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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衍兒自己高興就行。 依她看啊,衍兒分明是拿小郡主沒什么辦法的樣子。 在這之后,白傾傾就往云淑宮跑得很勤了。徐重衍若是不在,她就去找淑妃娘娘。 如此幾回,與淑妃也混熟了。 “娘娘,這是給七哥哥的嗎?”白傾傾這日過來,發現徐重衍不知去哪了,于是去找淑妃時,就看到她正在縫制什么東西。 湊近一看,原來是厚厚的靴墊。 “丹陽來了。”淑妃抬頭看見她,笑著招呼她過來。 白傾傾緊挨著坐到了淑妃邊上,看著她縫,說道:“七哥哥怕冷。” 淑妃點頭:“衍兒從小身子就不好,十分畏寒。縫厚些墊上,他也會舒服一些。” 白傾傾雖然知道,但還是問她:“七哥哥為何會這么畏寒?” 淑妃手中停下,想起那時候的事,輕嘆一聲:“衍兒那時候太小了,奶娘粗心沒看住,就落了冰水。” 那時她臉上的毒未消,又因皇上的舉動寒心,整日待在房里,誰也不見。而宮里都傳她容貌有損,失了寵,下人便也有所怠慢。 是她沒看好衍兒,淑妃想起來還會自責。 那時皇上倒是來看過衍兒,只是看完便走了,不愿見她一眼。衍兒一病,淑妃心中惱悶,也忍不住遷怒到了皇上,就更不愿低頭了。 于是這事慢慢過去,也就到了如今這樣。這些事她早已看淡,她的愛也都轉移到了兒子的身上。只要衍兒好好的,別的都不要緊。 淑妃這么多年待在云淑宮,無關之事向來不聞不問,如此清清靜靜的日子還是很舒服的。雖說失寵,但云淑宮分例未變,花用上雖緊了些,但日子也并不算太難過。 白傾傾瞧見她神色,拉著她手搖了搖:“既然是意外,娘娘就不要多想了。” 淑妃輕捏了下她的臉,只覺得丹陽是個善解人意的貼心好姑娘。 白傾傾又問她:“七哥哥的身子沒有調養嗎?” 淑妃告訴她,徐重衍落了病根,自是有用藥的。不過只在身子覺得十分不適的時候,會請一下御醫,開方吃一陣。 他雖畏冷,但并不喜歡長久地用藥,那樣會覺得自己像一個藥罐子。日日喝藥,仿佛在提醒自己就是個無用的病秧子。身子還沒垮,心里怕是早垮了。 白傾傾聽了,怎么覺得他更像是找借口不吃藥呢? “娘娘,現在不一樣了。”白傾傾拿起縫制好的一只翻看,狀似隨口道,“皇帝叔叔現在可看重七哥哥了,他很厲害,還會變得更厲害的。” 這個淑妃是知道的,但見小郡主小臉忽然皺起,很煩惱似地嘆了口氣說:“可七哥哥一個人,身子還不好,豈不是很辛苦?” “可惜我也幫不上什么。” 淑妃一怔。 是啊,她怎么沒有意識到,現在不一樣了。她依舊過著如此清靜的日子,固然很舒服,可衍兒得了他父皇賞識,漸漸走入了別人的眼中,壓在他肩上的擔子卻越來越多。 那樣沉,他獨自一人,她不是應該幫幫他的么? 白傾傾見淑妃沉思了,在旁說道:“七哥哥如此勤勉,定是想要娘娘過得好。” 淑妃聞言心中柔軟:“他從小就是個孝順孩子。” 聽丹陽這么一說后,她不禁在心中思索起來。她這個母妃若不是這般失寵,對衍兒來說,是不是會好上許多? 感情已淡,讓她再去討皇上歡心,她是不愿意的。不過若是為了衍兒,其實這也沒什么。就當成縫制靴墊一樣的事,去做便是了。 白傾傾在旁看淑妃縫完之后才離開的。 淑妃和皇上當年的嫌隙,說起來根本就不算什么事。皇上對于淑妃也無甚不喜的,只是揭不過心中的陰影,又覺得尷尬。 他們二人若是能夠緩和一些,反正不會是壞事。 “郡主meimei!” 五皇子本想去找白傾傾玩的,但是沒見著人,結果半道上過來時恰巧碰到了。 “你從哪兒回來的?”他幾步走到她面前問,又猜測道,“云淑宮?” 白傾傾微微笑了下:“是五哥哥啊,好巧哦。” “不是巧,我來找你的。”五皇子悶悶地說,心里頓時有氣了。 他來找她玩,她都不理他,卻天天往那云淑宮跑。 五皇子聽說了,郡主meimei和七皇弟,這些日子走得可近了,還常常在一塊玩。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五皇子氣得胸口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轉眼之間都發生了什么? 白傾傾瞧他那一臉氣悶的樣子,感覺也說不清楚,就想先溜了。她嘴里說著下回找他玩,抬腳就要往前走。 五皇子好不容易看到人,才不樂意讓她走,張開手臂擋在前頭問:“下回是什么時候?” 徐重衍正從別處過來,遠遠聽見什么聲音時,還并不在意。但辨認出是丹陽的聲音后,腳步一頓,遲疑了片刻,還是轉了方向過去了。 白傾傾嘆了口氣:“五哥哥,你找不到我,那就找別人跟你玩嘛。或者多念念功課,免得太傅又說你。” 五皇子這次沒有輕易被她扯開話題,他嘴角繃著,一眨不眨看她:“那你就這么喜歡跟七皇弟玩?” 白傾傾想也沒想點頭:“是啊。” “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