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書迷正在閱讀:山海書妖、世家女與寒門將、麥子古代天災逃荒囤貨記、至尊妖魁、影帝每晚假扮我老公、我的英雄學院all久bl同人R18、權臣的追妻火葬場、絕癥少年一朝穿越成為CV大大、承歡(作者:簡小酌)、醫手遮天
蒼涼的老林中驚聲迭起,險象環生。 守在暗處就等著一聲‘護駕’令下的三皇子拉開了弓,陰狠地冷笑道:“太子驚了馬,本王救駕是為射死那孽畜。” 萬一亂箭不小心射死了太子,那太子殿下就只能自認倒霉,怨不得任何人了。 蕭知珩的氣息急促而紊亂,他的手死死地拉住韁繩,驚馬失控,隨時可能令他一頭撞死,或是釀成大禍。他幾乎用盡了全力控制方向,手心終于磨出了血。 他知道有人在暗處等著,暗敵在等,他也在等,越是危險越要等。所以他等到第二支暗箭的時候,就鎖定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蕭知珩摸出藏在袖口的軟刀刺了馬脖子,強行將瘋馬掰回,換了方向。 軟刀刺入皮rou而下,瘋馬吃痛,顧不得聞什么致瘋迷藥,仰聲長嘶,腳下卻快如雷擎,照著蕭知珩所控制的方向奔襲而去—— 三皇子怎么也沒有想到,蕭知珩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居然控制住了驚馬,還將馬引到了他的藏身之地! 他反應過來時,想躲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蕭知珩那個廢物在瘋馬撞死之前忽然摔下在地,失控了的驚馬的鐵蹄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三皇子被撞倒,感覺自己右腿要被踩斷的時候,面色頓時發青,痛得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三皇子痛聲,“去他娘的狗太子蕭……知珩!” 蕭知珩當然是聽不到誰罵他的話,他從馬上摔下的時候,就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五感空白。 深林中驚叫聲、怒罵聲不斷,宣帝暴怒,連連斬了好幾匹驚馬,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葉葶敷了一天的眼睛,一直覺得自己眼皮跳得厲害,是要跳災,結果這災還真的來了。 不多時,有人驚慌失措地進來。 “良媛不好了,圍場出事了!太子的馬無故受驚沖撞了陛下,太子摔下馬,牽連三皇子重傷!” 葉葶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媽的果然是跳災! 她驚忙抓住來人問:“太子殿下的馬怎么會受驚?人呢?殿下人呢?!” “御醫在診治呢?!?/br> “嚴重嗎?” “奴婢……奴婢不知。應該沒有大礙,聽說傷得重的是三皇子?!?/br> 葉葶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心里一陣忐忑不安。不會有事吧?不會的吧? 她待在帳子只能等消息,現在又不能去看人怎么樣了,急得頭都要抓禿了。 等到夜里的時候,葉葶終于見到太子人了。他靠躺在榻上,面上蒼白如紙,像是剛清醒不久的樣子,低低地咳嗽著,眉頭皺得死死的,帳子里彌漫著nongnong的藥味。 葉葶感覺眼前這一幕,真的跟噩夢重疊了。太子殿下在痛,筋疲力盡,了無生趣地等待死亡,斷氣。 蕭知珩一抬頭,就看到了悄然進來的葉葶。 他微怔,然后就笑了。 “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第22章 殿下控制一下你自己 你就說這澡怎么洗…… 葉葶并沒有哭, 就是莫名有點心酸,不多。她情緒低落,臉上頂多是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 畢竟太子殿下要是掉線, 她就玩完了。 這個世界上, 如果說有誰最不想太子殿下死,那肯定就是她了。 葉葶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努力調整心態, 道:“沒有。聽說殿下出事了,我嚇死了。” 蕭知珩其實看出來了。 他說:“是出事了。但真正有事的不是孤,怎么沒人跟你說清楚嗎?” 說是有人來說了,葉葶一聽到出事腦子就炸了,后面的事情就是說清楚了, 見不到太子本人, 她壓根聽不進去別的。 “說了,”葉葶點點頭, 無奈地說:“說殿下騎的馬突然受驚, 沖撞圣駕了?!?/br> 蕭知珩接道:“孤就摔下馬了?!?/br>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所幸摔到了一處雜草雪堆里,沒受什么傷。說起來, 今日孤運道不錯。” 葉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但從他這三言兩語里就聽出來當時的情況,必然是萬分兇險。 沒多久, 御醫就又來了。 葉葶忙退開,看御醫小心翼翼地給太子診脈。御醫面色有些凝重,在太子的虎口處下針時也是慎之又慎。 御醫道:“殿下筋骨無損,只是此番受了驚嚇,邪寒入體, 切不可再受風寒。微臣讓人重新調配了藥,殿下稍后服用即可?!?/br> “還有陛下特賜的金瘡藥,殿下吩咐下人務必一日兩換。” 