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心砰砰直跳, 舟禾說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確實是從好幾年前開始，每一次部落集會，鹽部落的胃口就越來越大, 要的東西越來越多。

    這些部落不是沒有想過反抗, 但人家鹽部落說了, 你們想以后沒有鹽吃嗎？

    鹽是先祖給鹽部落的恩賜, 得罪了鹽部落, 以后可就都吃不到了。

    吃不到鹽，部落的上下老小, 早晚身體都會越來越差的。

    各個部落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是說沒有人想過直接殺到鹽部落。

    但鹽部落取鹽的地方, 只有部落高層知道，普通族人完全不知道鹽在哪。

    山不斷地回憶前幾次過來和鹽部落交易的狀況，是的, 沒錯，就是像舟禾說的，上一次過來，他們帶的東西都不夠, 還是山帶著戰士進入山林，又去打了兇獸湊的。

    他招呼過來這次洛部落帶過來的戰士們, 吩咐他們去找別的部落的人談話, 就閑談，自家部落這些戰士幾斤幾兩他都知道, 套別人的話可能性不大, 只要他們傻乎乎地跟別人說, 洛部落這次只準備和鹽部落換鹽就行了, 打開了話茬, 吐槽一下又不知道要給鹽部落多少東西，其他部落的戰士抱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思，也會忍不住說自己部落也沒好到哪去的。

    山嚴格地教育了這群戰士們一通，他們都知道厲害，保證不會把自家部落有鹽的事情說出去，問問其他部落去年花了多少東西和鹽部落換鹽。

    部落的戰士一個個地都出去了，山自己在洛部落居住的石洞里守著這次帶過來的東西。

    因為來參加集會，路途遙遠，在部落里準備的食物，魚干rou干，路程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吃光了，后半程幾乎都是一邊趕路，一邊狩獵，還要準備交易的食物。

    雖然這次有魚皮衣，但他們主要交易的東西還是獸rou，臨近快到石部落的時候，他們又獵殺了好幾只，一路帶過來。

    現在還有一些小部落陸陸續續到，他們的部落生活的地方比較遠，偏僻，甚至除了他們自己別人都找不到。

    山琢磨著，現在不能和鹽部落起沖突，也不能透露出去自己的部落有鹽，這件事，必須等鹽部落徹底沒有鹽了才行。

    甚至臨行之前，巫和素說，為了防備鹽部落發現洛部落有鹽，他們今年在集會上，還得在鹽部落那里買鹽，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山原來也是這么打算的，但現在，知道了舟禾帶過來的消息，內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被他攆出去的戰士一個個回來了開始匯報。

    “山，我去找了藥部落，他們的戰士說，這兩年，每年集會交易同樣的鹽，但是東西卻要多一倍，去年藥部落準備用來交易的各種藥都不夠用了，還是這些戰士們拿了各自隨身帶的，才勉強湊夠，今年藥部落多準備了好幾倍。”

    另一個戰士也點頭，“陶部落也是大部落，但也是這樣，陶器貴重，以前只要十幾件普通的陶器，去年鹽部落直接改口，要上面有花紋的陶，這樣的陶器比沒有花紋的貴重，但依然管陶部落要了十幾個有花紋的陶，聽說今年陶部落帶來了彩陶，是鹽部落點名要的，彩陶在陶部落都沒有多少。”

    舟部落，陶部落，藥部落都是這樣......

    如果洛素在此，肯定會很驚異，這鹽部落是多么的有恃無恐，居然這么獅子大開口，就算是他們部落搞壟斷，也不怕這么多部落聯合起來把鹽部落端了嗎？

    “我去找了石部落的族人，他們說不知道。”這是去找了東道主石部落的戰士。

    “鹽部落每一次集會之后都是最后才走，之前有個小部落盯上了鹽部落，都沒有盯住，他們肯定和石部落有關系，每年帶著這么多部落的東西，鹽部落來的人也不多，怎么運得走，一定是石部落幫忙的，說不定，石部落的鹽都是鹽部落直接給的，不需要像我們拿這么多的東西交換。”

