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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山海書妖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溫秉初搖頭,眉心輕皺:“依在下看, 此事沒那么簡單, 那日冒充奇峰寨截殺……截殺林家的黑衣人一個都沒有離開, 全死在了奇峰山下。短時間內(nèi)沒人回去趙氏那邊通風(fēng)報信,他們卻敢再派一行人來奇峰山,甚至殺了長角峰兩千多人,想來是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謝大當(dāng)家皺眉:“趙氏早就盯上奇峰寨了?”

    溫秉初輕輕點頭道:“這也只是在下的猜測,或許前幾日那幾十名黑衣人并不是第一批來奇峰山探路的。”

    “探路?”謝大當(dāng)家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是來殺林家的人嗎?”

    “殺林家,不過只是順道而已。”溫秉初道:“林家在后替溫家提供糧草, 原先在奇峰山下打探了半個月的路線,此事并不是什么機(jī)密,附近城池都?xì)w溫家所用, 除了奇峰寨之外,林家此行一路并無危機(jī)。”

    謝大當(dāng)家摸了摸鼻子,溫秉初又道:“趙氏知曉林家為溫家提供糧草,必然想要斷了林家的去路,冒險穿過的諸多城池混入奇峰山境內(nèi)攔截林家人并不是明智之舉。那日上山謝大當(dāng)家雖然蒙住了我的雙眼,但這幾日在奇峰寨聽你們寨子里的人說話我也猜出了奇峰寨的實力。”

    謝大當(dāng)家心下咯噔一聲,小心警惕地望著溫秉初,聽見他繼續(xù)道:“今日長角峰出事,謝大當(dāng)家又多方奔波夜里才歸,奇峰山十六嶺的分布與占地面積已于我腦海中草草起稿,分析了大概了。”

    “你……”

    溫秉初打斷謝大當(dāng)家的話:“奇峰山北有夏城,南有丹陽城,東側(cè)是落馬城,西側(cè)有一口龍魚湖,看似無道可行,但其實山下有許多小路可入周圍城池,并且……龍魚湖的另一邊是荒野百里,正方便趙氏王朝的兵馬避人眼目,繞路而行。”

    落馬城是他來時的路,丹陽城是他與林若月分路而行,一路去悅城,一路去肅坦城的分道口,奇峰山西側(cè)下山的小路可沿路去北,入夏城有不少青樓妓館,這也是他平日里聽到寨中一些男人想開葷了才走的路。

    “趙氏的目標(biāo),不單單只是劫林家的糧草,而是打算派一行兵馬從西繞過前方戰(zhàn)事,越過龍魚湖直上奇峰山。正面攻擊奇峰寨,需從東面,西側(cè)龍魚湖下有野地,正適合放牧,且地勢偏低,正是長角峰所在之處。他們早做好了從后方攻擊奇峰寨的打算,等占領(lǐng)奇峰山后,便是從側(cè)方打通了一條路,可殺盡周圍四城,前后夾擊,滅了溫家的兵隊。”

    溫秉初一通分析,直聽得謝大當(dāng)家背后冷汗直冒,她張了張嘴,半晌才開口問了句:“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溫家在前打仗,護(hù)著的便是身后百姓,奇峰山處于溫家地界之內(nèi),空有三萬兵馬,卻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行當(dāng),著實可惜也愚蠢。”溫秉初見謝大當(dāng)家有求于自己了,便毫不客氣地數(shù)落。

    謝大當(dāng)家臉上一紅,粗著嗓子道:“人各有志!我管天下誰當(dāng)皇帝,自己家里的人有飯吃就行。”

    哪怕那飯是偷來的搶來的,她也全無所謂。

    溫秉初瞥她:“如今已有人將筷子伸入你的碗里了,不知謝大當(dāng)家手上的那碗飯還能不能端穩(wěn),能不能吃完?”

    謝大當(dāng)家一時啞言。

    雖說溫秉初說的話也未必是真,可謝大當(dāng)家于腦海中一通分析,也不得不信其幾分。趙氏的確找到了龍魚湖這條突破口,也已經(jīng)殺了長角峰兩千余人,奇峰寨的戰(zhàn)力都投在了東方,西側(cè)失守這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若真如溫秉初所言,趙氏的目的是一舉剿滅奇峰寨,占領(lǐng)奇峰山后再前后夾擊,滅周圍城池,殺溫家兵隊,那奇峰寨如今的麻煩,也才只是個開始而已。

    溫秉初見謝大當(dāng)家已有猶豫,脫口而出四個字:“唇亡齒寒。”

