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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山里出來是十五歲,開始干黃金走私是十六歲,到與韓實上床這天,已經二十歲了,他走私黃金也有四年之久。 聽完姜臨的理由,韓實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在那一刻,他忽然起了私念,他希望他的同事不要抓住姜臨。 可惜,已經晚了,姜臨還是被抓了。 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姜臨表現得十分平靜,好像提前知道了這一幕一樣。 在被推上警車之前,姜臨對韓實說:“我上個月回去找我媽,她因為給大伯生孩子難產死了,兩年前就死了,我一直不知道。” “干違法的工作真的很累,每天提心吊膽的,聽見警車的動靜就害怕。” “以前是我媽一直支撐著我東躲西藏,可是她現在不在了,我忽然就覺得建學校好像也沒了意義,不想再繼續干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跟我媽死的消息一塊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沒趕你走。” “嗯……到底是因為知道我媽死了太絕望沒趕你走,還是因為喜歡你沒趕你走,我也分不清了,反正……這個結局我很喜歡,就是有點對不起我的那幫兄弟。” 走私黃金這種貴重金屬一般判五年到十年,情節特別嚴重的,判十年以上。 姜臨應該是屬于情節特別嚴重的,但因為他的動機跟善舉,推動了扶貧工作,所以刑期增增漸漸,最后判了七年。 七年后,姜臨從監獄里出來,韓實等在門口。 韓實穿了一身名貴的高定西裝,靠著一輛低調的豪車上,望著他笑。 原來,韓實個超級富二代,因為理想去當警察,經歷了那次臥底之后,他就從警局辭職,回家繼承家業了。 他繼續了姜臨未完成的理想,在貧困地區建學校,同時,他去到姜臨的家里,取走了姜臨母親的遺骸,安葬在了她的家鄉。 姜臨在監獄七年,基本上與社會脫節了,韓實早早地就為他安排好了一切,衣食住行,與一份工作,一份簡單的文職工作,學學WPS就能干。 但姜臨拒絕了,他說他想讀書,雖然他已經二十七歲了,想要成為母親那樣的人是不可能了,但他還是想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有一點文化也行。 韓實立馬幫他安排了老師。 出獄后第二年,姜臨參加了成人高考,考上了一所不錯的二本院校,同年,他與韓實到國外領了證。 這個題材涉及太多敏感點,注定是不能在大陸上映的,不過反正靳卓風有錢,他拍戲純粹是為了開心,能不能上映都無所謂,重點是拍戲的過程。 其實最開始知道這部戲的另一個男主是靳卓風時,陸言的內心是拒絕的,畢竟兩人才剛剛鬧出那樣曖昧的誤會,轉眼就去拍又有吻戲又有床戲的電影,感覺實在是不太好。 但是看了電影的劇本以后,陸言就改變主意了。 這個劇本真的有非常多點戳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沒有拒絕拍攝電影,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電影開拍前找個機會跟靳卓風說清楚,不然,按照那位腦補帝的腦回路,在劇組指不定得發生什么事。 廣告拍攝結束,電影拍攝的準備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 在進組前一晚,陸言在家‘設宴’,邀請隔壁靳老板來家里吃飯。 陸言準備了不少酒,他準備酒的目的是因為覺得有酒說話更方便一點,畢竟是告訴別人‘你誤會了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就這么干巴巴的說出來實在是有些尷尬,喝點小酒,很大程度上能緩解尷尬的氣氛。 但是萬萬沒想到,靳卓風的酒量這么好,還沒成功的澄清誤會,他就先喝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主要交代一下戲中戲的劇本,后面可能就是寫一些拍攝過程,不會再怎么去描述戲中戲的劇情了 第三十八章 桌子上擺著幾道幾乎沒動過的菜和幾個空了的酒瓶子,餐桌兩邊一邊坐了一個人,一個從容淡定,一個撐著額角。 陸言現在的狀態其實也不能算是喝醉,只是意識有些飄。 但他還記得今天晚上跟靳卓風吃飯的主要原因。 陸言想了一下,抬起頭,微微瞇著眼睛,讓對面的人的身影能更加清晰。 “靳老板,我有話要跟你說。” 陸言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眼中還有一層水霧,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看的靳卓風心里癢癢的。 但是下一秒從陸言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臉色一變。 陸言說:“關于我對你有意思、或者說我喜歡你這件事,你誤會了,真的,我臥室里那副畫上的人,叫阿金,真的不是你。” 靳卓風還是持懷疑態度,因為這個名字跟他的姓也非常相似。 “阿……靳?” 那不還是他么。 陸言看了他一會兒,似乎在判斷對方是否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話,然后他發現…… 并沒有。 好吧。 陸言拿起翻扣在桌子上的手機,點了幾下,伸到靳卓風跟前,“阿金摘了口罩的樣子是這樣的。” 靳卓風看了一眼,彎起的嘴角漸漸放了下去。 手機顯示的也是一幅油畫,但這幅畫上的人沒有戴口罩,那個名叫阿金的人整張臉都露了出來,他擁有一雙與自己極其相似的眼睛,但也僅僅是眼睛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