蕭知珩一一應下,虛弱的面上神色依舊清雅,不見一絲浮躁郁氣,他甚至還關心地問了一句:“三皇子如何了?” 御醫艱難道:“腿骨恐有斷裂之兆,有些不好……微臣不敢妄言,只怕是得盡快回京醫治。” 蕭知珩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和悲憫,輕聲道:“受孤所累,三弟受苦了?!?/br> 【居然沒死,好可惜?!?/br> 葉葶冷不丁聽到面上笑得溫柔的太子殿下內心想法,表情復雜。 御醫忙道:“孽畜野性難馴,怎么能怪太子呢?幸虧是太子殿下最后力纜狂瀾,否則三皇子就險了。” 這話要是三皇子蕭知炎聽到,能當場氣死!力纜狂瀾個屁,這病秧子當時就是沖著殺人去的。 蕭知珩莞爾:“應該的?!?/br> 御醫說完話后,就告退了。 蕭知珩回頭,看葉葶臉色有些古怪,就問:“怎么了?” “沒有。”她搖了搖頭,然后一副我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無可奈何地拿起了金瘡藥給他的手上藥。 蕭知珩的一雙手都被磨破了皮,韁繩結實又硬,人越是用力扯就越吃力。太子的右手傷得最嚴重,已經是血rou模糊的地步了,本來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弄成這個鬼樣子,說沒事肯定是假的。 葉葶看了眼他手掌上的傷口,剛結痂,但右手掌心的傷口很深,輕輕一動就流血了。 太子殿下的手從不沾染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十分的白皙漂亮,所以這傷疤落在他的手上,就顯得非常的觸目驚心。 繩割rou真的很摧殘手了。 葉葶悄悄地看了眼太子殿下的臉色,太子面色清冷,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傷痛所影響。 她慢慢地在蕭知珩的手上倒金瘡藥粉,剛把藥粉倒在血淋淋的傷口上,她就聽到了一道陰暗而又充滿殺氣的心聲。 【真痛?!?/br> 【孤應該砍了蕭知炎的腿。】 葉葶拿著藥瓶的手一抖,然后抬頭看了神色平靜如水的蕭知珩,看不出一點破綻。 不知道的,真當以為他一點事都沒有。 葉葶心里嘆息一聲,下手就輕了許多。蕭知珩手上的痛意有所緩解,微怔,注意到了她的小心翼翼。 他沒說話,隨后一陣寒風灌進來,風里卷著些許冰雪,冷得刺骨,他沒能壓住咳嗽,嘴里瞬間就泛上一絲腥氣。 葉葶在蕭知珩咳的時候,就立刻起身去關窗了,還順便將就近的那個炭盆挪到了床尾,動作之快之自然,像是行動之前有所預料。 這樣膝蓋骨就不冷了。 葉葶心里默默地盤算著。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蕭知珩沉凝的視線,愣了下,道:“殿下怎么這么看我?” 蕭知珩若有所思,輕聲道:“覺得有點奇怪?!?/br> 葉葶謹慎道:“奇怪什么?” 她的好奇心被提起來,蕭知珩卻是不說了,淡淡道:“沒什么。” 太子這邊暫時是沒事了,然而三皇子那邊可就倒了血霉了,人抬回來時,下半身血淋淋的,右腿差點就廢了。 彼時三皇子帳子里的痛喊和怒罵聲不斷。 “滾開!都說了本王的腿沒事!沒事!閉上你們的狗嘴,松開!都想看本王笑話是嗎?讓本王自己走!” …… “庸醫!本王的腿沒斷,讓你用藥就用,一個個愣著不動是想死嗎?磨蹭什么?” …… 沒多久,又傳出一陣陣遷怒的摔打聲和哀求聲。 四皇子在帳子外,諷刺道:“這么難得的機會,蕭知炎那個莽夫居然連個病秧子都對付不了,還把腿賠了。呵,本王高估他了?!?/br> 隨從低聲道:“當心有人窺探,殿下可得慎言?!?/br> 蕭知珂卻渾然不在意,冷笑了一聲,道:“慎言什么?查到本王頭上嗎?這事跟本王可沒有半點關系,能查出什么。” 他臉上的表情帶了一點狠意,笑音有點冷,惋惜道:“可惜,真的太可惜了。早知道本王也趕過去放一枚冷箭了,至少得死一個啊?!?/br> 太可惜了。 太子這次走運,沒摔死,命大。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蕭知珂看了眼太子營帳的方向,眼神冷厲,便冷冷地轉身離開了。 冬狩的第一天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宣帝自然也沒有心情繼續了。不過圍獵已經開始了,上有祖制,下有隨行臣子,轉身就要整裝回京也是不可能的事,宣帝權衡之下,只好下令,讓人將三皇子送回了京城。 “三哥的腿傷得很重。三哥自詡武藝高強,但凡出行不是走路就是騎馬,馬車都不屑坐。方才我見三哥讓人抬著躺進馬車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本呕首舆駠u道。 葉葶蹲在火爐前看火煎藥,一副對此并不感興趣的樣子,目光涼涼,道:“你怎么又來了?” 九皇子撇嘴:“我來看看二哥?!?/br> 葉葶都無語了,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柔聲道:“九殿下,你想探望太子殿下就去看,跟我在這里扒拉什么炭灰?” 九皇子小聲嘟囔:“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去?!?/br> 葉葶:“什么?”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