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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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生硬地拉九皇子擋箭,道:“九皇子不是來找殿下嗎?殿下來了,你有話還不快說?” 九皇子似乎是有點莫名其妙。 但他被拱出來了,也就順勢接了話,愣愣地問道:“二哥吃嗎?” 葉葶有點心塞。 不過更讓她意外的是,蕭知珩默了一瞬,他竟然也點頭了,“嗯。” 他伸出手,問葉葶要樹簽子。 葉葶愣了一下,看著他那雙白皙好看的手,推拒道:“還是我?guī)偷钕驴景伞!?/br> 蕭知珩也不勉強,坐在一旁,靜靜地看她烤東西。他眉目清雅,整個人與眼前的煙火氣格格不入。 九皇子悄悄地觀察著,見他那清雅絕塵的二哥把烤得都有些焦黑的rou吃了,心里有點驚詫。 他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別人說二哥鬼迷心竅,說二哥特別喜歡良媛,都是真的啊。 九皇子可能是在火爐旁坐得太久了,整個人烤得熱乎乎的。他坐在旁邊,反應有點遲緩。 蕭知珩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九皇子搖搖頭,默默地把手邊的rou串放下了,有點靦腆地說道:“我吃飽了。那個……二哥等一下還要歇息,我先走了。” 剛說完,他又飛快地看了眼葉葶。 葉葶立刻就感覺到了九皇子的眼神,內心有一種說不上的無力感,小盆友你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這時候,林德恰好就來了。 林老總管是性情中人,都不用太子殿下開□□代,他就十分利落自然地將九皇子這個電燈泡給拎走了。 廊下就剩下葉葶和蕭知珩兩人了。 葉葶看著剛泡完藥浴面色有些青白的太子殿下,突然覺得自己手里的饅頭片拿不出手了。 她輕聲道:“殿下沒吃東西,就吃這些東西會不會不太好?不如讓春芽去弄點吃的吧?” 蕭知珩:“不用。” 他斯文地吃烤得焦黃的饅頭片,面上也看不出喜歡不喜歡,但他在心里疑惑—— 【甜的么】 葉葶猝不及防聽到這一句,愣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林總管不久前悄悄告訴她的那些話。 太子殿下的喜好,喜歡甜的東西。 喜歡甜的。看來這是真的。 葉葶又去看他淡然的面色,默默地刷了好幾層蜂蜜,本來她只是試探一下的,結果他把剩下的幾片都一點不剩地吃完了。 能嘗出一點點甜味了嗎? 她就試探地問:“殿下喜歡吃甜的東西?” 太子殿下淡道:“一般。” 葉葶看著他手邊的兩支簽子,火爐里的炭火燒得紅火,烘得她的心口也有點暖,嘴角就不由地就慢慢揚了起來。 蕭知珩自然是察覺到她悄悄地笑了,靜默不語。 葉葶這次學乖了,都不用他問,自己就說了實話,道:“我知道殿下很喜歡吃甜的。” 蕭知珩微愣,隨后就笑了,問道:“又是林德跟你說的?” 他似乎已經(jīng)確認了,只是聲音緩緩地說下去,“他是不是還告訴你,要怎么才能哄孤高興了?” 葉葶有點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說什么了?”蕭知珩神情自若,也沒有動怒的意思,但他這樣莞爾一笑,語氣越是溫柔就越有壓迫感,“說。” 葉葶頭皮有點發(fā)緊,機械地重復了一遍林總管說的話,“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說話時,她手里正烤著的東西焦糊了。 蕭知珩就看過去。 葉葶就將一串已經(jīng)烤好了并且刷不知道多少層蜂蜜的雞心,表情有點掙扎,“大概就是這樣。殿下會高興嗎?” “……” 第41章 孤早就成灰了 別怕 葉葶拿到了火骨蓮子, 獨一無二的孤品,她糾結了一晚上,最后還是決定直接試。但她把藥方分列開弄了好幾份, 各藥材的劑量不一。 從中擇優(yōu)。 與此同時, 她又不停地翻找有記載的醫(yī)書,生怕自己弄錯了, 她反復確認這東西是不是真的。 蕭知珩大概是察覺到她的壓力了, 笑著對她說,“東西跟你之前所說的,不是同一個東西嗎?緊張什么。”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裝著黑紅色死物的琉璃瓶,淡淡道:“反正它已經(jīng)到你手上了,盡管用就是了。” 葉葶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畢竟偽劣殘次品試了都有效果, 沒理由用真貨反而出問題。 她謹慎且保守地選了一份最溫和的驅寒方子,然后就開始下手了。 