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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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做的相紙?!”片刻,向風反應過來,驚訝道。 師父迅速拆開相框,將那張相紙抽了出來。 “你們看。” 借著從窗口透進來的光,仔細去看,只見師父所指的地方,隱約有淡淡的紋路,和這張皮一比較,的確十分相像。 “我之前發現,這張相紙是由很多層特殊的材料構成的。”師父說,“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東西!我根本就沒往人皮上去想…” 人皮做的相紙… “星兒,你再仔細想想,這張遺像是蕭山親自給你父親弄的嗎?”師父看著晨星。 “當時,場面很混亂…我義父帶了很多人給我父母料理后事,他從我父親遺留的箱子里翻出一張照片,然后…”晨星仔細的回想著,“然后…我想起來了!我義父將那張照片交給了一個人,吩咐他拿去放大做成遺像!” 師父一喜:“那個人是誰,長什么樣子?!” 晨星連連搖頭,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師父緩緩將凌志飛的那塊皮折疊起來,放進了包里。 “看樣子,志飛這種變異不是偶然的。”師父說,“在他之前,就有人發生過類似的變異,并且,將脫下的人皮收集起來,做成了相紙,這個人會是誰,這種相紙又有什么作用呢…” 船艙里鴉雀無聲,師父搖了搖頭說,我們走吧。 因為怕蕭山他們尋找過來,我們將船停靠在了對岸。來到岸上,師父取出羅盤,帶著我們往山里走去。 這一帶比較荒涼,到處都是荊棘和亂草,陽光從頭頂的樹葉縫隙間灑下來,每個人身上都流動著層層的暗影。 師父端著羅盤走在前面,路過好幾塊空曠,陽光充足的地方,我認為都很適合布陣,然而,師父卻沒有停,我和向風不敢多問,只是跟在后面。一直來到一塊幽僻背陽的地方,師父終于停住了腳步。 這里非常僻靜,兩邊高高的山崖擋住了陽光,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腳下厚厚的枯葉,散發著霉腐的氣味,踩上去‘吱吱’作響。 從風水學角度上來看,這里屬于一塊風水死角,即不適合住陽人,也不適合建陰宅,然而,師父卻告訴我們,這里是布‘陽極陣’的好地方。‘陽極陣’,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陣局,第一,它很復雜,第二,它一般時候毫無用處。無論天罡陣還是天極陣,都是用來克制邪物的,縱然最沒用的天坤陣,也是開壇祭神,祈祝一方平安的。那么陽極陣呢,答,取暖。 ‘陽極陣’名字雖然唬人,可它根本就不屬于正統道術里的陣法。據說,發明此陣的,是北宋年間一位張氏道術奇才。說是有一天,那奇才厭倦了紅塵,跑去山里隱居修道。到了冬天,山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蕪,冷風肆虐,凍的人牙齒‘咯嗒嗒’響。山本來就聚陰,縱然屋子里點起火炭,那種陰冷的氣息對于修道者來說還是十分明顯。 那個奇才有一天突發奇想,創造了一種陣局,布在了自己屋子的外圍,把山里流散四野的陽氣吸納過來,變成熱量,傳進自己的屋子里。 有了那陣以后,風和陰氣都透不進來,終于不冷了,那奇才十分得意,給那陣取了一個非常牛逼的名字,叫作‘陽極陣’。這種陣,不同于‘聚陽陣’,陽氣匯聚在里面,會變成熱量,陣眼,有點類似于凸透鏡的焦點。陣布好以后,的確不冷了,可是,問題出來了,屋子里越來越熱,由‘冬天’變成了‘春天’,又由‘春天’變成了‘三伏天’,最后,簡直成了火爐。那奇才這才知道,這種陣有很大的弊端,由于無法消除,只得撤掉。卻又舍不得自己的心血之作,便一代一代衍傳了下去。可是,這種陣只能布在山地,即不能降妖,又不能驅鬼,幾乎沒有用處。直到晚明時期,才有人發現它的作用,那便是克制尸毒…這種陣,作為張氏一脈的獨家秘傳,其它流派是不會使用的… 這時候,已經過了正午的十二點了,在十二點到下午兩點之間,是整個一天陽氣最盛的時候。之所以選在這時候,師父說‘陽極陣’比較消耗生氣,對周圍的動植物有一定的影響,陽氣越盛,生氣損耗的越小。 至于眼前這塊地方,師父通過羅盤探測,這里是山地聚陰的‘盲區’,陰氣十分薄弱,不會與陽氣相沖。