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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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少婦低垂下頭,咬了咬牙,猛然拉下了褲子,我看到,從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光潔的三角區域,赫然紋著‘陳東華’三個字(陳包皮的本名) 我已經完全明白了,轉身一拳打在了門板上,盛怒之下,那門板‘咔嚓’一下子被我給打裂了。 “你…你快點把衣服穿好。” 待她穿好衣服,我才轉過了身。 “你真的會抓鬼么,我相信你,才給你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會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嗯。”少婦點下頭說,“其實,其實我是被賣到這里來的。” “賣到這里?”我一愣。 “嗯…” 這個少婦,不,是這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告訴我說,她只有二十一歲,名叫小煥,本來在梅州打工。一天,她和女伴逛街時,看到路邊有一個招工點,打出的待遇很是誘人。二人商議之下,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前去應聘,卻不想竟然中了人販子的圈套… “后來,我就被賣到了這里,嫁給了一個快四十歲的光棍,也就是陳東華。”小煥擦了擦眼角,“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畜牲,一個變態,頭段時間,他怕我跑了,把我捆在床上,天天折磨我,我胸口的疤就是那時候被他燙的。后面,他想到一個辦法,用針在我下身刺上了他的名字,他說,這樣一來,即便我跑了也沒有男人會要我了。他發誓以后不再折磨我了,好好跟我過日子。他還嚇唬我,說他上面有人,他有個堂叔是在東江下游的村子里開店的,認識很多官面上的人,我去告他也沒用,反而會吃不了兜著走…” “東江下游的村子,什么村?” “我也不知道。” “然后呢,繼續說。” “然后。”小煥抽了抽鼻子,“然后我能怎么辦啊,我一個弱女孩兒,父母也都早逝了,在廣東無親無故的,現在身上又被人刺了字。就算告了他我又能怎么樣,一輩子也完了。所以,只能跟他一起過。后面,他就沒有捆我,也沒有再折磨過我了…” 我心里想,難道陳包皮所說的東江下游的那個村子是臨江村… “對了,你那姐妹呢,被賣到了哪里?” 小煥又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向娟。” “啊!” “怎么了?”小煥問。 我抽出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個女孩兒?” “啊!你怎么會有阿娟的照片?!” 這時候,我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陳包皮所說的那個堂叔,正是陳木升。看樣子,和向娟一起被賣的還有一個女孩兒,便是眼前的小煥。之所以賣給陳包皮,肯定是陳木升給介紹的… “后來呢,陳包皮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會被鬼纏著?” 小煥告訴我,那一天,當初帶她過來的那個老婦,來找陳包皮不知道做什么。后面聽說鎮西的古墓里挖出了很多陪葬品,便一直逗留到了晚上。后半夜時,她和陳包皮一起去了放陪葬品的那座老房子。結果,陳包皮死在了里面,那老婦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道,這么看來,向娟被賣到臨江村果然也和那老婦有關!她之所以來找陳包皮,應該是為了讓他幫忙給那‘村女’尋找買主的… 我的心一陣狂跳,真相就要出來了,毫無疑問,和陳包皮一起去了那座房子里以后,老婦拿走了陪葬品。那么,他們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鬼娶親’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后背一陣發涼,汗毛都炸開了,難道說,是那棺材里的死鬼托老婦給它娶親?!!… “再然后呢?”我問道。 “再然后,陳東華那個死鬼每天晚上都回來找我,嗚嗚…” 第一百九十二章 鬼娶親(7) “回來找你?”我心里一涼,嘴上卻道,“別哭,乖,有我在,什么鬼都不用怕,跟我講講。” “嗯。” 小煥抽抽噎噎的告訴我說,陳包皮死后,她即不是很開心,也不是很傷心。只是覺得,天地茫茫,再無去處,只得暫時先留在了古嶺鎮。陳包皮死后的第二天,就草草的火化埋掉了。 