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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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做什么,”葉葶臉上的表情有點快繃不住了,對上他幽幽的目光,心里一陣發(fā)虛,只好破罐子破摔。 她喪氣地說道:“殿下我喝多了,我的手它不聽使喚……” “是嗎?” “是。” 葉葶話音剛落,就聽到他內心的聲音。 【那是該捆起來了。】 她立刻就被捆這個字給嚇毛了,話頭急轉,道:“但我酒醒了,立刻就收手了!殿下,我發(fā)誓,我剛剛酒沒醒透只是好奇而已,沒有毛手毛腳,我沒有,真的,沒有對殿下起什么邪門歪念……” 蕭知珩聽到最后突然就笑出了聲,眉間那一抹隱隱若現(xiàn)的陰郁氣散去了大半,隨后便隨手扔了那塊暖玉。 葉葶有點拿不準他是什么意思,就有點頹廢地補充,道:“真的。” 蕭知珩像是不計較了,面色平靜,神情十分溫柔,點頭道:“嗯。天都快亮,睡吧。” 葉葶還有點在狀況之外,但她還是躺好,要睡了。 過了半晌,她又弱弱地開口。 “可是殿下那個,我的手……” “嗯?” “您能不能把我的手松開?” “不能。” 葉葶內心很憂郁,“為什么?” 太子殿下幽幽道:“怕你對孤動手動腳。” “……” 葉葶為自己的酒后亂摸付出了代價,被太子殿下親自扣住了爪子,內心蒼涼地失眠了一晚上。 喝酒真的誤事。 第36章 我控制不住她了 組織對你很失望 第二日林總管來伺候, 見太子殿下面色不錯,便笑著問:“殿下昨夜可是歇息得好?” 蕭知珩應了一聲,剛醒他的精神總是很差, 臉色也是, 但今日看起來像是好了不少。 林總管就叨叨絮絮地勸道:“奴才昨夜去收拾殘席,見那壇子酒沒了, 殿下喜歡是喜歡, 不可貪杯啊。” 這一說就引來了蕭知珩的注意,他看了林總管一眼,語氣涼涼地開口問:“你弄的是什么酒?” 林總管一愣,察覺太子殿下這語氣隱隱有些不對,便就報了酒名。隨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問, “殿下, 這酒有什么不妥嗎?” 蕭知珩默了默,良久, 才道:“沒有。” 有什么不妥?就是有人會發(fā)點酒瘋而已。 發(fā)酒瘋的葉葶一夜沒睡好, 頭暈腦脹,起來后又喝了一碗醒酒湯,這才緩過來。 春芽:“良媛慢著點。” 葉葶搖了搖頭, 硬是把那一大碗解酒湯全都喝了。而她喝解酒湯的時候, 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金鐲子不見了。 葉葶有點懵, 問:“鐲子哪去了?” 春芽也是茫然,道:“什么鐲子?” 葉葶皺了皺眉,嘟囔了兩句,她本來想去翻被子的,但是在翻箱倒柜之前, 林總管就來了,笑瞇瞇地送來了一匣子首飾。 葉葶愣了,“林總管這是做什么?” 林總管笑著說,“殿下送給良媛的。殿下說良媛昨夜醉酒丟了東西怕是不開心,讓奴才把東西送來,讓良媛高興一點。” 葉葶聽到昨夜醉酒,老臉就有點遭不住臊了,只能機械地哦了一聲。 春芽就笑著把東西收下了。 蕭知珩昨夜把蘇皇后賜給葉葶的鐲子給摘了下來,他放在手里把玩著,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時,伍一海就進來了,道:“殿下,事情辦妥了,蘇公子明日就能進宮。” 蕭知珩笑了聲,“他動作倒是快。” 伍一海回道:“倒不是蘇公子心急,主要是老侯爺有遠見,早早便將私印交給了蘇公子,事情這一下就變得簡單多了。許是老侯爺也料到了會有今日,未雨綢繆罷了。” 蕭知珩目光幽然,淡淡道:“蘇大人好不容易到手的爵位丟了,孤于心不安。” 伍一海是東宮的人,自然是替太子說話,便道:“蘇大人若肯安分守己,殿下也不至于動他。蘇銘此人野心太大,唯利是圖,還妄圖擺布東宮,此人絕不可重用。” 蕭知珩笑著看過去,道:“難得聽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怎么?蘇成淵私下教你說這些話,是擔心孤突然撒手不管不成?” 伍一海心下一驚,道:“屬下不敢!” “你們沒什么不敢的……”蕭知珩眼神冷漠。隨后他似有點奇怪,道,“孤做了便不會悔棋,你們一個個都在擔心些什么?孤就這么讓你們不放心嗎?” 伍一海心說他們當然不放心,畢竟太子殿下都‘嬌貴’了那么多年,萬一受不得爭權奪利的苦,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是這么想的,但他面上還是正色道:“屬下不敢。殿下英明神武,屬下等都聽殿下的命令行事,不敢有半分越矩。” 蕭知珩沒理會,只是問了另外一件事,道:“蕭知炎那邊什么情況?” 伍一海回道:“三皇子還是咬著錢江水壩失事的錯處不放,大概是想把徹底蘇大人徹底拖下水。” 蕭知珩笑了一聲,慢慢道:“他這么義憤填膺,大公無私,執(zhí)意要在這件事上鬧,若擔驚受怕的只有蘇銘一人,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伍一海怔了下,“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蕭知珩拿起藥碗,輕輕地吹了一下,幽幽道:“涉事的總不至于只有蘇銘一個,再往下挖,說不定還有什么意外之喜。