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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他這么倒霉,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他側著臉,生怕被認出來。 宣若魚拿出燙傷膏,小心翼翼地擦到小黑手上。 小黑還在想,若魚少爺要怎么作弄他。 在他手上涂辣椒油?風油精? 或者假裝不小心在他傷口上戳一下,讓他傷得更加嚴重。 結果等了半天,任何異樣都沒有發生。 他反而覺得傷口涼悠悠的,很舒服。 若魚少爺真的在給他擦燙傷膏!! 宣若魚把藥膏擠出來,輕輕地涂抹到傷口上。 怕他痛,還一下下地吹氣。 他的眼神專注,吹氣的時候睫毛輕輕顫動。 連呼吸都透著溫柔。 小黑心中有一個想法,若魚少爺和若臻少爺是不一樣的。 這個想法剛出來,又被另一個想法淹沒了。 難道若魚少爺沒有把他認出來?! 小黑覺得,這個想法應該要靠譜一點。 他歪著嘴,扭曲五官,暗自祈禱別被認出來, 看著小黑歪嘴虛眼,明明是很機靈的長相,被他弄得像一個智障,不由笑道,“你別裝了,我認出你來了,上次在我房間門口擦欄桿那個。” “啊?!”小黑手抖了一下,差點又掉進湖里。 在他驚慌失措的時候,忽然頭上落了張長毛巾。 “擦一下水吧。”宣若魚說道,“你渾身都濕了。” 小黑不敢動,以為若魚少爺要整他。 一般這種時候,忍一忍不反抗,對方覺得沒意思,很快就能過去。 小黑閉著眼。 預想的整蠱沒有來,反而是一雙大手在頭上溫柔地揉搓。 “你手不方便,我幫你擦吧。” 頭上的水擦干凈,小黑才回過神來,“謝謝,謝謝若魚少爺。” “叫我宣若魚吧。”宣若魚把濕毛巾收好,“你好像很怕我?” “啊?沒有,沒有,我怎么會怕您,您那么好。” 小黑這才深刻地意識到,若魚少爺和若臻少爺不是一樣的。 短短時間里,主人家換了兩個少爺,他們干活的私底下也議論。 聽說若魚少爺和若臻少爺以前是一家人,若魚少爺手段高一點,把若臻少爺搞下去了。 以后大家得對若魚少爺恭敬點,免得被磋磨。 后來就越傳越出格,說是若魚少爺為了爭寵,把若臻少爺送到了西山煤礦干苦活。 好幾個人為若臻少爺鳴不平,傳言若魚少爺心思惡毒、心眼小、容不得人。 而且若魚少爺在陳家地位甚至高過了陳慶,得罪了他,不死都要脫層皮。 可是面前這個人,好溫柔啊。 像早上第一縷的陽光,明亮,溫煦。 他忽然覺得,手上的傷也不怎么痛了。 不行,以后再遇到人說若魚少爺的壞話,他一定要阻止。 “你上次擦欄桿的時候,在說我吧。” 小黑剛開心沒兩秒,忽然又愣了。 宣若魚說道,“你剛剛擠眉弄眼的,是不是怕被我認出來?” 小黑點點頭。 “我不會玩陰的,有什么當場就會指出來,你不用擔心事后找你的麻煩。”宣若魚說道,“下次我再聽見你背后議論是非,就不要在陳家做工了,陳家容不下背后嚼舌根的人。” “嗯嗯,知道了,若魚少爺,我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小黑被訓斥,非但不覺得難堪,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宣若魚笑了笑,揮揮手讓他走了。 轉過身,繼續守著魚竿。 “看不出來,你挺會籠絡人心的嘛。”一個黑衣男子背靠在樹上,對著宣若魚挑了挑眉。 宣若魚對著他笑了笑。 能到這里的人,應該是今天的客人。 “聽說宣若臻是你的哥哥?”男子咂咂嘴,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友善。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宣若魚問道,“你是?” “我叫云正清。”云正清走到湖邊,隨意拿起一根晃動的魚竿。 魚鉤上勾起了一條小魚,在線的盡頭撲騰。 “你要釣魚嗎?”宣若魚往旁邊移了移,把自己坐的凳子讓了出來。 “好啊。”云正清坐了下來。 “若魚,你來一下。” 陳西京在不遠處喊道。 “來了。”宣若魚和云正清打了聲招呼,走了過去。 宣若魚走了之后,云正清拿出電話,壓低聲音說道,“......看到他了,長得挺不錯......”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云正清自信地說道,“放心吧,肯定幫你把他約出來,你那么帥,按照我的方法,保證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 客人來的差不多,陳慶帶著宣若魚,一一介紹。 云家一共來了三個人,云先生和太太,還有云正清。 看到宣若魚,云正清笑著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陳叔叔,剛剛我和若魚在湖邊見過了,還一起釣魚。是吧,若魚。” 宣若魚:“?” 剛剛這個人說話挺沖的,現在忽然變得這么友善,他還有點不適應。 伸手不打笑臉人,宣若魚笑著默認了。 陳慶帶著他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云正清長得挺清秀,比宣若魚大一點,看起來挺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