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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件好事。知道她并沒有怎么受到魔氣的折磨,風尋硯也放心了許多。就怕她受苦又逞強,他卻沒有辦法替她承受。 白傾傾猜測,她不會受魔氣所困,大概是因為她本質并非此世中人,并且曾經踏入過飛升大道? 不過她能想起的記憶,也僅是到飛升為止了。之后的想不起來,也弄不明白。 想不起來就算了,只要他還在,她就很高興。 這日她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卻在外頭看到了三個陌生的魔修。 三個魔修的魔氣都很弱,因為道路遮掩的關系,半天找不到入口,在外圈著急地瞎轉悠。 就在白傾傾瞧見他們的時候,從里頭出來了一個魔修,那魔修喊住了那三人,然后便要領他們進去。 三人點點頭,跟在他身后走,還一直感謝他。 那魔修說道:“一會你們別亂走,我要先帶你們去見過尊者。” 其中最高個的聽見了,便問:“你們那個尊者,很強嗎?” “那當然了,我們所有人的魔氣加起來,都抵不過尊者一縷魔氣。” 白傾傾離得他們不遠,都聽見了。她心道這兒的魔修是越來越多了,雖然都是些很弱的魔修,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 沒想到不知不覺,她還是成了一個頭頭的形象,收獲了一群魔修的崇拜。 他們這些魔修,理智不大會受到魔氣影響,但無法在普通人和修士中生活,在強大的魔修眼里又只是修煉的飼料。他們不愿修魔,只能躲藏生活,是有些難。 所以白傾傾也就沒有趕人,反正不會影響她什么,也就隨他們去。 但想要留下的魔修,她都會先看一眼,免得混入一些心懷歹意的魔修,擾了她的清靜。 白傾傾身影閃現,落在幾人面前。 魔修看到她便喊:“尊者!” 三個新來投奔的魔修,也上前學著那魔修稱呼她,并偷偷打量了一眼。 白傾傾觀察了一下,魔氣一個比一個弱,應當沒什么問題。視線在最高個的那人身上停留了一下,但也沒察覺出什么,就沒在意。 她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就在她轉身之際,后背驟然間被激起了一層戰栗,有一道強大的魔氣竟在她身后瞬間釋出,徑直向她攻來。 白傾傾雖然意外,但已第一時間蕩出魔氣,回身抵擋。 眼看那魔氣就要突破她快凝成的防護屏障,忽然一道強大劍氣橫掃而來,與魔氣相撞,激蕩起一片強勁的氣流。 白傾傾抬手遮擋了一下,便見趕來的風尋硯擋在了她的面前。 見他看來,她便說道:“我沒事。” 風尋硯面容冷厲:“嗯。” 另幾個魔修,在旁邊這高個的身上出現濃厚魔氣時,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后瞬間躲遠,生怕被他一巴掌拍死,吸食成了魔氣。 此時他眼中閃著亮色,魔紋爬了半個下頜,周身的魔氣泛著一片腥稠黑暗。 白傾傾看過去,這人的魔氣明顯是修煉出來的,但沒想到能自如地將魔氣掩藏的這么好。 心魔帶來的惡念也隨著掩藏的魔氣而收斂,她剛剛都沒能察覺。 他正看著她,眼中有狂意和貪婪,并沒有被風尋硯的靈壓所震懾,反而充滿了戰意。 這明顯是聽說了她,沖著她來的。 殺了她后,能將她身上的魔氣盡數吸納,對他來說大有增益。這便是強大魔修的修煉之路。 他已是被魔氣徹底所控,嗜血行惡的魔修。 他對白傾傾出手,險些傷到她,風尋硯此刻怒意正盛,喚出了本命法劍,要將他斃于劍下。 二人交上了手。 白傾傾看得出來,他的這一身魔氣,與她也相差無幾。他不是風尋硯的對手,但比較難纏,短時間內不一定能拿下。 她以魔氣凝弦,在旁伺機而攻。就在她的魔氣攻向他的時,她忽然發現他的魔氣似乎避讓了一下,緊接著就緊隨在后,跟了過來。 白傾傾覺得有點奇怪,自己的魔氣對他的似乎有一種吸引力。 入魔后,這還是她見到的第一個實力比較強大的魔修。白傾傾下意識就以魔氣勾了一下,于是她的魔氣仿佛真成了勾子,將這魔修周身的魔氣源源不斷收了過來。 魔修發現自身的魔氣在飛速流失,卻根本毫無辦法,整個面容都扭曲了。一眨眼就失去了魔氣的魔修,別說攻擊,連抵擋之力都沒有,正想要逃,就被法劍刺穿神魂俱散。 至于他流失的魔氣,都到了白傾傾的身邊,如沙塵一般在她周身圍繞著,又被她的魔氣吞噬同化,最后所有的魔氣都回到了她體內。 “傾傾!”風尋硯看見這怪異一幕,心神一震,急掠回她身邊。 法劍也閃爍著白芒在二人身邊繞了一圈,被魔氣激出嗡鳴。 尋常來說,魔修吸納的魔氣越強越多,心神受到的影響與崩裂也會越嚴重,像這樣濃郁的魔氣一瞬間涌入,怕是將徹底迷失心智,激出崩壞心境中的嗜殺惡念。 亦有可能反傷了自己。 風尋硯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害怕,他不想失去她。 他欲替白傾傾壓制,又見情形古怪,怕自身靈氣反而激化了魔氣,不敢擅自動用靈氣碰她。 不及多想,風尋硯已散去周身靈氣,上前將人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