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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諾:“謝謝大爺,不用的,我們跟在后邊走就行。” 終于有人指明方向了,心情愉悅的看向旁邊的人,這才發現自己還捂著他的嘴。 駱淮景神色嚴肅似乎是生氣了,也應該的都是他不好,一心就想著要去古村,明明剛剛還說要回去到餐廳吃飯的。 言諾松開手想要跟大爺說不去,卻又被拉住手不放,軟軟濕熱的東西動了動,搔了搔他的掌心,好癢。 整個人打了個顫,掙扎著抽回自己發燙的掌心,耳尖通紅的罵道:“駱淮景,你也不嫌臟,要不要臉!” “不嫌。”一個探身就湊到通紅的耳垂邊,壓低了聲音道:“只要是你,我哪里都喜歡的要命。” 言諾的臉紅透,又僵著被人拉著向前跑了一段,追上牛車。 “大爺!”帶著兩分得意勁,駱淮景高聲叫道:“我把包放車上行不行啊。” 老牛慢悠悠的走著,嘴里反芻著食物,不時的從鼻子噴氣。言諾走在車邊詢問關于村子里建筑的問題,老漢也是無比自豪的介紹他們這個歷史悠久的村子。 “大爺。” 突然的一聲叫喚,走在牛旁邊的駱淮景發問:“這個草,牛吃不吃?” 老漢瞇著眼瞧了下,點點頭道:“那是牛筋草,它吃的。” 言諾好奇,駱淮景什么時候對喂牛有興趣了。沒再跟大爺交談聊天,他瞅著人到路邊揪了一大把草,然后晃到牛旁邊。 老牛聞見青草的氣味伸頭就要去吃,卻一嘴咬了個空氣,就要到嘴的草突然不見了? 繼續走了幾步,又看見草被遞到嘴邊,這次它乖乖等著投喂。可草明明已經到了嘴,合上嘴卻又只剩下幾根,還不夠塞牙縫的。 “這小伙子還小呢。”老漢見駱淮景這樣逗自己的牛也不生氣,樂顛顛的笑著。 言諾被氣笑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聊,給它吃了吧。” 這頭牛看起來歲數很大了,被逗的“哞哞~”直叫,看上去可憐的緊。 他哥都發話了,他當然得聽命行事,于是把手上的草一把塞進牛張的大大的嘴里。 言諾看著走在自己旁邊的人,無奈道:“你沒事欺負牛干嘛?” 駱淮景振振有詞,指著牛道:“是它先欺負我的!” 說完,嘴里還念著不清不楚的嘀咕聲,言諾沒辦法只好道:“你把理由講清楚,我來為你們主持公道。”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這次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這話說完,駱淮景忽然挑了下眉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暗示性的直勾勾盯著他的唇,然后忽然張嘴“哞”了一聲。 他剛剛本來可以得到的一個吻,被這頭壞牛給打斷了! 言諾看完表演,僵著嘴角的笑,轉過頭就又跟大爺聊了起來,任由身后的人怎樣拉扯插話也不理了。 西落村果然跟學長說的那樣,整個村的歷史建筑都保存的非常完好,而且江南人文表現的特別自然。 告別了大爺,兩人就在這村子里轉悠了起來。西落村依水而建,一道清澈的溪流從村子中間穿過,溪流上還有幾座古橋。 已是傍晚時分,溪邊有不少婦人在淘米洗菜,看上去很是寧靜。好幾戶人家屋頂上都飄起了裊裊炊煙,村民看著兩個陌生的臉孔,好奇的打量著,以為是誰家來的親戚。 言諾在村里轉了一圈,已經把自己想要的弄明白,就準備離開,這個點趕回去應該能吃頓夜宵? 可村里的直通車已經沒了,得等到明天早上,兩個人只好找到獨居的老漢借宿一宿。 “別費那功夫了。”老漢笑著道:“今晚不做晚飯,村里有喜事,我們去吃酒席。” 據老漢說西落村就是這個傳統,一家有喜事家家都得到場,而且說今晚請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廚子。 兩個年輕人還有點拘謹,老漢上前跟納禮的人說了一聲,帶著兩個小伙出了五十隨禮,就一道進去了。 言諾:“不用多給點嗎?” 五十塊錢三個人,這跟外邊吃快餐差不多了。 老漢擺擺手,說這樣還算多了,別人一家也就出二十。言諾他們被安排在一張全是年輕人的桌子上,個個都熱情的很,給張羅著倒飲料。 他第一次吃梁溪菜,覺得味道十分不錯,特別是那道什錦面筋,他一個人就吃了好多,據說是那位大廚的拿手菜。后來也有在別的餐廳點過,可都再也沒吃到過那樣的味道了。 在他的疑問目光下,外賣小哥緩緩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梁溪人的身份。 許莉:“小哥他們每天在不同的餐廳里面來來去去,學會梁溪菜也是正常的,難道只有梁溪人才會做梁溪菜嗎?” “話不是這么說的。”顧城解釋道:“因為每個地方的口味不一樣,所以同一道菜在不同的地方就會有差異,這道菜的火候很到位,味道也很符合梁溪地方喜糖的特點,所以小哥不是梁溪人但能把這道菜做的這么好,真的是很棒了。” 還有句話他沒說,應該是下功夫苦練了很久了。 “快點吃飯吧,菜都要涼了。”朱茂看許莉還要爭辯,趕緊圓場道。 許莉:“那小哥趕緊把頭盔摘了吧,不用擔心。” 她倒是要看看人到底長什么樣! 迎著言諾好奇等待的臉,小哥低下了頭示意他幫忙解開拉鏈。挺翹的發絲先掙扎著露了出來,然后是飽滿的額頭、英眉、涼薄的鳳眼,言諾拎著厚重的頭盔,笑容在嘴角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