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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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濱的腿一軟, 坐到了地上,雙目驚恐,銀兩他藏的極深都被找出來了, 而那些木樁…… 賀云槿上前查看, 隨即冷笑,“呵, 仲大人可真是讓孤大開眼界啊。” 正好他在查官銀流失案, 從一個知府手里查出兩箱子,這里起碼有兩千兩。 “知府一年的俸祿不過六七十,別院竟藏有兩千兩銀元寶,仲大人這官當(dāng)?shù)目烧媸娣!边@還只是別院藏的,怕是用掉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難怪殿下說知府是土皇帝, 可知是比圣上還要享受。 “殿下, 木樁找到了,還有不少金銀玉器, 稀奇古玩。” “全部搬到院子里, 去知府衙門喊人,把這些都清點(diǎn)一遍,孤到想看看, 一個四品官員, 家底有多豐厚。” 百姓勞心勞力的每年納稅,竟入了他們這些貪官的口袋, 倒是國庫里沒多少銀兩,做點(diǎn)什么事還得再三計較,邊關(guān)將士過的更是艱難,賀云槿想想都恨不得殺了仲濱。 “殿下,這些并非是下官的東西, 下官也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下官的別院。”仲濱仿佛已經(jīng)可以看見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了,押解回京,秋后處斬。 “仲大人,你當(dāng)?shù)钕率巧底訂幔坑姓l這么好心,白給你送這么多好東西,怎么沒有人往虞府送,看來我這個郡主過的還不如仲大人呢。” 看著這一箱箱往外搬的奇珍異寶,虞姝都想讓她來當(dāng)知府好了,她也有稅收,可也沒有仲濱這么大的家業(yè)。 “求殿下饒命,郡主饒命啊!”仲濱又開始磕頭了。 虞姝懶得理他,坐回石凳,“殿下,他在萊漳任職幾年了?” “四年,馬上就滿五年,大燕官員,凡五年調(diào)任一次,馬上就要考核之期,若不是出了這事,怕是還能往上走。”看來他在朝廷有靠山,要不然一個人哪有這樣的膽子。 “可惡,還不知道有多少像他這樣的人,邊關(guān)將士為國為民,卻大多困苦,他們身為父母官,享受朝廷俸祿,百姓愛戴,卻仍舊不知足,合該五馬分尸!” 這么多寶物,還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萊漳是大燕茶葉之都,本就富饒,上好的紅茶價值百金,上貢的紅茶也有限。”一般上貢的紅茶都是父皇用來賞賜,這么多年,太子府沒有收到一次,足見有多稀少。 “府里好像有一點(diǎn),但我不怎么喝茶,越州盛產(chǎn)云霧茶,我喝的一般都是云霧茶。” “云霧茶也是茶中上品。” “殿下喜歡嗎?” “尚可。” “那何時殿下去越州,親手采茶、曬茶、炒茶,很有意思,春日雨后茶園還會長蘑菇,鮮嫩爽滑,年年我都和阿弟一起去摘蘑菇。” 虞姝說著,眼神中有想念,今年都沒有去摘蘑菇呢。 賀云槿垂下眼瞼,看出了她的想念,可是卻只能假裝看不見,他現(xiàn)在還不能做主離開燕京,只能委屈她了。 “日后孤與你一道回越州,你帶孤去摘蘑菇。”日后日后,不知道要多久之后。 “好啊。” “郡主,兔草找回來了,屬下還洗過又擦干了。”余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飼養(yǎng)兔子的。 “多謝。”虞姝接過,兔子一看見綠色的草,迫不及待的伸出腦袋去勾,急的像是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了。 “別急,這就給你吃,這是餓了多久啊。” 虞姝看著兔子咬住草,三瓣嘴一拱一拱的,吃的特別歡樂,心里不由的軟下來,吃了一根又接著一根,虞姝不給它就一直舔虞姝的手指,濕熱的氣息讓虞姝想到那日殿下親她的感覺。 一想到這,虞姝心里邊就不對勁了,連忙拿開手。 “很熱?”賀云槿疑惑,她的臉頰怎么紅了。 “沒有,我去走走,殿下看著兔子。”虞姝把兔子往賀云槿懷里扔,拍著臉蛋離開。 丟死了人,大白天的居然想這樣的事,要是被殿下曉得,非得笑話她。 賀云槿莫名其妙,給余鈞使了個眼色,余鈞連忙跟上郡主,郡主沒帶婢女,他只好當(dāng)郡主的小廝了。 虞姝心里揣著事,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僻靜,再走下去都沒有路了,眼前是一堵圍墻。 