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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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李妙哈哈大笑,“要是妖怪力道的,你們頭不就飛了嗎!” 幾位道長尷尬地也跟著“哈哈”笑了兩聲,求助般看向自己師叔,可惜師叔正拉著張玄定,問他什么雞湯,怎么喝呢。 司南星進了廚房,剛剛只提前燉上了土豆燉牛腩,其他的菜還沒動手。 元寶蝦這菜一般小朋友都愛吃,酸甜開胃,不僅蝦rou好吃,連蝦殼都想讓人再吮一吮,恨不得連一絲余味都不放過。 一只只足夠大的蝦從水中取出,先剃頭剪指甲,剪去蝦腳蝦須,接著在腹部劃一刀,有這一刀之后,油炸時候它就會鼓起,看起來會更像元寶。 雖然司南星覺得也不是很像,但好歹寓意吉利,反正大部分形似的菜名取得都很抽象。 起油鍋,寬油燒熱,然后把處理好的蝦倒入油鍋中,伴隨著大蝦下鍋的刺啦聲,黑青色的蝦迅速變得白里透紅,腹部的殼rou微微綻開。 不到半分鐘就可以撈出,在吸油紙上控油,用水、蜂蜜、鹽等調(diào)制一份勾芡汁。接著另起油鍋,倒入炸好的大蝦和勾芡汁迅速翻炒,等到大蝦的身上裹上一層漂亮的晶瑩外衣,越發(fā)透明誘人,就可以出鍋了。 司南星在盤底鋪上一層花生碎,這樣蝦殼外也能粘上一層花生碎,口感更豐富。 司南星本想招呼李妙進來裝盤,但他和道士們似乎酣戰(zhàn)正濃,齜牙咧嘴頂著通紅的腦門不肯認輸,幸好張愛梨及時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飄進來說:“小老板,我來吧。” 天子劍從剛才起就沒什么精神,這回看見張愛梨做事,也忍不住跟在了她身后,看了看司南星問:“我也能幫忙嗎?” “能。”司南星笑彎了眼,拍拍她的腦袋,“麻煩你了。” 也不知道這群妖怪一個個都什么毛病,怎么干活都搶著干呢。 垂方忍不住交待:“別落地啊,你飄著送,別灑了。” 天子劍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學著張愛梨把菜端到保溫桌上。 垂方驚訝地挑了挑眉毛:“這丫頭剛剛在里面挨揍了啊?怎么突然這么老實。” “受打擊了,你少說兩句吧方婆婆。”司南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主人未必期待她的化形,這會兒正傷心呢。” 垂方撇了撇嘴:“怎么這么想不開。” “先前沒化形的時候,還能說自己沒長腳,跟著誰讓誰用沒得選,這會兒都長了腳了,她原來的主人要是沒眼光,一腳踹了他便是,干嘛為難自己!” 燭幽君瞥他一眼:“天底下像你這樣想得開的劍靈也算少見,大部分刀劍所化的靈體大多忠心護主,你……” 垂方雙手枕在腦后,浮空而起,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那你就得去問問他了,我都是跟他學的。” 司南星歪頭:“他孟西洲養(yǎng)的劍靈,關(guān)我司南星什么事?” 燭幽君低笑一聲,解下身上的圍裙,往外看了一眼:“諱惡尋我,我且出去一會兒。” “好。”司南星應(yīng)下,“剩下的蘑菇炒蛋和雪菜rou絲湯處理起來都不難,我和垂方能搞定。” 燭幽君就徑直出了廚房。 諱惡君不知何時進了院子,就靠在別院的門后邊,滿院子的道士妖怪都沒察覺。他神色晦暗不明,看著滿院子跟著張愛梨飄的天子劍劍靈,看見燭幽君走近,開門見山地問:“我聽說天子劍化靈了,嘖,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些玩意蹭他的功德?” 燭幽君挑了挑眉毛。 諱惡君一臉不痛快,“當年師弟的劍化靈,他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又來一個。” “他本就神魂有缺,我還懷疑他丟失的魂魄是不是就在垂方劍身上,否則他那一把東拼西湊的破劍,怎么化靈那么快,還偏偏和他長得那么像。” 燭幽君就看著他。 “你光看我干什么?”諱惡君擰起眉頭。 “我在想……”燭幽君也回頭看了天子劍劍靈一眼,“你這人前慷慨和藹,人后黑臉摳門的鬼樣子,還真是千百年如一日。” “他缺的神魂不在垂方身上,他又不是三魂七魄丟了幾魂幾魄,只不過是魂力消耗而已。” 