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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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鴉一下子著急起來:“看看梅姐!我梅姐平日里絕對不可能有什么罪孽的!” 司南星跟著她回到涼皮店門口,梅姐卻不在里面,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坐在桌子上寫作業,看見來人立刻站了起來:“吃涼皮嗎?” 司南星愣了一下,才露出笑臉問:“店主在嗎?” “mama出去了。”女孩仰起頭看他,“我也能做涼皮的,哥哥,吃嗎?” 小姑娘盛情難卻,司南星嘆了口氣,要了一份涼皮打包。 殺鴉急得團團轉:“這是曼曼,是梅姐的女兒,這還沒到開課的時候,梅姐怎么就去了?” 垂方從涼皮店外閃身回來:“外頭那些人也出發了,咱們要不要跟過去?” 司南星看了看一本正經替他做涼皮的小姑娘,對垂方說:“你先過去,跟著他們,我和燭幽君拿上涼皮就來。” “你還真跟出來春游似的。”垂方嘀咕了一句,但也沒有異議,一閃身跟了出去。 小姑娘cao作不是很熟練,等到做完涼皮出來看到他們還在外頭等著,rou眼可見地松了口氣,有些靦腆地把涼皮遞給他們。 “真了不起。”司南星掃碼付了錢,點頭夸她,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殺鴉抿了抿唇,她小聲說:“以前梅姐不會讓曼曼做這些的,她說要讓她好好念書……” 他們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下山了,這會兒天色暗沉,路燈之上夜幕深邃,一顆星子都看不到。 燭幽君帶著他們去了那棟大樓。 他們打量了一下,這座大樓是個辦公寫字樓,每一層樓都有不少小公司,樓層指示牌上名稱的也不全,至少他們沒找到天鳥的名號。 一層樓的空間還挺大,七拐八拐的也不是很好找,殺鴉也只能從樓層判斷,在17樓。 司南星在前臺詢問:“您好,我們想找一家每天這個點都有很多人來的公司,就是這幾天……” 前臺一臉了然:“哦,天鳥啊?” “這些天就他們辦活動,每次出來的人都拎著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撒錢做什么呢。” “對對,就是他們。”司南星笑起來,“你知道他們是17樓哪一間嗎?” “1709。”前臺十分配合地回答,司南星道了謝正要轉身離開,前臺又叫住了他,“哎!” “你現在上去那兒可沒人,今天他們辦活動,全在門口集合,坐著大巴出去了!” 司南星微微一怔,剛剛他還以為垂方是跟著他們去了教室里,所以才沒見到人影,該不會他已經上了大巴了吧? 司南星拿出手機,幸好之前聽狐貍的,給張愛梨、給垂方都配了手機。 “嘟嘟——” 關機了。 第80章 大巴 司南星面色凝重:“完了,小芳手機關機了。” 殺鴉有些慌張,但還記得司南星身體不好,趕緊安慰他:“你別擔心,垂方是厲害的劍靈,就算有妖怪也奈何不了他的!” 司南星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我哪里是擔心小芳出事啊,我是怕他下手太重,不止把妖怪看了,把周圍花花草草也砍了,到時候那個三界互助委員會上門來逮他!” “狐貍給他們上戶口時候帶回來的手冊,他是一頁沒翻,我可看完了的!上面寫——如果對人間界造成重大影響,妖怪會被剝奪生活在人類社會的權力,需要搬入危險妖怪保護區。” 殺鴉聽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會吧……” 燭幽君抬了抬眼:“當初有群山匪專門劫掠商隊,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有幾個好管閑事的花妖聽說了,裝作結伴郊游的官家小姐路過,果然被他們劫上了山,然后……” 殺鴉有些憤憤不平:“是花妖jiejie們?按她們的脾氣,肯定是把那群山匪打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怎么能就因為這樣把她們關起來!” 燭幽君面無表情:“因為她們做得太過火,山塌了。” “山、山塌了……”殺鴉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山石滾落,引發山洪地震,要不是當地縣令仿佛提前預知,組織鄉民及時避險,險些釀成大禍。”燭幽君目光落到司南星身上,“你就是當時那個縣令。” “所以她們對你格外客氣,也是因為知道你幫她們收拾了殘局。” 司南星原本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猝不及防又繞到了自己身上,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又是我啊?我還能提前感知災禍?” “你是一介凡人,自然不能。”燭幽君笑了笑,“當時有只老鼠精,半夜給你報了信,你信了他,救了不少人命,他也因此得道,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妖。” “那只老鼠精,到現在都把你稱作知己。” “是他自己心存善念,想要救人,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司南星還記得燭幽君當初告訴他的,前塵往事聽聽就好,記得自己是誰,因此也沒太當回事,只是蹲下,看著地上那根簽子問,“這是不是小芳的冰糖葫蘆簽子?” 殺鴉面露猶豫:“簽子不都長一樣?這也沒法分辨吧。” “也是。”司南星搖了搖頭,“我剛剛還想著這個簽子指著這邊,是不是小芳給咱們留的指引呢,好像是異想天開了一點。” “要是我們有個能循著氣味找人的幫手就好了……啊!” 司南星想起來了,“可以找狐貍,讓他的小動物朋友們幫忙找!”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妙的電話。 …… 垂方一個人先到了大樓前,這里果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相熟的人們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說話,大部分是上了點年紀的。 