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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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珩眼里帶著一絲笑,問道:“這不是你最喜歡看的橋段?擋什么,孤掃一眼,就都記下來了。” 葉葶眼神有點滄桑,看他。 所以你過目不忘的本事,非要用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地方嗎? 蕭知珩似乎很有興趣,還在問她,語氣里帶著一分好奇,道:“你看這個話本,心里在想什么?” 葉葶覺得她太難了。 她就看個略微刺激一點的話本而已,被抓了個正著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被問讀后感。 有沒有天理了? 葉葶回答不了,仗著嗓子不舒服,搖了搖頭,也就沒吱聲。 但她不配合,不吱聲,不代表蕭知珩就會放棄,或者點到即止了。 他還在繼續說,“你說這個話本,是哪個書齋戲院出的?孤若是去查封了這東西,會不會有人覺得孤在欲蓋彌彰?” 葉葶內心茫然,她已經聽不懂他說的話了。它就是一本平平無奇的話本,跟您欲蓋彌彰有什么關系? 蕭知珩似乎對其有很獨到的見解,感覺極其敏銳。他慢聲道:“你不覺得這故事,就是在含沙射影孤嗎?這個話本里的龍宮少神跟孤有什么區別?” 葉葶:“……” 為什么? 為什么你能用這么清奇的角度代入進去?你們像在哪里! 蕭知珩倒是很有耐心,他唇邊噙著笑,字句清晰地對她說,“故事里的這個人斷了龍筋,半死不活,世人敬神求神從而獻上祭品,給他送了個啞女,而后糾纏不清——” 經他這么一點撥,葉葶反應過來,瞬間就聽懂了,她的表情就變得詭異起來。 天地良心,在這尊神仙開口之前,她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哪里像了。 葉葶只覺額角的青筋在跳。 而這時,蕭知珩就把后面的話說了下去,帶著極輕的笑音,“很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不是嗎。小啞巴?” 葉葶覺得她的喉嚨干涸得要裂了,咽口水都費勁。 有的時候,人真不能分心,一分神,思緒就容易被帶偏了。本來她覺得根本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此時此刻卻是有了詭異的畫面…… 她被一句‘小啞巴’說得老臉爆紅,也顧不得喉嚨疼,急急反駁,“我,不是!” 結果她這情緒一激動,嗓子就遭殃了。她的喉嚨像是被割裂開的一樣,疼得連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 蕭知珩蹙眉,伸手拿過一杯冷茶過來,送到她嘴邊,“張嘴。” 葉葶低頭喝下了,但可能是太急了,喝了一口,就又嗆了。 蕭知珩嘆息了一聲,伸手拉了她一下,讓人靠在他的肩上,輕拍著后背。 葉葶本來是心梗得生無可戀的,但她又覺得他這輕拍后背的動作,隱隱像是在哄人。 心也就沒那么塞了。 葉葶頭靠在他的肩上,呼吸不順,喉嚨還是難受得很。 這話本看得真要命。 得戒了。 葉葶感覺好了一點,就把腦袋撤開了,她艱難地開了口,想說點什么,“殿下……” 蕭知珩:“嗯。” 葉葶想說話,但嗓子有點啞。 蕭知珩便放柔了聲音,道:“不舒服就別說了。你不是啞巴。” 葉葶心中正要感動,結果下一句就聽到他煞有其事地說道:“孤也不會捆你,不會對囚-禁你,不會把你扔進池子沉溺,不會撕你衣服……” “咳!”葉葶差點又被他后面幾句嗆死。 不過這次她好一點,克制住了。 “這不是你自己愛看的么,反應這樣大——”蕭知珩看向她,可能是因為喉嚨疼連嗆了幾口,她的眼圈有點紅了。 他怔了一下,伸手撫了下她的眼角,笑了笑,他接著說了下去,“像是孤真的欺辱了你一樣。” 葉葶一臉無語地看他。什么叫好像?你就是好嗎。 蕭知珩面上如清風朗月一般溫和地笑著,清澈的眼里不見一絲旖念。然而他此時此刻在心里想的,卻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逗一下就要哭了——】 【為什么要哭的樣子就這么好看呢?】 【如果她是喜歡的話,那話本的事,有好些是能做的吧……】 把太子殿下隱晦的心聲聽了個正著的葉葶:“……” 不,殿下你誤會了。我不喜歡,不敢喜歡。 葉葶只好硬著頭皮,扯開話題,伸手指向在爐子上溫著的藥,十分艱澀地說道:“殿下,藥,熬好了。” 