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真神奇下章~有rou~
山里對于夏天和秋天的分別要看早晚。早晚如果涼起來了,說明離秋天也就不遠了。 索天真從夏天開始就計劃著要在東屋壘個火炕。申齡因回憶起自己童年時期有一次睡得太沉,毛被炕洞烤焦的悲慘經歷,對索天真的計劃全力阻攔。 但還是沒攔住。 他白天不在家。祖爺爺和王解兩個叛徒就幫著索天真干活。不等申齡回家他們就收工,把門鎖得緊緊的。 等申齡反應過來的時候,別說炕了,屋子都已經拾掇利索了。 索天真抱著自己的被子,“你要不過去,我可走了啊。晚上太冷,我受不了。” “我抱著你你還冷什么?” “你太重,胳膊腿兒壓我身上不舒服。還是火炕比較和藹可親。” 索天真走了,發梢一甩一甩地,給申齡留下一個背影。 索天真前半夜睡得那叫一個舒服,好一似羈鳥回歸舊林,池魚再會故淵。大概到了真正半夜的時刻,索天真一翻身,剛一翻身她就覺得自己壓到了什么東西。迷迷糊糊一看,是申齡。索天真吧唧吧唧嘴,“想開啦?過來啦?暖和吧?” 申齡潛過去跟索天真一個被窩呆著,“我對這個真有陰影。我現在都好像能聞見糊味兒。” 索天真半夢半醒地胡亂答話,“糊味兒挺好。明天做鍋巴。” “索天真。” 索天真沒理他,翻個身,對著柜子睡去了。 “索天真。”申齡戳戳她后背。 索天真還是沒反應。 申齡隨手撈起索天真幾縷頭發,對著月光給她編了個辮兒。許多的人類小朋友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也會做出類似的舉動,不過像申齡這樣的高齡小朋友,還真不是很多見。 申齡把辮子的尾巴沖著索天真,搔搔她的脖頸,“你轉過來嘛,我害怕。” 索天真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她怒沖沖地坐起來,看著申齡。申齡微微側著身,被子拉到胸口,兩只前爪蜷著,臉上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申齡說你看外面,多黑啊,月亮都沒有。 索天真瞇著眼睛看一眼窗外:“你看那個是什么?” “那個是太陽。”申齡笑嘻嘻地,“你快躺下,我給你梳梳毛。” 索天真撲上去掐申齡的脖子,當然也并不是狠手,就是鬧著玩兒。她張牙舞爪,“你說,你到底怎么才肯睡覺!” “你抱我。” “你是個假的,貓都不喜歡人碰。” “你是我是啊,我就喜歡被人抱著。” 索天真反應過來,“欸說到貓。你幫我抓了嗎?” “是這么個概念啊你聽我說……”申齡剛要解釋,索天真就又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申齡:“不聽你長耳朵干嗎用的?” 索天真:“你說什么?” 申齡:“沒事沒事。我的意思是呢,抓一只這個難度確實略高了點兒。倒不是難抓,就是抓回來之后,你聽到的是小貓喵喵地叫,我不一樣啊,我能聽懂。你不知道就是貓剛離開媽到另一家的時候那叫一個慘,天天找mama,相當可憐。” “那咱們可以養個流浪貓啊!” “流浪的也不行。” 索天真說著不聽不聽,還是認認真真地跟申齡分析了起來。 “流浪貓罵人,容易教壞小朋友。” “你跟祖爺爺誰是小朋友?” “我啊當然。” 申齡算是豁出去了,臉也不要了。 “所以我思來想去啊,咱們倒是有一條路可以走,而且成功率很高。” 這會兒他倆已經都是坐著的了。申齡給索天真捏著肩膀,索天真下巴墊著枕頭,頭搭在炕上的小柜子上,微微前傾著身子。 申齡隔著衣服捏著捏著,手忽然伸了進去。 索天真打掉他的手,“有事說事別動手。” “我是說,我們可以自己生啊。” 索天真:“喲嗬,你還有這個功能。大自然真神奇。” “欸你這人……” “你說你說。” “就是,你看,你是個普通人,出一半的血;我呢,是個小怪物,我再出一半的血。因為咱倆血統差的比較大,后代的質量就比較次……” 索天真:“哼。” 申齡不敢說了。 索天真:“你看誰好找誰去啊,別死皮賴臉地非要跟我過。” “不是那個次,就是,呃,會離我這個種類比較遠。比如說我爹,是一只雪豹,就尾巴特別特別長的那種,欸我小時候經常摟著他尾巴睡覺的,像一個大雞毛撣子,可暖和……跑題了。然后我娘呢,其實是個兔猻。我家北方來的嘛,都是這種毛比較厚的。兔猻就那個圓圓的,小腦袋的。他倆就生了我。咱倆的話,如果有個小孩兒,是貓其實也一點兒都不奇怪,我覺得能做到。” 申齡縝密分析,分析得頭頭是道;索天真頻頻點頭,對他表示贊同。 “小道長說得非常有理。但是眼下的問題是,本人類婦女并不想跟小道長您有后代。” 申齡腦袋壓到她肩膀上,急急地追問:“為什么啊?” “因為你剛說我后代質量次,我生氣了。” 申齡撓撓頭,“確實如此啊,我沒有說錯。人類本來身體素質就比不上野獸啊,再加上也沒有毛,不是很可愛,腦子也不夠用。就拿你來說的話,我覺得你就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緒嘛,雖然做飯很好吃。” 索天真慢悠悠地說:“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控制不了自己情緒?” 申齡:??? 一刻鐘后,申齡鐵青著一張臉,敲開了祖爺爺和王解那個屋子的房門。 王解揉揉眼睛,問他怎么了。 祖爺爺搖頭,“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