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3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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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合適人選 審訊的事情還得等等再說,韓盈將注意力收回,重新提及醫(yī)院的事情。 “審問整理出來的內容能不能用的上還不好說,將軍還需要在別處想想辦法,這恕我無能為力,還是說傷員救治的事情吧,我的想法是做兩手準備,一是從軍中選人學些基礎的急救知識,能在戰(zhàn)后為同袍處理傷勢,盡量將能帶走的人帶走,二是在邊疆駐防處建設完整的醫(yī)院,將軍若是取勝,將消息傳遞回來,醫(yī)院便可迅速派人帶著輜重前去接應。” 韓盈其實是不懂軍地醫(yī)院怎么建設的。 這也沒關系,事情總是要有個開頭的,不懂可以摸索著來,如今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會組建醫(yī)院,同時又有足夠的資源調動能力,軍地醫(yī)院只要能搭建出來,那肯定能救下一部分人,至于中間因為經驗不足而出的問題—— 那是試錯的代價。 畢竟羅馬也不是一日建成的,哪個行業(yè)前不是踏著前輩尸體走向成熟的呢?只不過醫(yī)療行業(yè)更加殘酷,每一點進步人命做為代價,韓盈不得不習慣這個,好在這次比較幸運,她找到了一本神書。 戰(zhàn)爭衛(wèi)生經驗總結。 完善的體系必然經過大量的試錯,即便它是現(xiàn)代熱武器戰(zhàn)爭經驗的總結,其中很多內容現(xiàn)在根本用不上,其中框架拿來學習也能少走許多彎路,少死很多人命,階梯式醫(yī)院就是從上面學到的,而它提供的遠不止這一個,還有階梯式醫(yī)院包含的部門總類,從救護所到內/外科療所在到輕/重兵醫(yī)院,傳染病醫(yī)院,手術隊、后勤衛(wèi)生部,總/分藥材庫…… 當然,這些架構沒辦法直接拿來用,就像現(xiàn)代防感染藥物充足,急救階段可以不在乎是否感染,用各種手段搶救人命,只要活著轉送到后方,總有手段處理,可現(xiàn)在不行,沒有搶救的設備和藥物,所以順序得調整,急救時主要注意的其實是清創(chuàng),也就是在有限的條件下,盡量減少傷口被感染的可能,以便傷員能挺到前方救護所。 而救護所會配置土制青霉素和土制土霉素,盡量將感染惡化的人救治回來,身體已經不足以趕路的,繼續(xù)修養(yǎng),其他達到運輸條件的,繼續(xù)向后轉運,總之,目的只有一個,盡量以最短的時間,將人活著從草原送回關內,以免受到部分潰散的匈奴人襲擊。 當然,戰(zhàn)地醫(yī)院不可能只去醫(yī)生,輜重和士兵都會跟著,還會挖建壕溝和土墻,設置哨所,能抵御一定的敵襲,不過到底是在關外,有一定危險性,物資運輸既困難成本又高,別在外面墨跡最好,而除了這點,救助所之間距離要設置多長、要不要加設中間內外科醫(yī)院和傳染兵防治醫(yī)院都是問題。 在這些內容上,韓盈和衛(wèi)青商議了數(shù)個時辰,期間還講解了大量的醫(yī)學知識,尤其是傳染病,上次馬瘟簡直是血淚教訓,而除了這個,韓盈不得不重新提起來寄生蟲感染。 沒辦法,草原那么大肯定會有各種寄生蟲,更絕的是它們不僅多,迷惑性還特別強。 看著流動,清澈到和玻璃一樣透明的活水,能喝吧?不好意思,上游有可能有動物尸體和糞便等各種意想不到的東西,不僅不干凈,還有可能含有鼠疫和肝包蟲,尤其是肝包蟲,現(xiàn)代的治療辦法還是只能切肝,可只要有一個蟲卵沒切干凈,過不了多久就會復發(fā),屬于理論上不可治愈的病癥。 而不太干凈,有生命,比如蝌蚪的水就能喝了嗎?答案是不行,蝌蚪會被寄生裂頭蚴,這玩意兒直接入侵大腦,此外還有鐵線蟲和老朋友蛔蟲,總之,生水不說全部有雷,但賭槍里到底有沒有子彈這種事情無疑是非常作死的,水必須燒開,煮沸五分鐘以上飲用。 