    謝大當(dāng)家抿嘴,雙手于膝前緊緊地握著。

    大雨順著屋檐流淌,水流如根根銀線,淅瀝瀝地滴在地面濺開,滿林子的椴樹花都在這接二連三的大雨中被沖刷干凈,茂盛碧綠的樹葉沙沙作響,這林中危險,謝大當(dāng)家只知其一,莫知其他。

    夏達(dá)聽人說謝大當(dāng)家夜里醒來了,屋內(nèi)的燈還亮著,心想她一整天必然是飯也沒吃,于是去廚房把晚上給她留著的米飯兔子rou熱好了端上來,打算送去她的房內(nèi)。

    才走到謝大當(dāng)家的屋前轉(zhuǎn)角,夏達(dá)就看見了兩個坐在小木屋前的人。

    驟雨連綿,遮蔽了人的視線,謝大當(dāng)家與溫秉初之間倒是相處和諧,哪有劫匪與人質(zhì)的自覺。

    夏達(dá)嘴角楊著的笑漸漸收斂,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熱騰騰的米飯,幾次呼吸之后才轉(zhuǎn)身離開,未叫人發(fā)現(xiàn)。

    謝大當(dāng)家靜了許久,她覺得溫秉初說得對,可又覺得未免太對,直至頭都開始痛了,她才找出了點兒不對勁的地方來。

    “不知溫二公子所說的唇亡齒寒,奇峰寨究竟是唇,還是齒?”謝大當(dāng)家道:“如果奇峰寨是唇,寒的是怕被里外夾擊的溫家吧?你今日提醒我,其實并不是為了奇峰寨,是為了你們溫家。”

    溫秉初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粗魯?shù)呐司尤荒芊磻?yīng)過來,于是他點頭,也不隱瞞:“但若前方溫家戰(zhàn)敗,寒的就是奇峰山了,至少就目前而言,趙氏并不打算放過奇峰寨。”

    謝大當(dāng)家抿嘴,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雖然不在意這天下究竟是誰當(dāng)皇帝,但若有人欺負(fù)到我奇峰寨的頭上來,我必血債血償!你可以寫信了,林家日后的車隊從奇峰山下走大道,我奇峰寨必不會攔路搶劫,但其他商旅的荷包,我不能保證。”

    溫秉初心下松了口氣,沒想到居然還能收獲意外之喜。

    謝大當(dāng)家起身拍了拍衣裳,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秉初道:“就在一炷香前,我還在想放了你。”

    溫秉初道:“若謝大當(dāng)家愿意放過在下,在下回去后必不會讓兄長與奇峰寨為難。”

    “不。”謝大當(dāng)家晃著一根手指頭:“不過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我打算留著你,讓你當(dāng)我的壓寨夫君。”

    溫秉初臉色一白:“!?”

    “你很聰明。”謝大當(dāng)家呲牙一笑,細(xì)眉微揚,斜飛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溫秉初:“我原以為讀書人迂腐,你前幾日在我這兒除了面相好看些,整日只會說些酸溜溜叫人聽不懂的話,簡直一無是處,不過方才一番交談,倒是讓我反應(yīng)過來了。”

    “能被稱為肅坦城雙才之一的溫二公子,怎么可能是個只會吟詩作對的書生,你有才智,我有武力,我倆……天生一對!”謝大當(dāng)家略微彎下腰,在溫秉初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對著他的嘴上不親不重地親了一下,她雙手叉腰道:“等趙氏那邊的人解決了,老子要娶你!”

    謝大當(dāng)家一頓,搖頭道:“不對,是嫁給你……嘖,算你入贅!哎,怎么說都沒所謂,反正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木凳一歪,溫秉初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怔怔地看向謝大當(dāng)家,滿眼不可置信。

    謝大當(dāng)家說這話也并不是與他商量,甩了馬尾轉(zhuǎn)身闊步就走,似是今晚的陰霾因為得了個聰明對奇峰寨有大作為的夫君而消散了不少。

    溫秉初周身發(fā)寒,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發(fā)生了何事,他后知后覺地抬手用力擦嘴,心頭紊亂,心臟仿佛能從喉嚨里跳出來,竟是被嚇得失聲了。

    這女人……怎么一點兒也不懂矜持為何物?!

    她方才說什么?

    娶他?!

    她一定是瘋了!

