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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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葶有點擔心地看向他。 生氣了嗎?等等,四皇子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在蘇府里面挑撥離間,殿下你可別中他的詭計! 她想上前去拉蕭知珩的衣角,剛要有動作,就被太子殿下冷不防的一句給堵住了。 “孤太傷心,看不得這種場合太久。”蕭知珩語氣十分平靜地回答了一句。 四皇子臉上的微笑就有點凝結了,忍了忍,道:“是嗎?太子的傷心可真是讓人看不大出來。” 蕭知珩:“哦。大概是孤傷心到最痛處,哭不出來,你看不見吧。” “老侯爺與孤感情如此深厚,必然不忍心孤如此神傷,孤不快點走,難道要把他老人家急得坐起來勸嗎?” “……” “……” 葉葶看了眼四皇子臉上變得難看的表情,忽然就心如止水,四皇子能在太子殿下討得到什么嘴上便宜呢?是她瞎cao心了。 氣氛有點凝重。 太子殿下不緊不慢地走著,像是絲毫都沒有被影響到心情,神情平靜如水。 四皇子扯唇冷笑了一聲,漸漸地也收斂起心中怒意。他也慢慢地走著,又開口說了另外一件事,問道:“太子從圍場回來一直在養病,不知道聽說了三哥府上的事沒有?” 蕭知珩,“怎么?” 四皇子臉上的表情像是很擔憂,道:“三哥傷到了腿,脾氣暴躁,聽說是性情大變,日日在府中罵人,還弄出人命。父皇將三哥訓斥了一番,三哥性子就更暴了,怨氣沖天,口無遮攔。” 他話里話外,指的就是太子驚馬撞到了蕭知炎這事。太子是讓蕭知炎那個莽夫記恨上了,蕭知炎如今是天天怒罵太子不得好死。 然而蕭知珩根本不接茬,只是嘆道:“三弟崇尚武道,傷到了腿怕是不便,實在可憐。罵兩句能讓三弟心里舒服一點,那又何妨?” “太子難道就不好奇三哥罵了什么?” “罵人的話,總歸是不好聽的。三弟有苦難言,一時口無遮攔也是情理之中。” 葉葶默默地站在后面,看兩個五毛錢演員你一言我一句假惺惺地表演。 四皇子嘴角微微勾起,放慢了聲音,道:“怕是沒那么簡單。三哥脾氣火爆,又莽撞,可是口口聲聲揚言要人償命呢——” 蕭知珩目光漠然,淡雅的笑容里透出一絲冷意,眸底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四皇子面上掛著不露破綻的笑,語重心長地說道:“臣弟是無能為力了。太子下次見到三哥,可要勸他看開一點啊。” 正好兩人走到了門口,就分開了。 這次四皇子并沒有給葉葶眼神,把話說完,就痛快利落地走了。 葉葶看蕭知珩面色冰冷,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殿下,您怎么了?” 蕭知珩搖頭,淡然道:“無事。” 隨后,他們也離開了。 喪事是結束了,事后也并沒有再生出什么風波來,但葉葶覺得后面肯定還有別的事。 不為別的,就拿那個蘇三小姐不惜拉下見面,私下扯著她放言警告這事來說,必然還有后續。 說起來,太子殿下到這個年齡還沒有正式議親,怎么看都是不大正常的。 林總管說她這個良媛是太子殿下唯一一個收到身邊的女人,太子府的后院從來就沒有過一個正經的主子。 太子殿下病得厲害,是因為自知自己命數不長久,索性連自己的親事都免了嗎? 葉葶用勺子攪動著鍋里滾著的驅寒湯,一邊攪著,一邊想著事情出神。 連蕭知珩是什么時候來的她都不知道,直到低低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這次你是要把熬成鍋貼?” 葉葶嚇了一跳,手一抖就不小心就碰到了燒得火燙的鍋,這鍋少說都燒了兩個時辰,這一下燙得她皮都要掉了一層—— 蕭知珩在葉葶痛得要跳腳之前,就把她拉開了。接著,他就把她拉進了屋,拉到妝鏡臺前,把她手放進了水盆里。 動作迅速而又十分自然。 搞得葉葶自己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痛都忘了嚷嚷。 蕭知珩垂眼看她的手,問:“痛?” 葉葶愣愣地看著鏡中的他,“不痛。” 蕭知珩愀然抬眼,也看向鏡子。 葉葶一下就被抓了個正著,心正虛呢,就只能不干不脆地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蕭知珩就笑著看她,斥道,“干蝎子蛇皮不管用。你這回是要割rou作藥了嗎?” 第29章 你是有什么想不開嗎 孤看你是想早點死…… 葉葶也順口開玩笑, 逮住個機會就拍馬屁,說道:“管用的話,那我就試了。” 真有用的話, 讓我掉幾斤肥rou救你那有什么問題? 蕭知珩微微一頓, 表情淡漠,“你說真的?” 葉葶的手被按痛了, 立刻就改口了, 道:“假的假的。我說笑的,我怎么可能給殿下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知珩把她的手按在盆里,不讓她拿起來,他也不做什么,只是目光幽涼地看她。 