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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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一陣‘悉萃’的聲音,緊接著,‘嘎嘎’幾聲響,那棺蓋好像被掀了起來。 “啊!”趙小姐驚呼一聲:“怎么,怎么有人在里面?!” 聽到這里,我也吃了一驚。 老七笑道:“不用怕,這人已經死了,難道趙小姐還怕死人嗎?” 趙小姐很快寧定下來:“呵呵,我當然不怕,我本來以為棺材里是空的,這人是誰?” “村里一個老酒鬼,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被我給殺了…” 我猛的一震,只聽老七繼續說道:“大前天是他的頭七,連續兩個晚上,我每到子時就去他住的地方祭奠,本打算昨天處理掉的,但村子里發生了大案,風聲很緊,還是暫緩幾天吧,所以,只好先委屈趙小姐了…” 趙小姐似乎沉默了一會兒,笑道:“七老大不愧是江湖出身,竟然還用這么原始的方法殺人。” 老七道:“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尸體遲遲沒能處理,如果不是這陰沉木的棺材,早就臭了。” 趙小姐笑道:“七老大現在越來越謹慎了呢,對了,你說的東西呢?” “在這兒。”老七說。 片刻,趙小姐恍然道:“哦…原來是一面鏡子…” 聽到這里,我又是一驚,鏡子,是什么鏡子? 只聽老七道:“你可不要小看這面鏡子,如果沒有了它,那就什么事也辦不成了。”隨后,沉聲一笑:“剛才見到趙小姐,我一激動,竟然把正事給忘了,行了,我們走吧。” 趙小姐笑道:“你的正事辦了,我的還沒辦呢,麻煩七老大等我一下。”說著,便向隔間走來。 我大吃一驚,左右一望,房間里空空的,除了靠墻一個衣櫥以外,別無藏身之處。無暇細想,我迅速拉開櫥門,藏了進去。 剛藏好,就聽隔間的門‘吱嘎’一聲開了。 趙小姐‘格格’一笑:“我所謂的正事其實是換衣服,七老大是否可以回避一下呢?” 老七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好吧。” 我腦袋里‘嗡’的一下子,暗叫一聲苦,這下完了。 ‘砰’,隔間的門被反鎖了,隨后亮起了燈。 “菲菲乖,媽咪換好衣服再抱你。” “喵嗚…” 緊接著,是一陣脫衣服的聲音,我的手心里已經捏出汗水。 終于,‘嗒嗒’的腳步聲,奔著衣櫥而來。 一步… 兩步… 三步… ‘嘩啦’,櫥門被拉開了。 一股香氣撲面而來,燈光下,只見一個只穿內衣的妖嬈女人站在我面前,我呆呆的看著她,她也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我。 “啊!” 我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捂住了她的嘴。 “趙小姐,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想也沒想,如果我是跟他們一伙兒的‘壞人’倒也罷了,我自承‘好人’,那不正是和‘壞人’對立的嗎? 趙小姐驚恐的看著我。 “趙小姐,趙小姐,你怎么了?”老七死命的拍門。 我一慌,趙小姐從我懷里掙了出去。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趙小姐定一定神,笑道:“沒事,好大一只蟑螂,嚇死我了。” 老七長出一口氣,笑道:“這里不比香港的豪宅,很多蟑螂的,趙小姐受驚了。” “呵呵,沒事了,被我打跑了。”趙小姐嘴上在笑,眼睛卻冰寒的看著我。 她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希望你把聽到的和看到的全部忘掉,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直到她換好衣服,離去很久,我仍然傻愣愣的站在衣櫥里,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迷迷登登的,看樣子,棺材里躺的那人應該就是陳樹良了,怪不得一直找他不到。聽老七說,大前天是他的頭七,也就是說,他才死了十天而已,那他之前又去了哪里?還有那面鏡子,到底是什么鏡子?趙小姐為什么沒把我供出去?… 我的眼前仿佛有一團迷霧,只覺什么也看不清楚… 來到晨星的住處,只見師父和晨星正不安的站在院門口。 “阿冷,你去哪兒了?看把我們擔心的…”晨星白了我一眼,責怪的說。 我勉強一笑:“我…呵呵,沒去哪兒,就到處走了走。” 師父笑道:“時候不早了,外面挺冷的,星兒,你快去睡吧,看我回去不好好罵他…” 晨星沖我扮了個鬼臉:“對,要狠狠的罵,師父打他屁股…” 走在路上,師父低聲說:“冷兒,我見你神色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心道,還是師父了解我,于是,便把剛才的經歷講了一遍。