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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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成淵先發(fā)制人,一聲不吭把蘇成濱打成半死,自己再進宮向宣帝陳情請罪,這爛簍子還能補救。 事實上,蘇成濱那個蠢貨救不救都不打緊,死不足惜。然而他因罪而死,蘇成淵卻不能被牽連,必須得撇清關系。 所以蘇成淵得在宣帝派人來查之前,自己先站出來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畢竟蘇成淵自己主動去揭發(fā)蘇成濱弄不干凈的東西害自己,結果不小心連累了九皇子的罪名,可比投毒謀害皇子小多了。 這事定為臣子家宅不寧起內訌而引起的禍端,而非皇子之間的內斗紛爭,那就變得容易解決許多。 相較之下,宣帝當然是更不愿意相信這是自己兒子之間的陷害紛爭。 蕭知珩有點興致缺缺,只道:“沒死就行。要是宮里來人求情,就說孤染了風寒,不見客。” 伍一海點頭應下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殿下,蘇成濱那邊還要不要繼續(xù)查?這背后或許還有別人。” 蘇成濱沒有那個膽子謀害太子,下毒不是他做的,那就有可能有人借了他的手,暗中辦了這件事。 “嗯,查查他近來都跟什么人打交道,”蕭知珩說著,臉上的笑容有些泛冷,幽幽道:“畢竟想要孤性命的人不少——往下查,說不定還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伍一海微微頓住。不過在他說話之前,太子殿下顯然就不想再說話了,揮手讓他退下去了。 彼時,宮里。 蘇皇后聽宮人的回話,驚道:“什么?小侯爺為九皇子的事,親自向陛下請罪了?” 其實九皇子無故中毒之事,宮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只是太醫(yī)院那邊壓著消息,大家都并不清楚九皇子吃錯了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九皇子中的到底什么毒。 蘇皇后縱使心里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想到蘇家跟這有什么關系。可如今蘇成淵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請罪,不就說明蘇家出事了嗎? 如意緊聲道:“是。聽說九皇子是在蘇家誤食了東西,小侯爺?shù)弥螅⒖叹妥圆榱耍缓缶筒榈搅颂K二公子身上……” 蘇皇后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覺就不好了。 她急忙問:“怎么又扯到了二公子頭上?” 如意把她打聽到的都說了。 只是她剛開口時語氣猶豫,道:“小侯爺襲爵當日,九皇子赴宴,這才吃錯了東西的……這吃錯的東西,怕是二公子安排的。” 蘇皇后驚道:“這怎么可能?” 如意艱難地說道:“娘娘,您知道二公子的性子的,受不得氣,行事時常偏激,小侯爺順利承爵,二公子心高氣傲,您想二公子怎會甘心道賀?正因心懷怨氣,所以二公子就想岔了心思,想給小侯爺下點不干凈的東西,令其下不來臺。可誰知道小侯爺人沒事,反而讓九皇子受了牽連……” 聽到這里,蘇皇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蘇成濱那混小子不知輕重,害人害己,是把自己卷了進去! 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蘇成淵現(xiàn)在進宮主動請罪就說得通了。 蘇皇后‘啪’地一聲放下簪子,咬牙道:“本宮就說他心浮氣躁,遲早得出事。蘇家不比從前了,當家人已經(jīng)換了,怎么這個道理他還不懂?