其實,所謂陰氣和陽氣,都是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般人根本就感應不到… 好了,廢話少敘。師父命我們打開包裹,取出所有布陣施法用的東西,向風殺死那只烏雞,把雞血控進了一只碗里。 師父用飛快的速度蘸雞血畫了七七四十九道‘陽符’,把我和向風看的橋舌不下。更橋舌不下的還在后頭,只見師父飛快的抽出一把竹篾,左彎右折,傾刻間便做了兩個紙人,裹上黃紙以后,描眉鍍眼,一男一女,栩栩如生。 弄好這一切,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師父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分別貼了兩道‘陽符’在紙人的頭上,命我們對著羅盤,相距九米,分別放在了‘乾’位和‘坤’位上。師父告訴我們,這是‘招陽童子’。 休息片刻,師父將那四十九道‘陽符’沿著方圓九米擺了一個大圈,分別用碎石或土塊壓住。每七道符之間插一柱燃香,并且套一枚銅錢上去。 弄好全部這一切,師父看了看表,剛好下午一點。凌志飛癱坐在正中的陣眼里,有氣無力的看著我們。 “準備好了嗎?”師父擦了把汗,問道。 凌志飛虛弱的點了點頭。 “等一下陽氣沖體,可能會很熱,你要有心理準備。” 凌志飛愣了一下,又是點了點頭。 “好吧,現在,把衣服脫了。” “脫…脫衣服?” 這次,換師父點了點頭。 凌志飛看了看我和向風,咬牙解起了扣子,衣服脫完,足足用了五分鐘。 “內褲也脫掉。” “啊?!” 我感覺凌志飛想死的心都有了,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脫的一絲不掛,不過,他還是依言照做了,往下一擼,一個裸男出現了,全身脫皮,就像長了‘白癲風’的裸男… 第一百八十二章 陽極陣(3) 凌志飛渾身赤裸的坐在‘陣眼’里,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緊張。他雙手抱著胸,頭垂的低低的,就像被強暴的女人一樣,也不敢抬頭看我們。 ‘陽極陣’經過一代代的衍化,和初創時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這種陣平時很少用到,因為很少會有人會中‘尸毒’。不過,必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張氏后人把它和其它陣局視為同等,不斷的改進。 師父看著蹲在那里的凌志飛,說道:“你要站起來。” “這…”凌志飛十分局促,望望我和向風。 師父笑道:“你們兩個,背過身去吧。” 我和向風互視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我忽然覺得凌志飛沒那么討厭了,只是比大姑娘還扭捏,都是男人,怕什么呀。 過了約五六分鐘,師父令我們轉過身,只見凌志飛又蹲在了那里,身上被師父用朱砂畫滿了符,紅白相映,十分可笑,卻又透著幾分詭異。 師父一改先前的平和,滿臉嚴肅的告訴我們,這種陣非同小可,等下不能有半點差馳,否則,不只凌志飛性命不保,我們也有可能會被迅猛急烈的陽氣給灼傷。 交待完以后,師父用朱砂在我和向風頭上分別畫了一個十字。師父自己也畫過以后,命我和向風分別坐在陣圈外圍的‘離’位和‘坎’位上。 ‘離’代表水,‘坎’代表火,以陽軀鎮住‘水火’,‘陽極陣’才算完滿,不致受外界溫度和濕氣的干擾。 師父命我們三人全部盤腿坐好,一動也不能動。由于沒有風,那些燃香的煙柱筆直而上,緩緩縈散,‘陽極陣’上空就像飄浮著一層薄霧,那些符紙圍成的陣圈,側眼去看,就像一個巨大的齒輪… 師父緩緩吐納片刻,‘刷’一下抽出桃木劍,插了一道符在凌志飛正前方。隨后,抽出鋼針,反手一針,刺在了凌志飛后頸的‘風池xue’上(當然,我是看不到的,這是師父后面講給我的),緊接著,由‘風池’到‘風府’,再往下到‘大椎’,一路沿脊柱而下刺了一遍,又刺過前胸諸處xue位…全部刺完以后,師父嘴上念念有詞,腳踏‘正陽步’,圍著凌志飛團團旋轉。 ‘正陽步’,是當年天師張道陵幫人驅逐邪病痼疾時所用的,又叫‘丁字步’,踏步時,左腳豎直,右腳橫平,每一步踏出,都有準確的方位和角度。 兩圈踏完,師父猛然頓住腳,‘嚓’的一聲將桃木劍拔了出來,一抖手,那道符飄飄的飛了起來,飛過山崖,瞬時不見了。 我忽然覺得,身周游蕩著一種暖暖的氣流,渾身說不出的舒暢,我有一種飄飄若仙的感覺,然而霎時間,那種氣流騰然而起,消失不見了。