    次日謝大當(dāng)家便把巨石峰的人聚在一起,只說自己想了一夜想出了趙氏軍隊上奇峰山偷襲奇峰寨的原因,讓奇峰寨的人將西側(cè)小路一應(yīng)封鎖,只留幾道那群人上山的路。

    從長角峰往北走,左右各有千石嶺與獅虎峰,兩嶺人數(shù)加在一起大約三千人左右,也并不是每個都能舉刀殺人的,但他們一定是趙氏兵隊下一個要攻擊的目標(biāo)。

    趙氏兵隊殺了長角峰的人后,也料到了奇峰寨會有所舉動,故而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犯,必要等到奇峰寨下一次放松警惕之時,這個時候也剛好可以讓奇峰寨有充足的時間于山間布下陷阱。

    奇峰寨的人對奇峰山的山形地貌熟悉,溫秉初雖不知地形,但因跟在他兄長后頭,看他兄長打了幾年仗,讀了一些兵法書籍,多少知道些設(shè)立攻擊和退防點的位置。

    夏達(dá)負(fù)責(zé)帶著溫秉初去對應(yīng)的位置設(shè)陷進(jìn),跟在夏達(dá)身后的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溫秉初最近的行為表情都有些古怪,似乎只要和他們大當(dāng)家湊在一起,那就是一個笑得如七月的烈陽,一個冷得如十二月的水潭。

    奇峰寨的人與溫秉初熟識了,也不拿他當(dāng)成人質(zhì),只湊前去問:“咱們大當(dāng)家是打算把你留下來當(dāng)那什么嗎?”

    “當(dāng)……當(dāng)什么?!”溫秉初臉上一熱,只覺得羞赧:“你別胡說!”

    “若不是當(dāng)那什么,那怎么會讓我們以后對你客氣些?”那人問。

    溫秉初張了張嘴,道:“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她那樣的人,誰會喜歡?”

    夏達(dá)聞言,回頭瞥了溫秉初一眼,眉心皺著。

    溫秉初抿嘴,垂下頭不知為何想起那夜驟雨檐下,謝大當(dāng)家忽而彎腰湊上來朝他糊里糊涂的一吻,他像是篤定地喃喃:“她那樣的女人,不會有人喜歡的。”

    這句喃喃似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走在前頭的山匪卻道:“原來大當(dāng)家不是想讓你當(dāng)那什么……嘖,那個,那個,哦對!軍師!我還以為咱們寨子里也如打仗的軍營一樣,會有個軍師了呢。”

    溫秉初一怔,訥訥道:“軍師……”

    “對啊,不是這么說的嗎?出謀劃策之人,是叫軍師吧?”山匪一咧嘴,眉上的疤痕皺了起來。

    溫秉初嗯了一聲,是,出謀劃策之人是叫軍師。

    總不會是叫壓寨夫君的!

    雨停之后,言梳與宋闕便沒繼續(xù)留在那個山洞里了,山洞靠近長角峰,那日暴雨,長角峰兩千多人一夕死去,血腥味籠罩著山頭多日,周圍的靈氣也被沖散,對修行無益。

    只是兩人還沒離開山間,便被奇峰寨于奇峰山西側(cè)巡查的山匪發(fā)現(xiàn),原先這處沒什么人的,自長角峰出事后,人便多了。

    看守著言梳與宋闕的山匪派人去找謝大當(dāng)家,謝大當(dāng)家離此地不遠(yuǎn),大約一刻鐘便跑過來,她瞧見言梳與宋闕,一時愣怔,忽而想起來,這兩人之前被她手下的人幾鞭子抽成煙不見了。

    方要靠近的腿縮了回去,謝大當(dāng)家清了清嗓子指著二人問道:“你們倆!是、是人是鬼?”

    第31章 說謊   我怎么不知小書仙說起謊來臉不紅……

    謝大當(dāng)家問完后, 周圍幾個山匪的臉色明顯變了。

    言梳知道他們攔住自己,必然是石屋內(nèi)的障眼法被識破了,瞧見山匪各個拔出腰間的刀劍, 劍鋒對著她與宋闕, 連忙擺手想要解釋。

    她雖不是人, 但也不是鬼,宋闕倒是神仙,只是她也不能說出來。

    于是眾人就見言梳擺手說了幾個不字,猶猶豫豫最后才撒了謊:“我們是人。”

    謝大當(dāng)家皺眉, 湊近用劍鞘戳了戳言梳的肩膀, 言梳被她戳得往后退了幾步。

    腰后被宋闕的手掌撐住, 言梳回頭朝他笑了笑,她想起來之前在京都見到的老頭兒,也就是后來被眾人追捧的乾豐道長, 站穩(wěn)后又道:“我?guī)煾笗儜蚍ā!?/br>
    宋闕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眼神不自在地落在昂首挺胸, 狀似言之鑿鑿的言梳身上。聽她又道:“我?guī)煾负軈柡Φ? 懈陽仙……懈陽大師, 你們沒聽過他的名號嗎?他、他在京都很有名的!”

