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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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深深看他一眼:“你我兄弟二人,受先圣教化,為鎮守冥界一個永世不得超生,為開創輪回一個生生世世輪回。” “但我能鎮壓萬鬼殺出一條修羅鬼道,先圣一定也給你留了一條超脫之路。” 他微微伸出指尖,點在司南星眉間,“縱然我算出來十死無生,但大道三千,你找到自己的道,也一定能尋到一線生機。” 司南星緩緩眨了眨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聽起來很考驗機緣。” “他們能護著你,攔著心懷不軌的妖怪、惡鬼,卻攔不住天道劫難。”冥王收回手,“回去吧。” 疾風吹過,夜空下響起經久不息的空曠骨笛聲,司南星下意識捏緊手里的燈籠,它被風吹得亂顫,頑強地指向西方。 司南星扭頭邁開步子,便被這脫韁野馬似的燈籠拖著飛馳而去,幸好那風是從他身后吹來的,他勉強還能睜開眼,目光劃過星南剛剛插下的那根樹枝,忽然想到——這兒是千萬年前的云浮山。 是燭幽君扎根的地方。 他霎時間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出聲和冥王對個暗號,就被風推著朝來路奔去。 他踉踉蹌蹌地落地,腦袋里想的還是——那個小樹枝不會就是嬰兒時期的燭幽君吧? 等他扭過頭,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往夢境外走了,才剛剛邁出一步,就看見眼前的路上突兀鼓起一個小土包,一個半大少年只露出一個腦袋,像是被人種在了地里。 司南星:“……”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像是燭幽君的臉。 他知道按照道理,自己應該頭也不回趕緊去找夢魂君,無論發生多么奇怪的事都當沒看見,但是…… 司南星挪了挪腳步,小心地抬著燈籠在土包里的少年頭上晃了晃,少年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 他眼中紅光一閃而過,而后才瞳孔收縮,變成了更像人類瞳孔的模樣。 臉上還帶著點未消嬰兒肥的半大燭幽君,就這么看著他,遲疑著開口:“恩公?” 司南星捏著燈籠的手晃了晃,雖然知道燭幽君化形大概也不會化成小孩,也不會叫他“恩公”,但是…… 他清了清嗓子,小聲喊:“燭幽君?” 他眼中似乎有些困惑,但還是回答:“恩公,我叫孟山吾。” 這么丁點大的小樹妖,應該還沒成為冥府十君,也沒有“燭幽君”的名號,沒想到這幻境還挺講邏輯。 司南星和他商量:“你能不叫我恩公嗎?活脫脫給我叫老了,叫‘哥哥’怎么樣?” 少年黑得幽深的瞳孔看著他,微微眨了眨,配合地喊了一聲:“哥哥。” 司南星臉上忍不住帶上幾分笑意,他的聲音并不軟糯,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清越,但就是這樣才顯得像真的。 司南星笑了兩聲:“乖。” “我要是摸摸你,你不會咬我吧?” 小樹妖睜著一雙眼看他,似乎有些聽不懂他的玩笑,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司南星就放心大膽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忍不住問:“你干嘛把自己種在土里?是卡住了嗎?要我幫你拔出來嗎?” 他手上還沒有使勁,小樹妖就rou眼可見地慌張起來,細長的血色枝椏攀上他的手指,祈求般蹭了蹭:“不、不行!” “我妖力些微,只能化出這么點人形……” 司南星沉默了一下,目光往他腦袋下面移了移,小樹妖在他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合著你只有個腦袋啊! 司南星忍不住捂住眼睛:“行吧,我不動手,乖,松松。” 他微微晃了晃,手腕上的枝條卻姿態越發親密地纏繞上來,小樹妖目光灼灼看著他:“哥哥,我都聽見了,你的劫難十死無生,何必還要去渡那個劫?” “你留下來吧,我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你,我們一起留在這里……” 司南星眼看著他的藤蔓纏纏繞繞地攀上自己的手腕,內心唾棄自己當真是個經不起誘惑的家伙,果然這小樹妖就不能摸! 他試圖跟他商量:“那不行,有人在等我回去。” 小樹妖的動作頓了頓:“誰?” “你呀。”司南星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笑彎了眼,“不是你黏黏糊糊非逼我答應的嗎?” 小樹妖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像是整個耳朵都燃起了一點熱意,噌地紅了整張臉,一點點地抽回了自己的枝條,別別扭扭地低下頭,看樣子差點把頭埋進土里,他還強裝鎮定:“那、既然都說好了,你便走吧。” “這、這也沒辦法。” 