在原地站了一會,正打算走了,卻聽見不遠(yuǎn)處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可眼前都是圍墻了,外邊還有房子嗎? 本也沒怎么在意,有其他人也很正常,讓虞姝站住腳步的是,她聽見圍墻外邊是輕柔的女聲,而且話語中似乎提到了“仲大人”“今夜”“回來”這幾個詞。 虞姝深吸一口氣,莫不是仲濱養(yǎng)的外室在這里住? 官員是不許私養(yǎng)外室的,連納妾的數(shù)量也是有限的,要不然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養(yǎng)著一堆,到底是為民辦事還是自己享受。 她想爬上去看看,余鈞出現(xiàn)了,“郡主,還是屬下來吧。” 虞姝猛然回頭,捧著心口,“你嚇?biāo)牢伊耍呗吩趺礇]聲?” “屬下的錯。”余鈞走路要是有聲,那也不可能在主子身邊待這么久了。 “那你去看看,悄悄地,好像是仲濱的什么人。” “是。”余鈞翻過墻,過了好一會才回來。 “是嗎?” “郡主,外邊是個極大的院子,養(yǎng)著少說有二十個女子,丫鬟也挺多,外邊有數(shù)十個護(hù)衛(wèi)來回巡視,屬下待了一會,確實(shí)聽見有丫鬟在討論仲濱。” 余鈞都被嚇了一跳,怎么會有這么多女人,這仿佛像是煙花柳巷之地,太不可思議了。 “先回去。”虞姝咬了咬唇瓣,怕是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虞姝匆匆回去,把賀云槿拉到一邊,“殿下,那邊有個極大的院子,里面養(yǎng)著一群女子,怕是仲濱養(yǎng)的外室,余鈞說有二十來個。” “竟有此事。”賀云槿眉峰皺起,這若是真的,怕是仲濱有九條命也不夠砍的。 貪污受賄,私養(yǎng)外室,還是一個四品官員,怕是往下數(shù)三代都不可能再入朝為官了。 “殿下派人去瞧瞧吧,莫要打草驚蛇,我也不確定,那些女子,也不知是否是自愿的。”還有護(hù)衛(wèi)守著,就是想逃怕是都逃不掉,若有強(qiáng)迫良家女子,仲濱真的該死。 “好,孤派人去瞧瞧,你沒嚇到吧?”虞姝還小,看見這樣的事,難免會多想。 “沒有。”虞姝搖了搖頭,“就是覺得生氣。” 圣上后宮都沒有這么多妃嬪,仲濱竟然如此放肆,如何不讓人生氣? “別惱,這樣的事還多著呢,先坐會,白萊都找你了,去吧。” 之后賀云槿讓余鈞帶著人找到那處院子的入口,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控制住,一打聽,還真是仲濱養(yǎng)的外室,足有二十六個女子,清一色都是美人,連府里的丫鬟都長的十分標(biāo)致。 湯向明還找到了從別院到那處院子的機(jī)關(guān),看似毫無關(guān)系的兩個院子,竟然有地道相通。 聽聞那些女子哭訴,她們都是被仲濱買來的,有些家中不愿的,就用偷或搶,到了這處不聽話的,沒少受責(zé)打,這些丫鬟有些也被仲濱侵犯過,仲濱還帶過其他男子來這處玩樂,讓那些女子被迫伺候其他男子。 聽著女子聲聲泣淚的哭訴,虞姝在一旁聽的拳頭緊攥,若不是有賀云槿攔著,此時仲濱怕是已經(jīng)被她揍成豬頭了。 仲濱大勢已去,無人再為他說話,那些個事全被抖落了出來。 賀云槿聽的也是直皺眉,知曉這官場黑暗,卻不知只是一個四品官員都敢如此放肆,大燕的官場,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84章 第一更 死人的嘴巴最緊 “仲濱, 你可還有何要辯解的?”賀云槿把一沓厚厚的指認(rèn)供書扔到仲濱的面前。 這上面的事,隨便拎出來一條都足夠殺頭了,可是他卻數(shù)罪并犯, 罪無可赦。 貪污受賄涉及數(shù)位官員和富紳, 強(qiáng)占良家女子,私養(yǎng)外室數(shù)名, 在萊漳大堤上做手腳, 逼迫附近百姓三緘其口…… 分明大堤在二月的時候就有了異常,可是仲濱卻未曾上報,也未曾讓百姓搬離河堤附近,致使這一場災(zāi)難害死數(shù)十人,塌毀房屋數(shù)十座, 莊稼等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原本可以避免的一場人禍, 就因?yàn)橹贋I的不在意,讓它發(fā)生了, 這樣的父母官留著就是百姓的禍根。 仲濱閉了閉眼, 再無從狡辯,“罪臣認(rèn)罪。” 短短兩三日,太子就把他的美夢打碎了, 原本他都已經(jīng)疏通了上面的關(guān)系, 這次考核必定通過而且還會晉升。 所以他不想讓萊漳大堤在此時鬧出事來,找人看過了, 說無礙,他也就沒有往上稟告,可誰知前幾日竟下了這樣久的大雨,讓大堤不堪負(fù)重,一瀉千里。 緊急處理一番, 卻還是被太子發(fā)覺了,還找到了他養(yǎng)的外室。 