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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潛也面帶笑容,好好寬慰了一番,又提及這場正在調查的軍情,應該馬上就有結果了。 之后,司馬潛還給陸遠銘賜茶,這可是獨一份,底下的那些人看向陸遠銘的目光也更炙熱了,敬酒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本來眾人就知道這場軍情重案必有玄機,這樣看來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加上陸遠銘如今身體已好,再等日后,雙眼也恢復了,未必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到時候,陸遠銘再領受兵權,和其父一樣,再拜元帥一職也是很有可能的。 張合等人不免快意了幾分,而蕭安等人則臉色越加難看。 千秋宴這時也到了最熱鬧的時候,絲竹不休,歌舞升平,充滿了盛世場景。 還有來獻寶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似乎個個都能讓司馬潛開懷大笑。 陸遠銘對于那些敬來的酒杯都沒有飲下之意,只是受了,放在一邊罷了。 楚宵想到之前,陸遠銘好像不喜歡飲酒的樣子,于是忍不住問道:“侯爺,你怎么不喝酒?” 他都有些想喝了。 陸遠銘挑挑眉道:“這些酒,并非是他們親手所敬,只是由仆人轉交,所以叫敬獻,我收下,便是給他們面子,不親自喝也沒關系。” 楚宵忽然舉起酒杯與陸遠銘的碰了一下翹了翹唇角道:“那現在我敬侯爺酒呢?” 陸遠銘目光斜斜掃來,見楚宵還一飲而盡,一向誘人的薄紅的嘴唇,上面還多了一層淡淡的水光,實在是秀色可餐。 陸遠銘喉結微動,舉起杯中酒輕聲道:“夫人敬我酒,我自然是在所不辭。” 過了一會兒,就在宴會正值最熱鬧的時候,忽聽外面傳來急報,一個內侍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匆忙之中,還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袍,摔了個大跤,引得眾人看了過去。 司馬潛不免心生不悅,冷聲道:“到底有什么事,站起來好好說!” 那內侍忙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報,裕王殿下在翼城被人刺殺了。” 第70章 拯救殘疾世子 司馬潛面色鐵青, 在一片隨之凝固的氣氛中,他站了起來疾步上前喝問:“還有呢?他現在怎么樣了?” 那內侍慘白著唇,哆哆嗦嗦地道:“殿下他……” 話還不必說完,司馬潛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司馬潛忽然有些恍惚, 腦門上一根青筋突突直跳, 傳來一陣熟悉的鉆心刺痛。 不過司馬潛仍然強撐著繼續道:“是誰做的?” 他問這話時, 目光夾雜著沉怒掃過堂下, 明顯朝著蕭安而去, 這是起了疑心。 無怪乎司馬潛會這般想,這些日子他和蕭安不睦, 再加上蕭安本就有前科, 此刻司馬潛又處在極不冷靜的情緒中。 剛才蕭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也心驚rou跳一片膽寒, 司馬沖竟然死了? 這怎么可能呢?先不說蕭安和司馬沖有利益關系牽扯,再說了,司馬沖作為親王,又有誰敢膽大包天向他下手? 然而此時, 當司馬潛的目光向他掃去,蕭安瞬間臉色有幾分扭曲, 偏偏他不能解釋。 蕭安只好強自鎮定下來,但心口壓上了沉沉烏云, 轉眼落下了一片陰雨。 那內侍這時倒是口齒清晰了幾分:“回陛下, 是逆賊吳瑞所為。” 吳瑞?怎么可能是吳瑞? 司馬潛頭痛更是如刀絞一般,他此刻心里無比清楚,這件事無論從哪里都透著古怪。 司馬沖答應過他要保吳瑞,吳瑞怎么可能會殺他? 但這件事是司馬潛不能說到明面上的事情,于是他只能再三問道:“此事為真?何人所見?” 內侍小心翼翼地說道:“是翼城官兵親眼所見, 當時吳瑞出現在裕王司馬潛的房間里,手提血刃,縱火欲逃,見被發現后,吳瑞拼死反抗,被趕來的士兵就地格殺,之后在吳瑞房間找出通敵梁國的信件。” 就地格殺? 這不僅意味著死無對證,還無異于斬去司馬潛在翼城最有利的臂膀。 司馬潛怎么也不肯相信,想起還未查明的案情,司馬潛顫顫的身體重新坐倒:“李子秋,讓李子秋回來給朕稟明一切經過!” 內侍這才開口道:“李大人正在回來的路上,途中押著胡悅將軍,李大人查到胡悅乃是當時陷害陸通的罪魁禍首。”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一片嘩然,這勁爆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簡直讓人驚駭不已。 無論是裕王的離奇死去,還是這場軍情重案的水落石出,無一不讓人好奇這背后的真實原因。 現在抓到了胡悅,到時候就可以從胡悅口中問明一切了! 而司馬潛聽到這話,眉心不由得狠狠一跳,胡悅現在沒有死,還要被押送大理寺! 可胡悅又能經得起大理寺多少拷問? 若是胡悅吐露不該吐露的東西,又該如何? 這時司馬潛也猛然想到,如今吳瑞、胡悅都已經死去,那么翼城所有的兵權豈不是都落入了古瀚逸的手里,這一瞬間,司馬潛心口急痛。 而帝王能夠想到的東西,大部分大臣也回過味來,看向蕭安的目光更加怪異起來。 在這么多雙眼望過來,蕭安豈能察覺不到,心頭越發覆上一層深不見底的陰霾。 整個大殿的氣氛如同一片死寂,剛才那些盛大空前的浮華之景,就像一場泡沫幻影,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