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報警,那陳樹良的尸體還在那口棺材里。” 師父沉吟道:“不…那趙小姐即然肯放你出來,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我想,她可能有某種用意,我們暫時先不要驚動他們…”說著,師父抬起頭,看了看蒼黑的夜空,長出一口氣說:“事態變的越來越復雜了,似乎有好幾股勢力來到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里,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隨口道:“是挺奇怪的,而且,最近村子里發生了這么多怪事,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師父突然猛得一震,停住腳步:“糟了!” 我嚇了一跳。 “冷兒,你說,那口棺材是陰沉木做的?” 我愣愣的點頭:“是…是啊!” “陰沉木…陰沉木…”師父反復念叨著,眼睛一亮:“冷兒,跟我來。” 見師父表情極為凝重,我什么也沒敢問,只是跟在后頭。 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了村東那座破廟。師父警惕的四處一望,走進廟里。 那供桌底下的碗還在,里面的血早已經凝固了,桌上的符紙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的。 師父看了看,什么也沒說,他走到屋角,蹲下來,伸手掀開地上的一塊青磚。 我赫然發現,那下面竟然有一個洞:“師父,你,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洞?” 師父沒作聲,探手進去,從里面掏出一個小布包,被一圈圈紅線,密密匝匝的纏繞著。 小心翼翼拆開紅線,剛打開布包,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只覺胃里一陣強烈反酸。只見那里面包著一只小瓶子,而瓶子里,竟然是一只眼珠子! 接下來,我們在屋子的其它三個角落里發現了同樣的布包,其中一只里面仍然是眼珠子,而另外兩只里,卻是兩團黑乎乎的rou球,說是球,但形狀并不規則,軟塌塌的,上面有很多黑色的筋脈。 “這是人的卵子,書面語叫睪丸。”師父說。 我詫異的看著這兩團rou,心想,原來睪丸就是這個樣子的。 “屋角放死人的眼珠和睪丸做什么?”我問。 師父搖了搖頭:“不,這根本就不是死人的,而是從活人身上取出來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師父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從陳樹良身上取下來的…” 我極力穩定心神,想起老七打開棺材以后,趙小姐和他對話時,中途曾經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讓陳樹良眼珠被挖的景象給駭住了… 只聽師父說:“冷兒,那陳樹良的尸體,并不是遲遲沒有處理,而是故意放進陰沉棺里不去處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陰沉木應該是由槐樹形成的。槐者,木之鬼也,槐樹容易吸附地之靈氣。陰沉木具有石的特性,如果用石頭做棺材,死者的鬼魂萬一被封在里面就出不來了,但如果打開石棺就能出來。若是用槐陰木做的棺材,死者的鬼魂一旦被封在里面,除非取出尸體,否則,是根本出不來的…” “這么說,陳樹良的鬼魂被封在了那口棺材里?” 師父說:“不錯,我想,他應該是被挖去眼睛,割掉睪丸后放進棺材里,慢慢死去的。” 我一陣膽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為,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是一種極為狠毒的邪術,叫作養陰尸,男為陽,割去睪丸便成陰,而槐為陰,槐陰為至陰,用槐陰木做棺材,相當于把尸體放在至陰之地,如果再困住他的鬼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成陰尸。這種陰尸就像僵尸一樣,和僵尸不同的是,它有魂魄,只是不認人,非人非鬼,比僵尸要厲害百倍。” 我吞了吞口水,想了想說:“那為什么還要挖掉他的眼睛放在這里呢?” 師父說:“據說,陰尸在養成之前,眼睛和睪丸要埋在它生前居住的房屋四角,一旦養成之后,誰擁有這兩樣東西,陰尸就聽從誰的調遣。” 