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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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們便去了那道墳坡。那口蓮花棺已經(jīng)被放進了墳坑里,四下里到處都是刨出來的墳土,顯得十分凌亂。 向風跳進墳坑里,仔細的查看著。從袁村出來以后,向風說話很少,一直默默的跟在我們后面。 “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等他從墳坑里出來以后,我問道。 向風搖了搖頭:“從風水上來看,這種‘渴馬飲泉’的布局,是不能葬自家的女兒的。”向風問袁靜花的父親:“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所以別人來報復你?” “沒有,我們村里總共就這么些人。” 這個疑問我初時也想到過,后面給排除了,報復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大費周折,把一具尸體從那么遠弄到這里來。 向風點點頭。 趙欣彎腰掬了一捧溪水說,這里環(huán)境倒是很不錯。 我朝四處望了望,突然間,我看到那疊報紙正躺著一窩土堆上。 “對了,這疊報紙是我在袁靜花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的。”我小心翼翼揀起來,甩了兩下,“趙姐,你能知道這上面沾的是什么東西么?” 趙欣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套戴上,伸手接過,聞了聞說:“有點像…”趙欣又聞了聞,“有點像女人生小孩時的那種羊水…”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我側(cè)眼看了看晨星。 “嗯?”向風似乎一驚,“可以給我看看么?” 趙欣將那報紙遞給他,向風聞過以后,臉色漸漸起了變化。 “這,這根本就不是羊水!”向風說。 所有人都看向他,向風顯得有些激動:“這種氣味,我當初在黃三妹家里就聞到過!” “黃三妹?”我疑惑道。 “沒錯!” 向風說,當初村民發(fā)現(xiàn)黃三妹一家死在屋里以后,當晚他曾經(jīng)偷偷的潛入過她的家里。當時尸體已經(jīng)被運走了,向風在那屋子里,聞到了一種奇怪的氣味兒。向風仔細查看,他在那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粘乎乎的東西,而那氣味兒,就是那東西散發(fā)出來的… “我懷疑,那種東西就是害死黃三妹一家的鬼胎留下來的!”向風冷冷的說。 我瞪大了眼睛,如果向風說的是真的,那么,這疊報紙就是包那鬼胎的?可它為什么會在袁靜花的肚子里?!… 向風估計,袁靜花的尸體之所以出現(xiàn)在祖墳里,應該就和那鬼胎有關,這里面肯定有什么門道。 連續(xù)兩天,我們在山里四處尋找,沒有找到袁靜花的尸體,晚上用喊魂的方式也喊不來她的鬼魂,袁本興也不見了蹤影。我懷疑,袁靜花的鬼魂和她的尸體融在了一起,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師父曾給我講過,如果一個人死了,魂魄還附在身體上,就會變成行尸,那是一種介乎于人界和鬼界之間的東西,它有一定的思維,不同于僵尸,僵尸是沒有思維的。袁靜花可能就變成了行尸,我那天晚上估計觸犯到了什么,袁本興的鬼魂不肯進入陣里,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雖然趙欣和晨星飯量很小,袁靜花的父親每天還是要煮不少飯,到了后面,對我的臉色漸漸拉了下來,那意思很明顯,如果過幾天還是找不到他女兒的尸體,在這里混吃混喝,他就要趕人了。 好的天氣,總是短暫的,這天晚上,下起了蒙蒙的雨,天卻并不怎么陰,也沒有一絲的風,月亮就像一個害羞的姑娘,在云層間忽隱忽現(xiàn)的。 晚飯時,我喝了不少袁靜花父親自釀的燒酒,微有些醺醺之意,我才不管他什么臉色。 晨星和趙欣早早就上‘樓’休息去了,向風有些孤僻,除了我以外,很少和其他人說話。經(jīng)常一個人蹲在僻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來到外面,撩開衣服,蹲在了那棵老槐樹底下,點上一支煙。清涼的雨絲沾在我臉上,帶走了不少酒后的燥熱,雨點打在樹葉上,發(fā)出細密的‘沙沙’聲。遠處望去,迷迷蒙蒙的一片,山野間似乎罩了一層輕薄的紗帳,就連那一片片的樹林,也變得夢幻和遙遠了起來… “阿冷,你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時候,向風蹲在了我旁邊。 我指了指頭頂說:“你聽,這種聲音,像不像我們在那阿婆樹林里聽到的那種。” 向風聽了聽,點頭說:“像,你跟她不熟,近半年以來,我時不時會過去看一看她,從她的言談間,我感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而且她很孤獨,唉…” “我一直覺得,帶走她的那種東西是我?guī)н^去的,在臨江村時我就有那種感覺,可能我把什么東西給帶了過來。”我說。 “別想那么多了。”