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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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蕭知珩也沒再說什么,他抬步去了書房,而正要到書房找醫書古籍的葉葶也默默地跟著去了。 她翻兩本有用的書就想走,但是走之前,還是被蕭知珩攔下了,他笑著問她:“急什么?” 葉葶只好說道:“殿下不是還有要事嗎?” “嗯,”蕭知珩應了一聲,“不急。” 葉葶不怎么相信,但他說不急,就好像真的一點都著急那樣。他倚靠在著桌子旁,翻了兩頁她拿出來的醫藥孤本,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 像是在猶豫著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葉葶在旁邊悄悄地看著,最后沒能忍住,就開口問他:“殿下有心事嗎?” “嗯,”蕭知珩很直白地應了,又語氣幽幽道:“一想到要去聽別人是打算怎么毒殺孤的,心情不怎么好。” 那心情能好才怪了。 葉葶想了想,就學著平時林總管的口吻,很堅定地說道:“太子殿下生來尊貴,難免招卑鄙小人忌恨。您是陛下親選的太子,得上天庇護,這世上什么人害您都不會得逞的?!?/br> 三皇子四皇子都休想。 蕭知珩指尖微頓,抬眼看她,笑了笑,道:“是嗎?” 葉葶點頭:“那肯定是?!?/br> 蕭知珩笑了,放下了手里的書,遞給她,他點頭道,“不錯。你說得很對?!?/br> 隨后他偏頭看了眼凌亂的棋盤,話鋒一轉,便問她:“會下棋嗎?” 葉葶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了,想搖頭,但中途又剎住了頭。因為理論上來說,她這個花樣百出的小妖精是應該會的……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表情有點糾結。 蕭知珩大概是看出來了,眸光暗暗流轉,他溫聲問道:“歌舞戲曲、琴棋書畫你會哪樣?” 葉葶厚著臉皮在這里面撿了一個,道:“畫?!?/br> 這個真的是她唯一能混得過去的了。 下棋難度太大。 葉葶見他表情淡漠地看著自己,尷尬了一會兒,“那難道要我給殿下描一副畫像嗎?” 本來她是想插科打諢蒙混過去的,誰知道蕭知珩點了頭,淡然道:“嗯。你畫?!?/br> 葉葶手里被塞了一支筆,有苦難言。她坐在椅子上,用一種很惆悵的目光看他。 蕭知珩輕聲笑了,語氣輕而柔,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會?孤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別人嘴里的你,跟現在的你,怎么一點都不像?” 葉葶心頭一緊。 她剛想說話,結果接下來,她就聽到了他心里的聲音。 【蛇蝎美人的陰毒手段呢?她沒有?!?/br> 【有點放肆。怕死卻朝氣、溫暖。】 葉葶剛開始心里還是慌得一批,但是聽到他心里的話,反而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心口不一的心里話殺傷力最可怕。 她被夸得耳朵有點發熱,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難掩害羞地說道:“我也沒那么好吧……” 蕭知珩不知道葉葶為什么突然扭捏地低頭自己笑起來,微微蹙眉,“你……” 而在這個時候,書房外就傳來了一陣動靜,打破了兩人詭怪的氛圍。 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侍衛道:“殿下,人到了。” 蕭知珩抬眼看過去,就見到那侍衛將一個身形佝僂的人帶進來了,應該就是那個老馬夫了。 房門一開,外頭就灌進來了一道冷風,蕭知珩只是應了一聲讓侍衛退了下去,而他一開口說話,就沉悶地咳嗽了兩聲。他皺著眉,似有點不適。 葉葶立刻就放下了筆,這別是剛剛摔在雪地的時候冷著了吧?她忙道:“殿下要不要先喝碗姜湯?” “不用,”蕭知珩微微皺著眉,語氣平靜,道:“這屋里有些冷,去叫林德抬兩籠炭盆來吧,孤大概要聊一會?!?/br> 葉葶微怔,隨后就應了一聲,就從偏門出去找林總管了。 她出去的時候,那凍人的寒風把她臉頰的熱氣給吹散了。她在路上走著,心里想著事情,腦子有點亂。 那個馬夫是什么人? 主動上門找太子殿下,是要說什么呢? 她越不想自己去深究這事,但她的腦子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去亂想。 葉葶剛到后廚院子,就正好撞上了人。林總管見到她來后廚院子,神色訝然,“良媛怎么來了?” “哦,”葉葶心不在焉地回道:“書房有些冷,殿下讓林總管抬兩籠炭盆過去?!?/br> 林總管一聽,忙道:“哎喲!那可耽誤不得。老奴這就命人去燒。” 說完,就立刻忙活起來了。 葉葶看到灶頭上煮著東西,問道:“這是什么?” 林總管回答是姜湯。 她點了點頭:“那我替殿下煮吧,等一下我煮好了再送過去。” 太子殿下著涼可不行啊。 等送了這個,她再去熬驅寒湯。 … 書房中。 蕭知珩慢慢地走出內閣,見到了那個躬著身體,面上卑微很不起眼的老馬夫,道:“自知犯了死罪,還敢送上門來,你膽子不小了?!?/br> “九皇子意外中毒,應該是你做的吧?!彼Z氣冷冰冰的,笑著道:“或許說,你想下毒的對象其實是孤?” 