令小煥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當天晚上,陳包皮的鬼魂竟然回到了家里!小煥說,當時她正在床上熟睡,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當時房間里很黑,憑直覺,摸他那個不是別人,正是陳包皮。她怕的要命,卻一動也動不了… “然后他就…”說到這里,小煥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我臉上也是一熱,急忙將目光移向了別處,“他每天晚上都來嗎,為什么你不逃走呢?” 小煥說,她身上只有十多塊錢,也沒有地方可去,而且,她認為自己身上刺了陳包皮的名字,無論逃到哪里都會被他的鬼魂找到。 “那么,他都是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的?” 小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像做夢一樣,睡著不久他就來了,等我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昨天晚上,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入睡,但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點點頭,鬼魂一般都有幻術,依靠自身的磁場影響陽人,迷惑對方的心神。不過,鬼魂都是無形無質的,所謂的‘形’,其實只是一種影像,必須在特殊的情況下才能看的到,比如極端的天氣,或者,依靠道術,再或者,像我一樣,有一雙‘陰陽眼’…想到‘陰陽眼’,我又想到了袁村山谷里的那個山洞,佘義給我的古刀就是在那里不見的…而我這‘陰陽眼’也時靈時不靈的,比如這段時間,就一直沒有看到過‘陰界’的物質,不然的話,那晚在東江下游的那個小村子里,就不會看不到那幾個村民的鬼魂了… 我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在屋子里尋找著蛛絲馬跡,那股濃郁的女人氣息,不斷刺激著我的鼻孔,影響著我的心跳,我只得盡量將思緒蕩開…那陳包皮的尸體被火化了,那么,回來的必然是鬼魂,而不是尸體,即然是鬼魂的話,那么,小煥所謂的‘撫摸’,還有…之類,便是她的心神被鬼魂cao控影響而產生的一種幻象… 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什么也沒發現,只有床角落里一團揉皺了的衛生紙…只看了一眼,我就迅速移開了目光,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么樣?”小煥急切的問,目光閃亮。 我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了下來。 “不用怕,今晚,我一定幫你捉住他。”我恨恨的說,“這種人,下地獄都便宜他了,我要打的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謝謝你,但也不用那么狠,趕走他就可以了,畢竟…” “唉…”我長嘆一聲。 “對了,你怎么有阿娟的照片?”小煥問。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meimei…”我突然想到關于照片的事,“那些人犯子是不是也給你拍了這樣的照片?” 小煥只是搖頭,她只記得,那些人販子將她和向娟二人關進了一間地下室里,后面發生了什么,就完全不記得了。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了繩子,堵著嘴,躺在一輛面包車里,給司機指路的,便是那個老婦,就這樣,一直來到古嶺鎮… 我問她關于那些人販子的相貌,從她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其中便有盧有順的那幾個手下。在梅州時,我見蕭山讓那盧有順幫他弄女人,也不知道做什么… 我在屋子里又地毯式搜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羅盤在師父那里,因此,無法探測這里有沒有異變磁場。思來想去,我決定讓小煥帶我去陳包皮的墳上看看。 陳包皮的墳就在鎮中的那道嶺上,嶺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寬,只是很長,就像一條臥在那里的龍。嶺下到處都是垃圾和雜物,嶺上亂草蕪雜,荒墳座座。其中一座很小的新墳,里面埋的便是陳包皮了。 小煥戰戰兢兢的牽著我的衣角,我連連安慰她別怕。 陳包皮的墳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從風水學上來看,也不是什么兇煞之xue,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死而不寧,跑去纏著小煥。