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深入探索
黑暗中,是誰的腳步聲?慌亂又急促,好像在逃跑。 撲通—— 摔倒了,被捉住了嗎?是誰的慘叫聲?慘烈又絕望。這沉重的黑暗,令人惱火。 【救命啊——】 誰在喊救命? 救誰的命? 好像是個(gè)女的。 熟悉的聲音吶。 眼前多了一絲光亮,漸漸看得清了。 “小美人---你別跑啊---” “啊---別過來---別過來---” 嘶--- 白衣裂開,雪白的肌膚,如一團(tuán)火,燒得老道熱血沸騰,跳起來直接撲女子身上。 “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啊---救---唔---” —— 看清楚了,這里是天山大牢。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很難想象,道家人還有這等嗜好。梅長雪屠戮天山時(shí),老道就躲在大牢里,因而逃過了一劫。 梅長雪的雙腳和脖子,都被鐵鏈鎖在一塊長方形的鐵板上。 雙手不見了,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被老道享用了。沒想到,還有漏網(wǎng)之魚。更沒料到,之前嚷嚷著要取她性命的女人,也會淪落至此。 天道輪回,因果報(bào)應(yīng)啊。 意識越來越清晰,身子在加速愈合,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空中先出現(xiàn)刀柄,再出現(xiàn)刀刃,大刀成形,悄無聲息地飛出去,刺中老道的后背。 老道究竟在想什么?砍掉她的雙手她就無法御刀了么?難道他不知道,御刀靠的是血?dú)夂鸵饽蠲矗?/br> 不,不對。 血?dú)獬渑娴母杏X,又回來了。死去的那段時(sh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死而復(fù)生治愈了燕子魂帶來的后遺癥? 撲通,撲通。 心漏跳了兩拍,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由它美麗的面容。 【難道,是由它吸走了殘留在我體內(nèi)的怨氣?可為什么要放任這妖道為所欲為呢?】 很簡單,傅余淵不說,由它就不會費(fèi)心去做。 —— “滾開——” 衣衫不整的小美人推開老道,抓起老道拿來切rou的刀,一刀又一刀,拼盡全力往下砍。 過了好久,小美人看著血rou模糊的一團(tuán),才擦掉血和淚,來到梅長雪身邊,低著頭,問: “你---還好嗎?” 被自己追殺的人搭救,她心中的懊悔可想而知。 “還行——失血過多而已---你叫什么?” “我---我叫許顰兒---你別怪我---我打不過她---只能聽她的---” “---幫我個(gè)忙---可以嗎?” “嗯---你說---” “捅我一刀---” “這---這樣好嗎?” “好---這樣最好了---” 死而復(fù)生,胳膊才能盡快長出來。 —— 不久,梅長雪披著道家弟子的衣衫,離開天山大牢。 “你要去哪兒?” 許顰兒本是無根飄萍,失去了主人,內(nèi)心迷惘又害怕。 “去禁域——” 既然恢復(fù)了,自然要好好探索一番。 “不——” 許顰兒嚇得不輕,只言半步也不想踏進(jìn)禁域大門。 “里邊有什么?” “恐懼——無盡的災(zāi)難——絕望——除了佛初——指望不上任何人——包括自己——太可怕了——” 難怪她甘愿替佛初賣命,原來是得了佛初的恩惠。 “相信我,她能救你,我也能——” 她甚至能做得更好。 —— 兩人來到后山禁域。禁域大門緊閉,許顰兒察覺到一股陰森之氣,顫巍巍地往梅長雪身后躲。梅長雪也怕,但她知道,除了向前,沒有別的路可走。她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guān),昂首挺胸向前,推開禁域大門。 漆黑的大道,黑氣涌動,對血rou的渴望,對生命的渴望,化作執(zhí)念之風(fēng),在大道中回蕩。 “啊---” 許顰兒不禁驚呼,她看到了發(fā)光的血眸。 “跟緊我---” 梅長雪施展刀域開路,任憑魑魅魍魎無處不在,也不能近她身。 “好---” 許顰兒拽著梅長雪的衣袖,盡可能地貼緊梅長雪的后背,安心多了。 “你可知,天山妖道每三十年的試煉,為了什么?” “我聽天幻說過,禁域黑暗最深處,有如意泉,飲如意泉水,可心想事成——” “哦?” 這就奇怪了,她在天幻腦海里,并未尋到如意泉的蹤跡。 —— “嗷---” 幾只鬣狗撲過來,被利刃砍成幾半。 這么明顯的死亡陷阱,為何歷任宗主仍要冒險(xiǎn)前進(jìn)?黑道盡頭,真的有如意泉嗎? 嘀嗒,嘀嗒—— “什么聲音?” “不知道——好像是滴水聲——我從未聽過——” “難道,真有如意泉?” 越往里,鬣狗越兇猛,好像在守護(hù)什么,不想要她靠近。但很遺憾,她不會錯過任何一個(gè)細(xì)節(jié)。 —— 嘩啦! 不小心一腳踩進(jìn)水塘里。許顰兒驚呼,忙將腳縮回來。 梅長雪蹲下來,將血?dú)饣幕鹳N近地面,才瞧見地上有積水。黑氣太重,光線可見度低,她差點(diǎn)也失足了。 “水有腐臭味,是死水——” 嘀嗒,嘀嗒。 那聲音又來了。 “御刀穿過去看看,上來——” 梅長雪將許顰兒拽上刀面,貼著水面往前。 滴答聲更近了! —— “啊——” 驚叫聲,響徹黑道。 “噓——” 梅長雪捂住許顰兒的嘴,仔細(xì)端詳面前雕像。明明是一座石像,兩眼卻在泣淚,滴答聲就是淚砸在水面上傳出的聲音。 古怪的是,石像周身爬滿了水蛭。顯然這種水蛭與眾不同,不吸血,只**氣。 “如此逼真的神像,定有古怪——” 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生,亂刀出,斬殺水蛭的同時(shí),削去石衣。 “是——是個(gè)人——” 男子倒在刀面上,刀面緩緩將人送到她們跟前。 “還有氣息,只是微弱得很。奇了怪了,明明沒了意識,卻還睜著眼睛——許顰兒,扶住他,我在前——”開路。 —— 轟隆一聲,水中竄出一龐然大物。梅長雪本能地?fù)]刀去砍,未曾想那是眾多水蛭群聚為妖,這一砍便四散開來,如劍雨般見縫插針。 一番砍殺后,水塘如血染,惡臭更濃了。 “這地方——竟然有妖怪作祟——” 許顰兒今日才知,黑道中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是啊——” 鬣狗出沒的地方,妖魔鬼怪應(yīng)該避諱才是。 除非,前方就是生門。 “果然,有光——” “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許顰兒說,“說不上來——” 出了生門,溫暖的陽光隨著瀑布傾瀉而下。 “好----好美---” 許顰兒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繁花璀璨,蝴蝶翩翩,溪流環(huán)繞,林木蔥郁,還有青草香氣,空中流云環(huán)繞,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 這讓梅長雪想起了可蘭的畫牢,美不勝收,但皆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