那個身形佝僂的老車夫一聽,立刻就跪了下來,惶然道:“奴才不敢,太子殿下饒命。奴才萬萬不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蕭知珩神情淡漠,道:“既然不敢,那又為何急著上門求見?” 那老車夫后背僵住,隨后他就聽到太子殿下不緊不慢地將話道出,“因為你知道這事快要查到自己頭上,自知小命不保了嗎?” 老馬夫那黝黑的臉上表情變了變。 蕭知珩看了一眼手下打探得來的紙條,慢聲說道:“你出自左掖庭,是個罪奴。一年前立功終于出了那個地方,成了個馬夫。前生如此坎坷,還能出來,不容易?!?/br> “你與九皇子毫無瓜葛,跟孤倒是有一些關系——” 老馬夫聽到這里,肩膀一抖。 蕭知珩慢條斯理地說下去,道:“你入左掖庭前,是行宮的雜役太監……孤在行宮中毒出事的時候,行宮死了好多人,你應該就是那時受了牽連,成了罪奴。哦,或許遭殃的還有親人故友。” “所以你出來后,懷恨在心,想下毒報復孤?眼看孤沒事,轉而謀害九皇子,死一個是一個?!?/br> 這么一看,也能解釋得通。 老馬夫重重地把頭磕在地面上,道:“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是不得已而為之,絕無謀害殿下之心?!?/br> 蕭知珩笑容漸冷,“迫不得已給孤下毒?” 老馬夫的頭上全是汗,慌亂地解釋道:“奴才不敢。此毒劑量極輕,九皇子看似兇險,實則只要宮中的御醫稍稍解毒便可平安無恙,殿下應當是看得出來……” 蕭知珩面無表情地看著。 老馬夫叩首叩得很用力,像是終于豁出去了,道:“奴才罪該萬死,但絕無毒害殿下之心。奴才一直尋不到機會面見太子殿下,若非事出有因,殿下今日也不會親自見奴才,奴才一介卑賤之命,恐怕到死了也無法向太子殿下稟明陳年舊事。奴才實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br> 蕭知珩微微皺眉:“舊事?” 老馬夫抬起頭,苦笑道:“太子殿下怕是沒有印象了,奴才原本是元后宮里的人。奴才一直只在外殿灑掃伺候,才僥幸留住了性命,后來被下放到行宮。太子殿下在行宮出事,奴才當時在場?!?/br> 蕭知珩眸光陰暗,心里有一股戾氣在翻涌,他面上卻是冷淡的,漠然道:“你想說什么?” 他把紙條揉在在手心里,慢慢道:“當年涉事的人都死了,倒是漏了你,難得?!?/br> 蕭知珩說著,擰眉輕咳了一聲,握了握手心,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隨后,他壓著嗓音繼續說了下去,道:“陛下極其忌諱此事,把該殺的人都殺了,也不許任何人重提此事,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人敢再提,而你卻偏偏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把這事翻出來想做什么呢?先是想讓孤再中一次差不多的毒,孤不行,最后甚至不惜將人換成九皇子,冒那么大的風險——是想要造反嗎?” “奴才不敢!” 蕭知珩嘲諷地輕笑一聲,聲音很溫緩,道:“做都已經做了。說什么不敢?你都快死了,并不怕死,別裝了。” 老馬夫一頓。 周圍的空氣變得沉凝下來。 老馬夫慢慢抬頭,隱忍道:“奴才死不足惜,奴才是為舊主抱不平,為太子殿下抱不平?!?/br> 蕭知珩沒說話,眉眼清冷,靜靜地看著。 老馬夫咬牙道:“太子殿下一直體弱多病,卻不至于病重不得出。殿下如今重病不得痊愈,皆因行宮那次中毒,您年年入冬便如此煎熬,過得生不如死。難道您就不好奇,當年您中毒是怎么回事嗎?” 第48章 真的沒有傷心? 我有。 屋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落針可聞。 而老馬夫把這句話說出口,像是用了極大力氣,全身繃得更緊了。他緊攥著的手里, 全都是汗。 蕭知珩聽著, 眼中無波無瀾,他甚至笑了一下, 道:“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如何?” 老馬夫一愣,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低著頭,大膽地接了一句,“可是太子殿下若是不想知道,今日也不會讓奴才到您跟前說話?!?/br> 若太子殿下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么現在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蕭知珩目冰涼, 他發出一聲極輕的嘲笑, 道:“這么說來,孤不聽反而不識趣了。好得很, 說吧?!?/br>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 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笑容客優雅,陰柔道:“你若是故意說一半留一半, 或者是說得不好, 孤就割了你的舌頭,如何?” 老馬夫面色微僵, “奴才不敢!” 他沒忍住抬頭去看,結果看到了蕭知珩帶著陰冷笑意的目光,心頭一凜。 老馬夫忙低下頭,道:“奴才命賤福薄,承舊主之恩, 才得以茍延殘喘至今,今日若是死在殿下手里毫無怨言。奴才自知本不該多言,但太子殿下一復一日病勢沉重,身陷困境,還始終被蒙在鼓里,奴才實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