這糊涂東西竟還想和成淵對著干。” 如意急忙道:“娘娘息怒。” “本宮除了生氣還能如何?”蘇皇后心氣不順,她苦笑道:“一個兩個不中用,你說本宮以后還能指望誰?果然老侯爺一去,本宮就真的沒有可以仰仗的人了。” 如意勸道:“娘娘說的什么話?蘇家是您的母族,小侯爺和太子自然也是向著您的。” 蘇皇后神色恍然,轉而問了另一件事,道:“二公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如意這下把聲音就放得更低了,道:“被關起來了,聽說小侯爺請了家法,將二公子打成重傷了,走不動路,小侯爺這才代其請罪的。” 蘇皇后點了點頭,心口攢著郁氣,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沒多久,蘇成淵‘請罪’后的結果就出來了。 蘇二公子陷害他人的丑事敗露,連著九皇子中毒之事,一并捅到了宣帝面前,觸犯圣顏,懲處緊接而來。 宣帝生了一場氣,斥蘇成濱品行不佳,當即將人從武選的名單上剔除了,不許其入朝,直接就絕了他的仕途之路,處罰極其嚴厲。 蘇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面色發(fā)白,久久不能平靜。同樣大受打擊的蘇銘很快也慌慌張張地來為自己兒子求情了。 可這事蘇皇后又能怎么辦,蘇成濱沒輕沒重自己捅了簍子,后果只能自己承擔。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蘇皇后自然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該管,但終究狠不下心坐視不理,還是去求情了。 蘇皇后這么做,是痛心蘇成濱那不成器的東西斷送了他這一支的仕途,同時她也擔心蘇家的嫡系和旁支會因此分崩離析,從此反目。 一臉憔悴的蘇皇后求到宣帝面前,不住地自陳自己管教后背不當?shù)倪^錯,宣帝聽出來這是求情,但并沒有遷怒。 宣帝當時神色疲憊地走出御書房,只是對蘇皇后說了一句:“前朝事多,朕已經(jīng)夠頭痛了,希望皇后能替朕分憂,不要本末倒置才好。” 說著,宣帝將蘇皇后扶起,讓人送回了昭陽宮。 這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了。 蘇皇后無法,心里抱著一絲希望派人去太子府,結果太子府閉門謝客,一無所獲,最后她也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蘇成濱的前途算是毀在自己手里了。 不管是真是假,九皇子中毒這件事表面上算是有了個交代。宣帝忌諱往事,不欲將此事張揚開來,太醫(yī)院那邊的人當然不敢亂說話。 宣帝對九皇子的關心不多,但還是遣了最得力的御醫(yī)到太子府,意在全力救治九皇子。 太子府的門庭一如往年那般熱鬧,進出的太醫(yī)個個神色沉重,戰(zhàn)戰(zhàn)兢兢。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突然病倒、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人不是太子,而是無辜的九皇子。 當真是世事難料。 夜深的時候,林德就到銅雀樓來了,滿面喜色,連聲道:“殿下,九皇子沒事了,方才人醒了。” 蕭知珩剛泡完藥浴出來,面上神色清冷,他輕拉了下隨意披上的外衣,問道:“好了?” 林德回道:“還沒有。不過太醫(yī)說只要人能醒過來,就沒有性命之憂。殿下可以放心了,九皇子脫險,身體很快便有所好轉了。” 蕭知珩低頭看了眼自己衣袖上繁復的暗紋,眼神有些悠遠,道:“那就把人看好,別再出什么意外。險不險的,不還是得看是什么人盯著么?” 林德怔了怔,忙道:“奴才已經(jīng)安排了幾個人在九皇子床前守著著,那邊日夜都有人看著,出不了事。” “那就好,”蕭知珩精神似乎有些不好,他又交代道:“宮里的人都盯著太子府看,既然九皇子醒了,那你就把那個最得力的御醫(yī)放回宮讓他報個信,好讓陛下放心。” 