墻倒眾人推,哪里還有人會為他說半句話,什么事也抖落的干凈,他又能怎么狡辯呢? “孤問你,萊漳大堤建造之時,爾等到底貪了多少銀兩,竟以次沖好,用劣質(zhì)木樁,刷劣質(zhì)桐油,致使大堤早早腐敗。” 若不是因?yàn)樨澪郏凑赵ǖ你y兩去修建大堤,起碼可以堅固十幾二十年,而不是三年就塌毀了。 “罪臣不知,罪臣只是從中謀取了些好處,而大頭是工部尚書拿的。”仲濱都自身難保了,自然不可以再為永康侯說話,至于豫王,他還真不知道豫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賀云槿記下了永康侯的名字,“那工部尚書馮陽波之死是何故?” “……因?yàn)椤⒁驗(yàn)椴煊X到用的是劣質(zhì)桐油,永康侯怕此事鬧大,所以便吩咐罪臣?xì)⑷藴缈冢蟮钕吗埫。@些都是永康侯指使罪臣。” 他也共同參與了貪污,如果不殺了馮陽波,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誰都逃不了,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幾年后,還是誰都沒有逃掉。 “謀害朝廷命官,你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馮陽波必定是不愿與之同流合污所以才被謀害。 這世道,難道都容不下廉潔的官員了嗎?永康侯真是好大的膽子。 從衙門出來,賀云槿臉色還是黑沉沉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當(dāng)儲君的無力感,等他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忠臣尸骨已寒,百姓流離失所,而這些大jian臣卻一個過的比一個好。 水至清則無魚,道理他都懂,可親身體驗(yàn)過,卻覺得許是有魚的,只是被異類排擠而死,最終無魚。 這就是父皇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的用意嗎?只有親自去見過,才會知道接下江山這個擔(dān)子有多重,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起。 “殿下,處理完了嗎?”虞姝縱馬而來,到了他跟前翻身下馬,殿下不讓她一同審理仲濱,只好出去溜達(dá)了一會。 “嗯,明日便押解他回京,交給父皇處置。”賀云槿望著虞姝嬌顏,若是日后他不與他們同流合污,是不是也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rou中刺,而姝兒是不是也會因?yàn)樗艿侥ルy。 而這些年鎮(zhèn)南王兩袖清風(fēng),從不收禮,又靠的是什么才屹立不倒呢? “自然是實(shí)力,虞家不靠官場作風(fēng)官官相護(hù),而是自成一脈,成為整個嶺南的守護(hù)神,成為大燕之南的護(hù)衛(wèi)者,如果沒有了虞家,那些官員能有機(jī)會官官相護(hù)嗎?” 大燕之南,可是有不少國家虎視眈眈的盯著想要分一杯羹,一旦戰(zhàn)亂起,山河不保,那些官員哪里來的清福享? 賀云槿挑了挑眉,太過出神,竟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了,大概也是面對虞姝毫不設(shè)防的緣故。 聽得她的話,又覺得十分有道理,要成為那個不可或缺的人,只有這樣,誰都不敢輕易動你。 從前賀云槿覺得低調(diào)也許能保住性命,而此時虞姝卻教他高調(diào),高調(diào)的成為所有人眼里的神,也一樣無人敢冒犯。 “你說的對,虞家很了不起。” 賀云槿的手搭在她的肩頭,也許是因?yàn)檫@樣,所以才能百年屹立不倒,因?yàn)闊o人能替代虞府,離了虞府,大燕確實(shí)有危難,身為臣子,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必定也是名垂千古吧。 “那是自然,虞家的了不起那是世世代代的兒郎們用血rou拼出來的,殿下不知道,我們家的兒郎,自兩歲起就要開始練武,寒來暑往,哪怕是祖父現(xiàn)在的年紀(jì),也是要晨起耍槍,當(dāng)然了,虞家的娘子們也很厲害,cao持著一大家子的生活起居,還要忍著憂心支持夫君兒子上戰(zhàn)場,有些娘子武功也不差,也能上戰(zhàn)場呢,她們是虞家兒郎堅實(shí)的后盾。” 一家人都同心,擰成一股繩,這才是虞府能長盛不衰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