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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祁在宋蕪的心目中,實在跟好字搭不上邊,就是個陰晴不定的危險家伙。 各家暗中屬意白傾傾之事,安玉祁自是有所耳聞。若是以前聽到此類事,他頂多心中嗤之。但各家口中談論的人換作了白傾傾后,他心里只覺得十分不快。 只要一想到,京中不知道多少人,都以那等心思在窺視著她,安玉祁的臉色便分外陰冷。 他不覺得這情緒有何不對之處。畢竟這個女人是他在意庇護的,這些人既然敢對她心懷不軌,他當然不會感到高興。 就是首輔大人一連數日周身都籠罩著極低的氣壓,且在政事上頻頻找人麻煩,叫人苦不堪言,誰見了他都趕忙繞著走。 安玉祁這日有事入宮面圣,忽然聽到朔望提醒,撩起車簾,就在離宮門一定距離的地方看見了白傾傾。 他的面色瞬間冷了下去。 若只是瞧見她,安玉祁當然不會如此。只因他看到白傾傾的面前還有一個男子,正在與她說著些什么。 雖在遠處聽不清,但看上去似乎相談甚歡? 從他的方向,竟還看見她勾著唇微微笑了一下。 安玉祁蹙眉,頓生不悅,當下擲聲道:“停車,我過去。” 白傾傾剛見過太后才出的宮,結果要上馬車時,跟這個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男子險些撞上了。對方同她道歉,這才因此說上了兩句話。 不過打量一眼他的神色,白傾傾心里就明白了。主要是這段日子,像這樣刻意的相遇還真不少。 白傾傾不打算多理會他,準備找個話由先走時,驀地就聽到了安玉祁的聲音。 安玉祁大步而至,走近后多挪了一步,恰好停在了二人中間,側目道:“唐公子怎么在這,可是戶部最近太清閑了?” 那男子一看到安玉祁,就臉色發苦。再被他掃一眼,后背寒了一個激靈,當即灰溜溜地告辭跑了。 見人走了,安玉祁才回身斂眸,對著白傾傾沒好氣地呵了聲:“你倒是誰都搭理。” 白傾傾還沒說什么,又聽他道:“這人本事不濟,靠他爹才在戶部安了個閑職。我竟是不知,你和這等人都還能聊得挺開心?” 安玉祁眉梢輕提,沒忍住如此多說了兩句,落在白傾傾耳中就特別陰陽怪氣。 她攏共也就說了兩句話,怎么就成聊得開心了? 不過一個客套化的笑容罷了。 不過白傾傾基本摸透他這脾氣了,也就從陰陽怪氣中嗅出點酸酸的味道,于是故意笑著問他:“那安大人是不允許我開心了?” 避重就輕。 安玉祁見她笑起來,雙眸清澈,是討人喜歡的樣子。心中的溫意與不滿便交織了起來。 她是對著誰都能這般好態度,笑盈盈的?那些對她懷有心思的,得到她這樣的好臉色,豈不是會誤以為自己能有機會? “那還是別開心為好。”他故意沉著氣道,又提醒她,“你最近待在府中,少出些門。” 想了想,他又解釋說:“你的親事,太后自會為你把關。能過得了她的眼的,應當差不了。至于這些個不知恥的,配不上你。” 白傾傾稍稍回憶了下,以她的眼光來說,其實有那么一兩位公子,瞧著還確實是挺有誠意的。 但看安玉祁這臉色,未免再被他嘲懟,她還是不說出來為妙。 白傾傾坐上馬車回府,安玉祁直到看著她離開了視線,這才轉身進了宮。 就在白傾傾進了信襄侯府時,不遠處的街角處蹲了一個跟來的淺色著裝的人影。人影叼著根草葉,最后看了她一眼,便一晃又失去了蹤跡。 安玉祁今日遇過白傾傾后,在與皇上議事時,就罕見的屢屢出神。 皇上當他是近來太勞累,便讓他早些回府歇息。 安玉祁回了安府,仍覺得心底某處安定不下來。而且腦海中所思所想的,竟還是白傾傾。感覺到自己的心浮氣躁,他便取了劍揮練了半日。 因為白傾傾的原因,他平日里的內息,也較以前更加順暢了。安玉祁一掃劍勢,望著劍尖時想,他既不喜歡她,那管她今后嫁與何人? 但立即又反駁。她于他有益,若是等她嫁作□□,他再要想找她就不那么方便了。既然如此,那她只要議親,他就大可從中阻撓。 可她總要嫁人的。 安玉祁震袖一甩,將長劍釘入了地中。他明白自己因何煩躁了,只因他對她并非無情。她嫁給誰,他都會心中不快。 …… 白傾傾那日回府之后,沒幾日就又被太后召入宮去了。 上次安玉祁還說,她的親事會有太后關照,沒想到說什么來什么,這次進宮聽太后一提,還真就談起了她的親事。 若不是身世耽誤,她早是時候議親了。太后想起后,便說她來替她cao這份心。至于她那爹娘就算了,就那點不上臺面的眼光,能挑看出什么來。 白傾傾沒有這方面打算,何況她已有了道侶。但知太后是好意,又沒什么理由拒絕,也就口頭上先應著。 太后很上心,提過后便讓人挑了些不錯的適齡男兒出來。白傾傾之后幾回見到太后,大多時候都在聽她說這事。 最近一次,太后竟忽然提及了楊長卿,還對這位年紀輕輕金榜題名的楊大人贊許有加。 白傾傾可不想跟男主扯上關系,忙告訴太后,聽說那楊大人心中已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