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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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涉及韓盈范圍事情,韓粟就不敢打包票了:“我明天幫你問問就是了。” 陶鵲也不需要丈夫打包票,只是輕輕柔柔的點了點頭,應道:“好。” 剛才的那一大堆請求,并不是陶鵲想讓丈夫扒拉小姑子來填補自己,相反,倘若丈夫真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那女人身份又不差的情況下,陶鵲并不太相信婆婆和小叔子會完全站到她這邊——誰讓她什么都沒有,只有早年間的情分呢? 或許韓盈會幫助她,但她也幫不了多少,meimei管哥哥床上的事情聽起來也著實不像話,她的幫助有限,真正最重要的,是她要變得更加重要,讓他想要甩掉自己時,必須得大出血! 她沒有能力,靠自己永遠做不到這點,但,靠韓盈就不一樣了。 她是韓粟的妻子,能夠代他行一些事情,修水渠是肥差,有很多生意可以做,若她能過去定居,那便可以組建起來韓盈想要的絲業(yè),女兒寧寧今年差不多就能過成醫(yī)考試本地沒有合適她的位置若是修水渠的地方不在山陽郡那有自己和韓粟撐腰扶持她是能當老師培養(yǎng)女醫(yī)去做醫(yī)曹的。 后天聽到陶鵲這些請求的韓盈低頭默默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將頭抬了起來。 “陶鵲既然未來要跟著你走那別去和曹良學刺繡了去找左儀學怎么算賬比較好這放在后勤上絕對會非常有用。至于寧寧光在醫(yī)屬實習不夠正巧師父現在身體不好讓她過來打打下手還能多和細君學一學。” 陶鵲的請求對韓盈來說不僅沒有損失反而還極為有利她當然會答應而且也不介意陶鵲為自己母子謀劃的小心思。 聰明人比蠢貨打交道更容易后世上升期的公司簽的合同那么清晰還有無數技術合伙人被踹出去家庭更不要說了世上愿意等一個原地不動人的太少除了沒良心差距會拉開兩個人交流的可能更會讓弱者沒有鉗制對方的實力翻臉成本低到極致的時候什么都不重要。 如今陶鵲能不賭人性鞭策自己進步那未來哪怕鬧到要分開的地步終歸還能得到實際的好處更不會成為怨婦 又或者將這種痛苦施加到孩子身上而韓盈也能幫助陶鵲壓一壓韓粟別做的太過分至于更多的—— 她再拒絕院子里的美仆都已經被塞到第四個了哪怕家里人知道另外三個被許昭管著做事她沒有做什么可人擺那兒她也實在是沒底氣摁頭讓韓粟保證一輩子一夫一妻。 算了湊合著過去吧只要不出大問題就行她哪有那么多空閑管韓粟陶鵲這夫妻倆的事情還是多想想去了長安怎么做要緊! 將這件事扔到腦后韓盈抓緊時間備些路菜制出防止中暑和其它病癥的藥丸帶好準備的物品換了從魏裳處重新提供肥馬安排好自己走后的事務便和特使一同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程。 第256章 又是騙婚 趕路是個苦差事,一開始騎馬還好,越往后人越累,從馬背下來,人腰酸背痛,僵的動都動不了,當真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鑒于大家都過于疲倦,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韓盈便和馮康商量,十一點至下午三點這個時間段不趕路,好好休息。 如今修建的官道,周圍不允許植樹,畢竟樹木的根有可能對道路造成損傷,年年落下的樹葉也不好清理,再者,樹長太高壯的話,會對視線造成遮擋,若是有盜賊埋伏在樹后等著襲擊人,那可就危險了。 而沒有樹蔭的官道,午時直射的太陽光,完全能夠將人曬破皮,身體差點兒的話,中暑從馬背上掉下來也不是不可能,馮康早就想調整時間,現在韓盈提議,立刻便答應了。 這樣走了幾l日之后,眾人距離長安便剩不到百余里路的距離。 午時,眾人近找了個亭休息。 