我搖著頭登上一處高地,放眼四望,小鎮的景像盡收眼底。 陰沉的天空下,一座座瓦房縱橫交錯,看起來十分古舊,間或有幾座小樓,看起來都比較新,應該蓋了不久。 “那鐘老板家在哪兒?”我問。 小煥指著遠處,“鎮邊上那座就是他家的。” “晚上鎮子里的‘怪聲’呢,聽起來是什么樣子的?” 小煥說,她每晚都被陳包皮纏著,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沒有聽到怪聲。 我點點頭,將視線移到了鎮西,就在這個時候,朋友們,我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 我看到,那里有一只巨大的獸頭! “啊喲!”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從嶺上滑了下去。 仔細去看時,只見那一大片松林,就像一只豎著耳朵,張著血盆大口的虎頭,而鐘老板買下的那塊地皮,就在它的口部… 其實,剛才猛一眼看著像獸頭,第二眼再看時,好像又沒什么特別了,不過是一片形狀不規則的松林,仔細辨別,才感覺像虎頭。我又換了個地方,再去看時,所見不過是一片松林,什么特別之處都沒有了。 然而直覺告訴我,那一定是一種特殊的風水格局,而且肯定和那座墓有關! 我的心激動的‘砰砰’直跳,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發現告訴師父。不過,我還是沉定下來,托扶著虛弱的小煥,一直將她送到了家里。 臨走時,我掏出身上僅有的二百多塊錢,硬是塞給了她,讓她去買點補品吃。小煥推辭不下,眼圈都紅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阿冷。”我笑了笑。 “謝謝阿冷哥哥。” 小煥掙扎著,一直將我送到了門口。這時候,一個居民從旁經過,走到不遠處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我們。 一陣風吹過,我的外套扣子開了,小煥急忙伸手幫我系扣子,邊系邊說,“阿冷哥哥,剛才為了我消耗了那么多體力,去鐘老板家有段路很滑,你走的時候慢著點兒。” 我看到,那個居民吞了口唾沫,我的臉燙的就像火燒一樣,支支吾吾的點了點頭。 走出一段,小煥喊道:“阿冷哥哥…” 我和那居民同時回過了頭。 “嗯?” “今天晚上一定要來啊!…” 神吶,請允許我撞死吧!…(不過,幸好我當年沒一頭撞死,不然的話,親愛的讀者們就看不到阿冷的妙文了) 那鐘老板家是一棟裝修十分雅致的二層小樓,和旁邊的建筑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青磚修壘的高墻上,裝著琉璃瓦,棱檐飛翹。 來到院子里,只見寬闊的院中垂柳依扶,小松蒼翠,此外,還有一只小魚塘,水氣撲面,噴泉聲聲,很令人心曠神怡。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正想著,‘蹭’一下子躥出一只巨大的藏獒,差點沒咬到我,‘嗚嗚’狂吼,拽的小孩兒胳膊粗的鐵鏈子‘咯叭叭’響。 這時候,袁師父從屋里沖出來,用比藏獒還高二十分貝的聲音吼道:“叫什么叫!” 那狗‘啊嗚’一聲,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鉆進窩里去了。 “阿冷來啦,快,快,屋里坐!” 我心道,這老頭子來沒一會兒,儼然就像這里的主人一樣。 來到屋里,只見師父正坐在大理石茶幾前喝茶,茶香撲鼻,一聞就是極品毛尖,當初在公司時老板請客,在他家里喝過一次。 那鐘老板并不在家,招待我們的是他的父母,相當客氣。只是那老頭曾經中過風,哆哩哆嗦的,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一問之下,師父說鐘老板好像快回來了,這對老夫婦什么也不知道,他和袁師父一直等到現在。 袁師父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品著茶,贊嘆連聲,好茶呀好茶。 “冷兒,那陳包皮,是怎么回事?”師父問。 我喝了口茶,剛要開口時。就聽一陣車響,緊接著,一輛奔馳緩緩駛進了院子。看樣子是鐘老板回來了,我們急忙迎了出去。 那鐘老板大約四十多歲,西裝革履,臉白的就像剛出籠的饅頭。前腳剛一下車,之前那只藏獒便躥了出來,低眉順眼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 鐘老板看都沒看我們,滿臉笑意的彎腰摸著愛犬的頭。 這時候,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矮胖子,頂多一米六,但最少有一百六十斤,禿頭亮的像擦過油一樣。 “鐘老板。”那胖子走到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