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5 章
只一秒鐘的時候,忻月就歷經了生與死的一個輪回,也第一次見證了一個生命毫不預警的結束。 “揚哥,你的手怎么了。”蘇勇原本在外等鐘少揚,見天色漸晚,就走進巷子,恰巧見到一歹徒挾持住忻月,在與鐘少揚jiāo換眼神后,果斷開qiāng。 “我沒事,你去開車來,送小姐去醫院,她的脖子受傷了。”看著脖子在流血卻渾然不知的忻月,鐘少揚忘記疼痛,這么久以來打打殺殺的生活,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赤luoluo的恐懼了。 在上海灘生存,總要親眼面對死亡的,你死我亡,單純直接。 醫院,蒼白的世界。 這里的夜安靜得不似人間,蘇勇徹夜守在門外。 蘇勇已經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第幾次開qiāng取人xing命,自從進幫會以后,對于這樣你死我亡的場面已經由恐懼到麻木了,今日你殺他,明日他殺你,蘇勇看得十分豁然。 蘇勇是個孤兒,在貧民區長大,從小就看慣了人情冷暖,世間險惡。后來他在水果攤做學徒,進幫會。那時的他比鐘少揚小幾歲,之后,他就跟在少揚左右,這些年來的相處,彼此之間已經有了無言的默契,二人都是不善言辭之人,所有的感激支持都留在心中。 處理完傷口時,忻月才發覺天已經微亮。 走廊外,蘇勇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忻月輕輕走進病房,那時鐘少揚已經做完手術輸完yè,他沒有睡在床上,而是坐起身,靠在床上,閉目休息。 清晨的陽光還沒來的及全部升起,一絲淡淡的微光透過窗戶打在鐘少揚的臉上,似乎為他籠罩上一層光芒,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朦朧又清晰的呈現在忻月面前。 而肩膀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卻提醒忻月昨日驚魂的一幕,忻月這才發現,鐘少揚沾滿血的襯衫已經被脫掉,赤luo的上身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與他現在這般單純似孩童的睡顏格格不入。 似乎是被腳步聲驚醒,鐘少揚睜開眼,看到忻月,有一絲驚訝,更多的是擔憂,“傷口好些了嗎。”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啊,昨晚你做了好久的手術,我很擔心你,現在好些了嗎?” “不好,因為我很餓,我想吃餛飩嗎?” 忻月還沒有見過鐘少揚這般摸樣,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幫你買。” 看著忻月走出病房,鐘少揚這才吃力的做起來,肩膀上的傷口還在蔓延疼痛。 昨日的情景還在腦中回放,鐘少揚固執的回憶著忻月那個美好的側顏,正因為那一眼,他竟然沒有留意到有殺手襲擊,也正因為想到了母親,他才不想殺人以至于讓殺手有機可乘。 那個畫面,究竟是真實的,還是他的幻覺。傷口的疼痛讓少揚無法多想。 秋日的陽光溫暖美好。靜謐的光芒可以殺死許多遺留的細菌。忻月現在就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 忻月提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餛飩回到病房,卻見蘇勇正急沖沖的走出來,滿臉的擔憂。 忻月心一緊,“怎么了。” “剛剛巡捕房的人來,把揚哥帶走了。” 巡捕房!忻月此刻還忘不了段錦書在那里面受的折磨,少揚剛剛做完手術,身體怎么會受得了。 一瞬間,脖子與心里的疼痛感排山倒海的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孤單心事 秋日的早晨還有一絲涼氣,青幫堂口的議事廳里,人早已經到齊, “新政府真是不識好歹啊,飛龍幫的事情已經讓老五去jiāo待過了,該孝敬的夜孝敬了,還來拿我們的人,這不擺明著要挑事嗎?”三爺歷來沉不住氣。 顧萬里思索片刻,接著說道:“新政府剛剛在上海灘站穩腳跟,前些日子才高調要修建百貨大廈,這次在我們的地盤捉人,我看是想存心示威。” “說得對,”五爺拿起茶杯,才發現忘了放茶,又放下,說道:“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政府是在展示他的威信,是警告我們沒有事先與他打jiāo道就滅了飛龍幫。” “若拿了別人還好說,大哥剛把少揚升做九爺,而且……這小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