搖頭,宋闕不明白,這搖頭是不想和他說話的意思嗎? “小梳,你別不理我。”宋闕握著書的手都收緊了,一頁書頁險些被捏破,他道:“若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告訴我,我可以改。” 言梳見他想得多,吞咽了口水,半晌才費力地開口:“那、那有一件事……” 宋闕聽見她的聲音都愣住了。 言梳的聲音就像是被熱水灼傷了般,沙沙的帶著些許委屈,說到后面幾個字甚至有音是啞下去的。 宋闕伸出手指貼上她的脖子,心疼地問:“你喉嚨怎么了?” 言梳干咳了兩聲:“你……你、你是、你是不是……又給我一些……道行?” 宋闕瞳孔微縮,半垂著眼眸:“嗯。” 言梳咬著下唇,她早上就發(fā)現(xiàn)了,本來喉嚨只有一點點不舒服,畢竟昨夜喘得多,實在是干得很,可后來就不是光喝水便能解決了。 她覺得自己四肢百骸上的筋脈都像是被灌入了溫湯,從指尖開始變得發(fā)熱,胸腔滿滿的,那些暖流逐漸匯聚成了一團火般,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燒得guntang,就連喉嚨也像是被燒傷一般,不論她怎么喝涼水也壓不下這種灼熱感。 午飯過后,又是從指尖的筋脈開始,言梳的身體逐漸回到正常溫度,只是現(xiàn)下喉嚨還沒好。 “你……給了,多少?”言梳見他沉默不語,心想應當不會少了。 宋闕抿嘴,似乎打算和言梳開玩笑:“沒多少,你之前不是還說三千年不算多嗎?” “到底,多少?”言梳佯裝生氣,宋闕才老實交代:“一萬年。” 言梳這回是真的驚了,一雙杏眸睜得奇大,她突然覺得喉嚨似乎也沒那么疼了,因為心里更難受:“為什么?” 一萬年,這是什么概念? 宋闕恐怕都沒有多少個一萬年! 宋闕朝言梳走近,他坐在她身邊,掌心貼著對方的臉不想要言梳生氣,不過言梳臉頰都鼓起來了,應當是很生氣了。 “你體內的內丹是我的,若沒有我的氣息穩(wěn)住,它會讓你痛苦。”宋闕沉著聲音解釋:“我給你多少年的道行,那我的氣息便可以在你的體內存在多少年,可越臨近最終時間,氣息便會越弱。” 言梳明白過來了,宋闕雖然給了她半顆內丹,讓她可以和他同生同死,若他們與世無爭,甚至可以一直活下去,可那半顆內丹始終不是言梳的,也不是完整的。 先前宋闕給過言梳三千年的道行,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千余年,越到后面,她體內宋闕的氣息越弱,那后來才種于她心口的內丹便會起排斥反應,迫切地想要與另外一半融合,屆時言梳只會被它橫沖直撞到遍體鱗傷。 若有宋闕的氣息穩(wěn)住那便不同了,它只會好好地待在那里,無限延續(xù)言梳的生命。 宋闕不想讓言梳受苦,他愿意給言梳道行,越多越好。 只是昨夜他過于孟浪,忘記言梳的身體未必能消受得住一萬年的道行,那股仙氣于她體內竄燒,還將言梳的嗓子燙啞了。 “都怪我。”宋闕的手又碰上了言梳的脖子,但是這人并沒有真正認錯的自覺:“下回我一點一點給你,不會讓你不舒服的。” 言梳:“……” 一萬年……言梳覺得很長一段時間內,宋闕都沒必要給她道行了。 弄清楚原因,言梳沒有怪宋闕的意思,這人似乎習慣了沉默,并沒有事事都與她商量,在這一點上,言梳的確有些不高興。 “你下回,直說。”言梳道:“不然,會誤會!” 她的嗓子的確很難受,說話也只能逐字蹦出。 宋闕聽到誤會兩個字便覺得心口疼,他點頭,答應了言梳。他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覺得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沒必要邀功一般地告訴對方,可言梳不高興,那就是他的錯了。 “小梳,疼不疼?”宋闕的拇指輕輕地擦著言梳的脖子,指腹下能感覺到言梳艱難吞咽時的跳動。 宋闕的眼神很干凈,除了心疼和自責,沒有其他。 反而是言梳,她不自在地看向宋闕的喉結,想起來她昨天也是摸著這個地方,宋闕的呼吸都亂了,然后她無力地攀著對方的肩,嘴唇貼上了對方的皮膚,能感覺到宋闕喘氣喊她名字時喉嚨傳來的震顫。 言梳不敢再看,于是垂眸。 她搖頭,其實不疼,就是很干,隨時都要喝水。 言梳的嗓子休息一天就好了,第二天早上再醒來就像沒事人一樣,她趁著宋闕去拿早飯時還輕輕啊了兩聲。 吃早飯后,言梳便拿出了秦鹿留給她的長紙條,上面寫滿了她建議去玩兒的地方,言梳看了半天很糾結,每一個都想去,于是便將紙條放在宋闕面前,對他道:“你選一個。” 宋闕看想上面幾十個地點名稱,還有后頭綴的好吃好玩的,宋闕的目光從上至下掃了一遍,視線在一處停頓后,手指指向那里遞到了言梳的面前。 春山——雙生藤,并蒂蓮,情人谷。 言梳看了一眼,故意道:“沒有好吃的。” 宋闕嗯了聲,言梳見他沉默地盯著那張紙,似乎是打算換另一個地方,不過一會兒他又道:“若我們走快點,可以趕上吃蓮蓬。” 言梳:“……” 宋闕:“一支桿結兩個蓮蓬,應該很好吃。” 看來是真的很想去了。 凡人迷信,不論是信佛信道,他們的心里大抵都存在些許信仰,也有人拜山神,土地廟,月老祠,他們將自己無法達成的心愿,說給諸天神佛聽。 言梳也曾干過這種事。 若是問上一個凡人,這天下有什么地方最接近神仙的,鮮少會有人知曉山海,更別提昆侖蓬萊,但大多數的人都能說出春山。 春山新雨,月初落三日,月中落三日,定點守時。 春山的藤,一條根生兩株脈,糾糾纏纏地攀爬在同一根樹干上。 春山頂上還有蓮花池,朵朵并蒂,花開必放晴。 去過春山的人都說那里是給有情人達成心愿之地,因為山上的每一株植物都恨不得黏在一起,甚至連他們偶爾瞧見的山中斑鹿也是成雙結對,從不落單。 還有人說,春山下有個無人去過的情人谷,這世上的有情人都讓自己寫的一首首情詩隨風吹去,落入情人谷中。 言梳想,他們多少是有些神化了春山的。 因為天地廣闊,不同地方的地質也不相同,有些地方長年累月即便澆水施肥也寸草不生,有些地方哪怕干旱多日也土壤肥沃,春山或許便是占了個風水寶地,致使植物雙開,而那些瞧見成雙結對小動物的,大約也是巧合。 從豐城離開去春山的途中,言梳都沒有特別提起過多大的興趣,但宋闕似乎很開心,因為他的嘴角一直都是揚著的。 言梳的身體不適,不能騎馬,宋闕便充當馬夫,撩起了馬車門簾,他坐在前頭趕車,言梳偶爾出來靠在他肩上吹風。 因為天熱,所以言梳睡不熟,她只是靠在宋闕的肩上小憩,沒一會兒就感覺到宋闕在親吻她頭頂的發(fā),隔一小會兒親一下,愛不釋手。 言梳想笑他,但又不想打斷宋闕親她,便忍著笑意,嘴角憋到抽搐。 宋闕不是沒看見言梳欲笑不笑的嘴角,越是如此,他便越喜歡言梳,從親吻頭頂的發(fā),到親她的額頭。 后來言梳沒憋住打了個噴嚏,假裝剛醒似的揉了揉眼睛,再對上宋闕那雙精明含笑的眼,她覺得自己都快被他看穿了。 從豐城去春山耗時很長,途中經過的幾個地方也有賣桃子的,言梳買來嘗了兩口,不知是不是因為秦鹿那桃rou盅做得實在太好的緣故,言梳不論吃多甜的桃子,也覺得沒有豐城的好吃。 她想起桃rou盅,便想起來秦鹿答應要教她怎么做的,于是趁著沒睡著便在客棧內寫信,寫好了一封折成傳信鶴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