    山說著，石部落和鹽部落之間，很可能有什么關系，不然鹽部落去年光就是從自己的部落就換了十頭兇獸和二十張獸皮，他們的體魄也不像自己部落這么強壯，運不了這么多東西，還有那些陶部落的陶器，舟部落還造了一艘船呢！

    石部落的人身材魁梧，開鑿石洞，各種石器，石材，可是干力氣活的好手。

    這部落集會，明天才是正式開始，就算還有些小部落沒到齊，也不會等。

    畢竟有些部落準備的東西，口糧就那么多，多待一天，就是再這耗著，每一天都是食物在消耗，在山林里起碼還能找到果子打到獵物，石部落這里可沒有人給你提供。

    山想了想，他要去找鹽部落的人套一套話。

    石部落的石洞都是挨著不遠的，鹽部落幾乎就在最中間的位置，和石部落的人挨著，一旦有什么變故，身為東道主的石部落人都能夠知道，這也是保護最大客戶的一種方式吧。

    “鹽白。”山叫著人，鹽部落的人，多多少少有點看不起其他部落，畢竟大家都是有求于他們部落的，鹽部落因為這天然的優勢，看看這些來的戰士，身上各個都是平整的獸皮衣，隨身帶著些東西，身體也健壯，一看就是生活條件非常好。

    那叫鹽白的戰士是個三角眼，回頭看著洛山，“原來是洛部落的人，你們部落已經到了。”

    鹽白上下打量著洛山，洛部落今年的境況看上去好了一些。

    “鹽白，你們部落的鹽，今年怎么換？”

    山搓了搓手，像是來打聽消息的。

    鹽白挑了挑三角眼，又是一個來問的，洛部落的東西除了rou就是獸皮，不多要一點也沒意思。

    兇獸rou，鹽部落可不是時常能夠打到的，這一次讓洛部落多準備一些，他們又能吃很久了。

    鹽白模棱兩可，“這個要問我們首領，今年每個部落都想換很多鹽，我們也是老相識了，不會太為難你們，多準備些兇獸rou和獸皮吧。”

    “要是別的部落拿的東西比較多，那就......”

    鹽白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他做不了主，聽自己部落首領的，你多準備吧，肯定是看誰東西多，優先把鹽賣給那個部落。

    無論山怎么說，裝傻充愣，鹽白都是油鹽不進，不透露一點風聲。

    山悻悻地回到了石洞，看看人家鹽部落戰士的嘴，真是一點都不好撬開啊。

    這鹽白聽說是下一任鹽部落首領的有力競爭者，果然是不可小覷。

    看來，只能等明天，看看別的部落都準備多少東西了。

    半夜的時候，聽見外邊傳來聲響，好像有小部落剛剛到，山還出去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但他三級戰士的視力看的還是蠻清楚的。

    這個新來的小部落叫“風部落”，他們部落的人手長腳長，腳掌都比常人要大一些，跑步飛快，敢和兇獸比誰跑得快的類型。

    只是，他們到達的樣子頗為狼狽，像是遭遇了一場襲擊，因為夜深了，很多部落的人都睡著了，山遠遠地只聽見了幾句話，大意是他們風部落半路遭到了襲擊，如果不是跑的快，都不知道能不能來參加這場集會了。

    即便是如此，跑的時候，風部落著急，也少了些東西，這次前來，顯示被人襲擊差點喪命，如今帶來的東西也不足，不知道能換多少東西，聽著那部落酋長風貍的語氣，很是低落。

    石部落的人說風部落恐怕是遇見了“盜部落”的人，如果是盜部落，那這次來參加集會的部落，恐怕都有危險，尤其是像鹽部落這種家大業大東西多的。

    他們安撫了一下風部落，說在明天集會開始之前，會聯合各部落，商討一下辦法。

    山這后半夜幾乎是沒怎么睡著，鹽部落的事，風部落的事，盜部落在他的腦子里轉啊轉。

    盜部落，山是聽過這個部落的傳言的。

    據說這個部落的人，都不在自己的部落待著，盜部落的聚居地，根本就沒有什么人在。

    盜部落的人有的是獨行俠，流竄于不同的部落偷東西，有的是分成小隊，回去打劫一些部落的隊伍。

    總之，他們是一個不合常理，備受人唾棄的部落。

    因為洛部落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另一邊，想要找過去，幾乎是要翻越無數座山，中間不知道要遇見多少猛獸兇獸，別的部落戰士，可沒有洛部落戰士的這般勇武，可以隨隨便便對戰兇獸。

