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意你這樣說，那以后可要照著我的規(guī)矩做！今天你無故晚到，罰你今天打掃診室，你可有意見？”陳老爺子唬著臉。

    如意今早因為夢魘起的晚了，到診室也晚了。之前她看陳老爺子沒有說什么，還以為老爺子放過她了，誰知道在這里等著的。

    “嗯，我沒有意見！”外祖父的責(zé)罰，她當(dāng)然要接受。而且現(xiàn)在外祖父這么做，等于就是認(rèn)可了她的志向，開始磨礪打造她了。

    “祖父，如意meimei今天剛來不懂規(guī)矩，我也有責(zé)任。昨天沒有提前告訴她您的規(guī)矩。孫兒愿意跟她一起受罰。”見如意爽快地接下懲罰，陳叔文連忙很講義氣的表示愿意陪如意一起受罰。其實他是擔(dān)心如意一個人打掃診室，不知道要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所以干脆提出來幫她。讓她早點結(jié)束了，自己也可以早點回家。

    他知道如意應(yīng)該是不知道陳老爺子的規(guī)矩。

    他的弟子中凡有受罰的，其他人都要在一旁看著，等受罰的那人結(jié)束了懲罰才可以結(jié)束，名為以儆效尤。

    如意今天第一天過來，診療的過程中沒有出錯，已經(jīng)算是表現(xiàn)很好了。但是她晚來了，所以還是要受罰。

    身為陳老爺子親手教導(dǎo)的弟子，不受到他的懲罰簡直不可能。

    為了早點可以回去休息，所以陳叔文干脆提出來自己也受點責(zé)罰。

    陳老爺子當(dāng)然不會拒絕有人自己要求受罰。當(dāng)下點頭“行，那你就跟如意一起打掃！”

    然后他又看向結(jié)束了手頭的事情過來的蘇煙冷和陳伯文等人“你們可有愿意陪如意一道受罰的，盡管提出來，我都成全你們！”

    老爺子這個擺明了是在給如意拉壯丁了。

    蘇煙冷當(dāng)然首先響應(yīng)“師祖爺爺，我愿意！”

    陳伯文和陳仲文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要笑“祖父，您這是話里有話啊！沒道理幾個弟弟meimei都受了罰，我們做兄長的沒有體恤之心啊！我們也一起吧！”

    他們說著，也加入了打掃診室的大軍。

    一整天忙碌下來，診室里已經(jīng)凌亂不堪了。如意沒想到自己平時看著丫頭們輕輕松松做的打掃的活兒現(xiàn)在做起來卻是那么累。

    光光是清潔灰塵什么的，如意并沒有多少感覺，最難的是要清除那些病人留下的穢物。陳老爺子有心要讓他們經(jīng)受鍛煉，卻是吩咐過，通過病人的痰液性狀，顏色，甚至氣味都可以辨別出病人的疾病進(jìn)程。

    所以陳伯文他們對于那些東西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如意卻是強忍著惡心反胃方才完成了她的任務(wù)。

    另一邊，陳和中他們完成了手頭的事情，也過來詢問早起的事情了。

    在白芷的照料下，那個老嫗一整天都很平穩(wěn)。并沒有出現(xiàn)她自己說的定時性腹痛的情況。

    陳老爺子讓蘇墨和陳和中一道會診，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況。

    陳和中和蘇墨分別給她診脈過后，都不由得搖頭。

    “父親，她的病已經(jīng)深入骨髓，無藥可治了！”

    “師傅，這病我沒法用藥！”蘇墨也搖頭。

    顯然，陳老爺子的判斷完全無誤。

    那老嫗眼看著自己確實無藥可治，臉色一片灰敗。

    她今天過來，就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念頭過來碰碰運氣的。更在有心人的唆使下，打算訛詐一下陳家的濟仁堂，為貧病交迫的家人換取一點銀兩。

    誰知道居然還被陳老先生當(dāng)眾給揭穿了。現(xiàn)在她回去了也只能等死，而且說不定還要被判罪牽連家人，所以她此刻心中只有死志了。

    “陳老大夫，都是我一時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們母子吧！我兒他也不容易，家里都指著他呢！”老嫗掙扎著下地，一頭跪倒在地上，哭的涕淚交加。

    陳老爺子看著她，面色平靜，吩咐左右“赤木呢？讓他把人帶過來。且讓這位老太太聽聽，她的救命藥錢，都是怎么沒有了的。”

    很快，赤木就帶了那個漢子過來了。

    經(jīng)過了赤木一天的調(diào)教，那個漢子比起一開始的時候要服帖了許多。

    “說說吧，你到底怎么就弄丟了你母親的救命錢？”赤木盯著他，讓他避無可避。

    那漢子打又打不過他，逃走逃不掉，現(xiàn)在被他這樣盯著，卻是不敢說半句假話。

    只得頂著一屋子的人的目光，甕聲甕氣說道“我，我想多找點錢，就去了，去了鎮(zhèn)子里的賭檔，結(jié)果，結(jié)果反而輸了一大筆。賭檔的胡老大說只要我聽了那位牛爺?shù)模瑤Я死夏赣H到這里來，保證可以還了賭債還一家子衣食無憂。”

    “你，你這個孽子！你，你要氣死我了！”那個老嫗沒想到兒子說出口的居然是這樣一碼事。

    之前她也聽了那些帶她過來的人的話，打算聽他們的，可以給家里找個生路，誰知道居然兒子之前還鬧了這么一出。

    現(xiàn)在說起來，他們母子倆個是完完全全的被人當(dāng)槍使了。

    如今那幾個攛掇了他們過來的人影子都看不見，他們母子兩個，卻被陳家醫(yī)館給扣下了。

    雖然他們確實做的不對，可是論起來他們不是元兇啊！只是現(xiàn)在無憑無據(jù)，他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陳老大夫您大人有大量！我，我是真的錯了！您看在我老母病重，家中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放了我吧！”那個漢子一頭跪倒，連連磕頭。

    而那個老嫗，卻是猛地一頭向離她最近的桌子角撞過去“有你這樣丟人現(xiàn)眼的兒子，我不活了！”

    如意被她嚇了一跳，直覺不能讓她尋死，剛要沖過去阻止，卻見赤木閃身沖了過去。

    “砰！”巨大的撞擊聲傳來，赤木疼的齜牙咧嘴。

    他今天犧牲的太大了！這樣子的撞擊力度，他的，他的尊臀一定被撞的青了。

    “我說老婆子，你要死也回去死！可別在這里鬧什么幺蛾子！你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卻想讓陳家醫(yī)館為你擔(dān)責(zé)？”赤木一把揪著那老嫗的衣領(lǐng)，愣是沒有讓她受到半點實質(zhì)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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