一行人中,韓盈和特使馮康兩個人體能墊底,兩個人其實都是文職人士,壓根比不過成天打架的游俠兒和每天訓練的侍衛(wèi),一下馬,韓盈和馮康便坐在了矮榻上休息,而游俠和侍衛(wèi)中,一大半人還很有精神頭的去找亭長給他們煮點rou吃。 看著燕武不知道從哪兒拎來兩只活雞,中氣十足的指揮游俠們殺雞燒熱水,韓盈忍不住感嘆道: “若有她那般勇武,何至于這些時日腰肌越發(fā)酸痛,路都快走不了?” 馮康正慢慢將自己挺直脊背向前向后彎曲活動,聽韓盈這么說后,直接哽在了原地。 他對韓盈了解不深,多是長安的傳聞,好壞皆有,平日里也就是聽一耳朵,見韓盈時,也不過是覺著對方有些奇異,打心眼的敬佩是不多的,如今跟著行路至此,當真是服氣,此刻聽她這么抱怨,甚至多了幾l分她是人,居然還會抱怨勞累的驚奇感。 好一會兒,馮康才說道: “昌亭侯,您這已經夠駭人的了,急行整整九天,還請給我等些許活路吧!” 那么長時間,他差點沒撐下來好嗎! 這話明面上是抱怨,暗地里是夸獎,聽馮康如此說的韓盈笑了笑,道: “想要個康健的身體是人之常情,可惜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著實大到出奇,古籍記載的勇士,能夠長到九尺之高,力能抗鼎,而一些身材矮小之輩……聽聞長安有身高只有三、四尺的侏儒?” “正是。” 這個亭不算多富,房間都是木屋,此刻屋內悶熱的厲害,進去呆著也睡不了覺,再者一會兒就要吃飯了,還不如在陰涼處聊會兒天,這些時日韓盈經常向馮康詢問長安風貌,都不是什么反機會的事情,此刻提及侏儒,他也順著話題聊了下去。 “如今有罷癃,侏儒這些能夠活動的,能去宮中養(yǎng)馬,學做俳優(yōu),活下去終是無礙的,不過話說回來,侏儒也算得上是病了,您可有醫(yī)治之法?” ‘罷癃’,是指殘疾人的戶籍。 西漢戶籍管理極其嚴苛,在保證能夠將賦稅收到每一個人頭上時,也能夠將那些是鰥寡罷癃的家庭整理出來,專門立檔,選其中還有工作能力的,充當地方官府看門的門夫之類清閑的活計,好給其生存的錢糧。 也就是說,秦漢時期已經有了救助殘疾人和生活困苦家庭的政策,其進步程度讓韓盈極為感嘆,可惜政策很好,實施起來極為困難,能受益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 不過,能有一部分沒有生存能力的人能活下來,也是件好事,就是治病方面…… 韓盈臉上不由得多了幾l分遺憾: “人體之妙,如浩瀚宇宙,實難測也,我所知也不過是其中一粟,并不清楚此癥源于何因,又該如何診治。” “正常,正常。” 閑聊而已,馮康也沒想著非要問出個結果,看對方不知,他便轉換話題道: “這rou香已經出來了,昌亭侯,您手下的這些人,各個都會煮雞不說,還有不同的風味,當真是厲害。也是我不知,不然,從第一天我就請您午時停下來,每天都煮鍋……” 話還未說完,馮康便突然停下,他伸長了脖子向遠處望去: “那邊怎么來了這么多拿了農具的農夫?還往這邊跑過來了!” 聞言,韓盈也順著馮康的視線向那邊望去。 午時本就沒有多少人愿意往外走,亭的位置又處于農田附近,上百米內沒有任何樹木遮擋視線,韓盈直接就能看到一大群拿著鋤頭往這邊極奔的農夫,數量能有四五十人,不怪馮康突然警覺起來。 之前休息的侍衛(wèi),以及盯著鍋看的游俠,手早就按到了自己的劍柄上,正當危機一觸即發(fā)時,與這群農夫相對而來方向,竟也沖過來一群手持農具的農夫,雙方在距離亭差不多三十米遠的位置站定,互相隔了四、五米,開始了罵戰(zhàn)。 械斗? 穿越至今,韓盈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械斗,吃瓜心態(tài)瞬間攀到了頂峰,可惜那兩波人離的太遠,話還有些口音,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吵什么。正當韓盈遺憾的時候,院子忙碌的一個小吏抬頭看了過去,臉上帶著看熱鬧的申請,笑嘻嘻的說道: “嚴家和任家這兩家都打了快一個月了,怎么還沒消停?” “不是說,嚴家女的嫁妝和任家的聘禮至今都還沒還回去嘛。”