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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聶清風與張揚擊掌。 “好,一言為定!” 兩個人互不相讓,走到床邊,對視了一眼。 “快換回來!”張揚斜著眼。 聶清風噎住。“兩個魂魄共用一具身體,就算本尊暫時隱退,他也需要些時間。還有,本尊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這個還用你提醒?”張揚冷笑。“老子他媽比你清楚!” 聶清風再次沉默,只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掃視張揚。“明早這具身子就是本尊的,本尊可不想看見什么可疑的痕跡,更不想被你抱!” 張揚拍案而起,一腳踹在床邊軟枕,氣咻咻地道:“晚上老子愛做什么,關你屁事!” 聶清風鐵青著臉,雙手攥拳。片刻后,也冷笑了一聲。“忘了告訴你,張導,雖然他不知曉本尊降臨,但是本尊魂力遠勝過他,他與朱細桶的交易,本尊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張揚斜眼冷笑。“你現在肯告訴我?” 聶清風當然不肯白便宜了張揚!他冷眼瞅著面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緩緩地閉眼,在退還主控權給呂囂的瞬間,內心陰冷地笑了一聲。 你想讓這娃娃跟你好一輩子,還給他延壽三百年?呵!怕是你還搞不懂,只需要你開口說一句愛他,或是不知羞恥地抱他一次…… 在做的過程中,這個叫呂囂的娃娃就得死! 第15章 啪嗒! 張揚抬手扭滅床頭燈,被窩內的呂囂這次一動不動了。 “呂囂張?” 張揚掀開被子鉆進去,順手揉了把呂囂發旋兒。被窩里的少年支吾了一聲,有點嫌煩地皺了皺眉。 這是換回來了? 張揚把人往懷里帶了帶,然后直挺挺躺好。多年習慣,加上他給自己定的紙片人人設,這一夜注定又是難熬。 所以當年他為啥給自己定了一夜七次的人設? 【你從前不也熬過來了?】低音炮冷嗤。 【那是他不喜歡老子碰他!這不只能忍……】胖子的抗議聲漸漸低弱。 熬到夜半,張揚滿身大汗,慣例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發呆。 從前他老是往山頭里鉆,或者幾個月不回冀北城見呂囂,就是怕受這份罪。人抱在懷里,看得見,吃……也算能吃,就是每次都像犯.罪。 咳,自己挖的坑,含淚也得跳下去。 ** 第二天一早,厚重的簾子遮住了光。呂囂迷迷糊糊睜開眼,手指摁掉鬧鈴。 光著腳,披著浴袍走到浴室門口,然后猝不及防地僵住。浴室門虛掩著,磨砂玻璃霧氣繚繞,張揚全身被泡沫掩埋,只露出一個腦袋。幽邃的眼眸半睜不睜,唇邊不時逸出聲聲低吟。 瞅那神情,跟要成仙了似的。 呂囂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挑了挑眉。 “五分鐘?” “滾!一邊兒玩去!” 張揚爆了句粗口,撩起眼皮掃了呂囂一眼。“呂囂張?” “恕不奉陪!” “呂囂”繼續雙手抱胸,一臉冷淡。“按照你給的時辰,眼下剛好到我的時間了。” 張揚瞇眼,目光落在呂囂堂而皇之戴在腕上的那塊百達翡麗。鑲鉆的表面在浴室燈光下璀璨奪目,顯示眼下剛好是早晨九點十秒。 還真是一秒都不肯吃虧。 按照約定,眼下占據呂囂身體的還是那個該死的、從仙俠世界穿來的魔尊聶清風。 張揚內心滿腹不可描述的芬芳,嘴角卻笑得霽月清風。“昨晚忘了告訴你件事兒。” “正巧,本尊也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你先說。” 聶清風斜倚門框,勾唇邪魅一笑。“夜里本尊掃描了他的記憶。按照他的記憶,你以及你們快穿事務所的人,應該都算是他的殺父仇人。” 幽邃眼眸微瞇,泡在泡沫里的張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你與他有殺父之仇,又迫他為你賣命……”聶清風刻意沉默了片刻,涼涼地道:“張導,你好狠的心吶!” “遠不及你,”張揚笑得漫不經心。“風凌親手撫育你成年,待你如親子,你卻將他囚至魔獄,視其為禁.臠。所謂白眼狼,大概說的就是你了,魔尊大人。” 言辭犀利,針鋒相對。 聶清風一瞬間手指捏緊,面色變了變。艷麗紅唇微勾,冷笑著回擊。 “你看中的這具娃娃身子,對你的記憶可不甚美好。說不美好都是客氣,對于你抱他這件事,他可是……厭、惡、至、極!” “你!” 張揚嘩啦一聲踏著水站起身,赤腳走下地,周身毫無遮擋,卻笑得格外陰冷。“彼此彼此,等明天你見到了風凌,親口問問他,拜你所賜,如今的風凌仙人可是極度厭惡男人!” “你什么意思?”聶清風臉色煞白,唇瓣微抖。 張揚成功扳回一局,當然懶得再搭理他這個手下敗將,索性懶洋洋拿起大毛巾圍在腰間,惡劣地吹了聲口哨。 聶清風杵在門邊,恨恨地捏拳,半晌,摔門而去。 張揚望著霧氣騰騰的鏡子,心內兩個聲音同聲嘆氣。呂囂張這么容易被身穿,想必還是因為先前那個該死的吻。呂囂張吻了他,就自動被主系統識別為數據線。 一段微不足道的數據線。 等聶清風這樁冤孽了結后,他得替呂囂張再做些善后處理。不然今后每次來個神魂強悍的穿書者,呂囂都會被當成一具絕佳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