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356節
“居然能有這么多錢!” “刺史威武!” “韓刺史威武啊!!!” 城墻上頭有錢拿的人喜氣洋洋,城下什么都沒有的則有些垂頭喪氣,后悔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被選上。 不能放松魯都尉繼續吩咐人回去通知、拿錢,他整個人疲倦的厲害,眼里甚至還有血絲,可臉上還帶著喜悅的亢奮——守城殺人也算軍功,他早就算過了,自己這次有望再升一級! 醫院中的女醫終于在韓盈的允許下,帶著人手匆匆趕來救治,擔過來的銅錢也引的一眾人高呼,看這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匈奴人返回。魯都尉便打開側門,準備放幾個斥候出去打探。 韓盈直至現在還曾成吃飯,見狀斥候要出去,隨手帶了兩個餅子和一袋能隨時塞口中充饑的糖球便要一同去——她太想弄清楚衛青要怎么應對匈奴大軍了,而這些無法靠近戰場,又不能縱觀全局的斥候,看完回來口述肯定和完整情況相差甚遠,還不如自己親自去看看呢! 只是靠近戰場,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韓盈卸甲減輕重量,每人多牽兩匹馬用來換乘趕路,最后親口許諾絕不向危險處靠近,總算換得魯都尉閉嘴,順利的出了城。 出城的斥候是個老兵,戰爭經驗極為豐富,尋著地面的痕跡帶隊一路小跑,走了十五六里之外便停下說聽到了響動,前方定然在廝殺,建議韓盈停下,不要再往前去。 對方說有響動,可韓盈實在是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不過,術業有專攻,對方若沒有這種尋常人達不到的本事,也當不了斥候,韓盈沒有挑戰別人用命吃飯的專業,而是詢問他有沒有可以登高望遠,盡量看一看戰場的地方。 這位斥候下馬,將耳朵貼在地上又聽了一會兒,環顧四周,隨即帶到拐彎,前往一處小丘。 小丘高度只有五六十米左右,雖然不高,但有坡度在,水流上不去,沒有多少耕種價值,根本無人在這邊,好在能取柴,也能伐木做梁,還會會有人來,故此有條小道能走,只是到了最上面,騎馬是過不去的,只能下馬將它們放在下面,剩下來的那點距離徒步走過去。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幾步路而已。 還未到丘頂,無數馬匹奔襲振動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過來,韓盈眼前一亮,快走兩步便站在頂端眺望。 離的太遠,那些騎兵身形在她眼小到了極致,也就能分出來頭和身子,而當他們全聚集在一起時,身子也看不到了,只剩下一個個黑點在不斷移動,不過這并不算多重要,在這么大規模的集團作戰下,想要確定戰況,應該看的是整體。 大約四十五度,或者更低一點的斜視。遠沒有高處,幾乎等同于直線俯視來的更加清楚,韓盈來回看了一兩分鐘才看清楚戰場呈現一個什么樣的外形。 烏龜。嗯,說是烏龜也不太準確,而是在那片開闊的,不適宜任何設防的地帶,匈奴騎兵成團狀縮在中央,雖說已經擠在了一起,可終究還能有個三萬多接近四萬的人數,占據了極大的一片地區,無數人攢動著,和龜背著實有點相像。 而人數不足的漢軍,并沒有形成一字縱隊包圍圈,而是則分成五處,成極為方正的隊列,圍繞在成了烏龜外,正不斷向前發動著攻擊。 這情況很詭異,騎兵方隊之間有大量的空隙,可韓盈在這兒看這么久了,匈奴大軍硬是沒有人沖出去,好似中了迷一樣,不斷的在原地打著圈圈。 “哎?” 從未見過這么詭異景象老斥候逐漸瞪大了眼睛: “太奇了!我參軍二十余載,就沒看到過這樣的!那么大空呢,這匈奴人怎么不往外跑哇?” “匈奴人怎么不想跑?” 看著兩軍對決,大約猜到了衛青到底在做什么的韓盈唇邊多了幾分笑意: “可他們跑不掉!” 啊? 聽韓盈這么說的老斥候眼里滿是迷茫,他看看那漢軍中央偌大的空隙,再看看已經了然于心,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的韓盈,猶豫一番后。還是忍不住問道: “韓刺史,您知道怎么回事?” “嗯。” 韓盈微微頷首,解釋道: “你見過牧羊嗎?上千只羊,只需要幾個人就能驅趕,其原因便是羊群有兩個特性,一來,看得到頭羊的羊,會跟著頭羊走,二來,羊群中的。