蕭知珩就坐在旁邊, 靜靜地看她分揀各類藥材, 他不說話,也沒做什么。 葉葶有點不自在:“殿下看什么?” 蕭知珩回道:“監(jiān)工。” 他語氣淡淡地補了一句,“有點擔心有人偷偷加料。” 葉葶很尷尬, “那應該不會了。” 兩人待在一個屋子里, 空氣靜謐。這種你不言我不語的氛圍,在這種時候, 有種說不上來的凝重。 太子殿下是什么感覺葉葶不知道,反正她是有一種成敗在此一舉的緊張感。 擱在火上的藥罐子靜靜地燒著,氣孔冒出縷縷白煙,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葉葶看火,也看向坐在旁邊的蕭知珩。 他在翻她看過的那些醫(yī)書, 似乎是無趣地打發(fā)時間,那手指停留在泛黃的扉頁上,修長而蒼白,不論是手還是人,都好看得不得了。 這樣安靜的畫面,有點讓人恍惚。 葉葶靜靜地看著,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 她的思緒越來越飄散,不說別的,這么好看的人,要是真的病死,真的很可惜。 如果當初那個游戲有太子這個選項,都不用多加考慮,以她膚淺的看人眼光,肯定是閉著眼也選他了。 葉葶看得有點出神,蕭知珩一抬眼,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爐內的炭火猝然炸開了幾朵星子,驚擾了這靜止的畫面。 蕭知珩從容淡然地問她:“看什么?” 葉葶立刻就撇開了視線,道:“沒,沒有啊。” 蕭知珩也不揭穿她。他面上神色始終是清清冷冷的,體內寒意侵襲,他輕微地低頭,悶沉沉地咳嗽了幾聲,眉頭緊緊地蹙著—— 他心里在冷漠地想,這破身體還能好嗎? 葉葶聽到了他心里想的事情,當下就想回他一句:你當然會好。 但她還是沒脫口而出,而是挪開了自己擋著炭盆的身體,默默地把炭盆移了過來。 蕭知珩自然是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他抬起眼,她靠近過來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葉葶愣了一下,問道:“怎么了?” 蕭知珩看了她半晌,也沒在她那張臉上看出什么異樣來,才道:“手臟了。” 葉葶這才看到自己的手背蹭到了一大片黑黑的炭灰,她還沒動,蕭知珩就從托盤上取了一方巾子,替她擦了。 太子殿下的手還是冰冷的。 又靜了一會兒,葉葶開口打破了平靜,問道:“等殿下的寒癥好了之后,您想做什么?” “不知道,”蕭知珩平平淡淡地回答,他擦干凈后將巾子放回托盤里,笑著反問,“孤好了之后一定要做什么嗎?” 葉葶愣了一下,旋即她也點了點頭,道:“也不一定非要做什么。” 蕭知珩以為她后面會說什么,沒想到她也順著他的話點了頭,就好像他什么都不做在她看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笑了一下,道:“但如果孤什么都不做,你做的功夫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葉葶皺眉,直接就說道:“為什么會浪費?殿下好了,我不就好了么。” 她的愿望就一個,希望太子殿下活久一點,最好是長命百歲,她也就放心了。 蕭知珩聽到她說后面那句話,點頭道:“嗯。那孤就不能什么都不做了。” 葉葶覺得她又開始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驅寒湯沒多久就熬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葉葶覺得這次的驅寒湯有了正宗原料的加持,眼前這整鍋黑黝黝的湯藥,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煎藥的技術并沒有多大的提升,但這次她竟然把它熬成了正經(jīng)湯藥的模樣,味道依舊令人無法恭維,但起碼樣子是有了。 這rou眼可見的進步,讓葉葶很有成就感。 之前她搞不定這個東西,必然是原材料的鍋。 葉葶小心翼翼地把藥倒了出來,然后送到了蕭知珩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殿下,藥好了。” 蕭知珩應了一聲,就接了過來。 他輕晃了兩下藥碗,等藥放得有些涼能入口了,便慢條斯理地喝了。 葉葶緊緊地看著,這感覺比她自己喝還緊張,連聲問道: “怎么樣?” 這話不是蕭知珩第一次聽了,于是他又像上次那樣,耐著性子地問: “孤應該怎么樣?” 葉葶艱難地想癥狀,最后只好粗暴地問道:“就……就感覺身子回暖了嗎?” 蕭知珩點頭:“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