說著,他便淡淡地補了一句,道:“順便叫個人去后宮走一趟,給九皇子的母妃道一聲平安。” 林德聽到這一句愣了下,隨后便笑著點頭說道:“是是是,奴才省得。” 蕭知珩留意到林德臉上堆起慈愛的笑,微微皺眉,“你笑什么?” 林德當然不可能說他是覺得太子殿下變得有些人情味兒了,自己感到很寬慰才笑的。 “沒有,”林德只是問道:“殿下現(xiàn)在可是要回東暖閣歇息?” 蕭知珩本來打算冷眼相待想說不的,但林德下一句就笑瞇瞇地說:“良媛說不定就在等著殿下呢?現(xiàn)在九皇子人還沒清醒,府里又那么多事,人來人往,人心惶惶的,良媛心里不安著呢,必然是很想殿下陪著。” 蕭知珩靜了半晌,輕聲道:“嗯。” 林德瞧著太子殿下聽他添油加醋亂說一通面上沒有什么不高興的情緒,就笑著在前面帶路了。 很需要人陪的葉葶這會兒其實已經(jīng)快睡著了。 她睡到一半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拿著燭臺進屋,慢慢地走到了床邊。 她聽到動靜就睜了眼看過去,然后她就見到了墨發(fā)披散的蕭知珩,他人在夜幕中,身上籠罩著一層夜里的涼氣。 葉葶面上有點訝然,坐了起身,道:“殿下怎么來了?您不是在銅雀樓嗎?” 太子殿下閑的時候,閑得時時刻刻都在眼前,但他忙的時候忙得不見人影,葉葶只有醒的時候看得到他,夜里都不知道他在哪。 但有一件事她是清楚的,就是他到銅雀樓泡藥浴順便料理庶務的時候,通常是不過來的。 蕭知珩輕輕地放下了燭臺,道:“嗯。聽說你徹夜等孤,就來了。” 葉葶:?? 她吶吶道:“聽誰說?” 蕭知珩坐了下來,緩聲道:“林德說你惶恐不安,因為九皇子的事,害怕得睡不著,孤來陪你。” “……” 我可太謝謝你了林總管! 蕭知珩抬眼看向她,道:“不是嗎?” “……是。” 第45章 果然,非常溫暖 不能怪我 人都已經(jīng)來了, 她說是不是有什么區(qū)別? 葉葶默默地挪開了一個位置,往里面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問:“那殿下要歇息了嗎?” 蕭知珩當然是沒那么快休息的, 他坐在床邊沒動,看了眼旁邊的矮幾, 他開口問了一句:“怎么不點安神香了?” 他記得這個香她應當是很喜歡的, 而且只要一點上,就能睡得不省人事。 葉葶像是才想起來這件事,說道:“哦,香爐的燒完就沒點了,春芽說這個香是殿下獨有的, 很稀罕的東西。” 蕭知珩:“所以呢?” 葉葶聲音帶了點睡意朦朧的沉悶, 回答:“所以點完就沒有了,我用了豈不是浪費。殿下要點香嗎?那我叫春芽來吧……” 她剛想起來, 就被蕭知珩按下了, 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不必了。” 他隨手熄滅了燭火,屋子一下暗了下來。他慢慢地躺了下來,身上帶著一股淡淡苦藥的氣息, 彌漫在兩人中間, 驅散了葉葶那一點朦朧的睡意。 蕭知珩整個人還是冷冰冰的,她還沒碰到人就感覺到了。這寒癥怕是沒那么容易好, 到底是折磨了太子殿下十幾年的頑疾,難治得很,不過照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看的話,太子哪怕治好了,留下的后遺癥怕也是很嚴重…… 太子如此病弱, 好愁人。 蕭知珩靜靜地躺著,感覺到身旁之人莫名其妙悲哀而憐憫的目光,半晌后,他便側過頭,直直地看向她,“看什么?” 葉葶想收回視線,但是已經(jīng)晚了,只好搪塞道:“沒看什么,我擔心殿下身體不舒服。林總管說這幾日殿下一直待在書房,勞神傷身,不好。” 蕭知珩笑了,“他跟你說這個?” 葉葶點了點頭。 蕭知珩似乎是不以為意,語氣淡淡的,道:“沒什么不好,林德就是愛管閑事,瞎cao心。孤什么都不做的時候,他又覺得孤想不開,關在屋里,不像個活人。” 葉葶想說林總管的擔心也沒錯啊,您偶爾嚇人的時候,真的不像個活人。 想是這么想,但她沒敢說出口。 葉葶只好道:“林總管是真的關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