旁邊的老吏對這樣危險的情況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擺了擺手: “大中午的,誰會跟傻子似的在太陽下曬著?這仗打不久,一會兒請亭長帶人出去呵斥幾l句就能讓他們回去。” 這是有知情人啊! 韓盈立刻將這兩人喊道身前來,問道:“外面那群人是嚴、任兩家的人?為何要持械聚集在此處?” 紫綬金印是中央特制,損壞是要被問罪的,騎馬動作幅度太大,很難保證不會損壞丟掉,韓盈便沒有佩戴它,其它人也差不多,不過她這一行人進亭時出示過傳,亭長對他們很尊敬,吏目也知道她是貴客,不能得罪,卻不確定她到底貴到什么程度,只當是高個三四級的樣子。 年輕的小吏還有些莽撞,明顯是想從韓盈面前討個巧,還未開口就被老吏用胳膊打了一下,將他按了下去,由老吏說道: “回貴人,外面吵架的那兩家,是本地的大戶,一個是嚴家,另一個是任家,一個月前,兩家結親,只是這任家無德,原本商定的是任家三兒子娶嚴家的小女兒,可婚禮成了之后,夜間人換成了任家二子,此人腿瘸口吃,家境差不多的,沒人愿意將女兒嫁給他,竟沒想到任家會使下這樣惡毒的手段!” 說到這里,老吏也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厭惡,語調和聲音都高了不少,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說起來: “嚴家女發(fā)覺換了人,先是假意順從,趁任家不注意,搶了匹馬便回了家,知道自家被騙的嚴家忍不下這口氣,便帶著家中的田仆左右親鄰去討還公道,哪知任家無恥到了極致,非說嚴家女已經嫁入了任家,是他們的兒媳,不僅不肯退婚,還將嫁妝扣了下來。” 說到這兒,老吏的表情又多了幾l分變化,厭惡中多了幾l分像是同情,又或者想要和稀泥的態(tài)度: “此事有些不公道,可話說回來,如今娶妻聘禮耗費極大,那嚴家收的聘禮可比嫁妝多兩、三倍呢,嚴家女兒回了家,要將婚事作廢,不還聘禮,還想要回嫁妝,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完老吏的講訴,韓盈面色未變,心中則是生出了反感。 穿越早些年的時候,她還沒有改變外界的能力,同時對外界知道的不多,只能接受整個環(huán)境下,由家長完全控制的婚姻,并安慰自己說在生存面前,這樣的方式的確是比較合理的。 但隨著在漢代生活久了,韓盈便越發(fā)能夠看透,在各種吉祥的,美好的‘媒妁’與‘納聘’禮儀包裝的聘娶婚下,其本質不過是一場買賣交易。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男性的父母需要支出極為高昂的聘禮,平民間低則幾l千高則兩三萬,皇室關于皇后的聘禮更是要黃金二萬斤,也就是兩億錢,國家一年二十分之一的財政收入,更不要說整場婚禮的消耗。 如此風俗能夠持續(xù)至今,自然是因為對于婚姻中的男方家庭來講,娶進來的妻子已經是成年的勞動力(漢代成年)既參與農業(yè)生產,又能承擔家務勞動,還能繁衍子嗣,并不算虧。 而高昂的聘禮,也彌補了女方家庭養(yǎng)育女兒的損失,使得兩方能夠達到相對平衡。 聘娶婚本質既然是買賣,再加上其中涉及的金額如此之高,別說媒人會在其中大撈特撈好處,發(fā)起這樁生意的男女雙方父母,也會不遺余力的讓自己獲利最大化,男方父母各種偷jian耍滑,女方父母一女許數家,在許嫁人家之后又加價許給他人的,皆不在少數。 而在這樣的買賣中,承擔風險最大,剝削最多的,便是被交易的女子。 可惜的是,知道這點,韓盈也很難改變這樣的現狀。 女性在父權制過程中,逐漸淪為剝削最底層,很大原因便是女性整體遜于男性整體的力量,手有利器,才能殺心自起,可惜女子沒有這樣的暴力,而它還不是一個家庭中傾斜給男性那點糧食,平均分給女性就能夠改變的。 