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zhǔn)他們會在這間神圣的工作室里發(fā)瘋干點什么。

    肖珩退后時，在他耳邊說：“你有反應(yīng)了。”

    陸延“cāo”一聲，坐回沙發(fā)里。

    他坐回去前，看到肖珩手機在桌上震了一會兒，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肖珩看一眼后，摁了拒接。

    肖珩：“我下周得去趟隔壁市，有個jiāo流會，前些天剛收到邀請函。”

    陸延只能暫時靠聊天把某種反應(yīng)壓下去：“新聞上報道的那種，看起來賊牛bi的jiāo流會？”

    肖珩：“差不多。”

    陸延對技術(shù)行業(yè)jiāo流會的了解來源于電視上的轉(zhuǎn)播和各種報道。

    尤其肖珩重拾計算機事業(yè)之后，他偶爾上網(wǎng)沖浪會看看相關(guān)信息，眼睜睜看著xh這個名字從無人知曉，到逐漸被很多圈里人提及。

    肖珩能收到邀請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說v團是想要沖到地上去，肖珩則像在爬樓梯，一步一個臺階，最后站在誰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由于工作關(guān)系，他們倆經(jīng)常互相匯報行程。

    陸延想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的行程里bi格最高的一樣就是一場代言，于是把代言的事說了。

    “七區(qū)附近那個好又多超市，打算找我們當(dāng)代言人。”

    這行程乍一聽檔次確實夠高。

    肖珩捏著打火機說：“國際巨星，連代言都有了。”

    但陸延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整個檔次完全垮掉：“送一張超市打折卡，再加四桶油。”

    肖珩：“……”

    陸延覺得這代言費還挺實用：“咱家是不是沒油了？”

    肖珩：“兒子，還能再出息點嗎。”

    陸延笑半天。

    陸延本來還行想說幾句玩笑話，最終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他夢到肖珩在jiāo流會上發(fā)言。

    臺下都是記者，男人從容散漫，會場里所有燈都匯聚在他身上，他說：“我是肖珩。”

    陸延以為現(xiàn)實絕對比他夢里的場面引人注目多了。

    直到第二天大早，他習(xí)慣xing推開窗，在七區(qū)門口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這場景有幾分熟悉，七區(qū)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這種動輒百萬的豪車——幾個月前肖珩那輛意外闖進這里的改裝車是第一例。

    肖珩天沒亮就去了工作室。

    陸延收回目光，彎腰洗完臉，再度直起身的時候，卻感受到右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車?yán)铮緳C不敢吱聲。

    見車后座上的男人一直沒反應(yīng)，摸不透老板的心思，猶豫著開口：“肖先生，到了。”

    肖啟山一身西裝，皺眉看著七區(qū)門口那片狼藉的廢墟。

    在來這之前，他一直知道肖珩住的是個正在拆除中的小區(qū)，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拆成了這樣。放眼望去整個小區(qū)就沒幾塊完整的地，連樓都只剩下半棟。

    遙遙望去，殘留著的那棟樓樓頂晾衣桿上曬著兩條大紅色碎花被子。

    這地方實在超出他的認(rèn)知。

    靜坐許久后，肖啟山終于下車。

    陸延是在樓下撞見的肖啟山。

    事后回想，這個會面還挺糟糕，當(dāng)時陸延拎著一袋垃圾，肖啟山問：“你是陸延？”

    陸延抬眼。

    肖啟山又說：“我是肖珩的父親，有時間談一談嗎。”

    十分鐘后。

    陸延和肖啟山面對面坐在附近咖啡廳里。

    肖啟山定定地看著他，說出進門前的第一句話：“我知道你和我兒子……在一起。”在一起這三個字，他說得很勉強。

    肖珩離開家后，兩人關(guān)系僵持不下，雖然肖珩退學(xué)后不再接他電話，肖啟山也不會放任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他雇人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比起肖珩在外面亂搞的什么小公司，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幾張在街上拍到的照片。

    陸延怎么也沒想過這種豪門劇情會找上自己，連發(fā)言都跟電影里演得相差無幾。

    陸延分神打量肖啟山。

    肖啟山長得和肖珩并不相像。

    同樣都是一身名牌出現(xiàn)在七區(qū)，肖啟山跟肖珩完全不一樣，雖然剛見面那天兩人一言不合打了一架，肖珩除了脾氣不好以外，并沒有流露出對這個地方的半點鄙夷。

    肖啟