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氏走后，如意便把跟陳梨商議的事情跟陳氏說了一遍。

    “母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個黃玉娘，我今天看她就是很是不懷好意。所以我和梨花表姐商量了，務(wù)必要防范于未然。”

    陳氏經(jīng)歷過了和離，又被人暗中下毒，對于人心，也不像過去那樣全都向好的方面看了。

    按照如意說起來那個黃玉娘雖然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似乎本分無害。可是張雯，江雨晴，又都何嘗不是小姑娘？她們還不都對如意和自己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小年紀(jì)，心術(shù)不正。說起來，她們也肯定都是受了家人的影響。陳氏是這么認(rèn)為的。

    張雯自小在趙家的時候多，趙家的夏老太太為人刻薄寡恩，對張雯又寵溺不已。自然養(yǎng)成了她自私自利的性子。

    至于江雨晴，雖然對江家人的性情并不是特別熟悉，但是會養(yǎng)出這樣處心積慮害人的女孩子的人家，想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嗯，好的。我也會注意的。明天開始，我就不出惠風(fēng)院了。煙冷那里的東西，你幫我拿過來就好了。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陳氏前幾天去了幾趟蘇煙冷那里。現(xiàn)在黃玉娘來了，她自然要避人耳目。

    “不光是這樣。惠風(fēng)院里，我看我們也要好好清理整頓了。有些人好像還是不怎么把我們放在眼里。她們是打量我們好欺負(fù)，才特意讓我們不舒服的！既然她們要讓我們不舒服，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如意接著說道。

    對于惠風(fēng)院那幾個小廚房的下人偷懶的事情，如意之前本來要發(fā)作，卻是被陳氏攔下來了。

    她想著看大嫂黃氏的臉面，不要把人都趕走了，讓大嫂難做。也不想母親對大嫂有意見了，讓哥哥對大嫂不滿。再引起大嫂夫妻之間有隔閡。

    現(xiàn)在有了黃玉娘，如意卻覺得那些下人不能縱容。要是她不能把她們掌控住，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說不定一轉(zhuǎn)身就把她們母女給賣了。

    到時候就算是再怎么罰她們都已經(jīng)晚了。因?yàn)檎麄€陳家說不定都要被人算計到了。

    聽如意分析了事情的利弊，陳氏雖然心軟，到底還是采納了她的意見。

    “嗯，就依你。她們要是愿意真心認(rèn)錯，以后不再犯錯，我們不妨給她們一個悔過的機(jī)會。要是頑固不化，那沒有辦法，就交給你外祖母處理吧！”陳氏凡事都是會盡量為其他人留一步的。

    “她們要是今天再犯，我肯定不能留她們了。咱們這里，可不能有任何疏漏！”如意強(qiáng)硬道。

    她說著叫來白芷，自己的奶娘何氏，還有陳氏身邊的豆蔻，一道回來的陪房陳萬有家的幾個心腹，跟她們吩咐了一番話。

    “你們跟著我們回來，都吃了不少苦頭了。之前太太病重，多虧大家辛苦，太太才可以捱過來。現(xiàn)在太太好不容易身體好轉(zhuǎn)，還要繼續(xù)仰仗各位幫忙。只是現(xiàn)在出了點(diǎn)事情，大家都要警醒些。不然咱們很有可能前功盡棄，恐怕還要連累我外祖家。”

    如意說著盡量把她能說的厲害關(guān)系跟眾人說了。

    她們幾個本來就對如意和陳氏忠心耿耿。現(xiàn)在聽說有可能主子會遇到危機(jī)，都非常的緊張。

    之前她們被幾個陳家的仆人為難，考慮到主子的處境，卻是都選擇了隱瞞。

    這會兒聽如意說起來，便知道再瞞下去反而不好了。于是干脆把之前受到的委屈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姑娘，說實(shí)在的，這惠風(fēng)院里什么都好，就是留在這里幫忙的奴才，尤其是小廚房的那幾個，都太過于托大了。我們平時要點(diǎn)什么，差不多的基本上都是我們自己動手的。雖然說之前我們不放心，都是盡量自己動手的。可是現(xiàn)在就連燒水這樣的事情，她們都推脫著不肯多做。”說這話的是何氏。

    剛開始知道陳氏有可能中毒了，出于謹(jǐn)慎，如意是交代過她們盡量自己親自經(jīng)手陳氏要入口的一切東西。而且還有陳老太太親自看著。所以問題并不大。

    現(xiàn)在陳氏恢復(fù)了，她們也都要凡事親力親為了。惠風(fēng)院小廚房的那些人想來是閑散的慣了，就連燒水之類的事情，都不大差使的動了。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卻都是光明正大的偷懶了。

    “還有幾個守門的婆子，想來是覺得咱們這里人少，事情不多閑的，每天都會聚在一起閑磕牙，或者有時候還要打牌賭錢。奴婢看她們這樣不是事，也勸過幾次，誰知道竟然一點(diǎn)都沒用。”豆蔻提起這件事，還是頗為有些惱怒。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意聽了很是惱怒。她沒有想到自己認(rèn)為平靜和睦的惠風(fēng)院里，居然也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照理，這惠風(fēng)院是外祖母特意囑咐大舅母安排的人手。大舅母再怎么說，也不該派些這樣的人過來吧？

    前一陣子母親身體不好，她一心掛在她的身上，所以對惠風(fēng)院的人事并沒有怎么關(guān)注。再加上白芷，豆蔻她們又是有心遮瞞，所以她才認(rèn)為這里一切都是太平無事的。

    誰知道看起來太太平平，安安靜靜的惠風(fēng)院里，居然也有這么多不服管教的下人。

    “哎，早點(diǎn)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早就該處理了！白芷，你之前為什么不說啊？”如意責(zé)備白芷。

    白芷有些緊張“姑娘，不是我不想說。實(shí)在是那時候太太身體病重，奴婢想著，就是跟姑娘你說了，恐怕也無濟(jì)于事。您一個小小的女孩子，還沒有及笄，能夠做些什么呢？要是得罪了陳家，您又可以去哪里立足呢？所以奴婢跟何mama們商量了，都決定先瞞著姑娘你，也省得讓你分心。”

    如意聽了不由嘆氣。白芷她們的初衷是好的，她也確實(shí)不能怪罪她們什么。這輩子能夠遇到這么多對自己和母親忠心耿耿的人，實(shí)在是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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