我看著陳樹良那兩顆睪丸,暗暗搖頭,聽說此人是老光棍,估計這兩顆東西從沒發揮過作用。我只是不明白,老七為什么要把陳樹良做成陰尸呢?就連師父也不知道,師父只是說,暫時別驚動他們,看樣子,那趙小姐和老七不是一條心,而老七也沒有把陰尸的事告訴她,至于我們,一切小心行事,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從那天晚上的困鬼陣被人動了手腳就能看出,晨星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不過,修邪術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般不會真刀真槍的害人… 說到這里,師父停下來,沉思道:“陰尸和活體嬰尸制煉的方法都違背了修邪者的宗旨,這是為什么呢?…”說著,師父忽然一拍大腿:“是了!看樣子,那老七和降頭師,一個養陰尸,一個養活體嬰尸都是為了對付對方,他們才是真正的對手!…” 師父說,看樣子,我們只是無意間攪進來的人。想到這里,師父將那眼睛和睪丸放回原處,說一切靜觀其變,便帶著我出廟而去。 第二天,天依舊陰沉沉的,風卻已經停了,陰冷陰冷的,時而飄起一陣雨。濕靡靡的空氣,給人的心里平添幾分陰郁。 這一天,是那袁靜花下葬的日子,至于袁靜花的鬼魂,師父說她受到重創,暫時不會害人。師父之前心存善念,不忍心傷她,所以用人為引魂的方式,而現在,只有等到頭七回魂之夜,擺天極陣招她了,縱然打的她魂飛魄散,那也是迫不得已。 短短幾天,袁靜花的丈夫卻像老了十歲,弓腰駝背,我暗暗有些心酸。現在我知道,他也姓袁,名叫袁本興。由于村里沒有殯葬師,師父便充當了這一角色,給袁靜花主持了喪事。整個過程中,我一直留意著圍觀的人群,沒見到熟悉的面孔。 連續幾天,臨江村里十分平靜,冷空氣過后,氣溫開始回升,雨也停了下來。然而,廣東的天空卻終日愁云密布,太陽就像一個灰蒙蒙的圓盤子,無精打采的躲在云里。 尋找《殯葬全書》的事,一時急不來,蕭山等人終日閉門不出,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和晨星也很少聯絡了,師父囑咐我,盡量少出門。而方老板,卻差不多每日必到,死纏著師父教他風水道術,陳木升則時不時派陳阿旺送些酒菜過來,他自己卻不敢出門… 一切的一切,都給人一種平靜安逸的感覺,而我的心緒,卻很不寧靜,我總是覺得,在這種平靜的表象之下,潛藏著一股洶涌的暗流,隨時都會噴出來…臨江村,到底埋藏著多少秘密… 誠然,阿冷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在一種好奇心驅使下,我總是會偷偷的溜出去,躲在趙小姐住宅附近,偷偷的觀望,甚至有一次,我大膽的爬到樹上,然而,看到的卻只有緊閉的屋門和滿院的黃葉… 不,你想歪了,阿冷不是那樣的人,阿冷的心里只有晨星… 這天晚上,是袁靜花的回魂夜,我和師父很早就來到了她家里。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乃至后面發生的事,會越來越詭異,如果你有足夠的膽量,那就等阿冷慢慢為你訴說吧… 第四十三章 頭七之夜(1) 回魂夜,也就是頭七,按照傳統的說法,頭七這天晚上,死者的亡魂會返回家中探視。民間普遍認為,死者死后的第七天為頭七。然而,道家里的頭七并不是這樣算的,而是根據死亡時間,配上死者的生辰八字,用天干地支的計算法算出來的。因此,袁靜花的頭七,其實是她死后的第八天,有的人要問了,那不成頭八了么? 非也,這里的‘七’,指的并不是七天,而是七魄,準確的說,是七魄中的靈慧魄。據說,人在死后,要經歷七個輪轉才會轉世投胎,每一個輪轉,滿足的是亡魂的一種意念,而這種意念,便是魄,七念完滿,亡魂才會安心投胎。而這七個輪轉,便是頭七、二七…一直到七七。頭七是第一個輪轉,滿足的是靈慧魄,靈慧魄承載人的情感,回魂夜這天晚上,死者的亡魂受靈慧魄的驅使,便會回到家中。其實,這只是民間的一種說法,師父告訴我說,人的主體情感是由命魂承載的,魄承載的只是感官而已,它們是依附魂而存在的,主要作用,是調節陰性磁場的平衡,一旦離開了魂,魄便不復存在了。總之,在回魂夜這天晚上,縱然是厲鬼,也會受回家的欲望所支配,只是,它找不到家而已… 來到袁靜花家里,天時尚早,方老板卻早就到了。他見到我們,急忙起身,小眼睛一咪:“師父來啦。” 師父點點頭,和他打過招呼。這幾天,方老板已從‘張師父’改叫‘師父’了,而師父卻還是叫他‘方老板’,至于我這‘冷師兄’,卻變成了‘小冷’… 袁靜花的老公袁本興也跟著起身,把師父讓到了上座。靈桌上燃著兩根新換的白蠟燭,擺放著不少水果之類的貢品,袁靜花那張遺像,被放大成了黑白照片,鑲在了框子里。說實話,袁靜花長的并不漂亮,rou頭鼻,單眼皮,高顴骨。而袁本興個頭也十分矮小,現在弓腰駝背,顯得更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