向風說,“那阿婆知道自己的命運,她的祖輩守著那個秘密隱居了這么多年,很讓人欽佩,或許,這世上真的有冥界使者這種東西,它應該是某種特殊的物質(zhì)…” “嗯。”我點點頭,這時候,從樹葉上掉下來一顆很大的雨點,剛好落在我的煙頭上。‘滋’的一下子,煙頭熄滅,冒起一縷白煙。 “抽煙不好的。”向風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雨好像大起來了。” 我扔掉煙頭,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這時候,我無意間朝遠處瞥了一眼,我忽然看到,遠處的山間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一動一動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猛鬼山墳(7) 這時候,向風也看見了,停住了腳步,那東西離的很遠,看不很清,依稀是某種動物,黑黑的一團,躥跳了幾下,忽然不見了蹤影。 我和向風急忙追了過去,到那兒一看,兩旁都是樹林,黑乎乎一片,我打開手電筒(為了節(jié)約電量,我后面一直沒舍得用過),在里面搜尋了一番,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這時候,雨下得大了起來,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往回走。 “可能是野貓吧。”向風笑了笑說。 我也笑了,連續(xù)幾天,我們在山里窮轉(zhuǎn)悠,連只野雞都沒碰到過,都已經(jīng)草木皆兵了。 快到住處時,向風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問。 向風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躲在了路邊的一棵樹后,伸手指了指遠處。 我這才看到,遠處的山道上,走過來一個人。離的近時,只見此人撐著一把破舊的木傘,手里好像提著一包東西,直直的朝前走,就像僵尸一樣。由于被雨傘遮住,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從衣著和身材來看,有點像袁靜花的父親。 等他去的遠了,我和向風便從樹后出來,悄悄的追了上去。 在山巖和樹木的遮掩下,我們跟著他越走越遠,我心里暗暗叫苦,因為雨越來越大了,冬天的雨,落進脖子里是很涼的,我不停的打著哆嗦,有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打出噴嚏,硬生生憋了回去。 漸漸的,山路到了盡頭,那人一縱身,翻上了左邊很陡的一道山坡,把我和向風看的目瞪口呆,憑此人的身手,師父就算沒把兩魄換給我都及不上他…等我們追上去,那人竟然不見了蹤影。 我和向風面面相覷,這么一個破村子里,怎么會有這等高人,難道見鬼了不成? 這時候,向風發(fā)現(xiàn),對面的山腳下隱約有一個黑黑的洞口。 剛下到洞前,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怪味兒。 緊接著,洞里傳來人聲:“你要的東西,我?guī)н^來了,我外孫子呢…”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向風同時吃了一驚,因為,說話的這個人,正是袁靜花的父親。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像扮鬼一樣,說這些話時慢吞吞的,而且不帶任何一點感情色彩,音調(diào)都是平的。 緊接著,一個更詭異的聲音傳了出來:“剛剛才走,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東西放地上吧…” 這是一個女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不過,她的聲音十分沉悶,即像來自洞里,又像來自地底。 我和向風都被嚇的呆住了,不知道究竟是一種什么情況。 隨著一陣‘咯咯’的雞叫聲,洞里面陷入了沉寂。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洞口,向風急忙拉我閃到了一旁。這時候,剛好月亮從云間露出了半只臉,月光下,只見此人頭發(fā)半白,滿臉胡茬,不是袁靜花的父親又是誰。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目光十分呆滯,臉上面無表情。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我壯起膽子問。 他還是不動,我上前就要推他,被向風伸手攔了下來:“不可以!” 這時候,袁靜花的父親突然從洞里跳了出來,差點撞到我身上。隨后,他三兩下跨到坡前,縱身躥了上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我和向風呆愣了很久,難道他鬼上身了? 向風朝那洞里指了指:“阿冷,我們要不要進去?” 我才想起,那洞里還有一個女人,我吞了口唾沫,說:“進…進去看看。” 洞口很小,我掏出古刀走在前面,向風跟在我后頭,朝里面走去。 洞里特別的黑,手電光照不到很遠,就像被黑暗給吞噬了似了。 “誰在里面?”