韓盈能長的高于鄉(xiāng)間的男性,是靠日日不斷的蛋白質強堆出來,但它仍敵不過基因的強大,激素控制著女性的身體去囤積脂肪好用來孕育胎兒,而男人不負責需要孕育,吃進去的食物優(yōu)先轉化為肌rou,這使得范石只是蹭邊角料,個頭還是沖到了和她差不多的高度,肌rou更是比她還多上些許,更不要說最直觀的現代的奧運比賽男女的數據,差距大的簡直讓人心涼。 個體缺失暴力、年幼、妊娠三層弱勢下來,以人持強凌弱的本性,當然要可勁兒的欺負女人,而女人若是沒有旁人出頭,自己又沒有足夠的能力,那除了忍耐,沒有別的好法子,因為不忍的結果,會死。 依靠個體暴力的時代,很難講究什么公平,好在人是智慧動物,能夠使用工具,等女人手中槍射出槍也能夠輕松殺死人的時候,和平總會到來,至于現在,韓盈想試試能不能用這個案例來做些改變。 畢竟,只要能改變一點法律,她便能救助更多相同境遇的女子。 對著面前的老吏,韓盈繼續(xù)問道:“這樣的騙局,為何沒有告官,而是在這兒互相毆打?” “他們兩家縣里又沒有什么人,告官豈不是上趕著給縣里送錢?” 老吏連忙搖了搖頭:“打架頂多是受點傷,進了縣衙,那可是萬錢起步,上不封頂了啊!” 韓盈看了眼馮康,后者輕咳了下掩飾尷尬,什么都沒說,見對方不言語,她便直接開口道: “婚姻乃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后世的人倫大事,判案不是我之所長,不過此等騙婚的情況,我遇到的次數實在是不少,我想將此事立案,寫出卷宗帶去長安,特使若不介意,今天就地休息一天,等我將此案記下來,如何?” 正常情況下來說,就沒有這么急著回長安謝恩的,不過馮康手中的密旨讓他知道此事沒那么簡單,所以才沒什么怨言,如今韓盈主動提休息一天再趕路,那他當然不會反駁。 “最多不過兩日就能到達長安,昌亭侯若是愿意,那休息便是。” 老吏被馮康的一句昌亭侯驚得直接瞪大了眼睛,動都不會動了,韓盈沒理會他,喚來燕武拿著印綬往縣里跑了一趟,成功讓縣令帶著獄掾等一眾吏目跑過來,快速將此案從頭到尾給理清楚,整體上和老吏說的一樣,并沒有其它不同,只是證人證言和證物更加齊全,至于怎么判—— 滿頭大汗的縣令表示他不會,還請韓盈裁決。 韓盈當然不會裁決,她只將這些收了下來,而后表示不日就會回來,不要對這兩家做什么,其次,多注意嚴家女有沒有懷孕。 縣令滿眼茫然,完全不知道韓盈想要干嘛,只能誠惶誠恐的將韓盈送走,而后和嚴家、任家兩家人互相面面相覷,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韓盈沒工夫管他們的癡呆,第二日便正常啟行,進入長安之后,馮康回去述職,而她本想給桑弘羊遞拜貼拜見,沒想到對方估量著時間,早就派人在那兒等著,一見韓盈到了,便將她邀請至府中。 下午,韓盈便見到了從宮中急忙回來的桑弘羊。 這效率,也是夠快的。 兩人如今的關系,也不需要講什么禮節(jié),互相說了感謝和恭喜之后,韓盈直接了當的將準備售賣的刺繡拿出來,表示希望可以由對方專營代售,并可以在其中收三成的利。 利不是利潤,是指直接在銷售價格上拿走三成,比分利潤拿的更多,而這種行為,說白了就是兩個字。 送錢,送大錢。 現代商業(yè)經營還有各種回扣呢,她能有這個亭侯之位除了靠自己的本事,更重要的還是桑弘羊這些年不斷在漢武帝面前推銷她,此等大恩不回報,那兩人關系也就走到頭了。 只是單回報錢吧,韓盈還真沒那么多,宛安縣吏的錢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些,也就是一萬多錢,還不夠兩個金餅,拿來送也太磕磣人了,未來漢武帝賣等同于二十爵中,第八檔等級的武功爵還要三十一萬錢呢,更不要說亭侯這樣壓根無價無市的存在,就算最后定奪的是漢武帝,論起來她也得送個百斤金子。 不過,這些錢她真沒有,但就像她打算利用田蚡的理由相同,送價值不能恒定的刺繡就不一樣了,瓷器都那么離譜,誰知道刺繡不能呢,用個一兩年,別說一百金,翻個倍都能賺到,比一次性送金子更多,也能將兩個人關系綁在同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