諱惡君盯著他,目光探究:“你說得這么篤定,倒像是你知道他為何神魂有缺一樣。” 燭幽君閉上嘴,沒有回答。 他一向沉得住氣,諱惡君也不打算跟他僵持,只是冷哼一聲:“你不告訴我也就算了,這都最后一世了,你也不打算告訴他嗎?” “我拐彎抹角找了不少神仙妖怪卜卦,他這一劫怎么算都是九死一生的卦象,也不知道渡不渡得過去,萬一、萬一過不去,你至少得讓他知道,他這累世功德因何而來,他又為何而死。” 燭幽君垂下眼:“累世功德,自然是累世積德而來。” “嗤。”諱惡君斜眼看他,“我也不是第一天在冥府當差,這么多年,大善人也見過不少了,可沒一個像他這樣的。他身上的功德,必定有特殊的來處,你不說便罷了,不必糊弄我。” 他今天脾氣格外壞,看樣子像憋了一肚子火氣,居然敢跟燭幽君叫板,甩了袖子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我原本想告訴他的。”燭幽君站在原地,遠遠看著廚房的門,“后來越是和他親近,便越是覺得……也不必讓他知道。” “他即便不知道那些前塵往事,也明白自己為何而活,也同樣一心赤誠,沒忘過自己愿為何而死。” “你今日脾氣格外大。” 諱惡君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沖你……” “但我今日心情好。”燭幽君瞥他一眼,“不然拔了你的舌頭。” 諱惡君:“……” 他站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最后搖了搖頭,正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司南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遠遠朝他招了招手,喊了一聲“師兄”。 諱惡君一愣,呆呆站在原地邁不開步,等他走到眼前,才回過神來,勉強露出笑容:“喲,稀奇,你方才叫我什么?” 司南星手里端著一盤晶瑩剔透的元寶蝦,笑著說:“燭幽君跟我說,你今天心情不好,就這么喊你一聲哄哄你,高興點了嗎?” 諱惡君笑著搖搖頭:“剛剛可當真把我嚇壞了,要知道,就連孟西洲也很少這么叫我。” “那他怎么叫?”司南星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我學一學。” “我本名業(yè)明潭,他從小性情頑劣,玩世不恭,仗著自己討人喜歡,對誰都沒大沒小的。”諱惡君笑彎了眼,“他心情好的時候叫我老業(yè)頭,心情不好的時候叫我笑面虎、老學究,只有撒嬌賣乖求我?guī)兔Φ臅r候,才會叫兩聲師兄。” 司南星忍不住嘖嘖兩聲:“你別說,這還真像是我會干的事。” 司南星把手里那盤蝦塞進他手里,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噓,多送你一份蝦,可別讓燭幽君看見。” 諱惡君笑問:“為何?” “因為我原本就說要給他剝蝦了,要是他看見你有多一份,一會兒還得再哄。”司南星夸張地嘆了口氣,“怕不是得我親手喂進他嘴里。” 作者有話要說:諱惡君:你們這兒元寶蝦是和狗糧一起綁定賣的嗎?he——tui! 第95章 往事 冥府食堂開門,道士和妖怪們進新院子用餐,陰差們還是待在了司南星的小院子里。 司南星讓人幫忙把美人椅搬到了兩個院子中間的圓拱門處,含笑對每個經(jīng)過的人點頭致意,充滿成就感地對身邊把桌子也搬過來的燭幽君說:“啊呀,不知不覺就做大做強了,我是不是還挺有做生意的天賦的?” 燭幽君點了點頭,然后目光灼灼看著他。 司南星會意,懶洋洋地從美人椅上坐起來:“知道了,給你剝蝦。” 他擼起袖子,動作優(yōu)雅地拿起一只蝦。元寶蝦的外殼透明,腹部的切口經(jīng)過油炸鼓起,外殼和嫩白的蝦rou幾乎已經(jīng)分離,幾乎輕輕一擰就能脫離蝦殼,q彈的蝦rou彈出來,似乎還在微微抖動。 司南星捏著蝦尾,把蝦放進燭幽君碗里,燭幽君一改往常迅捷的進食方式,慢吞吞地等著司南星給他剝蝦,他剝一只,他才吃一口,只是眼里的笑容更加明顯。 司南星忍不住“嘖”了一聲:“燭幽君啊,這個元寶蝦,殼上才是最有味道的,你不如自己咬著吃?” 