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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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莊臉色有些難堪只是面對韓盈他不也不敢說反駁的話于是不斷的應和道: “是是我知道了。” 韓盈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人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她心情很不爽卻也沒有辦法鴕鳥般的想著自己要走接下來眼不見心不煩。 “算了還是先說嬰兒吧我三天后還得再來做個回訪檢查下產婦婦和嬰兒的狀態(tài)確保她們不會生病。放心不會收你家診費。” 周莊很想當場拒絕。 可她人的善意 是最難以拒絕的尤其這是月女提出來的切實為你家好的幫助。 看著月女什么都不懂的模樣周莊實在是不敢多說些什么只能先應道: “好好多謝月女!” 周莊的態(tài)度讓韓盈覺得很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壓抑就好像他不覺得這個男嬰的到來能讓人多么高興。 韓盈想想他屋外站著的四個兒子也能理解。 第55章 不舉子(有一種切菜的工具) 生育生育,生很難,育更難,一戶農家的田地是有限的,每年產出的糧食更有限,能養(yǎng)活的孩子就那么多,一家六口人,日子已經(jīng)過得緊巴巴了,再養(yǎng)個嬰兒,實在是要命。 作為父親的周莊,壓力肯定很高,面對養(yǎng)育孩子的困難,他沒有多少高興,也情有可原。 想到這兒,韓盈就有些反感。 你自己清楚有這么多孩子,再生一個孩子不好養(yǎng)活,那干嘛還要生啊! 韓盈憋著氣,直接帶著韓羽周勝走人。 這場接生,明明母子平安,可韓盈心里就是有點不得勁兒,她沒有讓人背著,自己一個人走,好消氣。 而在她走后,之前唯唯諾諾,只知道附和的周莊,臉上多了幾分兇狠。 他看了一眼產婦,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抓住嬰兒兩條腿,把他從襁褓中提了起來。 倒掛的姿勢,讓嬰兒極不舒服,他張開嘴,揮舞著小手,哇哇大哭起來。 生育過后,產婦極為疲倦,早就睡了過去,可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嬰兒哭聲,她便被驚醒,剛睜開眼,就看到丈夫倒提著嬰兒。 產婦心一驚,瞬間門明白丈夫想做什么,母愛促使著她掙扎著起身,撕扯著丈夫的衣裳: “周莊!你不能這么干!月女還會來的!” 產后的婦人,哪有多少力氣?她根本撼動不了周莊半分,被扯著衣服的周莊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耐著性子,向產婦解釋道: “良人,咱們家四個小子,太多了,你要是生個女孩,咱們全家從牙縫里擠擠,還能湊合著,把這個女孩養(yǎng)活,長大好和別人換親事,可你生個男孩,那么能吃,哪能養(yǎng)得起喲!” 說完,他喊來自己的兒子們: “老大你們過來,守著你們阿母,這事女人干不得,心太軟,受不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提著著嬰兒往外走。 產婦掙扎著想要起來阻攔,她的大兒子和二兒子走過來攔住了她,一句又一句的勸著: “阿母,阿父說的對,這個弟弟咱們真養(yǎng)不起。” “阿母,我昨天下地翻田,胳膊快要累斷了,也才翻了一畝地。” “阿母,今天四弟只吃了半碗豆飯……” 兒子們的話,化作刀劍,一字一句的插在母親心口。 這讓她起身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后直接僵在了原地,又像是渾身的力氣被瞬間門抽干了一樣,重重的倒在地上。 看著兒子們曬的黝黑的臉龐,因為過度勞累而不自覺顫抖的手臂,和佝僂起來的腰背,產婦張了張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兩行濁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 而周莊,則提著嬰兒走到了屋后,那里,早早的備上了水盆。 被提著的嬰兒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拼命的大哭起來。 周莊有些難受,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誰愿意干這樣的事兒! 可要是不這樣做,家里真養(yǎng)不起,到時候說餓死就餓死,實在是白費那么多糧食。 他念叨起來: “兒啊,別怨你父親,等你走了,父把你埋到你大父身邊,你跟著他,地下沒人欺負你,以后啊,阿父肯定年年都給你備香火,讓你在地下也能吃飽飯……” 周莊念叨著,倒提著嬰兒,不顧嬰兒的掙扎,緩緩的放了下去。 另一邊。 走出去一段路的韓盈,還是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么東西,這困擾讓她越走越慢,到最后,甚至直接停在了原地。 