除了水源,打獵的獵物也不建議吃太常見的,病變的,以及長的像老鼠的,沒別的,就是土撥鼠會攜帶鼠疫…… 前面的內容還好,尤其是醫(yī)院治療范疇和現(xiàn)在的醫(yī)術水準這部分,衛(wèi)青聽的是極為認真,有些與保護身體有關的知識他還覺著有意思。 可寄生蟲這種東西,實在是過于挑戰(zhàn)人的認知,即便褪去了蠱術的一面,沒有那么神秘,其在身體內繁殖的特性和沒有根治之法的情情況,著實讓人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涼,撐不住的崔茂直接軟倒在帳內,連看韓盈的眼神都是驚恐的。 而衛(wèi)青雖有膽色撐住未曾失態(tài),可那些內容還是在心里留了痕跡,即便是在皇宮和陛下共宴,他也忍不住看著桌上的菜肴醬料,腦海中思索菜和醬究竟煮熟了沒有的問題,進而遲遲下不去筷子。 這遲疑的神態(tài)很快落到了劉徹眼里,他不由得出言詢問: “衛(wèi)青,可是今日菜肴不合口味?” “回陛下,不是。” 衛(wèi)青回過神來,他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是韓尚院,她來商議軍醫(yī)院的事情,期間講了些能寄生在人體中的蟲子,多是經未經烹煮熟透的食物進入體內,過于駭人,以至于我最近沒什么食欲。” “巫蠱?” 能進入人體內的蟲子,聽衛(wèi)青這么說,劉徹最先蹦出來的就是邪術,好在針對韓盈的刻板印象已經形成,下一刻劉徹便覺著這不可能,而是直接拐到另一個方向: “不對,是不是她手下的女醫(yī)又研究出來什么新奇東西了?” “不太清楚。” 衛(wèi)青沒和韓盈保持聯(lián)系,也沒去京醫(yī)院,哪里知道這些事情,他想了想當時韓盈說的內容,道: “韓尚院說的種類不少,應該是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就是有些散亂,聽她說是各處的總結過來的經驗,未整理的緣故,現(xiàn)在正打算抽取人手整理成書,只是事情過多,暫時擱置了。” “原來如此。” 寫書嘛,哪里有快的?怎么都得按年起步,反正書成了韓盈也不敢落下他,定會主動而且是最快的獻給宮,劉徹對此也就沒多想,至于那蟲……之前魏裳送的醫(yī)書中好像已經寫了這部分? 低頭看看和很久之前已經大不相同的菜色,劉徹立刻確定了這點,他寬慰起來衛(wèi)青: “宮中早就將生食列為禁食,這些都經過沸煮,你不必憂心,但食無妨。” “謝陛下。” 衛(wèi)青也不是吃不下飯,就是有些被那些話干擾的容易多想,略微顯得遲疑而已,這種事情也不用多解釋,他謝過陛下,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服侍的宮人正在布菜,看衛(wèi)青沒有異樣,劉徹也沒有繼續(xù)這個影響食欲的話題,而是轉問韓盈: “她既然尋你商議軍醫(yī),那可曾商量出來結果?” “已經有雛形了。” 衛(wèi)青將培訓急救士兵和在邊疆建設軍醫(yī)院,戰(zhàn)時往外擴展戰(zhàn)地醫(yī)院的商議一一說了出來,而后又道: “只是尋不到匈奴聚居在何處,做這些準備也是無用,韓尚院知曉后說她想再審一審那些俘虜,看能否從這些人的日常瑣事中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日常瑣事能有什么好審的? 劉徹不太理解,不過韓盈從不攬自己不會的事情,想來她這么做也是有點把握,又急衛(wèi)青不能出兵匈奴,她這尚院要務也要少許多,方才屈尊降貴的親自審訊一群俘虜。 “想去就讓她去吧。” 不是大事,還有利于征戰(zhàn),劉徹自然不會攔著,他倒是想韓盈能審出來點有用的東西呢,就是列卿親自做這種事情,說出去還是有點不好聽,若是有人拿此事再施加壓力指摘就更煩心了,劉徹又補充道: “讓人注意些,不要泄露出去。” “是。” 