    據說盜部落的人，面目模糊，讓人認不出來，跑的又特別快，在不少部落偷了重要的東西，然后拿去給敵對的部落，非常的招人恨，結仇無數，各種壞事都干。

    山想著，要是讓自己等人碰見這個盜部落的人，一定要狠狠地他們打一頓。

    第二日，石部落的人把這一次來參加部落集會的各家酋長，頭領都請過去，由風部落講述了他們遭遇的事情，商議一下怎么辦。

    每一次部落集會，雖然說最大的勝利者是鹽部落，他們滿載而歸，但其他部落多多少少也是換了不少東西的，萬一這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盜部落的人，東西要是被搶走了，或者被跟著回到了部落偷東西，那可就不好了。

    “風部落是這哪里碰到盜部落的人？”

    “就這離石部落不遠的地方，我們很怕，就怕盜部落是知道了我們來這里，就這等著我們。”

    “我覺得不像，也許是盜部落盯上了你們部落的東西，不然我們這么多部落，也有好幾個部落是昨天才來的，走的也是那一條大路，怎么沒有被盜部落搶。”顯然有人并不想摻和這一趟渾水，跟盜部落對上，以后盜部落盯上他們怎么辦！

    “我們部落又沒什么東西，每年拿過來的都是這些，而且，是我們風部落的戰士發現樹叢中有人，之后才引了盜部落的人過來搶，如果沒有發現，也許是盜部落一直在等我們集會結束，然后搶劫隊伍呢。”

    風部落的頭領說著，要不是他們的戰士發現了異動，也不會被盜部落的人追著，但要是沒被他們發現，盜部落的人一直埋伏著，損失的就不只是風部落一個，而是現在參加集會的所有部落了。

    有的部落頭領在竊竊私語，

    “盜部落的人怎么會知道我們這？”

    “我們年年都在這里，部落都換了東西回去，有些老遠的小部落都聽說了，去年不是還有樹部落帶著新來的貝部落過來嗎？”

    這個時代，一些部落與部落之間還是有聯系了，我從你這里知道了還有這么好的地方，可以交換東西，那我也要來看看。

    作為東道主的石部落提議，讓各個部落出點人，和石部落的護衛一起去周圍的山林看看，搜尋一下盜部落的人，把他們抓起來。

    人多力量大，一個部落干不過，這么多個部落加在一起還不行嗎？

    但提出來這個提議之后，響應者寥寥無幾。

    這個集會一共就兩三天的時間，甚至有的部落換完了東西立刻就走。

    他們走的路線又不會碰上盜部落，并不想管這樣的閑事。

    石部落自己的防衛力量也有限，現在這么多部落都在他們的地盤上，還要防備外人，不同部落之間的沖突，也實在是沒有余力再派人去山林中了。

    大早上集合各家部落頭領開會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而在之后，這個由十幾個部落進行的集會，就正式開始。

    首當其沖，石洞門口排了最多人的就是鹽部落。

    山過去瞄了幾眼，眼皮子跳了跳，藤筐里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這，等著鹽部落人的挑選。而裝鹽的罐子，都需要這些部落額外拿東西換。

    洛部落的戰士把帶過來的魚皮衣拿出來擺攤，舟部落的人很好奇，聽說這衣服放水，旱季的時候穿上去舒服又清涼，眼睛都亮了。

    只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沒有干凈利落地直接拿東西換，那個戰士說，要先等換完鹽，看看能剩多少，才考慮換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部落也是如此，擺出來的東西幾乎都是大家過來串串門看看，有點心動，但又心有顧忌“我們換完鹽再說，我們換完鹽再說。”

    各個部落都很理解，畢竟，每年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況，別的東西可以沒有，誰家都得吃鹽。

    山看著在鹽部落門口等著的人，眼皮子跳了跳，以后要是他們部落來交易鹽的話，是不是也會是像現在鹽部落這樣，各種東西都會主動送上門來。

    藥部落的各種藥草，藥粉，絲部落的絲衣，舟部落的船，陶部落的陶，樹部落的奇特木頭還有樹皮衣......