他擰著眉頭掃視一圈,正要給司南星發消息,忽然有人找他搭話:“小朋友,你也來參加活動啊?” 垂方眉毛一挑,正要回嘴“你才是小朋友”,但看著對方花白的頭發和手里的拐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待在司南星的小院子里那么久,南來北往的妖怪們也算是見了不少,多少學了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看著對面那個一臉和善的老太太,臭著臉開始現編:“我替我奶奶過來的,她說來待一會兒就能領水果?” “哦哦。”那老太太不疑有他,露出和藹的笑容,給他解釋,“今天不是講課,今天要出去呢,可能要好一會兒的,你一個小孩子,先回去吧。” 垂方眼睛一轉,覺得也行,正要順勢點頭,邊上又擠過來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人,他似乎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趕緊勸說:“我們今天是做團建呀,帶大家一起出去玩嘛!小朋友你是來得巧了!” 垂方挑了挑眉毛,十分不配合:“什么團建夜深人靜大晚上出發啊?怎么著,一群人去看流星雨啊?” 中年男人抽了抽嘴角,心里嘀咕著這個年紀的小孩果然是中二病多,這個看起來格外刺頭,但那邊說了人越多越好,想到人數和自己的獎金掛鉤,他又燃起了熱情,試圖再努力一把。 “沒有流星雨,但是也很有意思的,看表演,還有東西發!晚上涼快嘛……” 垂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哦。” 他尋思著自己先跟上也可以,反正到時候再聯系司南星就行了,就這區區幾個人類,根本別想困住他。 本來想著留下劍給他們指路的,但考慮到這個年代,大馬路上憑空出現一把劍似乎過于引人注目,垂方把嘴里的糖葫蘆簽子悄悄擺好方向,指了他們離開的方向。 領頭的中年人熱情呼喊:“大家排隊了啊,排好隊我們出發了,沒來的朋友我們就不理他們了,占便宜都不積極,那就是思想有問題!” 周圍配合地響起了嘻嘻哈哈的笑聲。 中年人笑容滿面,呼喚著大家上車,滿懷熱情地點著人數,越點心情越好,整個紅光滿面,狀態跟喝了半斤酒差不多。 垂方注意到他身后站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看樣子也是工作人員,表情相當冷淡,看起來有種奇異的毫無生機。 殺鴉特別提起過一個抱著功德箱的女孩,垂方打量了一圈,工作人員里,女孩可能就這一個,多半就是她了。 大約是注意到了垂方的視線,那個女孩把頭轉了過來,她似乎有點驚訝,嘀咕了句什么。 按照正常距離,垂方肯定聽不見,但他不是人類,刻意傾聽下,還是聽清了她在說什么——“這么小年紀也會跟著占便宜了,活該”。 垂方:“……”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敢這么跟他說話的多半都要挨他一劍。 垂方深深看她一眼,扭頭上了車。 ——他長大了,知道忍耐了。 這是一輛大巴車,垂方在現世蘇醒以來不是沒見過,但還是第一次坐,一邊努力擺出風輕云淡的樣子,一邊偷偷興奮地扭頭打量四周。 “咳咳。”中年人也上了車,站在前面笑容滿面,“咱們這一路過去,還得有一會兒,我們來玩點游戲,大家也熟悉一下。” “都別玩手機了啊,來來來,手機關機,都放上來。” 車內起了一點sao動,垂方也跟著皺了皺眉,中年人趕緊安撫,聲情并茂地說著什么“低頭族”、“手機的危害”之類的,垂方聽得不明所以,但看周圍老年紀人頻頻點頭的模樣,看來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車內響起此起彼伏的關機聲,垂方拿出了手機,正不熟練地按著手機鍵,要給司南星發個消息,那個女孩已經抱著收手機的框站到了他面前。 垂方還在鼓搗怎么切換到手寫模式,對她擺了擺手:“等會兒,我也得跟家里人說一聲吧?” 那女孩沒有多說什么,只從領口拎出一個圓球項鏈,對著垂方晃了一下。 垂方一愣,這是個幻術,可這女孩分明是個凡人,也沒有任何修道者的氣息……是這個項鏈的問題。 女孩再次朝他伸出手:“給我。” 尋常人這時候應該就言聽計從了,垂方愣了一瞬,奮起反抗的還是先假裝順從的念頭在腦海里打了一瞬,身后的老太太擔憂地問:“孩子?” 垂方目光一頓,裝作被幻術控制的模樣,把手機遞了出去。 女孩按了關機,然后把手機放進一筐老年機里。垂方用的是最新款的新手機,女孩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眼中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妒恨。 垂方還在裝傻充愣。 他剛剛反應過來了,這女孩是個凡人,他不可能下死手,還容易把這一車的凡人牽扯進去,幕后黑手還沒出現呢,先按兵不動。 車子駛向出城的道路,機場邊上本來就是城郊,再往外,就是山林地帶了。鋼鐵森林飛速倒退,車窗邊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原始的景色。 中年人帶領著大家玩起了歌曲接龍,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倒也還算熱鬧。 垂方假裝自己被控制了,窩在座椅里看著他們打鬧,半點不參與。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多數人沒了興致,手機被收走,巴士上的時間被貼了黑布,他們根本無從知曉現在的時間。 “不會是要去爬山吧?”有人猜測起來,“這么大老晚的,我可不高興做什么運動啊。” “到底去哪啊?神神秘秘的,現在都幾點了啊?” “能不能把手機給我了,我要給家里打個電話。” 人是種奇特的群居動物,有時身在群體之中就會有某種莫名的安全感,所有人都覺得,這么多人,他們不敢做什么。直到現在,不安和疑惑才后知后覺地在眾人心中蔓延。 有個仗著自己人高馬大、還算年輕的大叔站了起來:“到底是去干什么,不說清楚我們不去了!” “對對!” 有人出頭,眾人很快有了底氣,紛紛附和。 中年人往后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從脖子上取出項鏈,輕輕晃了晃,滿車人的表情逐漸變得迷茫,最終緩緩地耷拉下眼皮,在座位里東倒西歪地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