司南星撐著下巴看他,心想這幻象未免也太過可愛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才站起來,提著燈籠往前走。 夢魂君一襲白衣,站在那兒等他。 “你回來了,小老板。” 司南星微微點了點頭,他回頭看了一眼,他走過的路那兒沒有小土包,也沒有只化形了一個腦袋的小樹妖。 “跟我來。”夢魂君領著他往前走。 司南星剛剛邁出步子,手中那個不吉利的燈籠晃了晃,執著地朝著另一邊嘩啦啦抖動著。 司南星又把邁出去的步子縮了回來:“夢魂君是不是走錯了?燈籠說往那兒走。” 夢魂君緩緩扭過了頭,聲調不變:“往這兒。” 司南星站在原地沒動。 夢魂君又往回走了兩步:“跟我走,我帶你出去,小老板。” 司南星笑了笑:“露餡了。” “夢魂君帽子上的眼睛,我來的時候看它眨眼,眼皮在左邊,你畫右邊了。” 站在他眼前的夢魂君驀地伸出手捂住了斗笠上的眼睛,不甘心般想把這眼睛扭動,轉到正確的方向,就在她快要完成的一瞬間,一道白練飛來,飛快地扼住她的脖子,她一下子化作一陣青煙消失在原地。 司南星看向來人,這個是眼皮方向對的夢魂君。 他笑起來:“夢魂君,這人剛剛假冒你還露餡了。” “他故意的。”夢魂君看起來并不意外,帶著他往燈籠晃動的方向走去,“有些修為的大能,不是一般小輩能冒充的,若是當真變得一模一樣,正主就會有所感知。” “你所見的,都是夢中殘靈,執念所化,稱不上活物,他們不敢當真變成我,或是燭幽君的樣子。” 司南星恍然大悟:“怪不得變得是那么可愛一個燭幽君。” 她就說:“好了,你該醒了。” 她忽地落后一步,一把將司南星推了出去。 “哎喲!”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司南星驚呼出聲,他睜開眼,是自己房間熟悉的天花板,還有在他床邊站了不知道多久的燭幽君。 司南星抬手揉了揉眉心,長舒了一口氣。 燭幽君看著他:“你夢見什么了?” “嗯……”司南星正在組織語言,就聽見他接著說:“我聽見你叫我了。” 司南星干巴巴地問:“啊?啊,好像、好像是有你,你還聽見什么了?” 燭幽君略一沉思,如實回答:“還有‘可愛’、‘摸摸’、‘咬人’什么的。” 司南星:“……” 他這么大一個人了,怎么還說夢話呢! 燭幽君看著他,目光不無擔憂:“遇見什么了?” 司南星伸手捂住頭:“嘶,頭疼。” “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 “我這腦袋里怎么空空的呢?” 燭幽君困惑地擰了擰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你看這個燭幽君,可可愛愛,只有腦袋(bu侍 第109章 出門 司南星從夢境歸來已經幾天了,他偶爾會撐著下巴發呆,嘗試一些類似于捏著菩提子在自己那顆不開花的老桃樹下打坐的奇怪動作。 對此大家都對他表示出了十二分的寬容,尤其是偶爾放假回來的司南天,憂心忡忡地點頭:“我懂的,就跟我馬上要參加期末考試了一樣,心里慌得很。” 他周末放假,馬不停蹄從學校趕來了食堂,從跨進門開始,手里就沒空過。 燭幽君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沒趕花妖們回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看著她們滯留在食堂里蹭吃蹭喝。 當然,功德還是付的。 司南天還蹲在那里和垂方有的沒的瞎聊,司南星走到了他身邊,問:“你什么時候放假啊?” “現在。”司南天傻乎乎地回答,“周末假期正放著呢?” “兩天可能不夠。”司南星笑了一聲,“我是問你什么時候有稍微長點的假期,有沒有空陪我回家一趟。” 周圍裝模作樣做事,其實悄悄豎著耳朵聽的妖怪們瞬間警覺,垂方挑起眉毛:“你干什么去!別亂跑!” 司南星想說,冥王讓他做點準備,他想至少回家看一眼,萬一真抗不過去,好歹也告個別。 但他看著眼前妖怪們或多或少帶著擔心的眼神,話鋒一轉,開口說:“六叔快過生日了,我想了想也很久沒有回去了,就回去看一眼。” “我問了一聲天問,他說的終局好歹不在這個星期,我回去一趟還來得及。” 誰知道李妙聽了這話更加警覺,擰緊了眉頭:“小老板三思啊!一般電視劇里,這種大決戰要回去看一眼,一般都會出事的!” 司南天一臉緊張地捂住了他的嘴:“別烏鴉嘴!” “你一個人去確實危險。”垂方擰著眉頭,“但也不能困著你不讓你出門……” “燭幽君答應陪我去一趟了。”司南星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前辦公的燭幽君點了點頭。 “就他一個人陪你去?”垂方憤憤站起來,“我也要去!” 司南星委婉拒絕:“帶燭幽君回去,好歹可以說帶個朋友回去,帶你……我怕我爸媽以為我在外面偷偷生了個孩子。” 外表和年齡差距有點過大的垂方:“……那我化原型。” 司南星遺憾地搖了搖頭:“那過不了安檢。” 垂方生氣地坐了回去。 司南天掏出手機看了看課表,有些遺憾地抓了抓腦袋:“我放假要等到十一呢,還有好一陣子,可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