羊與羊挨得太近,前后左右都是羊,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轉身行動,即便是看不到頭羊,當群體開始移動的時候,它們便會裹挾著,跟著羊群中大多數羊活動,所以牧羊人只需要在幾個關鍵的位置,讓它們在緊密群體的情況下移動起來,便能驅趕著它們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匈奴人現在的情況,其實和牧羊差不多,他們已經陷入了‘羊群’狀態,你仔細看,縮成龜……實心圓的匈奴人時時刻刻都在轉圈,而且是越轉越小,最里的人,應該已經被擠到了極致,撐不住的馬恐怕已經開始發狂,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如果說,在人口數量還達不到的古代很難見識到什么叫做人群聚集在一起失序的危險,那被各種踩踏事故洗禮過的現代人這東西帶來的傷亡有多強,身處其中的人又多么不受控制,那還是人,這可是馬——比活人更難控制的馬! 這哪里是烏龜殼,分明是活人絞rou機!距離太遠,即便清楚自己看到的東西多么危險,韓盈也很難對一群較大的黑點產生多少同理心,尤其是那還是敵人,更沒心理負擔的了,反倒是對能創造出來這樣場景的衛青越發敬佩,這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韓盈聲音中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推崇,繼續道: “而外面那些匈奴人他們倒是想掉頭轉向,可他們和里面的人擠得那么近,如何掉頭?就算是漢軍中間空的距離能讓他們稍微調轉一點馬頭,慢慢的拉大空間向外出,可要命的是他們跑著停不下來呢,各漢軍在的位置,正好是他們這個速度奔跑后能拉來一點距離,但又不夠。完全掉頭轉向沖突的點,而正面出擊的漢軍,對著的正是匈奴人的側邊,那可是直沖過來的長矛,要是想活,就更得玩命的往前沖了。 這是簡化了數倍解釋,想要達成這點,天時地利人和絕不可缺少半點,就單說將匈奴大軍逼至‘羊群’狀態吧,至少有他們人夠多,在韓盈這兒被嚇亂了軍心,衛青過來伏擊的軍隊位置恰到好處,服從性和聽從指揮能力極強……的前提,稍微少了哪一個環節,‘匈奴羊群’都不會出現。 不過這些對老斥候來說,著實有些過于深奧了,甚至韓盈簡單的羊群解釋上,他都有點懵,費勁巴拉的全記下后,仍舊只理解了大半,他剛想再問,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間驚叫道: “那這樣說……衛將軍是用一萬多兵力打四萬匈奴,還將對方全困住了啊!這,這老天啊! 你才反應過來啊? 默默向左一步,遠離這刺耳高呼的韓盈幽幽的看他一眼。 以古往今來,以少勝多戰役稀有的盛況,衛青這場戰只要打贏……那在軍事史上絕對會成為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得不說,‘軍神’果然不能以常理視之,她原先還愁衛青失去了這次趁機奪去河套地區的機會,后續會不會出問題,現在看,這擔憂完全是多余的,即便是歷史走向已經開始扭轉,人家甚至能發揮的比原先更好! 哪里是戰役成就了他,分明是衛青的能力,讓他能在不同的局勢中快速鎖定機會,再運用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與實際cao作能力實現它,創造出新的戰役,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打法,會不會像韓信那樣,出個成語來?比如……如牧牛羊?如獵羊爾? 嘖,希望后面的普通將領可不要瞎學,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 收回自己亂發散思維,韓盈總算是將重點放在了與自己相關的地方,斬殺過萬還不夠驚艷,要是傷亡比再低一些,和戚繼光戰績一樣離譜,那日后青史之上,除了衛青此戰的威名,還會有女醫的一筆功勞,嗯……這就得祈禱將士千萬別立刻死亡,還有,等捷報傳回去,道陛下看到后,是會被被嚇到懷疑這是不是假的,還是會直接樂瘋?! 第386章 軍情來報 皇帝什么反應暫時不算太重要,看著遠處戰場的韓盈很快意識到,匈奴大軍形成的螺旋絞rou機,并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穩定,它簡直到處都是漏洞,甚至現在它就要出現有利于匈奴人的局勢,讓匈奴大軍像剛才在城下時那樣迅速逃離。 這個漏洞,是馬。 馬的耐力其實并不算多好,不損耗馬力的情況下,它們載人跑個十幾l里就要下來休息一會兒,即便是再極限驅使,四五十里,馬就要跑不動了,再鞭打也不會有用,馬沒力氣了啊! 