葉葶就自動閉嘴了。 她的手就是燙紅了一片, 并沒有多嚴重。春芽進來的時候, 看兩位主子神色各異,還以為是怎么了, 有點謹慎地低頭走過來。 蕭知珩問:“怎么了?” 春芽回道:“是六皇子來了。六皇子像是有要事, 林總管讓奴婢過來請示殿下。” 蕭知珩微微皺眉,“他來做什么?” 春芽面露為難,“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蕭知珩應了一聲, 看了眼葉葶泡在水里的手, 臉上的神情有些漫不經心,像是對來人有什么要事并沒有多大興趣。 春芽拿不準主子的意思, 便問:“殿下,那奴婢回去跟請六皇子回去?” 蕭知珩卻搖了頭,慢慢道,“算了。既然都來了,那孤就去聽聽吧。” 說完后, 他便離開了。 等人走后,葉葶就悄悄地問春芽:“六皇子是很少來太子府的嗎?” 春芽有些不確定,道:“少是挺少的。但尋常也沒什么人來太子府啊,六皇子逢年過節偶爾會來,也算是走得勤的了吧。” 葉葶聽懂了。 就是平時沒什么事的時候,是沒有來往的。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太子一年到頭幾乎都在關起門養病,平時也不見什么人,跟其他皇子們沒有往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葉葶手泡得無聊,就跟春芽打聽六皇子,不經意地說道:“那六皇子有心啊,六皇子性情如何?” 春芽想了一下,回道:“六皇子性情溫和,平易近人,彬彬有禮,跟奴才們說話也沒什么架子。” 她說到一半,就頓了下,笑道:“其實說起來的話,六皇子跟太子殿下的性格有點像。” 葉葶一聽說跟太子殿下性格像,表情就像吃瓜突然啃到了一塊鐵疙瘩,有點難受。 你確定是真的像嗎?太子殿下真實的性格是笑里藏刀殺人不見血的那種,你們知道嗎? 不,你們不知道。 除了我。 葉葶冷敷著手,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那鍋燒干了的驅寒湯,簡直心痛得不想說話。 彼時,另一邊。 蕭知珩到前堂時,六皇子正在喝茶,大悲大痛后又牽扯上了什么煩心事,連續好幾日大概是沒休息好,面容有些憔悴,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門口聽到沉悶的咳嗽聲,他才反應過來,見到了蕭知珩,立刻就站起來了。 蕭知珩慢騰騰地從門外走進。 六皇子有點拘謹,道:“二哥身體不好,合該靜養。此番是臣弟叨擾二哥了。” 他看蕭知珩面色虛白,有點驚訝,道:“臣弟聽說二哥近來好了許多,病也好了不少,怎么……” 蕭知珩就平靜地打斷了他,“是嗎?這話你聽誰說的?” “我……”六皇子一時語塞,想解釋什么但又放棄了,只好苦笑道:“也沒聽誰說……今年入冬,太醫都不往太子府走幾回了,為此母后不放心地問了幾遍,太醫說并無大礙,母后才稍稍放下心。母后便以為二哥的病有所好轉,讓我來多來看看。” 今年太子府確實是沒出過沒有深夜急召太醫這樣的險事了。大家都知道,太子的病幾乎是一年比一年難熬,前兩年太子惡疾復發最是厲害,御醫到太子府徹夜待命是常有的事情。 蕭知珩靜靜聽著,沒有說話,只是讓林德重新添了一壺熱茶。 “嗯……孤還是老樣子。”他坐下倒茶,說著,隨后又笑道,“六弟應該不是探病的,有事不妨直說,是什么?” 六皇子頓了下,像是有點猶豫,但太子殿下把話說得那么直白,他就是想拐彎抹角也拐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最后還是直接開口問了,“二哥,外祖父臨終前……是單獨見了你嗎?” 堂內靜靜的,只有倒茶的聲音。 蕭知珩聞言便點了頭,他也不遮掩,輕笑著說道:“老人家臨終話別,有些心窩子的話不好說,臨別了人糊涂也清醒,便是說了許多……最后還勸孤離京呢。你覺得這事如何?” 六皇子聞言一驚:“那怎么行!” 太子離京,不就是自請廢黜的意思嗎?這么大的事,豈能是三言兩語的兒戲! 蕭知珩輕描淡寫地接過話,道:“怎么不行?孤要是離京,換個有利修身養病的風水地,說不定就好了。到時候孤走了,你就不必再顧忌什么,你是嫡皇子,若論資格,立你也并無不妥之處。這樣一來,蘇大人也少了許多煩惱。” 六皇子面色變幻了好幾瞬,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其實今日他來,主要就是因為蘇銘他舅舅……要他來探探太子殿下的口風。 果然聰明人是不一樣的,他明明才說一句話,太子就知道他后面要說的是什么了。 六皇子心里帶了一絲自嘲。 他無奈地笑了,艱澀道:“二哥不要笑話我了,我沒有這么想過。我一直敬重二哥,從來沒有過僭越之心。一直以來……外祖父和舅舅對我期望太高了,我,我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做太子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