這讓韓羽不由得問道: “師長,怎么不走了?” “我在想一件事兒……” 韓盈皺著眉頭,她感覺自己面前有一層窗戶紙,只要再努力一想,就能捅破,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不通。 沉默片刻,韓盈對周勝問道: “周勝,我問你個事兒,你認識周莊嗎?他們家的田多不多?” 周勝瞬間門被問懵了,他哪知道這個? 這還是韓盈的問題。 韓盈的環(huán)境認知,不僅來源于現(xiàn)代,更來源于明清以后社會發(fā)展的遺留。就比如姓,在明清,同姓,代表著同個宗族,即便隔著不同的村子,也會因為血緣的關系,保持一定的聯(lián)系,至少會熟知對方的情況。 但在漢代,姓相同,不代表血緣相同。 往前走,在春秋戰(zhàn)國時,姓由貴族專有,底層的農民沒有姓,只有名。直到到了漢代,開始使用戶籍,需要有一個戶主,為了更好的區(qū)分農民,那些官吏便開始給治下的民眾起姓。 也就是說,在如今,除了姓一樣,不同村子、甚至同村的人,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周勝對本村的人那可是數(shù)的一清二楚,可柳樹村…… 誰會管這么遠的事兒啊! 他尷尬的回答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看他們家樣子,也不像有多少田似的。” 這個回答讓韓盈心一沉,她立刻又問道: “韓羽,你會數(shù)數(shù),我問你,咱們村里以前一家人普遍能養(yǎng)幾個小孩?” 韓羽目前什么都沒意識到,她認真思索起來這個問題,邊回憶著過去,邊不是很確定的答道: “不太好說,想全養(yǎng)活的話,頂多四五個,這還得看家里的田多不多,孩子多大,要是田不夠多,大的年齡還不夠,不能出去給人幫工,那就養(yǎng)不活了……” 韓羽的話還沒有說完,韓盈的臉色就變了。 一個不敢相信的念頭,占據(jù)了她的腦海。 韓盈忘記自己還是個孩子,立刻轉身,沖著草棚的方向撒腿就跑。 該死的,殺子這種事情古代就沒有少過,自己在現(xiàn)代刷視頻的時候早就看到過,怎么遇上的時候,就不敢想呢! 不,我想的不一定對,那些女嬰都沒有被溺掉,更何況是一個男嬰!我一定是想多了!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 韓盈這猛的一跑,讓韓羽瞬間門懵了,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滿臉茫然的跟了上去。 倒是周勝,看著韓盈的反應,立馬想明白,緊跟著倒抽了一口冷氣。 接生的時候,韓盈韓羽在屋內,看不到周莊的反應,周勝可是在屋外,父子之間門聽到男孩之后態(tài)度轉變,他看的是一清二楚,當時就清楚,嬰兒活不過今天。 這種事情,有閱歷的成人之間門都能明白,只不過事情到底要避著人干,好在嬰兒脆弱,本就說死就死,誰知道是父母做的?大家的口徑都很統(tǒng)一,對外宣稱,就是嬰兒身體虛弱,活不下去自然死的。 不過到底是怎么死的,看看你家現(xiàn)在有多少個孩子,大家心里門清! 韓羽年齡不太夠,經(jīng)歷的事情還不算多,她母親走的也早,這些事情肯定沒給她說,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實屬正常。 可月女年齡這么小,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事兒? 她就這么回去,豈不是直接撞破,完了,完了,按照月女的性子,這事兒要沒法收場了! 周勝頭疼的追了上去。 韓盈一路狂奔,她跑得飛快,韓羽硬是沒有追上她。 等到了草棚邊,死亡般的寂靜,仿佛再次驗證了韓盈的猜想。 可韓盈還不太想相信,她反復的想著,嬰兒或許是睡著了呢? 抱著最后的希望,韓盈猛的推開草棚門,她不管自己被震的發(fā)疼的雙手,目光凌厲的掃過整個屋內。 理應睡著的產婦,現(xiàn)在卻突然坐起來,她的目光呆滯,臉上還掛著淚痕,兩個兒子圍在她的身邊,在看到門被突然打開后,表情極為驚慌,他們完全沒想到韓盈還會回來! 中午的陽光透過大門照進屋內,兩個人下意識的往后一躲,不知是不敢靠近這刺眼的陽光,還是不敢直面韓盈。 韓盈扶著門的手止不住的發(fā)抖,她環(huán)顧一圈,沒有看到嬰兒,于是厲聲問道: “孩子呢?!誰帶走了孩子?帶去哪兒了?!” 劇烈的奔跑,讓韓盈止不住的喘氣,喉嚨干的要死,再加上憤怒,那質問的聲音,無比的凄厲沙啞,根本不像是一個孩童能發(fā)出來的。 產婦的大兒子極為恐懼,他不敢隱瞞,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屋后。 “是,是阿父,他把小弟帶走了!” 韓盈直接跑向屋后。 彼時的周勝,正在將浸泡在水中的嬰兒頭提起來,他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把嬰兒腦袋緩緩的往下放。 “你給我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