而漢軍維持住匈奴‘絞rou機’的條件之一,就是匈奴大軍在馬上被逼迫著不停的繞圈奔走,不能停,在馬不斷奔跑下,無法擁有足夠調整馬頭方向沖出去的距離,如此,才能在己方人數不足,有那么多巨大缺口下的情況下,還能控制住匈奴大軍。 但這樣的條件,一旦遇上馬沒有力氣,開始放慢速度——不需要所有的馬竭力,只需要幾l匹開始速度下降,后面的人在逼迫下追趕相撞,便可以出現類似連環撞車的事故,只要撞的夠多,后面的人便能夠穩定的停下,而這中間足夠長的距離,完全夠他們調轉方向,然后從容的跑掉。 還是人太少了! 如果人能更多一些,比如兩萬五千人,能圍成一個圈就好了…… 這有點妄想,畢竟衛青絕對會比韓盈更想帶足夠多的人來,好一舉全殲了對方,他不能帶,必然是有無法克服的現實因素。 這就有些讓人遺憾了。 其實脫困早一些,對關內影響并不大,且不論兩度埋伏的驚嚇讓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這場埋伏怎么也能死個幾l千,算上攻城和路上的損失,基本上能有個五六千人,看著好像不多,實際上,戰斗減員比例已經高達百分之十五,以匈奴這種因利而聚,見弱則喜,望強而逃的隊伍,就算逃走的匈奴大軍中還有猛人,能夠將他們再聚攏起來,那清點一下人數,也會帶著人逃至關外,絕不敢久留。 事實上,封建古代的兩軍對決,往往不會有那么多的斬獲,大多數部隊都是損失達到一成乃至更低之后,便開始潰逃,哪怕只有她之前所想一半的數額,也算是大勝,只是……罷了,人rou絞rou機難以出現本就是因為要求高,更何況是在這種己方人手不足的時候,那不利己方的情況就更多了,這和走鋼絲沒有多少區別,不對,衛青好像還有安排? 他預備隊到現在還沒動用呢! 眺望著遠處,韓盈猛然發現還有支部隊竟然一直未曾移動,她沉默片刻,不再細想衛青到底是怎么應對接下來的局勢,而是選擇從袖子里‘拿’出來筆和紙張畫起來軍陣圖。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還不如不想,她日后又用不著帶兵,倒不如先畫一下,之后再問問衛青怎么安排的,以后寫個回憶錄什么的,將這場戰役細節完整的傳下去,若是能被世人所知,引得后輩模仿……呵呵呵,那才有意思呢。 如今大臣上朝,都要帶著笏板,用來記錄一些要事,好做個提醒,時間久了,很多人不上朝也帶塊板,隨時記一記東西,防止忘記,這種板便稱為牘,韓盈拿出來幾l張更加輕便的紙張和筆也不足為奇,斥候連眼睛都沒有往這邊撇一下,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戰場上的情況。 冷兵器時代的戰役,對決時間能持續很久,韓盈對照著慢慢畫,一張張的把匈奴運動方向和漢軍沖擊的方向都畫仔細不說,還能做標記,而正當她低頭畫著陣圖的時候,斥候突然驚呼起來: “壞了壞了,匈奴人怎么停下來了!” 韓盈手上的動作一停,抬頭向戰場望去。 戰場距離太遠,能讓她們看清楚的,更多是群體性的變動,就向她剛才猜測的那樣——匈奴人撞車,不,撞馬開始逼停了。 撞停處倒下的人和馬還在不斷增多,只是另一個韓盈未曾想到的情況突然出現,撞倒下的馬和人停了,前面沒被撞到的人還在跟著往前跑,幾l個呼吸間,就已經拉開了十多米長的距離,這足夠前方的匈奴人停下掉頭向外沖,可還未來得及轉向,內里看到機會的人便急匆匆的驅馬轉向想向外跑,兩波人再次撞在了一起。 這是屬螃蟹的吧? 喪失組織力的群體著實能讓人看到不少熱鬧,只是表面的熱鬧無法掩蓋此刻的危急,好在衛青迅速做出了變動——戰場上漢軍的隊列有了新變化,原本方陣的騎兵分為了三列縱隊,增加了自身包圍寬度,而后交替開始了沖鋒。 “三隊騎兵沖擊……是最后殺一把了啊。” 看著戰場上的情況,韓盈沉思片刻,將紙張放回袖中,對著斥候開口道: “你們兩個,回去通知宋院長,讓她清點好藥物和擔架,找好民夫,等通知過來救人。” 這是軍務,被點名的斥候立刻站直應道:“是!” 斥候急匆匆的離開,戰場上的情況還在繼續,匈奴大軍如韓盈所預測的那樣,逐漸開始停下,有了喘息的空間,但由于自身已經喪失了組織性,沒有能及時向外突圍。 戰場之上的時間太過于寶貴,他們抓不住時間,漢軍則快速完成了變陣,再次開始了屠戮。 是的,屠戮。 更優甲胄并配給馬鐙,同時具有極高組織性的漢軍,面對人疲馬乏匈奴軍隊屬于降維式打擊,幾l乎是一面倒的屠戮。 至于為何是幾l乎—— 隨著幾l輪休反復沖刺,有一邊漢軍的沖擊節奏的銜接明顯和其它漢軍不同,很快讓內里的匈奴人抓住了機會,在付出數百條人命過后,他們撕開了一個口子,緊接著便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 韓盈微微皺眉,很快,她意識到了問題在哪兒。 