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61節
怪不得韓盈不吃給他吃→_→ 每天備好熱水,供韓盈洗漱,白天做好飯,再給韓盈送到醫院。 最近幾天又開始發冷,韓盈早晨過來醫院這邊,中午就不愿意再走回家吃飯了。 韓粟提著飯一出門,就覺著今天有點兒泛陰,不是什么好天氣。 提著豆脂準備出門的伙伴笑嘻嘻的靠過來。 “韓粟,怎么今天你們家還是你做飯啊!” 他的話中帶著嘲笑。 如今男女分工明確,正常情況下,男人不會做輕松的煮飯,而是做下田擔水劈柴的重體力活計。 男人煮飯,即不符合常理,又有偷懶的嫌疑,自然會引得旁人嘲笑。 可韓粟只覺著伙伴有病。 家里別人都在忙,自己煮個飯又怎么了?誰小時候沒幫家里煮過飯?怎么我現在煮飯就有事了? 他斜了伙伴一眼,說道: “對,是我煮的。” 韓粟說的光明正大,伙伴一時間門也不知道要怎么說了,他覺著沒意思,撓撓頭,又問道: “這是給你六妹送過去的?” “是師長。” 韓粟更正道: “我現在拜她為師了,以后不叫六妹了,得叫師長。” “啊?” 伙伴徹底懵了。 “哥哥向meimei拜師?” 人對人的態度,是時時刻刻都在產生變化的,伙伴在面對韓盈時的尊敬,不妨礙他在私底下,繼續由傳統思維觀念占據主導。 他扭著一張臉,總覺得那里說不過去。 “這也太怪了吧?” “哪里怪了?” 韓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別扭了那么久才會拜師的,他作出一副坦然的模樣: “師長那么大本事,我想學,怎么能不拜師呢?” 伙伴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卻怎么也說不上來,又覺著韓粟說的有理,只能皺著張臉,同意道: “好像也是,對了,那你為什么沒有專門拜師,直接改口就行了?” 韓粟想起來魏裳和韓羽拜師的時候,有那么多人圍觀,還得磕頭,心里還是覺著丟臉,他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新的理由。 “因為師長覺著我不行。” 韓粟刻意放緩了語氣: “她覺著我學不了她十分之一的本事,所以我就是個普通徒弟,不打算用心教。” 反正自己也就學骨頭血管內臟之類的,好用來打架,這又不能治病救人,說學不全本事也不算錯。 至于那些和賈商爭斗的本事…… 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出去啊。 韓粟這么說,伙伴卻反而覺著,好像更有道理了哎。 月女的本事,怎么可能是個人就能學,還能學得會的! 倫理觀念哪有真本事更重要! 總不能為了好日子和錢,在意那點兒屁都沒用的關系啊! 想到這里,伙伴心里沒來由的生出了一抹嫉妒。 肯定是韓粟借著自己哥哥的身份,硬逼月女收下他當徒弟的! 和韓羽一樣。 看看韓羽,半年多前還是個普通婦人,這才跟月女幾天啊,就能去縣里大吏家,給仆從做老師了! 韓粟跟著月女,指不定能有多少好處呢。 怎么我就沒有個這樣的meimei呢? 伙伴的嫉妒,韓粟沒有看到,他覺得臉上突然一涼,伸手去摸,手上又涼了一下。 他抬頭向天上看去,稀少的,看不清楚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下雪了?” 韓盈拿起來水壺,先給韓粟倒了碗熱水。 進來的韓粟帶來一身的寒意,他拍了拍肩膀上早就化掉的雪花: “是下雪了,前些日子村里老人還說快要化冰了呢,結果這又下雪了。” 說著,韓粟熟練的把水壺換成鍋,又把已經涼了的飯菜熱上,他的表情不是多好,時不時透過透氣孔看外面,看著雪有越來越大的跡象,他皺緊眉頭,根本心情上課了。 “不行,師長,我得趕緊回去把木柴都蓋上,可不能讓雪浸了。” 韓盈之前遇到過下雪,被水浸濕的木柴根本點不燃,只會冒煙,嗆的人難受。 大冬天的,一旦沒有木柴生火取暖,是真能把人凍死,韓盈更沒有心情上課,她立刻同意道: “嗯,你趕緊先回去,課咱們有時間門再上。” 韓粟點點頭,轉身就走。 韓盈也來不及吃飯,趕緊把孕婦們喊出來,排成一列,接力把屋外堆的木柴都先堆到屋里去。 醫院這邊的木柴能燒一個月,幾百斤柴,哪怕離得近,就在屋子旁邊,十多個孕婦也搬了接近一個小時,各個凍的不行,趕緊回屋里喝熱湯取暖。 不少孕婦心里都心驚膽戰的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雪。 幸好有土屋土炕,不然,真能凍死人的! 韓盈沒在孕婦這邊久留,看天色不好,下午就回了家。 雪一陣小,一陣大,就是不見停,這讓韓盈越發的焦急起來。 前兩次的雪可沒這么大,都是雨夾雪,少少的下過去就算完了。 可現在的模樣,完全是沖著十厘米厚的大雪去的。 一個搞不好,那可真就是雪災了。 現在親媽她們都還沒回來呢,還有羽姐,她在周戶曹家里能好嗎? 韓盈急的團團轉,豆丁的身材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 好在,傍晚鄭桑她們終于駕著馬車趕了回來,還把韓羽給帶回來了。 韓盈趕緊給她們倒熱水。 屋內已經徹底黑了,她點了個小火盆放在兩人中間門,借著火光,才能看清楚兩個人的模樣。 嘴唇泛青,眉毛頭發全都是雪,手腳僵直,碗都端不起來,坐在炕上緩半天才能說話。 剛緩過來,鄭桑就一把抓住了韓盈。 “嬰,下雪會死人的。” 昏暗的火光下,鄭桑的表情帶著琢磨不透的古怪。 像惶恐,卻又帶著別的東西。 她眼睛亮得出奇,直勾勾的盯著韓盈: “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么場雪,才讓我們把火炕散出去?” 鄭桑的話讓韓盈有些哭笑不得。 她剛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卻看到母親越發狂熱的眼神,頓時被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越來越解釋不清楚了啊!韓盈簡直不知道要該說什么好了。 鄭桑都這樣以為,那外人呢? 不會最近蓋土炕的人都信了吧? 早知道就不為了挽尊,說什么鬼神有令啊! “不知道!” 韓盈無奈的說道: “我怎么能半個月前就知道現在要下雪?我又不是天氣預報!再說那玩意兒準過嗎?” 天氣預報? 鄭桑一下子就被說懵了,那是啥? “據說看月亮能判斷第二天的天氣,可惜我沒記,阿母你還是多聽聽村老們的話吧,聽我的保管走坑里去,奧對了。” 別說天氣了,韓盈對現在日子過得都很頭疼,她都不知道現在已經幾月幾號了敢信? 連縣里都沒有年歷,大家根本沒有明確的時間門觀念,實在是絕了。 韓盈都不知道現在的農業生產,到底是怎么組織的。 全靠老人經驗? 那可真是要命! 更要命的是韓盈完全不敢插手,她這個一竅不通的人怕把大家都帶坑里去。 略過這件頭疼的事情,韓盈說道: “咱們家最好再添幾件皮衣,不能把人凍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