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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去田里挖土豆的鐘音還有任曉道了別,言諾拿著節目組提供的大鐵鍬一把,拿著大麻袋就跟著帶路老鄉往山上去了,卻沒有看見身后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意味深長的笑容。 所謂的山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小土坡而已,在爬過全國第一高峰的言諾眼里,這完全不算回事,但在本地人心中這就是一座山了。 平時到了季節村里的人也會上山挖筍,所以山間有一條窄徑供人行走,大概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不過越往后路就越窄,懸在林間的荊棘也越來越多,稍不留神就會被勾住衣角,或者劃到裸露的皮膚。 不過大概是昨天駱淮景來的也是這一條路,迎面的荊棘樹都被砍倒,不再礙著人前進,言諾跟著老鄉走的還算順當,等到到了竹林里,他抬眼一看,卻發現地上全是坑洞,這說明竹筍都已經被人挖掉了。 他今天要是想要挖到筍,就只能夠找那些還在土里沒有露頭的,又或者是昨天被駱淮景挖剩下的漏網之魚。這很難,因為目測的竹林直徑大概就只有十米不到,這也就意味著產出的竹筍不會太多。 節目組是故意這么安排的,言諾轉頭找上了攝像機,“大哥,導演是不是故意讓我到這個已經被挖空的竹林來的。” 攝像師大哥強忍著笑點了點頭,他拿在手中的攝像機也跟著點了點頭。 與節目組預料不同的是,言諾并沒有抱怨這樣的安排,他轉過身對著空山鳥語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眼中的笑意就變得更濃了,大自然的空氣就是新鮮。 他可是荒島求生都生存過的人,這種寶藏豐富的山林,對他來說就像是待挖的金庫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趕緊挖上一鋤頭。 攝影師只見言諾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就選定了一個方向徑直的走,他雖然不知道人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但因為要跟拍也就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是野栗子樹。”言諾將踩在腳下的綠色針狀毛球刺團拿起,被扎痛后又反射性的將它丟掉,然后招呼上身后氣喘吁吁的攝影師上前,用腳踩開那個刺團露出里面的果實給他看,里面是兩個咖啡色的平時經常能看見的栗子。 攝影師也是第一次見原生態的栗子,他之前還以為栗子就是直接從樹上長出來的呢,原來外面居然還有一層殼。 雖然栗子殼曬干了也能當做柴火燒,但搬運就成了一個很麻煩的事了,言諾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只撿栗子回去,這里是個野栗子樹扎堆的地方,大概有個四五棵樹,地上落了很多已經熟過頭的栗子。 攝影師也被言諾叫著幫了點忙,那就是踩栗子殼,他拿著自己用樹枝做的簡易版的夾子,將一顆顆的栗子都給收集起來裝進帶來的麻袋里,大概一個小時之后,節目組給的麻袋就裝滿了大半包,這也實在是有些累人,麻袋本是用來裝筍的,筍的體積大,大概一麻袋裝最多十顆就滿了,現在換成栗子撿到手發麻也就只裝了這么多。 言諾招呼攝影師關掉機器,兩個人找了個干凈的草堆子坐了會,拿帶來的水猛灌了幾口,補充剛剛流失的水分。沒過一會到了時間,老鄉便就找了過來,cao著一口讓人半懂不懂的方言。 不管聽沒聽懂,往回揮手肯定是要告訴他們到時間回去了,言諾有些可惜的看著地上的栗子,還有很多他也來不及撿了,算上樹上的那些就算他每天都來撿也是撿不完的。 “老鄉,這是野栗子,你們可以來撿。”言諾說完見人疑惑的看著自己,連忙打開口袋抓了一把栗子向他示意,“這栗子品相不錯,如果你們能嫁接或者培育新苗的話,除了種地就能多一個掙錢的法子。” 他來之前也了解過,這個富水村一點也不像它的名字那樣富有,家家戶戶的青壯年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就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帶著留守兒童過日子,當然如果村里發展的好失去了原生態,節目組大概也不會找上這個村落了。 知道這個消息,帶路的村民也不嫌那個刺球扎手,或者說他干農活干多了,手上的那一層繭子讓他變得皮糙rou厚,扎手什么的也就沒了感覺,撿起一個刺球就稀奇的捧在手里看。 等攝影師拍了拍他的肩,他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言諾撿的栗子抗在了肩膀上,就邁著大蒲扇似的腳步往回走,言諾跟攝影師兩個人扛都覺得有些吃力的麻袋,在他身上就像是無足輕重一般。 言諾跟著村民的腳步,問他累不累要不要歇歇腳換他們來扛,卻全都被笑著推拒了,等到了住所,村民放下肩上的麻袋就連忙跑走了,他要去通知村里的人到山里撿栗子。 已經十點多,駱淮景跟王老師他們早就趕集回來了,現在正在廚房里忙活,從廚房的窗戶里看見言諾回來,便就全都圍了出來,他們可是從導演那里知道了,言諾今天上山肯定是挖不到筍的,導演說了讓他們想點話到時候可是安慰一下。 可現在看著,好像情況還不錯,而且地上那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明顯是告訴他們里面有東西的。 言諾笑著看向導演,“驚不驚喜?” 導演心虛道:“言老師上山幸苦了。” “沒關系,只要多給點經費就好。”言諾解開草繩扎緊的口袋,油亮的栗子露了出來,“怎么樣,這個栗子你們準備按什么標準給錢。” 導演咬了咬牙:“十塊,昨天駱老師兩麻袋的筍才五塊,這個我們已經給你算翻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