騎兵握住長矛等武器俯沖是夠強,但它也有明顯的弱點,必須保證足夠的沖速,也就是說,面前讓他沖鋒的人不能太多,三排,四排就是極限,不然馬踏死前兩排之后,速度就要減緩,失去自身的優勢,而團團圍繞在一起的匈奴,意外達成了五排以上步兵的狀態,漢軍士兵一旦沖的太靠內,便會陷入其中,隨即便會被對方斬殺。 這一萬五千左右埋伏的騎兵,其中有一萬應該是衛青從長安帶來的精兵,對命令的理解與執行力都強到離譜,能夠控制著自己不陷入這種危險,并保證三列隊單獨來回沖鋒的節奏,不給匈奴騎兵喘息的余地,但邊疆的軍隊遠達不到這樣的素質,更要命的是,他們追襲而來,自身和馬的體能本就不足,太容易讓匈奴騎兵抓到機會了。 看著戰場上一直未動的預備終于被啟動,韓盈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細化到三列隊,又啟動備用軍,這戰役已經打到后半截了,很快兩波人就要膠著在一起廝殺,衛青無法再進行變陣或者其它調整,只看雙方誰兵多人多武器是否夠鋒利,而三列防線太過于單薄,即便武器占優,匈奴人靠堆命仍舊能堆出來一個口子逃出生天。 不過,雖然結果已定,但這種膠著狀態還是能再殺一部分敵軍的,而且……現在細看戰場上的情況,能和漢軍拼殺的匈奴人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多? 看著移動黑點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韓盈想了想,隨即還是放棄了計算戰果。 反正一會兒就能聽聽戰后計算,比在這兒估算準確多了! 就是這個‘一會兒’等的時間著實有些長。 等韓盈將帶來兩個餅就著水慢慢吃完,匈奴人才開始零星的突破往外逃,韓盈又等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樣子,才出現成隊的逃竄,她算了算了一下時間,給留下斥候去通知宋琳等人動身的任務,而后又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匈奴人已經潰逃差不多了,她這才轉身找馬下坡,往之前確定的指揮營處趕。 和電視劇演的不同,別說主將,就算是什伍之間,那也是普通兵在前,什長在后,絕對不允許帶頭前沖的情況,這不只是保命的需要,更重要的是這樣才能維持軍隊的組織性,整齊的士兵隊列總不能所有都一心兩用,一面關注著軍旗發出的信號,另一面和敵人拼殺,必須由專人去看軍旗,同時下達命令,而能讓自己命令發出能夠得到執行的,必然是隊伍中的最大的那個上官。 這種情況下他帶頭沖鋒,死不死不說,上級的指揮是一點都看不見了,在偌大的戰場上,不服從指揮只往前沖,那就是帶著所有人送死的節奏。 而上萬人軍團的對決,更需要主將的指揮調度,也就是盡量在高處確定敵方情況,又或者通過派出斥候,散兵確定敵情,而后發號施令,調整軍隊各方陣如何應對,大多數情況下,主將親自領兵下場,那只會是兩種,要么自己軍隊組織已經崩潰,主將帶著自己的親軍最后沖一波大的,看看能不能救回來,又或者直接逃跑。 當然,以上是大多數情況,一些劍走偏鋒,喜歡用奇兵的主將不在此列,比如李世民,不過這位浪之前,也是在認真確認過敵方軍隊軍陣弱點在何處之后才下場的。 目前來說,衛青仍介于用正兵與奇兵之間且偏向于正兵的狀態,具體潛力未知,反正這次他沒下場,一直在指揮,韓盈過來的時候,他坐在戰車里,閉著眼靠在后方的旗桿上,額上還掛著汗珠,看起來疲倦到了極致。 韓盈看了眼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 埋伏需要多長時間不好說,這場戰役從午時多打到現在,怎么都得有四、五個小時,在這么長的時間內,衛青需要精神緊繃的,時時刻刻注意著戰場上的變化,并分析有可能出現的情況,緊接著就要做出調整——這運算量簡直高到可怕! 要知道,他可是同時關注匈奴整體的動向和五個己方軍團,而匈奴人在何處出現的情況需要想就已經夠多了,而己方軍團的應對,至少有前進、后退、向左和向右四個選項,五個軍團加一起,那就是二十個可能,還要迅速分析這二十種可能帶來的后果,哪項是最優選,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每一項選擇至少決定著兩千人的性命,同時還有可能對戰役帶來極大的影響,一旦選錯,己方就會走向潰敗,這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