    這些東西，每年來參加集會的山都恨不得一股腦全部搬回到自家部落，但每次都是垂涎三尺，看著鹽部落將這些東西收入囊中。

    山想了想，這件事還是不能著急，得問了巫和長老們還有素的意見，自家部落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像鹽部落一樣，畢竟人家叫鹽部落，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靠著鹽和其他部落交換生活。

    而自家洛部落，這些集會的部落都知道他們是靠在山林中狩獵和采集生活的，一旦知道自己部落有鹽，只怕都會盯上，看看自家部落是怎么找到鹽的。

    “洛山，這是獸皮衣？”又有其他部落的人過來了。

    洛部落擺出來的魚皮衣，看起來和尋常的獸皮完全不同，上面還帶有鱗鱗花紋，摸起來涼快又輕薄，這個住在熱帶的小部落戰士也心動了。

    旱季太熱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穿，不然那些蟲子會直接往人的身上鉆，咬出多少個大包，又紅又癢，這洛部落的新衣倒是能解決這個問題。至于絲部落的絲衣，那玩意太貴了，換不起，又金貴，不耐臟，完全不在這個部落戰士的考慮范圍之內。

    “是獸皮衣。”山說了一句，至于這是什么獸的皮，他一句都沒有說，反正素說過，魚也是獸的一種嘛。

    正常的獸皮衣大家都會做，像樹部落的樹皮衣，只有往外賣的，沒有往外教的，這種獨特的技術，可都屬于核心秘密工藝了。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就是這個道理。

    那戰士又摸了摸，有上衣，褲子，還有裙子，越摸越覺得好，可看看自家頭領，還在鹽部落那里排隊呢！

    山沒有著急去鹽部落那里排隊，他想看看其他部落都準備了多少東西來換鹽，當然，最主要的是，他還沒想好要和鹽部落換多少鹽。

    往年都有固定的額度，裝滿了幾個罐子，就夠整個部落吃到下一次部落集會，前提是省吃儉用。

    可現在，自家部落都有鹽了，甚至山已經聽素說，她在研究弄出來更好的鹽，比現在的鹽還要細，白，做食物的時候只需要放一點點，就有味道了。

    山可再也不想當冤大頭，又像以往一樣拿那么多東西跟鹽部落換鹽了，這一次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甚至他內心已經想好了，等到部落的存鹽足夠，就單獨請一個部落的人來換鹽，這樣消息不互通，也可以瞞住鹽部落，自己部落肯定沒有鹽部落那么缺德，要那么多東西。

    這個年頭，哪個部落都不容易啊！

    想著想著，山看著鹽部落的石洞，舟部落的頭領出來了，還有舟禾，只是......舟禾他們怎么沒有拿鹽出來？面色也不太好的樣子，這是發生什么了？

    又一個部落進去了，沒過多久，同樣臉色難看的出來了，兩手空空，帶進去的東西又帶了回來，山站了起來，怎么了這是？

    山讓戰士們留在石洞看守，他匆匆去找舟部落的人，“舟禾，怎么回事？”

    舟部落的頭領正在焦躁地走來走去，舟禾的狀態也是不太好，似乎是很生氣。

    看到洛山，舟禾的面部緩和下，接著更加憤怒：“洛山，你們還沒去鹽部落那吧？”

    山搖搖頭：“沒去，我們想看看大家拿了多少東西，不夠的話還得去山林打獵。”

    舟禾緊緊握拳：“鹽部落他們太過分了，我猜，他們的鹽絕對要沒有了，否則不敢這么做。”

    “怎么回事？他們又提價了？”山問著，這種事鹽部落干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提了多高的要求，讓他們這么生氣？

    “鹽部落這次帶的鹽，和以前不一樣，是很差很差的鹽，很粗，放進嘴里又苦又澀，但是東西還要得比以前更多了。”

    山瞪大了眼睛，“你們答應了嗎？”

    “我們沒答應，鹽部落這次的鹽太差了，而且比以前要少，就算我們給足了東西，這次換回部落的鹽，也許都撐不到明年的集會。”

    “今年的鹽已經這樣了，明年，鹽部落又會帶什么樣的鹽過來？也許他們真的沒有鹽了，最后這么干一次，憑著以前從各個部落換回去的東西，再去換食物，他們也能支撐幾年。”

    山是真的沒想到鹽部落居然還這么干，這就是有恃無恐嗎，仗著只有他們有鹽，以后美鹽了，他們也能活的好好的，這群鹽部落的人，真是！難怪剛才別的部落也沒有換。

    “那你們還換嗎？”山問道，他覺得自己部落的機會來了。

    舟禾搖搖頭：“部落的存鹽沒有多少了，主要看頭領怎么想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只能......”

