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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有傷著?” 白傾傾搖了搖頭,大概身邊有這人就踏實了,她一下把自己藏到了冀衡身后。 “你小心點。” 冀衡聽到殿下在身后提醒。 殿下雖未受傷,但也是受驚了。冀衡慶幸自己趕來及時,也因此更加感到后怕。 面對這些人時,他面色冷鷙,沒有半分的留手。 之前僅抓捕個大公主,對方沒太放在心上,但冀衡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他們也提起了十分的謹慎,攻擊遠比先前狠辣。 冀衡以一敵多,絲毫不落下風。 但無論發生什么,他都始終將白傾傾護在身后。 白傾傾看著冀衡高大的背影,覺得再沒有比他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些人都有些門道,人數又多,冀衡要護著白傾傾,將對方都處理掉時,也費了不少勁。 他平復了下氣息,才轉身看著她:“殿下,沒事了。” 白傾傾這才問起他為何這么快能找到她。 冀衡本是聽殿下吩咐去找太子的,但想著此處是獵場,不比大公主府。沒有守在殿下身邊,他就不大能安心。于是便去了太子帳子,找到太子身邊眼熟的下人,讓他代傳。 趕回來后不見殿下身影,才一路找了過來。 白傾傾也是沒想過,自己這大公主竟會被人盯上。得虧冀衡多留了個心,不然現在,她也說不好會是怎樣個情形。 他們眼下,應該回去告訴父皇,再派人嚴查。然而很快,白傾傾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里是哪? 那下人原本帶她走的地方就有些難以辨認,一番打斗之中,不知不覺又離開了很遠。再看四周,都是一樣陌生的景象,更分不清是在哪里了。 白傾傾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圍圈出的獵場范圍。 寶珠和護衛在打斗中走散了,這些人全沖著他們來,那兩人倒不用擔心。 只不過現在,他們該往哪兒去? 冀衡抬頭看了看天,又在附近辨認腳印。剛選出一個方向,要與她說時,高大的身軀驟然間本能地繃緊了。 白傾傾比冀衡慢了一點,但也是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異樣。 她往前方的密林看去,入眼卻是陰影暗處的一簇簇幽幽綠光。 這種景象,是狼。 還是一群狼! 白傾傾一意識到他們可能被狼群包圍,才要往冀衡身邊去,他已先一步靠過來,護在她身側。 冀衡神色戒備,他熟悉野獸的氣息,這一群狼有著最兇狠的野性。 皇家的獵場,有專人打理,他們就算出了獵場范圍,也不至于會在這種地方撞上狼群。 這太奇怪了。 而等這群狼依次從林中走出后,場面更為古怪。 他們更像是聽從了某一種指引,有序包圍,只沖著白傾傾而來。 冀衡心頭一沉。一群狼的野性和行動力,在山林之間,比人更具有威脅。 “殿下,得罪了。”幾乎在頭狼躍來的瞬間,冀衡轉身一把將白傾傾摟住,旋身踢飛幾只撲上來的野狼,從間隙中飛奔而出。 甩開一截后,拔出匕首,回身手起刀落,對追逐的狼一一擊殺。 冀衡一手殺狼,刀刀精準都在要害。 另一只手則緊緊抱著白傾傾,將她護得密不透風。 白傾傾貼在冀衡身前,聽著近在咫尺的狼鳴,也不敢亂動,怕分了他的神。 等一切結束時,冀衡才輕輕松開了她。剛才處于緊張之中,來不及多想,可此時一松手,反而生出nongnong的留戀。 冀衡克制了下,才沒讓自己做出更無禮的舉動。 白傾傾低頭,腳邊盡是狼尸。 冀衡身上噴濺了不少狼血,白傾傾的長裙也沾上了一些,她低頭看了眼,再抬頭時,對上冀衡含著歉意的目光。 他道:“屬下沒護好殿下,弄臟了。” “……”白傾傾不知說他什么好。 剛才那么兇險,他單手護得她毫發無傷,已經很厲害了。至于她身上沾沒沾血,有什么好值得糾結的? 比起被弄臟的裙面,白傾傾在意的是他們還能不能再找到回路。 被狼群這么一追,這下是徹底迷失了。 宓山是很大的,數座大山山脈相連,山林崎嶇復雜。除去外圈,沒什么人會再去深入。 附近的林子冠茂遮蔽,完全是原始的模樣,壓根辨不清哪是哪。 冀衡四下探查,認為他們大概已入這座山的腹地。他是可以試著找路,但不放心放殿下一人在這。若帶著殿下一起,也不舍得她在這種地方搜尋受苦。 這時白傾傾道:“我們等著吧,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她不見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她又剛讓人提醒過太子,他必能察覺到蹊蹺。 還是不要亂走,以免越走越深,到時候多少人都不一定能找到他們了。 冀衡也是同樣的想法,他點頭:“好。” 沒了危險,心情也就放松了起來。白傾傾以前就常往山林里鉆,沒覺得有什么不自在。 她很快在附近找到一條河,蹲在岸邊洗了下手,對著河面整理了下被冀衡胸膛蹭亂的頭發,就招呼他過來。 冀衡處理完一伙人和一群狼,也需要清洗一下。他才過去,就被殿下拉著蹲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