架在泥爐上的藥早就熬好了,藥罐里發出一陣沸騰的細碎響聲。 思緒被打斷的蕭知珩面色平靜,也沒有什么波瀾,只是‘嗯’了一聲。他靜了片刻,便起身了。 不過在離開前,他把桌子上的話本都拾了起來,隨意地放在了一處高架上。 看這樣子,顯然還不打算扔。 葉葶在心里暗暗發狠,她明天就把這些話本偷偷燒了! … 林總管還不知道自己辦了好事,他該忙什么,還是忙什么。 這日,林總管見春芽在煎藥。 他皺了皺眉,問道:“殿下要用的藥,良媛不是分揀好了嗎?你來取什么?” 春芽為難地回道:“回總管的話,這不是殿下用的。是良媛要用。” 林總管有點驚訝。 春芽便小聲地解釋道:“良媛昨夜從銅雀樓回來后,郁郁寡歡,面色憔悴。良媛說是心火旺,要下火。” 林總管就更驚訝了,頓時有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腦子里飛快地轉動。 林總管悄悄地拉過春芽,小聲問道:“殿下可有說什么?” 春芽搖了搖頭,道:“沒有,殿下讓奴婢好生照看良媛。對了,殿下今日進宮前命人送了好些話本,說是給良媛解悶。” 林總管詫異:“話本?” 春芽點了點頭,又遲疑道:“但良媛見了東西……好像更憔悴了。” 林總管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由開始的疑惑再到恍然大悟,最后他的表情就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良媛風寒沒好透又憔悴又上火,而太子殿下偏偏又送話本來給人解悶,這說明什么? 說明兩位主子必然是在房中有所不和! 林總管忽而又想起春芽之前說過的話,不住地搖頭。 唉,太子殿下還是虛啊! 此時,在宮里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老臣們商討祭祀諸事的蕭知珩坐在炭盆旁邊,似是打了個冷顫。 他忽然覺得胸口有點不舒服,便皺眉低咳了兩聲。 長明廳是朝臣議事的地方。若沒有什么要談判的戰事,或是動了朝綱國本之類的大事非要各方爭論不休,這里基本上都是很風平浪靜的。 眼下無甚大事,就時不時有要事陳述的大臣說幾句話,也沒別的了。現場的氣氛嚴肅而壓抑,所以這里有一點別的什么聲音,就顯得特別的突兀。 尤其此刻這突兀的聲音還是來自太子殿下的時候,那突兀的效果就更讓座上的人不安了。 旁邊的大臣見狀,個個神色緊張,立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這位金貴的祖宗坐久了就凍著了,忽然病發,那真是很嚇人了。 旁邊的大臣看向蕭知珩,便謹慎地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這時坐在不遠處的蕭知珂一聞聲,也看了過來,眼里隱隱帶著一絲嘲諷。 但他并沒有表露在臉上,而是起身走了過來,假仁假義地關心了一句,道:“天寒風冷,太子畏寒,不如就請太醫來瞧瞧吧。太子若是哪里不舒服了,莫說臣弟,就是父皇也不放心。” 蕭知珩:“不必。” 蕭知珂心里冷笑,正想趁此機會譏諷兩句,但接著他就聽到蕭知珩說—— “不是有說人打冷顫,正好是心上人記掛你的說法嗎?”蕭知珩斯文優雅地理了理衣袖,他并不想見什么太醫,所以就順便自圓其說,道:“家中有人,孤被人牽掛罷了,不必緊張。諸位請繼續。” “……” “……” 你怎么不順便扯上天? 根本沒有人聽過這種狗屁說法。 第70章 孤每晚說給你聽 好吧,我喜歡 議事廳的大臣們一個個無言以對。 本來對著體弱多病的太子, 他們的神經本就不松,現在時不時聽到這幾聲咳嗽,他們就繃得更緊了。 這廳中的人雖說都是備受宣帝重用的近臣, 但有些人早就在暗中站了隊, 這里面傾向四皇子的人,就有三兩個。 原本太子忽然上朝聽政, 此事就牽扯不小, 四皇子今日就是想著使絆子的。可他就是有心,那也要對手接招才行。 蕭知珩仿佛就是來湊數的,根本沒心思往朝務上伸手,也無從挑事。 而且眾人都知道太子有病在身,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好, 什么時候壞?太子怎么說都是宣帝的心頭rou, 這群大臣們更是不敢隨便刺激他。 所以哪怕有人真是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心思,都被蕭知珩冷不丁來幾下的咳嗽聲給攪亂了。 哪個不怕死的, 還能跟這有病的祖宗對著嗆么? 是以, 這議事廳也總算是相安無事。蕭知珂即便是心有不忿,也只能暫且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