我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只聽到不知哪里發(fā)出‘叮叮’的滴水聲。 洞里面空間很大,四下里照去,空空的什么也沒有,忽然間,我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向風叫了一聲:“地上!地上!” 我用手電往地上一照,頭皮‘嗡’的一麻,只見一具女尸躺在那里,正是袁靜花,她瞪著大眼,白色的眼珠就像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似的,嘴里咬著一只雞,臉上濺滿了雞血,而那只雞卻還沒有死絕。 我怪叫一聲,一刀插進了她的胸口,向風迅速掏出來時備好的鎮(zhèn)尸符,從頭貼到了腳,然而,袁靜花自始至終都一動沒動,只是大睜著眼睛… 我們跌跌撞撞回到住處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向風去敲袁靜花父親臥房的門,半天沒反應。 “閃開!”我飛起一腳,‘砰’的一下將門給踹開了。 袁靜花的父親從床上坐起來,滿臉憔悴的問:“怎么啦?” “你剛才去哪兒啦?!”我問。 晨星和趙欣聽到動靜,也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睡覺啊。”袁靜花的父親茫然的說。 “睡覺?!”我把剛才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袁靜花的父親聽完以后,半天合不攏嘴,良久,呆呆的說:“難道那是真的?” 他告訴我們,他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袁靜花來到他床邊,用普通話對他說自己餓了,讓他在雞窩里抓只雞送到山里去。在夢里,袁靜花的父親忘記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只是很不耐煩的讓她自己去抓。袁靜花告訴他說,自己生了個兒子,如果他肯抓只雞送去,就讓他見見外孫。 袁靜花的父親終于心動了,他盼外孫盼的頭發(fā)都白了。大喜之下,他立刻下了床,跟著袁靜花出門而去了。到那兒以后,袁靜花看了看,說那孩子剛走不久,明天就能見到他,于是,袁靜花的父親只好返回了家… 明天就能見到他…明天就能見到他… 我腦子里不斷回響著這句話,那個‘他’,到底是個什么… 鬼魂是以磁場團的形體存在的,它們就像電影放映機射出來的光,刻錄了人生前的樣子。除了厲鬼以外,普通的鬼魂并不可怕,無論什么鬼魂,陽人是聽不到它們說話的,普通人也看不到它們…可是,我和向風明明都聽到那洞里傳出袁靜花的聲音,想到這里,我不寒而栗,師父曾對我說過,這個世界,存在很多未知… 天色大亮以后,我們來到了那個山洞,袁靜花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我和向風生怕再出什么變故,用帶來的繩子給她來了個五花大綁。雖然是白天,洞里面還是黑黑的,氣味兒特別難聞。 我們把袁靜花抬到外面,趙欣檢查一下說,只是一具尸體,沒什么特別的,看起來脫了不少水分。 檢查到腹部時,趙欣‘咦’了一聲,從里面掏出一把野山雞毛,還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依稀是嚼碎的雞rou,伴著零雜的雞骨頭,難道她這兩天在山里真的吃過東西… 袁靜花的父親今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抬著他過來的。 我和向風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先不處理袁靜花的尸體,我們兩個晚上守在洞里,看能不能等來袁靜花說的那個‘他’,說不定,那個‘他’就是傳說中的鬼胎… 我們提前做了很充足的準備,把所有能想到的鎮(zhèn)邪用的東西,驅(qū)魔用的符紙…都備好了,村里有口破鐘,也被我們抬來了,師父曾說,一些年歲久遠的金屬物體比較有靈性,可以抵擋邪物…到了下午,洞里面已經(jīng)被擺的滿滿當當?shù)摹?/br> 看著這些‘法器’和道符,我和向風相視一笑,心里都感覺安定了不少,洞里面的空氣也沒那么沉悶了,變得活潑了起來,雖然有一具尸體… 傍晚時,趙欣和晨星給我們送來了吃的,我命令她們,晚上待在‘樓’里,哪里也不許去。看著兩個人擔心的樣子,我笑了笑說,放心吧,我是小冷師父,得張有才師父的真?zhèn)鳎粫惺碌摹Zw欣往地上啐了一口,罵我沒半點正經(jīng)。 晨星眼圈泛紅,低聲囑咐了我好幾遍一定要小心,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和趙欣離去。 “你女朋友對你真好。”向風笑了笑說。 我臉上一熱:“小丫對你更好。”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伸手擊了一掌,異口同聲的說:“但愿我們明天還能活著見到她們!” 說完不由同時笑了起來,我心里涌起一種很悲壯的,英雄般的感覺。 天黑下來以后,外面刮起了很大的山風,那風‘嗚嗚’的咆哮著,不時將落葉卷進洞里來。洞里面陰森森的,那盞帶罩的煤油燈,只能照亮四周兩三米的空間,洞的深處烏黑烏黑的,就像有只怪物藏在那里,張著黑洞洞的嘴。‘叮叮’的水滴聲一下一下很有節(jié)奏,我的心跳也跟著它此起彼伏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