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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并不重啊。 顧崇拉住了她,低頭去看她臉色,問:“傾傾,怎么了?” 白傾傾按下難受,沖他微微一笑,搖頭道:“沒什么。” 她有分寸,中的毒性也很弱,忍忍就好,不會多礙事。不過她看著顧崇時,心中卻在想,原來中了這毒,竟是這樣的感覺? 比想象中更難捱,更磨人心性。 而她體內的毒,還不及顧崇的十分之一,就這樣不適了。他卻這么長久,日夜都遭受著這毒的折磨。 即便此時,他以為她不高興想哄她,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實際上,依舊還在忍著體內作亂的毒性。 白傾傾不免心疼了。 他中毒這么久,還cao持著政事,應付別有居心之人,卻都沒被擊垮。他是個多么心志堅毅的人啊。 即便總在暴君的邊緣徘徊,他也是在極力控制自己了。他確實是個強大的帝王,若換成別人,根本就活不到現在吧? 正想著,白傾傾忽然身子一輕,視線中一陣天旋地轉后,她已經被顧崇橫抱了起來。 她愣了愣,瞪著他道:“干嘛?放我下來。” 顧崇打量白傾傾的面容,總覺得她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只是這種感覺很細微,他便以為她是累了。 “朕見你累了,抱你回去。” “我沒有。”白傾傾想要下來,回去還遠著呢。 不過顧崇沒放手,只要抱著她,便感覺心都填滿了。 他疏朗一笑,說道:“朕說有,就有。” 顧崇走就走吧,還不好好走,故意顛她幾下。白傾傾不得不緊緊攬住他的脖子,將整個人都貼在他胸膛上。 腿才好些,就這樣得瑟了……真是拿他沒辦法。 白傾傾心里無語,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 皇上抱了白姑娘一路,當日宮中瞧見的人不在少數。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傻,心里也都懂。 雖然皇上并未賜封什么的,但在旁人眼里,白姑娘已是皇上的女人了。 別人怎么看,顧崇不在意,白傾傾也不在意。反正管宮人們怎么想的,也不敢在宮里嚼舌根。 若換成個尋常女子,可能早已在皇上面前,暗示討要名分了。不過位分什么的,白傾傾不介意也不看重。 她又不是為了做妃子才入宮的。 至于顧崇今后是否會有二心,她將怎么打算,那也到時候再說就是。若他不合心意,就僅當任務目標來看,若是他很好,那就將他視作道侶。 至于安插入宮的幾人,很快便審出是受誰指使。顧崇果決凌厲地做了處置,并一夜之間,徹查宮中的可疑之人。 將心思打到白傾傾的身上,便不能怪他不留情面。 原本的軌跡中,本該是很棘手的麻煩,如今不過一樁小事,無需放在心上。 白傾傾等到第一回 的毒性在體內徹底散開后,便服下自己調配的解藥。確定完全解毒之后,又再加倍了毒量服下。 只需試到第三回 后,能解掉八成毒性,解藥也差不多成了。 試藥很順利,只是她受了毒性影響,免不了心神煩亂,做什么都不舒坦。 氣血亂睡不好,就更想找什么撒撒氣了。 這日白傾傾晚膳就用的不多,顧崇與她說話時,也突然覺得心頭懨懨,不想搭理他。 顧崇將她拉近,抱她坐在腿上,抬眸問她:“怎么了?” 他的小白有一點不對勁,他自然擔心。 在顧崇面前時,白傾傾不想被他瞧出點什么,也有意遮掩忍耐。 但他還是察覺到些許異樣。 她神色不寧,像是累著了,要不是她自己就是大夫,顧崇早就叫太醫了。 “沒事。”白傾傾搖搖頭,不過她看著顧崇時,卻心生納悶。 要不是知道他體內的毒沒有解,還隨時有再爆發斃命的危險,白傾傾都要當他已經安然無恙了呢。 中的都是一種毒,他還深些,為什么他就能瞧著不受影響似的? 白傾傾默默陷入思考——所以還是她的問題,就是心神不夠強大,所以一直修煉的很辛苦,也比不過別人,始終難以筑基。 她向來是一個心性堅韌的修士,難得鉆了一回牛角尖,還越想越煩。身邊又沒別人,就把氣撒到了顧崇的頭上。 “放我下來。”白傾傾推了他一下。 她這么說,顧崇當然不會放手。不過他也是頭一回見她如此使小脾氣,既意外又特別。 感覺上,就跟以前的白狐,兇巴巴作勢要咬他時一模一樣。 只不過咬下來的時候,從來就不疼。 白傾傾見他不放,忽然想起什么來,指尖抵在他胸口,皺著眉頭不滿道:“皇上,你到底是喜歡小白,還是白傾傾?” 顧崇笑著看她吃自己的醋,說道:“有何不同?” “不一樣。”白傾傾一副一定要跟他掰扯清楚的架勢。 不過被顧崇反問,她希望是什么時,卻又被噎住了。心口受毒性影響,本就不舒服,這下頭也脹了。 確實,都是她啊,她和自己較什么勁? 白傾傾便撇開這個,又想起別的來。 “說著喜歡我,結果轉頭就去養了別的毛團。”她一臉的不高興。 顧崇這就不明白了,疑道:“朕什么時候養別的毛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