這話其實是騙他的,蝦殼上雖然也很有味道,但蝦的腹部開了刀,蝦rou早已十分入味,滋味一點也不寡淡。 果然燭幽君也不上當,只定定看著他:“你不想剝了?” 司南星立刻又拿起一只蝦,一臉正色:“怎么會呢,我這種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肯定是有多少給你剝多少!” 燭幽君露出一點笑意,也不為難他,只揚了揚下巴:“再剝?nèi)弧!?/br> “好勒!” 司南星痛快答應(yīng),忽然頭上樓下一片陰影,諱惡君笑盈盈地也端著套餐坐到了他們桌,他那一份套餐里明晃晃地擺著兩份蝦,顯然是把司南星交待他的話,忘到了九霄云外——不僅給燭幽君看見了,還像是特地給燭幽君看見的。 司南星欲言又止。 燭幽君笑嘻嘻地伸出手:“燭幽君可別為難我這身子骨孱弱的小師弟了,來,我來給你剝,還能喂進你嘴里。” 他的手還沒摸到蝦殼,就被燭幽君一筷子敲在手上,燭幽君板著臉:“收回去。” “哎呀!”諱惡君故意惡心他,捂著手嬌嬌俏俏地叫了一聲,燭幽君倒是沒怎么樣,司南星倒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這人,沒生在青丘狐族,可惜了。”司南星搖了搖頭,手上動作不停,他平日里懶得自己處理食材,但剝起蝦來動作優(yōu)雅干凈,那些蝦殼就像聽他話似的乖乖脫落。 “我這不是幫你么?”諱惡君捂著心臟故作傷心,“你怎么還甘愿被他壓迫呢?” 燭幽君擰了擰眉頭,抬起眼看他:“你擠到我們這桌來干什么?” 諱惡君沒人剝蝦,只好自己慢條斯理地動手:“燭幽君好霸道,怎么這張桌子不許別人坐嗎?我方才和我們小師弟說了話,心中甚是懷念,想和他多說兩句,不行嗎?” “行,自然行。”燭幽君夾起司南星剝好的蝦,垂下眼,“我就聽聽你能說點什么出來。” 司南星莫名嗅到火藥味,驚訝地挑了挑眉毛,正要開口勸,諱惡君先開了口:“小師弟啊,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想不想聽睡前故事啊?” 司南星看了看諱惡君循循善誘的臉色,這位明顯是希望自己說“想”的,但燭幽君抿緊了唇,看樣子不太高興,多半是希望他說“不想”的。 司南星左右為難:“我、我這是想……還是不想呢?” 燭幽君抬起眼:“就讓他說。” 司南星只好問:“諱惡君想說什么?” “這會兒倒是不喊我?guī)熜至耍逦乙仓缓逡恍海煤莸男摹!敝M惡君嘆了口氣,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溫和地看向司南星,“我自然是想告訴你,孟西洲那一世的事情。” 司南星緩緩眨了眨眼,諱惡君笑道,“你只需當故事聽聽就好了,你如今也不是他。” “我不過是這么多年也沒找到個貼心的,能說說話的人,所以才不得不來麻煩你,你瞧瞧燭幽君就知道了,哎,攤上這么群無情無義的同事,可真是……” “我若是無情無義,就不會給你廢話的時間。” 燭幽君臭著臉,司南星覺得諱惡君再挑釁,燭幽君多半就要忍不住動手了,趕緊勸他:“咳,你說吧,我聽著。” “從哪說起呢……”諱惡君對著他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我與你初次見面,是你被不出山的老祖從山下帶回來,他笑得滿面春風,說你是絕世修仙好苗子,說不定不必教你什么,你一覺醒來,原地就飛升了。” 司南星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燭幽君見到他們這副師兄師弟和樂融融的模樣,居然覺得心里有點不痛快,斜眼看向諱惡君:“你這是要簡述他的生平?不如直接點,從‘長壽孟嘗業(yè)明潭’收養(yǎng)乞兒,施粥救人開始說。” “咳。”諱惡君面露羞澀,“怎么還把我當初行走江湖的諢名念出來了,怪不好意思的,跟現(xiàn)在當著你的面喊網(wǎng)名一樣。” “我一開始并不喜歡那個小家伙,他吃不得苦,又嬌氣,鬼點子還多,更煩人的是居然還挺討人喜歡。” 司南星摸了摸下巴:“討人喜歡怎么還煩人了?” “哎,就是我又想討厭你,有時候又不由自主覺得你討人喜歡,反而折磨我自己。”諱惡君夸張地嘆了口氣,“我那時候收留乞兒,不過是因為記得我的小師弟曾與我說,下輩子要做個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