既然這水都已經(jīng)開始攪了,那就讓它更渾一點吧,否則怎么渾水摸魚?” 難得蕭知炎跳出來攪混水,他不把岸上看戲的人順便掃下來,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伍一海聽明白了,立刻道:“是。屬下立刻就去辦!” 蕭知珩在人走后,就喝了一口苦藥,皺了皺眉,但還是將其一飲而盡。 隨后,他看了眼放在手邊的金鳳手鐲,扯了扯唇角,淡漠地將其撂到一邊。 拿這樣東西套住他,實在有些癡心妄想。 … 另一邊,蘇皇后在得知蘇銘被申斥乃至問責后,焦慮不已,連指婚的事都顧不上了。 皇后連著幾日去請安,想去探口風都被回絕了,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皇后反應也算快的了,她想明白后,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老老實實地待在宮里,未免宣帝遷怒。 皇后不痛快,蓉貴妃就高興了。 蓉貴妃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道:“皇后這幾日都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蘇家要出事,皇后心急如焚,卻還不得不忍著。哼,話都不敢說,面上裝得端莊識大體有什么用?” 四皇子在旁喝茶,淡淡地說道:“皇后心煩,母妃不就痛快了?左右蘇家的事跟我們沒有什么關系,母妃只管看好戲就行了。” 蓉貴妃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便壓低了聲音,問道:“珂兒,你說實話,這事真的跟你沒有關系?” 蕭知珂不以為意地笑了,道:“這是蕭知炎那頭蠻驢弄出來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如此說著,他便又開口冷諷道:“他右腿傷到實處了,今后估計騎馬都費勁,心里記恨太子,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呢。蘇家跟太子有些牽連,自然就跟著倒霉了。” 如果非要說他做了什么,那他也不過是煽風點火,告訴蕭知炎的腿治不好,從而使蕭知炎變本加厲地記恨太子。 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在心里陰暗地想,最好是蕭知炎像瘋狗一樣,沖到太子府,把太子給咬死。 一了百了。 蓉貴妃聽到不是自己兒子安排的,便松了一口氣,道:“不是你做的就好。這是三皇子的事,皇后也恨不到你我頭上來。不過,這三皇子怎么會突然拿到蘇銘的把柄?” “誰知道,”蕭知珂并不關心,語氣陰沉沉地說道:“反正對我們沒有壞處,蕭知炎把人弄死了最好,到時候也不用我心煩了。” 蓉貴妃小聲訓斥,道:“你人在宮里,說話忌諱一點。” 蕭知珂冷哼了一聲,倒是不說話了。 蓉貴妃想到什么,有些疑惑地說道,“太子如今還是病歪歪的,人不見好,但今年似乎也沒出什么事。該不會是好起來了吧?” 四皇子面色微沉,冷笑道:“茍延殘喘罷了。” 早些年蕭知珩病得都快死了,每每都是靠一副副虎狼之藥救回來的,用藥吊著命,怎么可能會好? 蓉貴妃說了句事無絕對,隨后又道,“對了,聽說太子身邊那個良媛很是得寵……那丫頭不是你安排的人么,怎么你不清楚嗎?” 說起這個蕭知珂的面色就變得難看了。 那個女人至今都沒有傳過一回消息給他。 蕭知珂神色有些陰郁,道:“她不聽使喚。” 蓉貴妃有些驚訝。她雖然不知道兒子私底下具體做的事,但從四皇子府里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忠心她是知道的。 蓉貴妃問,“怎么回事?” 蕭知珂皺眉,“不知道。” 很早之前,那幾個人吃了一種毒藥,超過期限不完成,拿不到解藥必死無疑。當時他留給送到東宮那幾個內鬼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所以按道理來說,他放任不管,娉婷早就應該毒發(fā)身亡了。就算她命大,毒發(fā)一時沒要命,那也不可能一直安然無恙。 所以他按兵不動,一直等著她求解藥。 有這一層關系,他也無數(shù)次明里暗里提醒她替他殺了太子,卻毫無所獲。 而且最詭異的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女人在太子府上躥下跳,就是一點事都沒有。 蕭知珂想到這里,就滿腔的陰暗郁氣。 早知道那個女人命那么硬,他就應該用點別的手段! 其實四皇子哪里知道,真正的娉婷姑娘根本就沒那么命大,第一次任務失敗,她一毒發(fā)就中招身亡了。 如今在太子府里活蹦亂跳的,是在困境中倔強求生的葉葶。 葉葶這日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春芽就擔心地問道:“良媛是不是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