我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只覺心里說不出的煩悶,每一個毛孔里都躁動著不安。 “你們兩個千萬別動!”師父喝道。 要不是師父吼這一嗓子,我肯定站了起來,我急忙收懾心神,終于漸漸穩固了下來。 這時候,我感覺頭頂上空起了變化,抬眼一瞧,太陽不知怎的跑到了上面,似乎伸手就能夠到! 我被嚇了一跳,仔細看時,那根本就不是太陽,而且一個氣體團,大約盤子大小,氤氳流轉,越轉越大。差不多臉盆大小時,師父又是一聲斷喝,將桃木劍插了回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我魂魄差點被震飛了,憑直覺,我知道是那‘氣體團’爆了。緊接著,‘陽極陣’氣流涌動,十分熾熱,炙的我半邊身子非常難受。我聽到凌志飛牙齒顫抖發出的‘咯咯’聲,師父全身鼓脹,衣服就像充了氣一樣。 只見師父兩只手反復交錯,拍,揉,點,戳著凌志飛身上的xue位。漸漸的,那種炙熱感越來越弱,師父鼓脹的衣服也越縮越小。就聽‘嗨’的一聲,師父猛一拔桃木劍,‘啪啪啪’一連串響聲,那些香全部斷了。 “可以了…”師父渾身透濕,癱倒在地。 “師父!”我和向風同時撲了過去,將師父扶坐起來。 “志飛…你感覺…感覺怎么樣…” 凌志飛一動不動,也不吭聲,我心頭騰起一股怒火,抬腳就要踹他,凌志飛突然躍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好多了,我渾身充滿力氣,謝謝你,張師父!” 凌志飛就像一只從沸水里撈出來的大蝦,全身通紅,對著師父連連作揖,下面那根‘胡蘿卜’也跟著上下擺顫。 “那就好。”師父微微一笑,“尸毒離開了經脈,不過,還沉固在身體里,到時候,我想辦法幫你一點點拔出來。” “張師父。”凌志飛哽咽道,“我以前做過那么多對不起你的事,你反而以德報怨,救了我的性命,我不是人,我是畜牲…” “只要你別再幫蕭山為非作歹就可以了,都過去了,沒什么的。” “可是我…” “你還是快點把衣服穿上吧。”我笑道。 “啊喲!”凌志飛這才反應過來,又蹲在了地上,我和向風‘哈哈’大笑… 回到江邊,一陣微風拂面而來,遠遠從船艙里飄來一股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張師父,你們先上船,我隨后就來。”凌志飛說。 師父一愣,點點頭,凌志飛便朝遠處走去。 進到艙里,只見四個女孩兒正在弄火鍋,理菜的理菜,洗碗的洗碗。見我們回來,十分高興,晨星急忙過來扶師父坐了,并且給我們每人倒了一碗水。 “阿冷,他怎么樣?”晨星小聲問。 “沒事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但愿他以后好自為之吧…”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底涌起一種莫名的煩躁。 直到火鍋弄好,凌志飛還沒有來,我把筷子一敲。 “這叫狗改不了什么來著,我就知道靠不住,這混蛋肯定又去找蕭山了!” 師父點上一支煙,沉思不語。鍋里翻著水花,香氣撲鼻,但誰也沒動筷子。 “師父,后面我們要怎么做?”向風問。 “今晚去那破廟,看看蕭山他們弄的什么名堂。” 我朝窗外望了一眼,“師父,那晚我看到,很像袁本興的那個人就消失在這一帶,說不定佘老伯就在這附近,我們要不要先去找找?” 師父想了想說,我們沒有方向,這樣漫無目的,很難找到。還是養足精神,先盯住蕭山,如果真的被他們布陣招來陰尸,一定要想辦法搶過來… “吃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師父熄滅煙頭。 忽然,艙門‘砰’的一下開了。 “張師父,我回來了。” 所有人都看著凌志飛,只見他和先前相比就像換了一個人,豐神雋爽,玉樹臨風,頭發攏的一絲不亂,還有水珠滴落。 “我剛才去洗了個澡。”凌志飛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快坐,都在等你呢。”師父招了招手。 火鍋很好吃,而我卻沒有一點胃口。 “星妹,你吃這個。”凌志飛往晨星碗里夾了顆rou圓。 “謝謝,不用。”晨星夾還給了他,凌志飛十分尷尬。 “帥哥,給你來塊雞rou。”絲絲夾了塊雞rou,放在凌志飛碗里,這是我們之前布陣用的那只烏雞,做了食材。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