皇帝這邊輕松通過,韓盈找人也沒費多少功夫,甚至說,她剛將消息說給下面,一天不到,人不是籌齊,徐主監(jiān)甚至還過來詢問還能不能多加一些名額,因為想去的人太多,她給的名額不夠用。 這讓韓盈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審訊這種瑣事要記得東西太多,人員上肯定不能少,但各官帶來的手下也是有限額的,即便有一些人想跟著來長安博機會,總人數(shù)也不會多到哪里去,所以韓盈綜合了兩者,定在要十五個寫字夠快,心思靈敏,且主動愿意去的女人上,以如今的文盲率來說,這要求一點兒也不低,甚至有可能湊不足人,怎么可能名額還不夠? 察覺到不對的韓盈立刻開始了追問,果然,這事另有隱情。 隱情很簡單,這糟糕的封建制度下,有著大量被壓迫的可憐人,戶籍約束下,有些武力的年輕男人還能做個匪徒,而年輕女人則沒有跑的實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辛玉,有那么強的武力,她們離開‘家’的結果大多是在死、回去、淪為奴隸或者出賣自身隨機選擇。 面對這種情況,很多女性只能忍耐,而這些女官吏帶人離開當?shù)氐那闆r給了一部分幸運兒新的選擇,她們毅然決然的拋棄了自己的身份,寧愿做一個奴仆,也要跟著來長安。 奴隸的日子不好過,而能讓這些女人做奴隸也要跑的,自然是她們過的都極慘,有因為天災淪為姬妾,被男主人虐待到身上沒有多少好皮rou的,有被夫家當奴隸使喚,稍微停下喘口氣便要被打罵,只能日夜干活,生生累到流產的,還有一家子原本好好的,結果自家的地被人看上,硬生生折騰到家破人亡,就剩一個人活著的…… 漢國這片土地太大,以至于一個人說慘,總能找到比他還慘的人來消解苦難,可即便如此,這些女人們所過的日子說出來也足夠讓人唏噓,也難怪會有這么多人如此主動報名。 且不論這樣有可能從沒有身份的奴隸轉為吏身,從此吃上皇糧,有個依靠,就算是不轉,也能有事做,不至于憂慮已經滿員的京醫(yī)院從哪兒安排她們,會不會突然將她們趕出去,至于未來有可能經歷的見血見傷,還得自己動手這點,對她們哪里算得上事兒呢? 她們這輩子見到的血和死人多了去了! 人選合適,可這件事沒人給她說上,著實讓韓盈感受到了她對基層掌握的力度正在逐漸減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救助個把人而已,再小不過的事情,若都拿給她說,恐怕她光聽和處理這樣的小事都得耗費掉所有的精力,如何去忙皇帝給的任務呢? 到了這個層級,只能抓大放小。 故此,韓盈沒過多糾結,將這二十七個幸運兒過了一遍,把性格能力都合適的二十三個人帶走,剩下四個繼續(xù)留在京醫(yī)院里,拿著傳令便去了關押俘虜?shù)拇鬆I。 第356章 好事辦壞 衛(wèi)青最初帶回來的俘虜以及被劫掠走漢民奴隸剩下的混血兒加起來,足足有三百多人,其中有因為被俘虜時受傷沒好,水土不服,審訊,以及自縊等諸多原因死了一部分,如今只剩下二百四十三人,對俘虜來說,這個數(shù)額不多,可要審訊細節(jié)的話,那就開始要命了,尤其是很多俘虜至今還沒有學會漢語——他們靠匈奴話交流! 語言,或者說詞匯,它是一個環(huán)境情況的總結與反應,就比如農耕文明常用的工具,犁,在匈奴語中是找不到對應詞匯的,解釋起來也不容易。 畢竟匈奴人沒見過實物,憑空想象理解總會有偏差,即便有歸順的漢民做翻譯,可這些漢民自身的思維和表達能力本來就弱,二次傳遞間也肯定會有信息的損耗,韓盈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極為費時的工作,若真想把這些人都過一遍,那她恐怕要在這里以月為單位的浪費時間。 這可不行。 官署很多事情都離不開她,數(shù)個月困在這里,那外面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當然,她也可以做些準備,一兩個月的應該也不會出事,問題是這樣她離開都沒事的時間久了,皇帝和下屬會不會覺著沒她這個上司也行? 