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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將士們的臉上都籠罩著不安。 所有軍醫此時都留在主將房中,為陳將軍治傷。 今日作戰,他們不慎陷入敵方包圍,陳將軍受了重傷,性命垂危。 再強大的人,也只有一副刀劍能輕易刺穿的rou.體。 夜半時分,軍醫們終于救回了陳將軍的性命,包扎用藥之后,他強撐著喊入了兩位副將,還有冀衡。 明日兩軍對陣,夷國新派來的木赫必會現身。這人心思狡詐,武力強猛,十分棘手。曾經在他的手里,就折過他們夏國兩員大將。 加上之前的大將赤雄,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此戰變得極為艱險關鍵,一旦被攻破,不保的就不止是一座莫城了。 陳將軍思量在三,在副將們的驚訝之中,命冀衡代他領兵作戰。 其實無論從哪方面選擇,這人都不該是冀衡。副將雖傷了一位,按理也該交給另一位。 陳將軍不否認,他的這個決定,難免有太子那番話的影響。 但如此緊要之際,他也絕不會拿身后的將士們和百姓開玩笑。 即便摒棄所有雜念,陳將軍也仍舊覺得,若此時有人能扛起重任,那必定是他。 他相信冀衡。 冀衡看著陳將軍,沉穩無懼:“領命。” 從房中離開時,冀衡忽然很慶幸。如果不是當初的決定,他還只是一個護衛,那如今又怎能站在此處,保護他身后的殿下。 月落天明。 夷軍的將士們發現陳將軍并未出現后,都猜測他已經傷重而亡,頓時士氣大漲。 況且他們還有木將軍坐鎮。 夷軍正氣勢高昂之時,忽見一人一騎從夏方軍陣中出列。 冀衡獨身駕馬來到軍前,手持長.槍凌空一指,槍尖沖著木赫,要求對決。 木赫大笑。 他知道這個人,是夏國新出現的強者。但那又如何,還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木赫縱馬而出。既然要求對決,那他就教訓一下這狂妄無知的小子。 …… 一曲琴音彈到中途時,驟然劈了調。 白傾傾低頭,看著崩斷的弦,含住了被劃破的手指。 寶珠忙要去叫張太醫來,被白傾傾制止了。劃破一點而已,沒有必要。 白傾傾止了血,突然想起自己為難不安時,總愛咬手指的習慣。 要不是寶珠在看著她,她此刻還真忍不住想咬一咬。 好好的琴,怎么就崩弦了呢? 府上的下人們最近發現,殿下比之前更關注戰事了,每日都要派他們去宮里問一問。 這么連著問了好些日子后,總算是等來了新的戰報。 夏軍大捷。 兩軍對陣當日,冀衡屢次陷入驚險境地。雖然贏得艱難,但最終還是解決了木赫,并一鼓作氣斬殺了赤雄。 夷軍轉眼之間,連失兩員將領,當下立即撤退潰逃。 冀衡當機立斷,下令趁勝追擊。 他軍前斬殺兩將,就已經擊潰了夷軍的士氣。再帶著人馬一路深入,勢如破竹,幾日之內接連拿下了夷國兩城。 哪知羅國竟伺機動了心思,突然抄了夏軍的后路。但結果卻是被冀衡帶兵回身追擊,斬殺了一名羅國大將,順勢也拿下了羅國一座城池。 嚇的羅國連連求和。 此戰后,冀衡之名響徹邊境。隨著戰報到達都城,冀衡斬敵軍三名大將,打下三城的威名也徹底傳開了。 莫城,當地和隨軍而來的官員們忙不過來,已請朝廷再加派人手過來。 打下的三城要接管,三城中有眾多奴隸,也可按相同的政策吸納,又要提防jian細混入。 有太多事要做了。 這日,天色日落昏黃,冀衡帶一隊兵馬終于又回到莫城。 剛一進城,他就被人群包圍了。 四周到處都是歡呼聲。 “是冀小將!” “冀小將回來了!” 其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哪還是小將,分明是戰神!” 于是漸漸的,戰神的呼喊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座城池。 曾是奴隸的人們,也放下手里的活,跑來仰望這位戰神。他將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冀衡一路回到了住處。 立馬有等著的軍醫過來幫他換藥。 許衛已經不躲暗處了,他就站在邊上,看著冀衡脫去上衣,露出后背換藥。 一道極長極深的傷口,從肩頭一直斜到了腰際。身前的下腹,也有一道刺穿的傷口。 雖然在醫治下已好了一些,可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再深一點,或再偏一寸,這人已經沒命了。 而這人就是帶著這樣的傷,一鼓作氣又打回來三座城。 許衛幫著軍醫一起上藥,見他一聲不吭,也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所以也就他這種狠人,才能干的掉木赫和赤雄吧。 許衛在心里暗暗嘆氣,就當時那種場面,真要出事他們如何來得及? 做戰神的暗衛,這差事也太難了! 殿下若知道冀衡傷這么重,險些命懸一線,指不定要多生氣。等殿下發現了再發怒,還不如自己先交代告個罪。 反正他已經把詳細全都寫在信里,往都城送過去了。 第19章 因為莫城等地廢除了奴隸制度,讓安逸的世族們察覺到了不太好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