    眾山匪面面相覷,互相搖頭,確定自己沒聽過這號人物。

    謝大當(dāng)家見言梳一張小臉理直氣壯的模樣,撇了撇嘴,瞧這小丫頭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這世上有能者多,難免有些江湖術(shù)士的確會一些迷惑人眼的戲法一類, 之前奇峰寨也有個老頭兒會些戲法,每日早上叫他起床喂雞去他房里都沒人,后來才知道他把衣裳涂成了竹藤色以奇怪姿勢睡在藤椅上, 馬虎之人當(dāng)真看不出來。

    于是謝大當(dāng)家道:“既然都逃了,怎么還在我奇峰寨轉(zhuǎn)悠?莫不成你們是趙氏王朝那邊派來的jian細(xì)?”

    旁邊有人附和:“必然是!她都說她師父在京都很有名了,京都離這千里,若不是jian細(xì),平白無故跑這么遠(yuǎn)上我們奇峰山作甚?!”

    言梳又如方才一般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們……我們是打算去肅坦城的,與溫公子順路一道的,誰知被你們奇峰寨一并劫到山上來了。之所以遲遲沒有下山,實在是因為奇峰山十六嶺地勢奇特,前幾日又大雨連綿,我與師父被困山間,遲遲沒找到出路,這才又被你們給遇上了。”

    言梳提到了‘溫公子’,謝大當(dāng)家怔了一下,心想這兩人多少與溫秉初有些關(guān)系,她救溫秉初時,溫二公子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就連未婚妻林若月也自盡了。如今謝大當(dāng)家是鐵了心要把人留在奇峰寨,多兩個溫秉初認(rèn)識的人陪他也好說話,成親的大姑娘身邊還有兩個陪嫁丫鬟呢。

    謝大當(dāng)家瞥了一眼宋闕,這男人也細(xì)皮嫩rou的,看上去似乎飽讀詩書,若脫口而出也是文縐縐叫人聽不懂的詩句暗喻,倒是可以給溫秉初打發(fā)無趣。

    言梳見那女匪頭不住地看向宋闕,心里涌上一股酸澀不滿來,她往旁邊挪兩步擋在了宋闕跟前,微微抬起頭不算友善地與謝大當(dāng)家視線撞上。

    言梳身量不高,她站在宋闕跟前根本擋不住什么,不知是不是她的氣勢震懾了對方,謝大當(dāng)家不再看宋闕了,只嗯了一聲道:“把這兩個人帶回寨子里。”

    幾個山匪圍了過來,本見他們倆手無縛雞之力不用拔刀相對,但又想起來言梳說宋闕會變戲法,便將手貼著腰間武器上,時時警惕著,生怕活生生的兩個人又在眼前溜走了。

    言梳抓著宋闕的袖子,抿嘴跟在了謝大當(dāng)家身后,她看了一眼颯爽的女子,有些無奈道:“怎么又被捉住了……”

    宋闕倒是不以為意,言梳朝他看了好幾眼也漸漸放定了心,反正他們能逃第一次就能逃第二次,先配合著吧。

    宋闕在言梳第三次看向自己時,終于沒忍住開口:“怎么?是想看懈陽大師怎么給你變戲法嗎?”

    宋闕少有調(diào)侃人的時候,言梳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宋闕又道:“我怎么不知小書仙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言梳記得宋闕告訴她不要說謊,她在宋闕跟前也是一句謊言都沒有的。

    言梳抿嘴,自認(rèn)錯誤道:“師父,我錯了,我以后再也……”

    再也不說謊?

    言梳想了想,覺得她可能做不到。

    于是改口:“我絕對不會對你說謊的!”

    權(quán)宜之計,宋闕明白的,只是瞧她方才說謊時理直氣壯,現(xiàn)下對面自己唯唯諾諾的,不免有些好笑,便伸手輕輕戳了言梳的額頭道:“記得你說的話。”

    言梳含笑嗯了一聲,宋闕收回了手,拇指輕輕擦著食指上傳來的刺痛感,笑容僵了些。

    奇峰寨的山匪都覺得很奇怪,怎么這些天被劫上山的人都沒有自己身為人質(zhì)的自覺?這兩人不是師徒嗎?怎么當(dāng)眾打情罵俏起來了?

    之前的溫秉初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說,現(xiàn)下都快同化成奇峰寨的人,即便是對夏達(dá)都能指點兩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