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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這上面破費。 離入冬也不遠了,到時候想讓人往云淑宮多添置點炭來,也需要銀子稍作打點。何況到了年底,指不定還有多少事。 淑妃娘娘自然不知道傷膏被素螢換過了。那點銀子,若能養好兒子臉上這道傷,肯定是值當的。 徐重衍退下后,無聲深嘆了口氣。 一直以來,只要遇上那個丹陽郡主,就從來沒有什么好事。 只能再留心些避開了。 另外他臉上還帶著這傷,今日的太學,還是暫且先不去了。 到了一定年齡的皇子公主們,獲了準許,便要去太學聽太傅講課。還有一些王公貴族子女會來做伴讀,以白傾傾這身份,自然也不例外。 白傾傾昨夜睡得晚,被素螢叫醒時,沉沉的眼皮都有些難以睜開。 這具身體,明顯還處在很容易缺覺的時期。 素螢問她:“郡主今日去么?可要派人去告假?” 丹陽嬌縱,也不是沒有偷懶的時候,不過太傅尋常并不會多管。素螢看她這樣子,以為她又不想去了。 白傾傾揉了揉眼睛,接過濕熱的帕子,蓋在臉上:“去的,更衣吧。” 徐重衍身為皇子,也會在的,白傾傾當然要去看看他。 不過她趕去太學時,卻發現徐重衍今日沒來。 徐重衍的身體不好,底子也虛,平常就因此常有告假。不過他聰明,不來也不會落下課業,所以太傅準許他,不來也不需要特意告假。 白傾傾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瞥了眼最后頭角落的那個空位,手邊隨意翻動著書頁。她猜測著,他可能是因為臉上的傷口,不想被問起,又煩她了,才不來的。 “郡主meimei?!边@時,五皇子湊了過來喊她。 白傾傾轉頭看他一眼,認出來,笑了一下:“五哥哥。” 郡主meimei不是每回都對他這么和氣的,五皇子這會高興極了。 丹陽郡主雖然是那樣的性子,但又不是傻,不會到處與人交惡。實際上,她和大部分公主皇子們,相處的都還是挺好的。 她雖受寵,但到底只是個孤女,又不是真的公主。既沒母妃,又沒有兄弟,身后還沒有親族。與公主們并無利益相爭。她再受寵,也是白氏一家該得的,寵著她彰顯的也是皇室的恩澤,她們公主該有的,她又占不走。 就算不喜歡她,也就是遠離一點罷了。 至于皇子們,又能有什么跟一個非皇族的meimei好計較的,何況父皇還那樣寵愛她。平日里哄哄她,夸夸她,有益無害的事情。 丹陽郡主性子雖惡劣,但宮里長大耳濡目染,明白和皇子哥哥們相處好了,能更受寵愛。也就挑挑像徐重衍這樣不捧著她的軟柿子捏。 至于這位五皇子,則是打小就喜歡丹陽。雖然此時年紀尚小,僅是當個很喜歡的meimei看待,但再過上幾年,等開了竅后,他就意識到自己喜歡她了。 白傾傾想到這些,再次打量五皇子的目光中便帶了一點遺憾。 好好的一個皇子,長得也還行,怎么小小年紀就瞎了呢? 白傾傾沖他勾了下手,等他湊過來后問:“五哥哥,你覺得我好嗎?” 五皇子想也不想:“好啊。” 郡主meimei又漂亮又活潑,還長得可愛。就是有時候兇兇的,脾氣不好,愛欺負作弄人。不過蠻橫起來也很可愛。 白傾傾聞言沉默了一下,這種腦子的癥狀,似乎沒法醫啊。 這時,前頭傳出一聲清嗓的咳嗽聲,是太傅來了。 白傾傾沖五皇子一擺手,他麻溜地就回了自己的位子去。 原身的課業并沒怎么認真聽,沒有相關記憶,白傾傾翻著書頁,也覺得里頭的內容很陌生。 不過太傅似是知道她的程度,只管講他的,偶爾點名也不會點到她頭上。 他仔細要盯的,主要還是諸位皇子們。 白傾傾也就沒怎么聽了,她支著下巴,在打量斜前排那位大她一點的六公主。 依據此境的信息可知,六公主就是此境中的女主。 而六公主其實并非是皇上的親生女兒。 六公主出生那年,因皇陵塌陷,皇室運道變故,那一年皇上誕下的子嗣,不是死胎就是早夭,就沒有能好好的。 皇上又是祭天又是遍尋高人,最后算出,皇帝需得保有一胎安穩才可化解。彼時燕妃腹中懷有一胎,將要臨盆。可盡管很小心,這胎出生后還是不哭不鬧憋氣夭了。 當時燕妃在宮外的一位jiejie,恰好在同一日誕下女嬰。于是皇室當夜,便將兩子暗中調換,以借子之法解這天運。 而自這位六公主安安好好在宮里生活下去后,皇上之后誕下的子嗣,也果真沒再出事了。 這借子當年為遮天眼,宮中知曉的人極少。六公主自己更是不知。 不過因為這事,皇上也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除此之外,無意中得知的人,一個是四皇子,一個則是七皇子。 四皇子當年是在宮里玩鬧躲藏時,恰好聽見瞧見的。 至于徐重衍,他這人實屬太敏銳了。六公主逐漸長開后,身上并無哪像皇上與燕妃的,他心有疑惑,便問詢了母妃。淑妃當年還未受冷落,也恰巧知曉此事,免得兒子心存懷疑惹來麻煩,便告訴了他。 白傾傾又換了一只手支著,看向另一邊正被太傅抽問的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