不是開玩笑,韓盈很清楚,這世上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只不過是取代的成本和代價的問題,即便重要到極致的皇帝突然嘎了,大家也不過是混亂一段時間,最終在各方博弈下再推選出來一位罷了。 鑒于現(xiàn)狀,韓盈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打算,將重心放在了帶來的這些女人身上,教導她們如何審訊內容、記錄,比對,先理解這些匈奴人的生活方式,再尋找她/他們最近勞作時的異常,以及從生活經驗中分析時間,并親自帶她們審訊過之后,便放手由她們自行去做。 這工作極為枯燥,看起來也好像沒有什么用處,營中好奇韓盈能審出什么東西的吏目偷偷聽了幾回就沒興趣了。 倒是帶來的這些女人們耐性極強,那些吞吞吐吐,條理混亂的反復回答,被她們一點一點的整理在了竹簡上,再由人比對,分析,還真有比較具體的遷移時間被分出來,甚至還有一些對固定環(huán)境和路線的描述,只是它們有沒有用處還是未知,韓盈也沒有催,正常官署的事情處理完后,有時間就過來看看,自己也過一遍她們整理出來的口供,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審訊這邊暫時還出不了什么效果,需要等,衛(wèi)青也沒有將希望全寄托在她這里,而是請陛下再加大了間諜和利誘的力度。 不可否認,間諜和利誘的支出成本極高,千金起步,還很容易看不出效果,可這點成本和騎兵出征一次的消耗相比,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更不要說還只是消耗,要是那次除了意外打了敗仗,傷亡過重,那整個國力都會遭受巨大的損失,對比兩者,還是多花點不會有更多損失的錢給間諜更好。 派人在邊防加大力度尋找走私商人,以及派人帶著貨物主動偽裝成商人出關尋找機會的的劉徹沒想到,他還真的即將釣出來一條大魚,此是后話,現(xiàn)在軍中看起來更熱鬧的事情,是宋琳的急救培訓。 這熱鬧顯然不是好的方面。 各校尉對衛(wèi)青足夠敬佩,但對于葛勝這個靠著關系上來參軍就沒多大尊敬了,不能說他們不做事,甩臉色,但不上心是肯定的,這就導致在選人的時候出了問題,如長水校尉這種,甩手交給了屬下,屬下揣摩上意,覺著這事兒也沒什么重要的,于是直接將此變成了強制任務,不說利弊的讓什長過去。 這過去的同時,還沒免除日常的cao練,甚至連調換、請假的空閑都沒有,連自己日常的雜事也沒有人處理,這一來,什長心里就充滿怨氣。 在他們看來,自己每日cao練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能休息會繼續(xù)明日的訓練,還讓他們去學沒什么用的急救,簡直就是有病! 當然,這樣的話只是說說,無緣無故違逆上級命令可是要挨軍棍的,心中怨念橫生的什長們只能想盡辦法推了這苦差事,或是送禮,或是找關系說好話,總之,最后去宋琳這邊來的大部分都是隊伍中受欺負的倒霉蛋。 這些人葛勝一看就覺著有問題,不夠機靈也沒什么活力,有幾個看起來還極兇,明顯的就是刺頭,都不是好好學習的苗子,自己肯定是被糊弄了,他倒是想換人,可他一個剛上任沒多久的人,也沒辦法把手伸到長水校尉的隊伍中去,再讓他們換人恐怕也換不了多好。 沒辦法,他將這些人和自己兄弟,也就是建章營出來的做校尉和中級軍官,知道宋琳多厲害,認真挑選出來的好苗子互相摻了摻,給自己人交代好,盡量讓她能在教學時就算有人找事,也有人能制住后,還專門給她提了醒,讓她做好上課可能不太順當?shù)臏蕚洹?/br> 收到葛勝提醒的宋琳也沒覺著意外。 