    言下之意山明白，他們所有需要鹽的部落，就算是再不滿意，也只能被鹽部落的人牽著走。

    想了想，他開口道，：“舟禾，你和你們頭領再想想，不是只有鹽部落才有鹽的。”

    這一天，所有部落都在等著和鹽部落交易，但是交易成功的，卻沒有幾個。

    大家都在猶豫，即便是知道此刻的猶豫，不過是無畏的掙扎。

    曾經有部落的頭領因為不滿于鹽部落的作風，牽頭找了幾個部落，一起反對，但沒有用，只要有其他的部落換了，這個臨時的同盟就自行瓦解，更何況，鹽部落只要一開口，你們不想交換的，以后鹽部落永遠不會和你們換鹽，最后反倒是那個牽頭的部落頭領落了一堆的埋怨，最后那個部落的頭領換了人，還賠給了鹽部落一堆的東西，祈求他們重新進行交易。

    集會的第二日，依舊沒有人去與鹽部落進行交易，大家似乎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種無形的示威方式，但鹽部落依舊坐得住，愛換不換的樣子，等著各個部落求上門。

    山覺得，恐怕很快就有人挺不住了。

    集會的第三天早上，已經有部落偷偷抬著東西進入到鹽部落的石洞。

    但這些石洞都是挨著的，怎么可能讓人發現不了呢。

    舟部落的舟禾一臉頹唐地來找洛山，“洛山，我們部落，恐怕還是要和鹽部落換鹽......”

    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舟部落和洛部落沒有什么太多的往來，因為部落之間，隔得也比較遠，但舟禾一向和他關系不錯，舟禾是舟部落上一任頭領的兒子，現在的頭領是他的叔叔，在部落事務上還是說得上話的。

    不如，就從舟部落開始？

    山的眸中閃過精光，他拉著舟禾來到自家的石洞，讓部落戰士堵住門，不讓別的人進來。

    “洛山，你這是做什么？”

    “舟禾，我們是朋友，是好朋友對吧。”山認真地看著他。

    舟禾點了點頭，“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

    “那好，我告訴你，我們部落可以弄到比鹽部落還要好的鹽。”

    山從背簍的層層包裹中，取出了一個小罐子，打開，里面上白色帶著微黃的粗鹽，和鹽部落的鹽有著很大的區別。這是他們帶出來路上用的，現在剛好可以證明，他們有另外的獲得鹽的途徑。

    舟禾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洛山，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嘗嘗。”山把鹽罐子放到他面前，直接用舟禾的手蘸了一個手指頭的鹽，送進他嘴里。

    好咸，咸！真的是鹽！而且，一看就和鹽部落的不一樣！

    “洛山，你們，你們從別的部落那里弄來的？”舟禾很是激動。

    山點點頭，“你可以去叫你們部落的頭領過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我們是好兄弟，我才告訴你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鹽部落知道，我們換的鹽，比鹽部落要的東西少很多，而且鹽也更好。”

    舟禾“嗖”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頭領。”如果能通過洛部落弄到鹽，他們就不用受鹽部落的欺負了！也不用花那么多東西，卻只能換一點點粗制的劣鹽！

    ...

    此刻的洛部落里，無論是巫，還是洛素，都預料不到集會上的變故與山的決定會為部落帶來怎樣的變動。

    洛素正站在部落的入口，一臉惆悵。

    她的腳下是兩頭羚羊與一只角鹿，部落戰士已經熟門熟路地過來拖走。

    “素，這又是自己死在咱們部落門口的？”

    “對，天上掉下來摔死的。”

    小黃狗在腳下搖晃著尾巴，今晚又有好吃的rourou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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