一件事到底能不能成為好事,看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辦事的人,那長水校尉對韓尚院態(tài)度都不算多好,做事更不會上心,反倒是葛勝,衛(wèi)將軍說的還真沒錯,辦事是真靠譜,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就調整了人還提前提醒,這有準備之仗打起來可比無準備容易多了,畢竟,她現(xiàn)在還是個‘外人’,也沒給她懲戒的權力,若真在教人時出了事情,上哪制住這群大老粗? 若是這里面有老兵油子,一旦發(fā)覺她現(xiàn)在沒有實權,那以后上課都別想安寧了! 得想個辦法,從一開始就鎮(zhèn)住他們。 宋琳很快就有了主意,她再次找到了葛勝,和他商量了一下,從京兆伊府的獄掾處借來了一份教學道具,提前放在了專門撥出來的營中,并蓋上白布,等待著學生們的到來。 建章營出來將領手下的人來的最快,午時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了,其實他們也有cao練,和長水校尉手下的兵一樣,除必須的騎術訓練外,主要以練拳、揮槊和扎馬步為主,實戰(zhàn)、跑cao之類大量消耗的訓練反而會少很多,而且訓練時間并不長,大多只有一個上午,甚至只有半個上午,不會一整天都在高強度訓練。 沒辦法,如今根本不可能供應上萬騎兵每日都有蛋白質和脂肪的攝入,主要是靠米麥解決,而只攝入碳水這種熱量對比前兩者明顯偏低的食物,還維持高強度訓練的話,人只會化身為大胃王的同時越來越虛弱,消耗太大身體是撐不住的,現(xiàn)代軍隊隨便跑五公里的背后,是良好的伙食在支撐。 至于現(xiàn)在嘛,這么說吧,萬人軍隊一個月能耗費三萬石的糧食,不考慮糧食損耗,維持他們一月消耗也得要三十萬畝地的糧稅,而如今式飼養(yǎng)牲畜的rou料比能在十幾比一乃至更高的地步,平日里是根本供不起rou的。 魏裳來長安后除了養(yǎng)馬,最近兩年在衛(wèi)青的要求下,又重新開始養(yǎng)雞,按旬供應兩次雞蛋,每月能吃上兩三次rou,不多,每次也就是漢半斤(一百多克),可好歹也是rou,還有油水,能油油嘴,而軍演后優(yōu)勝者更好,他們能拿只整雞吃。 對個人看起來寒酸的待遇,放在上萬人身上就恐怖了,加起來一個月雞蛋便達到了驚人的八萬五千多(有運輸損耗),雞更是一千多只,已經是魏裳在如今資源下配合高效養(yǎng)殖技術達到的極限,增加是不可能增加的,除非外給土地和糧食,不給維持現(xiàn)狀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高密度養(yǎng)殖很容易出現(xiàn)雞瘟的,那才叫一死一大片,而且得了雞瘟的雞絕對不能吃,不然人也有可能出現(xiàn)瘟疫,那情況才叫要命,以前魏裳常常向衛(wèi)青解釋此事,直至得到確定的答復才不念叨。 在好飲食供應不足的情況下,訓練肯定沒辦法長久,騎兵們普遍能有半天乃至更久的時間沒有集體事情要做,不過,人訓練過后會有很強的疲憊感,需要大量的時間休息才能恢復精力,而恢復后還有做飯保養(yǎng)兵器之類的雜事,每天不說閑不下來,也不至于說有大把的時間都精力充沛的閑著無所事事。 這種情況對衛(wèi)青來說比較好,能減少營中混亂,可對于需要教學的宋琳來說就有些麻煩,她是知道這些人需要休息又有雜事做的,所以上課時間定在了未時(下午三點)。 宋琳透過營帳縫隙一直觀察外面,除了找到的前面這些人,其他校尉的騎兵來的極為緩慢,而且還稀稀拉拉的,反應也各不相同,有的精神振奮,應該是休息過,沒有什么雜事要做,熱鬧的和別人開始社交,有人一看就很疲倦,恨不得席地躺下再睡一會兒,估摸著是剛忙完,還有人來了后跟是啞巴了似的,蹲在角落里不說話。 雖然反應各不相同,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些人還是以自己校尉是誰來抱團站位,這讓宋琳分辨起來更加容易,直至未時,長水校尉這邊還有不少人沒來,她確定,除了一些刺頭,肯定是有一部分人被老兵或者什長欺壓著做事,沒辦法脫身的緣故。 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